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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格外刺耳,而她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阻止他的那只手只得松开,厉霆琛已经伸到了她的羽绒服,再里面是毛衣,毛衣里面是羽绒马甲,羽绒马甲里还有保暖衣。
他皱眉不解问道:“你是老太太吗?穿这么多?”
苏清予红着脸咬着唇回:“我怕冷。”
很快厉霆琛就意识到一件事,明明穿着这么多也不显胖,她究竟是有多瘦。
当他的掌心贴上她的肌肤,感受到她背部硌手的骨骼,似乎上面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肉,什么时候她竟瘦成了这样?
厉霆琛刚刚生出的邪念消失得一干二净,甚至被无形的愧疚所占满。
苏清予也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不悦地盯着那双漆黑的瞳孔,“你对我这样,就不怕被白媛媛知道?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厉霆琛冷漠的刻薄声传来:“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刚刚的提议我同意了,从今往后,你代父受过。”
苏清予忙开口:“那雷奥……”
“我会找到。”
有了他的承诺苏清予这才松了口气,男人的目光像是钩子一样锁在她身上,“而你,在我有需求的时候必须随叫随到。”
苏清予不可置信他说出这句话。
在她闪动的泪光中,厉霆琛冰冷的指尖掠过她的脸颊,声音轻佻而又轻蔑:“我突然发现一件事,似乎我还对你的身体留有欲望,而每当我触碰你一次,你就会生不如死。”
厉霆琛凉薄至极的眼神一直看透了她心里,“还有什么比这个方式更能更好的折磨你?你说对吧。”
苏清予强忍着胃里翻涌的疼,气若游丝的问:“厉霆琛,你这么肆意妄为的作践和折磨我,将来有一天你会不会后悔?”
“我只知道,你痛我才会笑。”
苏清予没想到,两人之间竟然会变成这种关系。
在她的要求下厉霆琛将她送回了公寓,“不请我上去喝杯咖啡?”
这个点,显而易见他是什么意思,他想做完车里没有做完的事。
而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秦鸥这几天回了自己家,公寓里空无一人。
门开,苏清予还没顾得上开灯,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第一时间冲到了洗手间,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
吐过之后她的头清明了些,胃突然受了烈酒的刺激疼得更厉害了。
疼得她一阵一阵的冒着冷汗,苏清予疼得像虾子一样蜷缩在地。
这种痛苦从胃一直蔓延到了五脏六腑乃至全身的每一寸,就连呼吸吐纳间也带着铺天盖地的痛意。
苏清予痛得脑袋昏昏沉沉,她是不是快死了?
她死死咬着唇瓣,不敢泄露出一丁点的声音。
厉霆琛在外等了一会儿还没有发现她出来,便敲了敲洗手间的门,“苏清予,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勉强开口,“你稍等一下,我清理完就出来。”
毕竟前几天才做了体检,厉霆琛也不会往她得了绝症方面去想。
他只当苏清予是不好意思,便迈步离开。
并不知道此刻的苏清予捂着胃蜷缩成一团,疼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动一下都是奢侈。
苏清予后悔之极,她还是太鲁莽了,这两杯酒几乎是要了她半条命。
厉霆琛打量着这个并不算大的公寓,处处都有着苏请予的影子。
看到房间里摆放的婴儿小床,这是她唯一从婚房带走的东西,厉霆琛心情复杂。
从苏清予跳楼他毫不犹豫跟出去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一件事。
不管他再怎么恨她也无法放弃对她的爱,当爱和恨这两种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
就像荆棘的绳子狠狠缠着两人,直到彼此都鲜血淋漓也无法解开。
他一步步将苏清予逼入深渊,而他又何尝不是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
厉霆琛拿起床上的毛绒玩具,想着这两年的几百个日夜,苏清予都是抱着这个玩偶才能入睡。
如果没有那件事发生,他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苏清予,每每念到这个名字,唇齿间仍旧荡漾着对她百转千回的爱意。
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彻底离开她。
在浴室缓了许久,苏清予总算是好了一点。
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拖着浑身冷汗的身体一步步走向客厅。
她本以为厉霆琛那样重视时间的人早就离开了,一抬头,看到在靠在阳台边的人。
两指间的火星忽明忽暗闪烁不定,他的烟瘾似乎比以前大多了。
让苏清予惊讶的是厉霆琛竟然还没有离开。
还是说,他在等着作践自己?
一想到这里苏清予眼瞳暗了暗,她接了杯温水润了润嗓子。
然后迈着缓慢的步伐朝着厉霆琛走去。
“在这还是床上?”她语气冷淡,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
厉霆琛抬眼,目光落在她满是苍白的脸上,吐出一口烟圈,“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色胚?”
“不做的话那我睡了,你自便。”苏清予冷着张脸,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听到她关门的声音,厉霆琛抖落烟灰,这明明是他想要的关系。
为什么他却这么不开心?
是因为她看向自己的眼里再没有了光吗?
“咔嚓”门开,他看到她蜷缩在小床上,瘦弱的身体将小床挤得满满当当,她必须要蜷着身体才能睡下。
然而只有这样她才有安全感。
黑暗中,厉霆琛站在小床前久久凝视苏清予,苏清予实在太累了,她懒得搭理厉霆琛,借着没有散去的酒劲睡去。
一直到第二天一早,她醒来的时候厉霆琛居然在主卧的床上。
罕见的他没有嘲讽或者讥讽自己,只是习惯性的去了洗手间洗澡。
门铃在此刻响起,苏清予穿着睡衣打着哈欠开了门。
门外站着林檐,手里还拎着一些年货。
“快要过年了,我买了些东西给你送过来。”
“学长,不用了,我……”
苏清予还没回答完,浴室的门开厉霆琛围着个浴巾,还带着满头的水珠就这么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