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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壶不开提哪壶,是贾贵的特色。
见白翻译顶着一张红彤彤的胖脸蛋子,就晓得白翻译跟他贾贵一样,挨了鬼子的大嘴巴子,贾贵又不瞎,很清楚的看到了白翻译脸上的巴掌印。
太清晰了。
M的。
合着青城市三大汉奸,都挨了鬼子的大嘴巴子。
这个狗汉奸。
还真不是人干的。
天天挨大嘴巴子抽,能是好事情吗?
不是。
贾贵笑了笑,朝着一脸郁闷,且不好意思的白翻译,故意用很大声的嗓音,高声嚷嚷了一句,“哎呦,我贾贵还以为是谁那,原来是白翻译您啊。瞧您这个样子,一定是挨了太君的大嘴巴子,就是不知道白翻译您挨了太君几个大嘴巴子,是一个大嘴巴子,还是十个大嘴巴子啊。”
一脸贱兮兮神情的贾贵,样子很是猥琐,脸上的表情,异常的下贱,令人恨不得给他几个巴掌。
太贱了。
都贱到家了。
这般贱兮兮的猥琐神情,自然惹得白翻译不快,翻着白眼,瞪了贾贵一下。
当然。
白翻译也就用眼神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
论脸皮厚度,白翻译的脸皮没有贾贵的脸皮厚,把挨鬼子大嘴巴子的事情,当做荣耀的到处讲述。
论无知程度,白翻译还没有贾贵那么糊涂,将无知当做炫耀的资本,到处瞎嚷嚷,唯恐自己不丢人。
出于脸面的考虑,白翻译只能沉默示之,他没有贾贵那么不要脸,也就无法回答贾贵的这个问题。
反倒是旁边站着的黄德贵,为白翻译出头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朋友的道理,黄德贵明白,帮着白翻译出头,等就与是在帮黄德贵自己出头。
黄德贵朝着贾贵嚷嚷了一句,“贾贵,白翻译挨太君大嘴巴子,跟你贾贵有半毛钱的关系吗?你问什么问?都以为像你贾贵一样,长个挤满浆糊的脑子,不动还好,一动全都是浆糊。”
“我贾贵不是寻思,咱们三个人都挨了太君大嘴巴子,也算是挨大嘴巴子的嘴巴子友,要不要到太白居坐坐,适当的喝点小酒,交流交流挨太君大嘴巴子的这个心得和经验,继而避免在挨太君的大嘴巴子。”贾贵没有像往常那样怼黄德贵,而是婉转的表达了自己想要请客的想法。
白翻译眯缝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看了看贾贵。
不花钱的酒席,白翻译没有不吃的道理。
白吃。
不是挺好的一件事情吗?
只不过贾贵这个人,向来是占旁人便宜的主,自己掏钱请客的次数,几乎没有。这么一个吝啬到家的混蛋,突然要请人吃饭,还真的有些不习惯,亦或者贾贵的葫芦里面,装着什么想法。
故白翻译看了看贾贵,眼神中,有些猜疑的味道。
与白翻译不一样,黄德贵是只要能白吃,就使劲的白吃,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反正不要他黄德贵掏钱就好。
再则。
黄德贵与贾贵不对付。
占仇人对头的便宜,等于是自己占了优势。
所以黄德贵嘴巴一撇,把谁掏钱的问题,摆在了明面上,“坐坐,说的好听,你贾贵掏钱啊?”
“呵呵呵。”贾贵笑笑,将自己掏钱请客的想法,重新表达了一下,“我贾贵掏钱就掏钱,我贾贵又不是掏不出这个钱来?走走走,太白居走起。”
说完。
贾贵用手去拽白翻译和黄德贵两个人,他的意思,是拽着两个人一起去太白居。
结果。
贾贵愣是没有拽动两个人,不管是白翻译,还是黄德贵,全都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贾贵。
除了不动,黄德贵还一把甩开了贾贵拽着他的胳膊,不确定的询问了一句,“贾贵,你真的请客,不是开玩笑?”
“我贾贵好赖也是堂堂侦缉队队长,一口唾沫一个钉,还能骗你们两个人不成,今天这顿饭,我贾贵请定了。”贾贵掷地有声的回道。
“真是稀奇事情,你贾贵竟然想要请客。”黄德贵笑了笑,朝着白翻译道:“白翻译,那我们还等什么?走啊,吃贾贵这个王八蛋的。”
白翻译站着没动,继续看着贾贵。
越看,越是觉得怪异。
太怪异了。
真的太诡异了。
铁公鸡一般的贾贵,今天非要请客,他究竟打着什么样子的算盘?
贾贵请客,还真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这个小算盘,也不是小算盘,而是贾贵看到黄德贵和白翻译跟自己一样,挨了鬼子的大嘴巴子,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再结合出现在龟田太郎办公室内的黑腾归三,瞬间将所有的线索均与我孙子宫本鬼子来青城市联系在了一起。
贾贵本能性的觉得,黄德贵和白翻译之所以挨鬼子大嘴巴子,也就是因为我孙子宫本鬼子来青城市这件事。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贾贵都必须弄清楚这件事。
源于这样的心思,贾贵才泛起了请客的想法,他想借着请客吃饭的机会,探探黄德贵和白翻译的口风。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
酒后吐真言。
酒这个玩意要是喝到位了,就是让白翻译和黄德贵骂鬼子八辈祖宗,白翻译和黄德贵都能做的出来。
酒壮熊人胆。
说的就是这个。
泛着灌醉白翻译和黄德贵想法的贾贵,见白翻译站在原地不动弹,不由得催促道:“白翻译,您怎么不走啊?走啊,太白居,我贾贵请客,不用您白翻译掏钱。”
“贾贵,你真请客?”见贾贵叫唤自己,从沉思中回过神的白翻译,朝着贾贵问道:“我记得你贾队长向来吝啬,今天干嘛这么大方?非要请我们两个人吃饭。”
贾贵的心。
当时就是一动。
他觉得白翻译,是话中有话。
莫不是这个狗日的,发现了什么?
定了定心神,贾贵故作糊涂道:“白翻译,不吃白不吃,就算是我贾贵请客,但也用不着我贾贵掏钱,大不了记账,至于什么时候还这个欠账,那的看我贾贵的心情,一年还是两年,亦或者三年五年。”
“合着你小子,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啊。”黄德贵神一般的助攻道:“白翻译,等什么?走啊,贾贵这个王八蛋的饭,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
太白居。
正在吃饭喝酒的一干酒客,全都目瞪口结的变成了木头人。
我去。
向来不怎么合拍的青城市三大汉奸,贾贵、黄德贵、白翻译三人,联袂进入太白居,这是惹得酒客们愣神傻眼的一个原因。
另一个惹得酒客们愣神发呆的原因,是贾贵、黄德贵、白翻译三个狗汉奸,一人脸上顶着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得。
肯定是挨鬼子抽了。
这个年月,敢抽三大汉奸大嘴巴子的人,除了鬼子,也就是鬼子了,至于八路军游击队,人家见了汉奸,都是用枪说话的。
一颗子弹丢过去,汉奸走狗卖国贼,直接死翘翘了。
故无数酒客,齐齐闭上了他们的嘴巴,身为小老百姓的他们,得罪不起三大汉奸,也就在心里骂骂三大汉奸。
背后骂朝廷,谁也管不着。
丁有才迎了上来,朝着三大汉奸抱拳问好道:“贾队长、黄旅长、白翻译,三位好,三位好啊。”
啊字刚刚说出口,丁有才便把联袂前来的三大汉奸给人为的分了高下,“贾队长,您是坐大堂这张桌子,还是这张桌子,黄旅长和白翻译不用问,肯定是二楼雅间。”
手一伸,让秋生招呼白翻译和黄德贵去二楼雅间,“秋生,赶紧招呼黄旅长和白翻译去二楼雅间,雅间里面伺候着,至于贾队长,我丁有才亲自在大堂招呼。”
三大汉奸不合,只要条件许可,都乐意看到对方丢人现眼。
见丁有才这般说话,黄德贵和白翻译两个人,各自在脸上泛起了笑容,看也不看贾贵的走向了二楼雅间。
被拦下的贾贵,一脸的不惑,愣愣的看着丁有才。
好家伙。
我们三个狗汉奸一起进入太白居,他们两个狗汉奸去了二楼雅间,在里面大吃大喝,还有专人伺候着,我贾贵就落个大堂吃饭的下场,这叫什么事情?我贾贵怎么这么不乐意听啊。
贾贵斜眼瞪了瞪丁有才,咧嘴问道:“丁有才,你是嘛意思?凭什么我贾贵就得在太白居大堂吃饭,黄德贵和白翻译就能进这个二楼雅间啊?合着你丁有才看不起我贾贵,认为我贾贵不配在二楼雅间吃饭?我贾贵看你是想去太君的宪兵队逛逛了,太君的宪兵队,只要是中国人,都是走着进去,横着出来。”
丁有才还真的不怕贾贵这番威胁,他之所以敢这么调侃贾贵,是因为丁有才的心中,想好了对策,晓得自己怎么回绝贾贵。
故贾贵的这一番质问,非但没有难倒丁有才,还给了丁有才借题发挥的余地。
看着贾贵那张满是疑惑的脸颊,丁有才真是乐,乐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贾贵的脸颊,左右极其的不平衡,左脸蛋子瘦,右脸蛋子胖。
为啥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只因为贾贵右脸蛋子上面狠狠的挨了鬼子一巴掌,均不见贾贵的右脸蛋子上面,还有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记。
这尼玛被鬼子扇了多大力气的一个大嘴巴子啊。
这么长时间,这个五指印记还这么的清晰。
丁有才故意装糊涂,明明说东,非要扯西,用手指了指贾贵的右脸蛋子,忽的提高了说话的嗓音,语气是那么的惊奇,就仿佛看到了天地之间最为好笑的笑话般,“哎呦喂,几个时辰不见,贾队长您的脸,怎么一边胖,一边瘦啊,贾队长,您这是吃什么好东西了?我丁有才的学习学习。”
“这他M的是太君打的,什么胖啊瘦啊的,有这样的胖嘛。”贾贵将自己挨鬼子大嘴巴子的事情高声炫耀了出来,“丁掌柜你不是说,太君打是亲,骂是爱,打我贾贵,是信任我贾贵的一种表现嘛,所以我贾贵,故意寻太君的大嘴巴子。”
“昂。”丁有才脸上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反话正说道:“合着贾队长的脸,是太君给揍胖的,我说这么一边瘦,一边胖啊。”
“等等,我贾贵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味啊。”贾贵忽的回过神来,瞪着丁有才,“我想想,刚才要说嘛事情来着,让你这么一打岔,我想不起来了,我的想想,好好想一想,我贾贵想起什么事情来了。”
贾贵盯着丁有才,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丁有才,我贾贵凭什么只能在大堂吃饭,黄德贵和白翻译两个人,就能在二楼雅间吃饭啊,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贾贵?”
丁有才一个劲的陪着笑脸,“贾队长,我丁有才怎么敢看不起贾队长啊。不让贾队长在二楼雅间吃饭,不是我丁有才的主意,而是山田太君的意思。”
贾贵皱了皱眉头,没多想,顺着丁有才的话茬子,来了一句,“废话,山田太君有那么不懂事嘛。”
“山田太君就是这么不懂事。”丁有才过了过嘴瘾,“贾队长,您别往沟里带我丁有才啊,您是太君面前的红人,我丁有才就是一个小老百姓,我可得罪不起太君。”
“你得罪不起太君,就能得罪得起我贾贵,不让我贾贵去二楼雅间吃饭?”贾贵手中的折扇,打了打丁有才的肩膀。
“不是我丁有才跟贾队长过不去,您忘记了,今天是单日,山田太君有令,单日保安旅大,黄旅长可以去二楼雅间吃饭,您贾队长想要去二楼雅间吃饭,得等到明天,明天是双日,双日侦缉队大,我丁有才这么说,您贾队长明白?”丁有才把山田一郎的命令,当做护身符的给搬了出来。
贾贵撇了撇嘴巴。
别说。
他贾贵还真的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人家丁有才说的在理,要怨,就怨该死的山田一郎,非要出这么一个狗屁主意。
不对啊。
今天我贾贵请客,我贾贵请客,就得去二楼雅间。
“丁掌柜,不好意思,这个二楼雅间,我贾贵还的去,为什么那?因为今天这顿饭,是我贾贵掏钱,你说有掏钱人不能去二楼雅间的吗?”贾贵眼角余光,看到秋生从二楼雅间出来,故意高声说道。
他要提醒提醒秋生。
这顿饭,还真不是一般的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