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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的长夜过去,太阳重新升起了地平线,崭新的一天到来,卡美洛的人们也是纷纷离开了家门,去做这一天该做的事。
匠师工作、猎魔人计划狩猎、圣徒护卫着圣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
眼睛逐渐睁开了一道缝隙,伊诺拉从睡眠中缓缓庆幸,她躺在床上,以那只睁开了一条缝的眼睛仰视着窗外的光辉。
明亮的阳光,却不刺眼,没有恶魔领地那令人压抑的极夜,但伊诺拉却觉得,来到卡美洛以后却不如和乔里在恶魔城的段日子那么轻松。有乔里的坚持,和自己的期盼,眼看着婚礼即将到来,伊诺拉由衷感到了审判即将来临……身为女人的审判。
尽管她的心依然能动情,但她的身体,却没有了那份炽热的求欢本能。
她既期盼着婚礼的那天到来,又畏惧着新婚之夜,乔里看向自己失望的目光。
“唔……醒了么……”
旁边突然转过来一张脸。
睡意正浓的乔里似乎还没睡醒,他翻了个身,闭着眼睛说梦话似的说道:“早饭我给你弄好了,桌子上……没毒……”
打了个哈欠,乔里又转了个身,背对着伊诺拉继续睡了下去。
昨夜发生的事伊诺拉还记得,有人往酒水饭菜里下了毒送给乔里。伊诺拉是情商低,但她的智慧可没有迟钝,给食物中下强烈依赖性的毒素,和酒里的春.药是怎么回事,她很明白万一乔里中招的后果会是什么。
这些药物不会致命,但却比能把人毒死的毒药更为险恶。等乔里真的沉迷上这种依赖性毒素,他就会为了再次得到同样的毒素,沦落到放弃尊严和原则的地步(毒.品),而吃下春.药,只要昨晚某些人安排的少妇走进房间,让伊诺拉见到。就算乔里什么都没干恐怕长老会都死死咬住他。
两种恶毒的算计,不可谓吃人不吐骨头。
那盘子有慢性毒素的食物,早已被乔里吃了个干干净净,他消灭了证据。就是在说不要让伊诺拉去管这件事了,一切由他来处理。和乔里心灵保持了一丝默契的伊诺拉,在别的方面确实情商低下,可只要和乔里有关的,她和一个正常女人差不多。
丈夫想要独自解决问题,作为妻子,要是再插手就等于让丈夫颜面难安。
夹杂着怨气和忧虑,伊诺拉看了看背对自己呼呼大睡的乔里,她探过身子,吻了一下乔里。旋即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昨晚她和乔里温存的时候没有脱去衣物,而伊诺拉也不打算化妆给乔里以外的人看,她只是略微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就脚步轻缓的离开了房间。
轻轻的关上门,伊诺拉阴沉的眸子瞥了一眼长老会议事大厅的方向。她冷冽的双眸几乎涌现了真实的杀气。
经过昨晚,伊诺拉再迟钝也看出来了,是长老会做的这一切,他们不仅以恶心的算计要拆散两人,还要用慢性毒素把乔里变成一个废物。至于伊诺拉的事后报复,说实话,长老会压根不在乎!
她很强怎么了。她名望高怎么了,难不成她还有胆子杀了长老们?这正是昨晚长老会不经过任何铺垫就下毒的底气,他们不怕伊诺拉的报复,这里可是卡美洛,而他们是人类贵族中地位最高的代言人。
他们的想法,就是伊诺拉知道了他们的行为。也要找机会废掉乔里。
深呼吸了一口,伊诺拉纵身一跃跳上了房顶,几个起落离开了长老会。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伊诺拉若再看到那些令她恶心的老人,估计会忍不住当场捏爆他们的脑袋。乔里已经表达出了这些事由他自己解决的意思,那么伊诺拉就该尊重他,而且伊诺拉自己也有些私事只方便她一个人去做……
等到伊诺拉彻底离去,她的心灵感应已经偏远了之后,房间内,正面仰躺在床上的乔里,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仰视着天花板的吊灯,漆黑的瞳孔渐渐变为了血红色。那邪恶至极的血色瞳孔,光是看一眼仿佛就能闻到浓郁的血腥气。
“想玩,我陪你们!”
……
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长老会,伊诺拉一路出了主城区,她从背包里取出单薄的斗篷套在身上,盖住了她的身体,将兜帽戴上脑袋遮住了脸。
从一个偏僻的小巷走出,伊诺拉低下头融入了纷纷攘攘的人群中,化身为一个茫茫人海最不起眼的普通人。尽管她戴着兜帽将身体遮掩得严严实实的行为,路人依然会因为她的特立独行多看她两眼,但至少不会因为见到刻印天使而激动的发狂,只会把她当成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吧?
茫然无措的在野城区大街上游荡了许久,伊诺拉满脑子想的都是乔里,还有长老会对他的所作所为。
压下冲回去找长老会算账的念头,伊诺拉抓紧了斗篷的领子。
回想着乔里看向自己时的柔情目光,还有他虽然带了点血腥味,但却令自己心安的体味,让伊诺拉感到寝食难安的,却是乔里在最热情的时候,失望的那一刻。
以前从没关注过男女之事,伊诺拉自然没想过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那个能力是否合格,而今她即将和乔里成婚,这个问题不得不摆到她的面前……伊诺拉,她没有一个正常女人的生理反应。
不仅如此,她瞒着乔里还偷偷试过自己的身体,不管是用手指还是……她无法履行一个妻子的义务。
直到现在伊诺拉还是瞒着乔里,不想让他直到这件事,生怕看到他错愕的表情。
伊诺拉还不知道,昨晚乔里和恶魔源典进行心灵联系的时候,恶魔源典用自己的推理,已经将伊诺拉一部分的秘密推演给了乔里。
这种事伊诺拉不想让乔里提前知道,按理来说长老会、宫廷有最好的医生,伊诺拉去找他们求医,是最好的办法,可那样必然会让伊诺拉这件私密传播出去。索性趁着乔里不想让自己搀和长老会的时机,伊诺拉便是尝试着隐蔽身份,找个偏僻点的地方看看医生。
钱财她还是有一些的,看病诊断也不需要花多少钱。路过一个作坊的时候,伊诺拉正巧发现店铺里有卖面具的,保险起见她就买下了一个,戴在脸上。
走了很久,伊诺拉观察之下,她找出了大大小小总计六七家挂着医疗牌子的店铺。比较了一番,伊诺拉找了个小医馆走了进去,她挑中这家医馆的原因,只为因医师也是个女人。
“请问您身体不适,来看病的吗?”
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的女医师,放下账目的本子和笔,她带有警惕的目光看向了进来的客人,其他来看病的人也是朝黑袍人看了过去。全身蒙的严严实实,大白天搞得这么鬼鬼祟祟,虽然鬼祟了点不算触犯法律,但总归让人怀疑对方的来历。
伊诺拉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想和你聊聊我的病情,但这里不方便……”
她的意思,是铺子里人太多,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出问题。
通常提出这种要求的,不是想找个方便地方谋财害命的盗贼,就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想了想,这地方是医馆,因为病情的特殊而不好意思说出来,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年约四十的女医师大概猜测了出来,到这神秘兮兮的家伙,可能是得了某些见不得光的病,所以才蒙得这么严实的。
叫过医馆里的一个学徒,女医师附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一句,拍了拍学徒工的肩膀。
“您好,女士,您跟我去内堂吧,这是夫人给您的牌号,等轮到了您,她就会去内堂给您看病。”
青涩稚嫩的男孩过来递给了伊诺拉一个手牌,上面写着六十九。
收好牌号,在学徒工礼貌性的招呼下,伊诺拉怀着紧张不安的心情,与学徒工一起推开了医馆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