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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4章 再起战火
接下来几日,不断有请帖送到府里,邀请秦奕和苏灵韵参加各种聚宴。
除了谢青青和白羽的,其他人的秦奕一律都推了,趁沐休这几日,安心在府里陪着苏灵韵。
过年,旁人在应酬或者忙碌,这几天苏灵韵反而过的最轻松。
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秦奕,起床和外公外婆一起吃早饭,之后秦奕带着云沐去读书或者练武,苏灵韵则陪着外婆聊天。
不惦记着去铺子里,亲人爱人都在身边,这样的日子忙里偷闲的惬意。
心里唯一惦念的事就是上官薇和夏云欢。
夜里苏灵韵和秦奕说起这事,秦奕一手穿过她脖颈,曲臂揉着她的发顶,淡声道,“过了最初冲动的时候,应该不会再退婚了。”
苏灵韵偏头靠着他的侧脸,“可是两人这个心结怎么解开,这些天,上官薇都没再见夏云欢,恐怕一时半会也不会原谅他。”
“别操心人家的事了,姻缘本就天定,老天自有它的安排。”秦奕温笑道。
“什么事都指望老天,黄花菜都凉了!”
秦奕听她话里有话,偏头看着她,“你想做什么,太医说你马上就要到临产期了,安分点。”
“知道了!”
苏灵韵翻了个白眼,困意袭来,往他怀里蹭了蹭,“睡觉了!”
“睡吧!”秦奕收紧了手臂,呵护的姿势将她揽在怀里。
片刻间,耳边便传来女子均匀的呼吸声,秦奕侧头看着她,心情却有些沉重。
灵韵一日日靠近临产,他心里的不安便越重,薛太医说她肚子里可能是双胎,而孕妇怀双胎生产时都会比平常人更辛苦。
脑子里闪过那日在白家接生婆双手鲜血慌慌张张跑进来的画面,秦奕心头沉重、惶恐,尤其是此时,深夜清寂,胡思乱想更放大了他心头的慌张。
许久,秦奕抱着女子缓缓闭上眼睛,灵韵,你若无事,我们便是一家四口,你若有事,这世上便多四抹幽魂,是生是死,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
……
本来初六才是上朝的日子,可是初五那日,一道八百里急报进京,也打破了京城过年祥和的气氛。
漠北十三郡,最靠北的莫云部郡主背叛大楚,联合戎人进犯大楚边境,除夕那日举兵南下,短短两三日,已经攻占了墨水、墨河两个郡,所到之处,烧杀抢掠,穷凶极恶,无恶不作,如今北境已经是一片人间炼狱。
秦奕得到消息匆匆入宫,同时皇上召集所有文物群臣,一起商讨北伐之计。
……
苏灵韵在书房里坐着,看着外面依旧晴好的阳光,心头却像是覆着一层阴霾。
在京城百姓欢喜过节的时候,北境那些百姓却已经在生死边缘挣扎,痛不欲生,太平不好吗?为什么有的人总要发动战争,不断的侵略,不顾自己人民和其他无辜百姓的生命,只为了满足上位者的野心。
苏灵韵伏在木几上,看着红木窗棂下梅花朵朵,怎么都想不通那些人疯狂的想法。
她一直在书房里坐着,书却没看几页。
快天黑的时候秦奕才回来,告诉她,北伐的将领已经确定,由虎威将军张直为主将,阿飞为副将,夏云欢为监军,率领二十万大军赶往漠北。
时间紧促,张直已经连夜出城点兵,明日便出发,运送粮草的队伍一半先行,另一半准备妥当后三日后追赶大部队。
“夏云欢?”苏灵韵惊愕的瞪大了眼。
“是!”秦奕喝了一口茶,“夏云欢自己请命为主将带军北上,皇上思虑后,封他为监军随行。”
苏灵韵惊诧之后,隐约猜到夏云欢为什么这么做。
他和上官薇之间是一场死局,他想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是上官会怎么想?
她几乎可以想象上官薇听到这个消息后的震惊、以及冷静下来后的担忧、痛悔。
“这对夏云欢来说也许是好事,两人只有彻底分开,才能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秦奕轻声道,“而且夏云欢只是监军,不必次次都上战场,危险要小一点。”
苏灵韵点头,“夏云欢不是莽撞之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况且有上官在京城,他一定会让自己平安回来的。”
事情发生的突然,冲散了年节的轻松欢笑,暮霭沉沉,整个京城似乎多了一抹凝重。
如苏灵韵所料,上官薇得知夏云欢要去漠北,整个人都呆立了许久,心头像是被重重砸下来一块巨石,让她心神大乱,沉重无比。
明日就出来,时间如此仓促,根本不给人准备的时间。
天已经黑了,上官薇站在院子里,夜雾扑在脸上,凉意森森,却无法平息她心头的焦躁慌张。
觅儿过来,低声道,“小姐,已经很晚了,您回屋吧,再呆下去会染上风寒的。”
上官薇俏脸被薄雾沁的发白,问道,“什么时辰了?”
觅儿道,“快三更天了。”
上官薇转头看向院门的方向,夏云欢明天就走了,她以为无论如何他会来向她辞行,然而没有,他没来。
是没时间,还是根本没想起她?
他已经不在意她了吗?
一别千里,他竟不来见她一面!
上官薇心头空空落落的,又像万箭穿心,痛彻四肢百骸。
次日,天未亮,皇上及朝中重臣,登城门,为大军送行。
几位将领饮酒摔碗,向皇上辞行,上马而去。
大军蔓延几里,气势磅礴,没有对安逸的留恋,没有对亲人的不舍,只有保卫大楚,守护百姓,驱赶强敌的决绝!
心怀国仇家恨,勇往直前,不灭戎人誓不还!
……
楚京十里外,上官薇站在一处山坡上,已经站了许久,青丝都已经堆了薄霜。
觅儿向着官道上张望,突然目光一亮,惊喜道,“小姐,来了,来了!”
上官薇立刻往前一步,向着官道上望去。
此处离官道隔着一段距离,穿过茂密的草木,远远的看到有队伍慢慢走过来,肃杀之气也扑面而来。
看不清那些将领和步兵的面容,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而上官薇一眼便认出了夏云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