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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贺庆唐谈完话,胡贯成立马告辞离开,同时打电话给邓如美,说马上就回公司。
邓如美一直在久大地产外面等着,一方面显示坦诚解决问題的态度,另一方面也不想耽误时间。
“胡总,咱们沒必要绕弯子,我回去好好想了想,也请教了高人,觉得事情有些奇怪。”邓如美等到胡贯成后开门见山,“正如你所猜测的,应该是有人故意制造你我之间的矛盾,然后趁机利用,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哦,此话怎讲。”胡贯成刚听了贺庆唐的“推理”,一时真的判不准局势,只有多听邓如美说说,尽量获取更多的有用信息,來帮助自己作出正确判断。
“你接手新城项目,我想应该和省高层有一定的联系吧。”出于需要,邓如美在这一点上沒有把话说得很清,因为胡贯成是个明白人,一点就通,所以意会即可,“你估计也知道,省高层那边是有对立的,你靠近的那一方,跟我这边的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现在,有人要迁省会,有人则拼死反对,所以,会不会利用你去兴风作浪,起到一定的分散注意力作用,那样的话,你要是接了招,不是很可悲。”
胡贯成懵了,贺庆唐与邓如美说的都有道理,该相信谁。
“啊,还有那么复杂的背景。”胡贯成只好装作惊讶的样子,稍微延缓一下,以留出一定的时间给自己作深一层的思考。
“有些事,跟某些人沾上边,就会变得不简单。”邓如美知道胡贯成需要时间,也不逼着他进一步表态,“我只是提个醒,目前还沒有证据,所以胡总一定多想想。”
“一定一定,一定会好好想的。”胡贯成连连点头,“毕竟事关重大,來不得半点疏忽。”
然而,胡贯成沒有太多的时间去琢磨。
第二天上午,胡贯成接到了女儿胡怡佳所在学校,,瑞东大学的电话,说胡怡佳从中午到现在一直联系不到,是否家里有事。
胡贯成脑袋“嗡”地一声,彻底懵了,他知道,女儿的事肯定和他所处的漩涡有关。
眼下只有抛开一切,先保女儿的安全最重要,胡贯成不想报失联,因为公安的介入可能会让问題变得更复杂,有可能对女儿的人身安全不利。
可是,不求助警方的话,自己又能怎么办,虽然瑞东大学就在双临,可以说是近在咫尺,然而,目前沒有任何相关的线索,从哪里着手。
正在无助之时,胡怡佳打來了电话,说她不知道在哪儿,被关在一个沒有窗户的房间里,看不到外面。
胡贯成急得直冒冷汗,不过仔细想想也不用太担心,胡怡佳的事,无非是对方想给自己发出个更为严重的警告而已,不会动真格的搞伤害,所以,看似消极的坐等事态变化,应该最为合适。
果然,当天夜里就有了好消息,胡怡佳就被蒙上眼睛带到学校附近丢出了车外,同时还被告知,要对胡贯成讲清楚,原本不是自己的东西,该放手的要放手。
至此,女儿虽然安全了,但胡贯成还是很后怕,他怕女儿在有什么闪失,一番深思考后,为了能早点弄清真相,他决定先直接找潘宝山谈谈,跟贺庆唐是沒法说什么的。
胡贯成到省政府大院求见,层层转达后,请示到了潘宝山那里。
潘宝山略一犹豫,见了胡贯成。
“潘省长,我來反映个问題,应该是跟投资环境有关吧。”胡贯成知道怎么措词,否则两句话之后就会被请出去。
“哦,请讲。”潘宝山笑了笑,“投资环境是发展软环境的一个重要方面,必须一招不让地抓好,欢迎各界人士提出宝贵意见。”
“谢谢潘省长的开明,那我就直说了,不耽误您太多时间。”胡贯成道,“我接手新城项目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了任何有可能出现的状况,作为商人,我自信自己的选择沒有错,不管怎样肯定都能盈利。”胡贯成道,“然而现在可能有人在故意制造矛盾,挑拨我们久大地产与新城原开发商之间的关系,当然,也有另外一种说法,传是原开发商想拿回项目,所以贼喊捉贼,以便借他人之手除掉我,我很迷惘,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可就在我还沒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女儿就被牵扯了进來,被人控制了一天多时间,作为父亲,我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坦诚相见,方能收到实效,你能毫无保留地说了这么多,很好。”潘宝山点头道,“我对新城项目应该是最了解的,因为当初提议开发的就是我,对新城原开发商江山集团的情况,我也是比较了解的,毕竟当初竞标很规范,有过不少接触,从我的了解中,江山集团之所以中途退出,原因有很多方面,都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困难,而且江山集团各出资人都是表决同意过的。”
“也就是说,江山集团放手双迅绵新城,沒有悔意。”胡贯成主动把下文说了出來。
“我觉得应该沒有。”潘宝山说得很干脆,而后看了看手表,“时间有限,只能跟你聊这么多,不管怎样,我觉得你是会把事情弄明白的,因为你有很好的直接接触、了解的条件。”
潘宝山话里有话,胡贯成离开后琢磨了一阵,既然有很好的直接接触条件,那必然是很容易就能见到当事人,在有嫌疑的当事人中,能轻易接触到的,相比较而言,就是贺庆唐。
胡贯成决定做一番试探,他马不停蹄地找到贺庆唐,满怀心事的样子。
“怎么了,胡总。”贺庆唐发问,“又有新情况。”
“是的。”胡贯成道,“看來邓如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她竟然打起了我女儿主意。”
“哦,还有这事。”贺庆唐道,“那赶紧报警啊。”
“报警。”胡贯成装作惊讶的样子,“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啊。”贺庆唐稍稍一愣,茫然地摇了摇头,道:“你不是说邓如美打你女儿的主意了么,肯定是威胁恐吓之类的,就那种情况,完全有必要报警备案。”
“唉,哪里是威胁恐吓啊。”胡贯成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神色,继续道:“已经动手了,把我女儿关了一天多。”
“那就是绑架。”贺庆唐道,“不报警怎么能行,万一她來第二次,不是连个及时解救的预案都沒有。”
“报警有什么用。”胡贯成叹道,“他们在暗处,难道能申请警方二十四小时保护。”
“也是啊。”贺庆唐点起了头,“要不我想想办法吧,怎么说在公安待了那么多年,关系还是有一些的。”
“那解决不了根本问題。”胡贯成闭上眼睛紧皱眉头,突然又睁开,射出两道凶狠的目光,道:“贺局长,你说邓如美既然敢对我的家人动手,那我何不以牙还牙,用同样的法子对付她,也让她知道其中的厉害,我胡贯成不是那么好惹的。”
“我看行。”贺庆唐心下大喜,如果胡贯成真的那么做了,无疑正中下怀,“有时候一味的退让不是办法,不能让邓如美觉得你是软柿子。”
胡贯成闻言,不由得暗暗一惊,贺庆唐难掩的兴奋,足以说明问題了,不过,他还并不完全确定,于是又话锋一转,“不过胡局长,那样也不太好吧。”
“又怎么了。”贺庆唐惊问起來,表情有些紧张。
“我要那样做的话,不就把矛盾激化了。”胡贯成吸着冷气道,“要是引起潘宝山的震怒,他捏我不跟捏个瓜一样。”
“哦。”这时的贺庆唐,显得很失望,“也是,的确有那么个可能,不过我跟你不是已经说了嘛,我这边也是有强大后盾的。”
“再强大也是要慢一个节拍的,万一來不及防护,我的损失怎么办。”胡贯成把面色弄得很紧张,“钱财倒是其次,关键是家人的安危啊,我就一个宝贝女儿,绝不可以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是,是啊。”贺庆唐有些晃神,道:“家人的安危,确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算了吧,不管怎样我认了,就这么边走边看。”胡贯成嘴角瞬间闪过一丝冷笑,他算是知道了真相,不过也不能拆穿,“实在不行就跟邓如美摊牌,补偿她一点就是。”
“那么做也对,不能因小失大。”贺庆唐的情绪很是低落,不过他勉强挤出点笑容,“反正新城是要顾住的,那可是我们的心血。”
“嗯,那是不可妥协的,肯定要在那上面很赚一笔。”胡贯成慨然而笑,“贺局长,不管怎样得谢谢你,我的事让你费心了。”
“怎么说谢呢,你真是太客气了,说到底也是应该的嘛。”贺庆唐怅然道,“行了,先这样,反正有什么事尽可以找我。”
胡贯成再次表示感谢,走了。
看着胡贯成离去,贺庆唐暗暗叫苦,一场好戏沒有导演成功。
失败的现实必须接受,谎报瞒报毫无意义,贺庆唐请罪似地向韩元捷汇报,把情况如实讲了,说接下來也不宜再采取措施,否则胡贯成恼羞成怒,后院是会起火的。
听了贺庆唐的汇报,韩元捷突然觉得很无助,为什么每次对潘宝山的行动都行之无效,是自己太弱,还是潘宝山真的太强。
正在苦恼之时,段高航來了召见电话,要跟他商量个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