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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幼卿眼神转柔,转头示意侍从把饭菜拿进来,一字一句的说:“你先吃,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明天……明天……皇上应该会第二次召见我。”陆卿言摇头,又缩了回去。
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疲倦的闭上眼,颓废的落在了地上。
枯燥的干草把她半边面容都掩盖了,干涸的血液凝固在衣服上,显得凄冷无比。
徐幼卿的眼神逐渐转暗,他双手一松,眼神也涣散。
“陆卿言,既然你不肯面对,那我只好实话告诉你了。”
“你的侍女阿水被皇上抓了,现在也被关进了大牢中,你从葫芦岛救的人,那个唤作小夜的,现在正在被刑部的人严刑逼供,他们逼问他你儿子的下落,只因为他跟你关系亲近,我被皇上召见,出来得知这个消息时,他的一双腿已经被火融化了。”
“一双腿……就这样活生生被融化。”徐幼卿心力交瘁的说:“陆卿言,你以为……这一切和你还没有关系吗?!”
“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你怎么忍心看着她们被继续摧残下去?倘若你一走,她们乃至她们的家人,都不会落得好下场。”
陆卿言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用尽浑身力气,她问:“你说什么?!……阿水……阿水和小夜……”
头脑中一阵晕眩,她直接昏了过去。
徐幼卿连忙掐了她的人中,她才缓过神来。
眼中的血泪似乎要流干,她猛地抓紧徐幼卿的衣袖,嘶哑着声音喊道:“不会……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
徐幼卿别过头,神色憔悴。
“这一次,只有你能够帮她们,所以你不能死,你明白吗?”徐幼卿痛苦的看着她,一向喜欢嬉笑的脸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我……我对不起她们。”陆卿言遍布红血丝的眼睛充满了懊恼和悔恨。
徐幼卿见她终于有了几分人样,舒了口气。他说:“我已经派人偷偷查验过殿下的尸体,今晚就会有结果,没准殿下的事还有转机也说不定,你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吃了这碗饭,这样才有力气为自己辩解。”
陆卿言拧眉,最终无奈的闭上眼,她开口说:“好……我吃。”
她颤抖的拿着筷子,一口一口扒进饭。
第一次,她觉得把饭咽下去这么难。
眼中的泪水拼命的往碗里掉,陆卿言泣不成声。小夜……阿水,小夜因为她失去了一双腿。
她心中痛如刀割,是她亲手把小夜从乞丐救成了正常的人,小夜一步步成长,她教他辨别草药,带他出来看外面的世界,可这一切,都被她给毁了。
徐幼卿见她肯进食,脸色稍缓,又说:“时间不多了,你先快速和我说清楚那天的情况。”
陆卿言艰难地吞咽,边说:“那日……”
她简略的陈述完那天的事情。徐幼卿的脸色却逐渐变得凝重。
“这么说,是上官嫣儿动的手脚,而且你还没办法说是她做的?”
陆卿言眼神有些黯然,点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