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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你是我的情之所系
第一百四十章
留辰真人坚决不收那十二箱的礼, 而且他也是有理由的：“救人的是我徒弟，与我无关, 这些东西我不能收。”
吃人嘴软, 拿人手短。
而且这么多东西留辰真人受之有愧，他起身直接走向放在边上的第一个箱子，打开后拿起最上面的锦盒, 又重新把箱子盖上：“这就够了。”
留辰真人重新坐回来, 说道：“灵茶这些我就厚颜留下了。”
翠鸟看向玖先生，要是让自家主人知道留辰真人收了他们送的所有东西, 却只收了一件主人送的, 他们两个还怎么在主人手下混日子？
玖先生看向了景云。
景云却根本没有看他们的意思, 而是看向苏念, 容貌清俊的脸上满满的失落。
看着景云失落的神情, 苏念莫名的有一种她是渣女, 勾搭了景云却不愿意给景云名分，随时可能始乱终弃的错觉：“……”
苏念从储物戒里面取出一瓶冰镇过的灵果奶，喝了几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说道：“师父。”
留辰真人看向了苏念：“怎么了？”
苏念深吸了口气, 她敢作敢当, 而且景云的本体都让人送来这些, 明显是在讨好她师父, 她再藏着掖着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这是他的嫁妆。”
留辰真人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嫁妆？”
玖先生嘴角抽搐，嫁妆吗？
翠鸟：“啾？”
洞天福地里面, 玄霖看着又断了一次的雷劈木：“小师妹真的是敢作敢当。”
苏曜：“……”
玄霖感叹道：“就是有些傻乎乎的。”
苏曜咬牙道：“越老越奸诈。”
从十二箱见面礼开始……不对, 应该是从玖先生带着翠鸟上门开始, 就是景云本体的一步步算计了。
留辰真人又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自然不会收这么多的礼, 如果留辰真人从玖先生他们的态度和这么多礼中意识到不对，那自然最好，如果意识不到，以他妹妹的性子，怕是也会坦白自己和景云的关系。
景云虽然在之前不知道本体的打算，可是在这十二箱礼出来的瞬间，怕是就猜到了，该说不愧是一体的吗？哪怕没有提前沟通也这般的默契。
苏曜捏碎了手中的剩下的小块雷劈木，咬牙道：“老奸巨猾、老谋深算、倚老卖老、老着脸皮……”
玄霖简直要笑晕过去，每个词都带一个老字，可见苏曜对景云本体的不满，可同样的，好像除了年纪大以外，别的也挑不出问题了。
花厅中，景云毫不犹豫地说道：“对的，嫁妆。”
留辰真人只是没有往这方面想，却也不是傻子，此时已经意识到不对了，他看向了苏念问道：“小徒弟，你是喜欢景云吗？”
苏念有些忐忑又有些喜悦，有一种带男朋友见家长的感觉，她闻言点了下头。
留辰真人并不觉得徒弟有喜欢的人是件错事，更何况明显是两厢情悦的：“那你能确定你喜欢景云的本体吗？”
苏念有些诧异地看向了留辰真人。
花厅中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留辰真人神色严肃，说道：“本体和三魂都是一体感情也是相通的，而且景云的本体让玖先生带着这些东西过来，也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作为噬魂蝶，留辰真人对魂魄的了解很透彻。
玖先生觉得有些新奇，留辰真人迟钝起来是真的迟钝，可是在被点醒后，又能马上抓住其中的重点，变得格外清醒冷静。
苏念点头，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在这个时候坦白。
留辰真人声音温和，如一个真正的长者一般：“那你想明白了吗？你喜欢景云，可是你喜欢景云的本体吗？”
苏念明白了留辰真人的意思，也仔细思索了起来。
留辰真人看向了景云：“有些事情是一辈子，仔细想清楚比较好。”
这话不单单是对苏念说的，也是对景云和他在上三界的本体说的。
留辰真人没有催促苏念的意思，继续说道：“怕是念念的年龄还不到景云本体一个零头，她对于很多东西怕都是似懂非懂的。”
洞天福地里面玄霖扫了眼苏曜，说道：“学学师叔说话。”
哪怕当面讽刺景云本体年纪大，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无法反驳，这可比苏曜在洞天福地里面说什么老奸巨猾有用多了。
景云沉默了下，他还没恢复记忆，也不知道要怎么反驳关于年龄的问题，而且他心中隐隐有猜测，可能也许大概，本体的年龄是比较大了：“其实我也不太懂，我没有本体的记忆。”
玖先生和翠鸟同时看向了景云，脑海中只有一个词来形容如今的主人了，不要脸。
苏念已经想明白了，说道：“师父，我认识的不单单是景云，而选择和景云在一起，也不仅仅因为景云，就好像一世世的积累，恰好到了景云这里。”
如果留辰真人今日不提，她也不会说这些的，她不太擅长剖析自己的感情：“就好像一道菜，恰到火候的时候被盛出来摆在盘中，炒菜的时间短了菜就没有熟，时间长了菜就老……不好吃了。”
本来苏念想说老了，可是这个字刚开口，就看见景云的眼神，她默默地换了个形容。
苏念看向留辰真人：“景云和他的本体情感是相通的，他们都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我想主动走过去，是永远并肩而行还是到了分岔口各自前行都是不一定的，能走多远是多远，我不知道以后，我只知道现在，我喜欢的是这个人的灵魂，而不是别的，起码当前的路，我想和他一起走下去。”
留辰真人听出了另一层意思，虽然小徒弟是喜欢的，却也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转念一想也确实是如此，想来在小徒弟心中他这个师父也占据了不少位置，再加上苏曜这些人，算一算能留给景云的位置好像不多了：“你自己想明白就行。”
苏念使劲点头，看向景云，忽然神色变得犹豫了些，她又看了看玖先生。
景云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难不成念念后悔了？还是说念念又想起别的事情了？
苏念动了动唇，往她师父身边蹭了蹭，小声问道：“师父，修真界……应该没有太丑的人吧？”
留辰真人闻言一愣：“应该是没有的，可是有些人喜好特殊。”
比如天星门的某位长老。
苏念看向了玖先生问道：“先生，景云的本体和景云比，谁更好看些？”
若是旁人听了，怕是要说苏念肤浅，可是玖先生看了眼景云，仔细地说道：“其实一魂转世或多或少都有几分像主人的，大概有主人本体的六成。”
苏念抿了抿唇，没忍住笑了起来。
景云有些无奈，可是看着苏念像是刚偷吃了葡萄的小狐狸一般得意的样子，也笑了起来。
苏念还记得在洞天福地里面的兄长，传音道：“哥，你说景云的本体得多好看啊。”
苏曜无奈叹了口气，自家妹妹这般，他能怎么办？宠着呗。
玄霖倒是看出来了：“小师妹在哄你。”
苏曜没有否认，通过水镜给苏念传音道：“你喜欢就够了。”
苏念眉眼一弯笑得更开心了。
被苏念关于容貌上的问题一打断，就连留辰真人心中的不满也削弱了些，看向玖先生问道：“既然是这般关系，不知道先生可否告知景云本体的具体情况？”
他们只知道景云本体是秦家老祖，而上三界的秦家，也是神兽血脉，可是留辰真人却没听说过秦家有一位能称得上老祖的人。
玖先生正色道：“不如请苏姑娘的兄长和师兄出来，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可以问我。”
留辰真人在知道景云只是一魂转世后，就猜到玖先生为何而来了，只要景云知道的事情，那位秦家老祖都是知道的。
苏念看向留辰真人，等留辰真人点头后，她才进洞天福地把她哥和玄霖师兄带出来，她乖乖坐在师父和她哥中间，并没有特意去挨着景云。
景云见到苏曜，说道：“哥，我可以入赘苏家的。”
苏曜：“……”
景云一脸严肃，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真的！”
苏曜看向玖先生，就见玖先生一脸欣慰的模样，他深吸了口气说道：“不如先说清楚有缘人的事情。”
景云已经察觉苏曜的松动，当即不再多言，有些事情就得慢慢来，免得到时候适得其反了。
玖先生说道：“上三界如今还存在的神兽血脉只有凤凰血脉的苏家，白泽血脉的白家，青龙血脉的公西家，玄武血脉的黎家和天狐血脉的秦家。”
苏念恍然大悟，知道风黎喜欢挨着景云却又不敢造次的原因了，风黎本就是风灵狐，体内有朱獳、玄狐和不知名鸟类的血脉，这是来自血脉上的压制。
当初师叔提到的白曲应该就是白家的人了，公西家就是她冒充过。
苏家、公西家当初苏念都在书中看过，可是书中是围绕着她哥来描写的，除了公西家、秦家和苏家外，并没有过多的提到别的神兽血脉。
而秦家也没提到有这位老祖，就是提到与她哥有婚约的秦姝，这门婚约还是苏家主家帮她哥订下来的，后来家里出事，婚约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对于这些留辰真人了解得很清楚，只是并没有随意开口。
玄霖也知道一些，苏曜当初告诉过他不少。
景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在一旁给他们泡茶，翠鸟同样不感兴趣正抱着灵果奶美滋滋地喝着。
玖先生语气平静地说出了这些神兽血脉隐藏的秘密：“其中苏家、白家、秦家、黎家避世，不太参与上三界的事情，而公西家的私生子拜入了掩月宗，如今已经成为长老，明面上他们没有联系，私下却关系密切，他能成为长老脱不开公西家的帮助，而掩月宗也知道这件事。”
留辰真人眼神闪了闪，怪不得隐月门如今行事越发张狂，这才是真正的原因所在。
本来天星门、隐月门、佛门、剑门和清虚门是属于互相牵制的关系，上三界的这五个宗门也是如此，可是公西家的介入打破了这种制衡关系。
玖先生会说的都是主人同意的，主人虽然是秦家老祖，却从未把自己当成秦家的人，所以出卖起来没有丝毫的负担：“那四家所谓的避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不单单是苏家，其他几家也很久没有血脉觉醒之人了，就连子嗣的资质都在不断下降，当初天灵根遍地走，如今双灵根都被当成宝了，最重要的一点，这些神兽后裔对于灵气的亲和力和敏锐力也在不断下降。”
留辰真人看向了景云，难不成景云和秦家也有仇吗？
景云茫然的和留辰真人对视了眼，然后双手端着刚泡好的茶送到了留辰真人面前：“师父，润润喉。”
留辰真人：“……”
刚知道关于神兽血脉秘密的紧张感被这一声师父弄的瞬间消失了。
留辰真人道谢后接过茶。
玖先生简直想为自己主人鼓掌，原来主人性格差，那是因为没遇到需要讨好的人而已：“简单来说，为了避免被人察觉后没有了特殊的地位，他们不得不避世另寻它路。”
用这样欣慰的口吻说出这样的秘密真的好吗？
玖先生看向了苏曜说道：“当初与你有婚约的秦姝，如今和苏家家主之子订亲了，主人说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开口，秦姝这一家子挺瞎的，也配不上你。”
苏曜闻言说道：“我知道了。”
景云想了想泡了一杯绿茶端给苏曜。
苏曜：“……”
谢谢，他并不想喝绿茶。
玖先生提了一句后，就不再多提了，哪怕苏曜和秦姝没什么感情，这样的事情也着实让苏曜面子上不好看。
苏曜说道：“没关系的，毕竟在他们眼中我已经死了，不能要求人家好好的姑娘为我守活寡啊。”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当初秦家见苏曜是火灵根，秦姝一家用了手段才通过苏家家主施压，让秦姝和苏曜订了婚约，那时候苏曜的父母都有些不愿意的，却也认下来了，两家是交换了庚帖的。
就算秦家以为苏曜一家都死了，也不好转头就和苏曜的堂兄订了婚约，而且外人不知道，秦家可是知道苏曜家破人亡和苏家主家脱不开关系的，这般种种在情理上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苏念给她哥手里塞了颗奶糖：“当初在仙缘村，我哥说自己有婚约，不管解除婚约还是旁的，都要和人家姑娘当面说清楚，所以我哥拒绝了很多人，如今知道秦姑娘一切都好，哥哥也可以不用顾忌这些了。”
景云忽然问道：“这秦姝与我是什么关系？”
玖先生说道：“关系有些远，主人是跟着母姓的，秦姝算是主人舅舅的儿子的儿子的儿子的女儿？”
一时间花厅里面的气氛都凝固了。
玄霖看了眼苏曜扭曲的表情，低头掩盖住脸上的笑意。
苏曜一时竟然也算不出辈分来：“这隔得是够远的了。”
只是这话怎么听都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秦家老祖和秦姝之间差了这么多辈，而秦姝是他同辈的，偏偏秦家老祖为老不尊和他妹妹在一起，怎么算都是他妹妹格外的吃亏，再加上修士一般子嗣困难，生孩子又很晚……
苏曜捏着手中的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差得辈分有点多。”
玖先生也有些同情苏曜，这辈分确实够乱的：“修士都是各论各的。”
苏念倒是笑了起来：“这样说来，以后秦姝见到我，是要行礼的？”
玖先生说道：“对，是要跪下行礼的。”
苏念笑得很是天真：“那秦姝家的长辈呢？”
玖先生已经知道苏念的意思，强忍笑意：“也是一样的，主人在秦家辈分最高，说一不二的，如今的秦家家主有一个私生子资质极佳，为了这个私生子，秦家家主更是和离另娶，这人私闯禁地，主人下令直接处理掉了，秦家也不敢多言一句，对于亲子都如此，更何况一个旁系的晚辈呢？”
苏念说道：“我还真是期待秦姝一家知道我哥身份的时候。”
苏曜神色柔和了起来，拍了拍苏念的头，倒是没再说什么秦家老祖辈分太高的话。
玖先生心中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九尾天狐血脉觉醒除了天赋外，就是情劫，主人的母亲没能渡过情劫。”
这些算是每个家族的最大秘密了，而留辰真人他们也猜到了玖先生接下来要说的话。
景云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多出了许多记忆，他低头掩盖住苍白的脸色，却控制不住身体直接往一旁倒去。
苏念神色一变，只是比她更快的是玖先生，他扶着景云，取出一粒药喂到他嘴里，此时苏念也到了景云的身边：“可是心疾犯了？”
景云握着苏念的手，吃了药后好了些，像是想要坐直，却没撑住苏念的方向摔去，苏念赶紧扶着他，景云顺势倒在了苏念的怀里：“没事，就是记忆恢复了，有些承受不住。”
苏念是见过雪停恢复记忆的情况：“你的经脉脆弱，哪怕服用过灵犀也无法承受太多灵力。”
景云看了玖先生一眼，他想苏念心疼他，却不想苏念太过担心。
玖先生解释道：“主人考虑过这种情况，刚才的丹药就是特意为此准备的，休息一会就好了。”
苏曜深吸一口气，端着茶喝了口。
苏念有些犹豫地问道：“那他的寿命……”
景云握了下苏念的手，他倒是没有一直倒在苏念怀里的意思，借力坐起来后说道：“没关系，我们很快就能再见了。”
苏念咬了咬唇，点了下头，虽然如此，可是她心中依旧觉得难过。
景云自然知道，承诺道：“我已经寻到命定之人了，不会再转世了，更不会让你再看着我死去。”
苏念微微垂眸，和景云十指交扣，倒是没再说什么。
景云看向了留辰真人和苏曜，这是苏念最重要的两个人，很坦荡地把秦家最大的秘密说出来：“九尾天狐的血脉都要历经情劫，寻到命定之人，要不然就是不完整的，而苏念就是我的命定之人，所以你们都不用担心我会对她不好，九尾天狐和青龙不同，我们认定了就是永远。”
这些事情景云不愿意苏念从别人那里听说，他怀疑本体是算好了他恢复记忆的时间，或者知道恢复记忆的契机，不过说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去踩一下别的血脉：“情劫不渡，不仅无法渡劫，甚至会渐渐失控，说到底神兽实力是强，天赋也是极高，却也有制约的，九尾天狐就是情劫。”
苏念有些疑惑：“每个神兽血脉都会有吗？”
景云温声道：“觉醒了的血脉都会有，你兄长服用凤凰精血后，会从传承之中得知这些事情，说是神兽其实也是妖修，想来师父也知道一些。”
留辰真人说道：“是存在的，这也是为什么天赋越好的妖修越难有子嗣，也越难化形，不仅如此天劫也更难渡过，如噬魂蝶，很多都陨落在结茧化蝶上，而且最多的时候带上幼虫也不过十只。”
苏曜上辈子根本不知道凤凰精血的事情，也没有凤凰传承，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
景云看着苏念说道：“我遇到过许多有缘人，只是有缘人最终会发展成哪一种，有什么样的结局谁也不知道也不确定，所谓的有缘人只不过是天狐一族一些血脉上的警醒，他会察觉和自己人生有交际的人，就像是兽为了生存进化出来的一些东西一样。”
苏念并不会纠结这些，她只要知道景云是认真的就够了，她自己也遇到过很多有缘人，他们帮助过她，也给她带来了成长。
景云却不想让苏念有丝毫的误会：“我以一魂转世，就是不想自己被情劫控制，不过如今我才知道，自己当初是想错了，情劫虽已注定，可是命定之人却不是早已安排好的，在发现心动的那一刻，才能察觉到情劫已至。”
苏念安静地看着景云。
景云和苏念对视，眼神专注而情深：“如果情能控制，也不至于有那么多为情所困的人了。”
“情之一字，不过是心甘情愿罢了。”
“修士有心魔劫，而九尾天狐一族没有心魔劫，却有天劫。”
“我母亲选错了人，所以是她的劫难，相当于没有渡过心魔劫。”
“而我遇到了你，你是我的情之所系，并不是我的劫。”
苏念知道景云说的是真心话，更知道他愿意剖析自己来让她心安，这样的话让人格外心动，暖意情意，让苏念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好似有星光一般，她抿了下唇问道：“所以你叫什么？”
少主、雪停、齐渝、景云都不是他的本名，苏念总觉得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他真名有些奇怪，他们两个恋爱的步骤好像也有些不太对。
深情款款的景云表情瞬间呆滞，花厅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该说苏念不愧是留辰真人的徒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