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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肠一硬，陆卿言忍不住对着慕容余鄞提高声音，“就算你带走了我的人，可带走的也不过是一具躯壳罢了。”
慕容余鄞对视着她透亮的眼眸，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可却不再是她平常在他眼前显露的温婉，而是像刺猬一样，露出了自己的尖刺。
心中顿时一紧，她……她为了轩辕晟，终于暴露出自己的真实一面。
这是他期望了无数次，却怎么也得不到的东西。
内心渐渐涌出一阵疲惫，慕容余鄞眼底的愤怒一点点被藏在了最深处，他压抑住话语中的颤抖，平静地问：“如若今日，一定要有一个人死，你且会如何？”
陆卿言毫不犹豫：“我死！”
陆卿言拧了拧眉，她在赌，慕容余鄞不会杀她。
而如若她不保着轩辕晟，他很有可能就会被慕容余鄞真的杀死。
话音一出，在场的两个男子心中皆生出一抹震撼。
轩辕晟脸上立即涌出一抹狂喜，颤抖地问：“卿言，你方才……方才说什么？”
陆卿言撇过头去，眼底有些复杂，并未开口说话。
慕容余鄞盯着陆卿言的脸，似乎在确认她是不是开玩笑，盯了她大约三秒，慕容余鄞眼底的星光逐渐褪色。
他终于松口，冷漠地说：“你跟本宫回去，本宫便放了他。至于他是生是死就看造化了……本宫会和皇上说九皇子外出不幸遭遇野狼，尸骨无存。”
陆卿言心中一震。
慕容余鄞的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如若不是她还拦在面前，慕容余鄞早就把他直接杀死了。
轩辕晟听后，拧了拧眉，眼底荡漾出一片柔意，虚弱地开口阻止，“卿言，你不必为了我如此，就算今日我死在这里，临死之前，听到了你这番话，我也死而无憾了。”
慕容余鄞听到轩辕晟的话，眸色沉了沉，陆卿言瞧见慕容余鄞眼底若隐若现的杀气，连忙跑过去，走到慕容余鄞的身边。
“我跟你回去。”陆卿言道。
慕容余鄞的杀气这才收敛了一些，他冰冷着脸，把身上的外套丢给陆卿言，冷言道：“披上。”
陆卿言温顺照做。
回头深深看了轩辕晟一眼，陆卿言不着痕迹地丢下一包草药。
顿了顿，她便跟着慕容余鄞骑到了马上，慕容余鄞骑上马后，回头撇了一眼轩辕晟，眼底的冰冷瞬间凝固，紧接着，他便用力的一挥，直接带着陆卿言飞奔回去。
陆卿言被他的气息笼罩，眼底却流露着隐隐的担忧。
慕容余鄞察觉到陆卿言的漫不经心，抓着鞭子的手，再次紧了紧。
“驾！”用力一挥，慕容余鄞再次加快速度。
陆卿言没反应过来，直接往慕容余鄞身上躺过去。
慕容余鄞的话和着风穿透而来，嘲讽的声音冷硬无比，“怎么？又要故计重施，上演欲拒还迎的戏码？”
陆卿言身体一僵。
天上的雨并不如方才那般大，而是化成了绵绵细雨。
不知道是不是雨比较细小的缘故，陆卿言只感觉此刻浑身止不住的发冷，那种冷意，深入骨髓的，是从皮肤上，渐渐浸透到了自己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