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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初七开口道:“但是吉儿,那些都是你听别人说,然后再自己加以猜测的。你若凭这些,便去猜疑你父皇,我觉得对你父皇太不公平了。人家衙门给犯人定罪,也要讲证据。你这样不给你父皇申辩的机会,直接就给你父皇定了罪,是不是不太好?”
吉儿抬头,“你是觉得,我应该当面问我父皇吗?”
初七沉吟了下,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那两个下人说的话,不管真假,都已经在你心里播下了怀疑的种子,让你感到不舒服,质疑起了你的父皇。可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你总得去弄清楚事情的真伪。还有,你出生那天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但是这么多年来,你父皇对你的爱,我却看得仔细明白。他真的很爱你。”
吉儿抿了抿唇,眸子黯淡下来,“那是因为他觉得亏欠了我,想要弥补我。”
初七叹息,“吉儿听话,不管如何,都要先把事情搞清楚,先不要急着埋怨你父皇。”
吉儿搂住他的脖子,“小七,我其实害怕知道真相是什么?我怕真相是我无法接受的,那样我会受不了的。”
“傻丫头,你不是还有我吗?任何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身边的,不要怕。寻找真相,总比你在这里胡思乱想的好。”初七柔声安抚。
吉儿将满是泪痕的脸,埋入他的颈窝,声音有些颤抖,“幸好我还有你……谢谢你,小七。”
如果她身边没有小七,她真不知道,她该如何是好。
“这话应该是我说的。”初七抚着她的秀发,轻声说道。
“为什么?”吉儿抬起泪眼,不解地看着他。
初七将她抱入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因为我忘了过去的事情,失去了记忆,连自己是谁,来自哪里,都不记得了。在百丈崖底,自我醒来的那一刻起,你便在我身边了。与其说,是我照顾你,还不如说,你是我的救赎。
吉儿,其实那时候,我也是害怕、不安的,我没了过去的记忆,还看不到,那种芒然无依感,让我感到无所适从。可是听着那么小的你,在身边轻细的呼吸声,我心里便踏实下来。那时候,别人不知道,我其实只有抱着你,心里的不安,才能被淡化。你习惯了我陪在身边,其实那时候,我也依赖着你。所以别对我说谢谢!”
听着他在耳边絮絮的话语,吉儿心里蓦然平静了下来。
即便全世界的人,都遗弃了她,小七也不会遗弃她的。
这一刻,那两个下人给她造成的影响,似乎也淡了。
她有小七啊。
她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腰,努力想要从他身上汲取温暖。
“小七,你要陪着我,不可以离开,我睡着了,也不可以走,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她脸趴在他心口的位置,喃喃低语。
“好,我留下,不会走,我会一直陪着你。”初七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保证。
“嗯。”吉儿乖乖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