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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桥头遇鬼
黑暗中那个人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查文斌终于是认出了来人。
“叶秋!”他轻声唤道。
二人一同回到木屋,叶秋道:“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脚印一直在带着我兜圈子,到了后来,我几乎已经追上去了,他的脚印忽然变了。”叶秋用手比划道:“从双脚分开跳跃,变成了快跑,僵尸不可能会有两种步伐吧?天色太暗,他的脚步不错,我被甩开了。等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往回走了。”
“这就对了,”查文斌把自己的遭遇也说了一遍,二人分析这个脚印的主人最终的目标就是自己。“这个人应该和我是同行,极有可能就是贩卖药水的那一拨人,所以试图接近真相的人都莫名其妙遭了毒手。”这时他忽然想到了周文,暗道了一声:“糟了,那家伙可能有危险了!”
电话响起,那头超子喊道:“爷,您回来了没?”“你马上去溪口村周文家,还有,马教授也一定要带在身边。”“马教授?”超子道:“他已经回宾馆了”“你马上联系他,千万不能让他单独呆着!”
挂掉电话,超子还觉得查文斌是不是有些神经过敏了,不过还是照做了。电话那头,马教授无人接听,连续拨打了三次后,超子再次联系查文斌汇报了情况,后者让他立刻前往宾馆,与此同时,自己也开始迅速下山。
超子的半夜来访让已经准备入睡的马教授有些意外,他说之前自己正在洗澡,没想到造成了这样的误会。二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再次与查文斌联系,约定他们一块儿在溪口村山下回合,再去周文家。
此时已经临近夜里十点,外面风大雪大,超子的汽车行驶的非常艰难。从县城前往溪口村要经过一条横跨苕溪河的大桥,这个光景一路上都是空荡荡,鲜有车辆来往,桥墩旁的路灯亮着,淡黄色的灯光下,雪花就像是一群群的蜜蜂呼啸着砸向车窗。
雨刮器艰难的“吱嘎、吱嘎”作响,车轮寂静的碾压着厚厚的积雪,车辆缓缓的行驶在这夜里。超子把车内的暖气打的很足,这是一台全新的路虎越野车,行驶到桥面一半的时候,车的前大灯忽然闪了一下,接着汽车的引擎便熄火了。
再次按下启动键,马达发出一连串“哼哧哼哧”的转动声,除了车身微微发出一阵颤抖外,发动机并未工作起来。
超子嘀咕了一句道:“奇了怪了,怎么还罢工了!”于是他再次尝试启动汽车,依旧还是打不着火,仪表盘上黄色的象征着发动机故障的黄色小灯已经亮了起来。超子狠拍了一把方向盘暗骂道:“什么玩意,这会儿竟然罢工了!我下去看看,马教授你在车上等着。”
车外,风很大,超子不由得紧了紧自己的衣领,打开机盖一看,正时皮带已经断成了两截。“嘿!”他一拳砸到那机盖上抱怨道:“娘的,你怎么能这么不靠谱!”于是他掏出了手机准备拨打救援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风雪影响,手机居然显示无信号!
回到车上,他又借来了马教授的手机,情况也是一样。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办法,超子又只好拿着手机准备下车步行找信号,他朝着来的方向走了约莫五十米,不断的调整着方向终于是找到了一点信号,电话通了。
“喂,救援中心嘛,我车子抛锚了……”
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阵嘈杂的电流声,超子极不耐烦的又喊了两声:“人呢,死了啊?”
“滋滋啦啦”的电流声慢慢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连串的唢呐和钹演凑出来的曲子。这曲子他从未听过,略显杂乱,起初的时候声音还不大,越到后来就越是清晰,他怎么听都觉得像是丧事场上请来的民间乐队班子在那演奏。这曲子听得他心里都有些发毛,于是他马上挂掉了电话,又马上改给查文斌拨了一个号码,里面传来的依旧是那该死的曲子。
再换再打,超子发现他无论拨出谁的号,一接通听到的就都是一样的东西。于是他连忙折回汽车拉开车门对马教授道:“老爷子,我们现在恐怕得用腿走了,这地方不对劲,不能再继续呆了。” 跟着查文斌久了他也知道桥这个东西属阴,所以晚上他从未不会把车子停在桥上过夜,如今出了这个异常,第一时间便就警觉了起来。
拉着马教授下车,两人左一脚又一脚的慢慢朝着桥的另一头走去。这道桥的桥头再有二十米就有个小店铺,在那儿他想应该就是安全的了。这风雪实在太大,让人根本无法睁开眼睛,两人只能猫着腰顶着雪艰难前进,连五米开外的视线都无法看得清楚。
忽然风雪中一阵凄惨的如诉如泣的唢呐声袭了过来,一个感觉被掐着喉咙用力撕扯着的嗓子在远处悠扬的唱道:“歌郎送出门,庄子返天庭,亡者安葬后,孝誉万年兴……”
这曲子与先前手机听到的那种曲是同一个调调,超子赶紧拉着马教授往一旁的护栏上走。只听那乐声越来越近,风雪中模糊的可以看见几个穿着奇装异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走在前方又蹦又跳,径直朝着他们这里而来。
马教授一个知识分子哪里见过这场面,他道:“这么晚了还有人出殡嘛?”
超子拉着他蹲下来道:“嘘,老爷子,我俩今晚遇到鬼了,千万莫做声,背对着它们,别看别想别出气,让它们过去也就罢了。”
本想着躲一躲也就算了,可不料那几个家伙竟然是围了过来,就绕着他们身边又唱又跳,到了后面竟是围着他们开始转圈圈。只见那一个个的脸上惨白的就像是地上的雪一般,脸颊上全涂着跟鸡蛋似得红胭脂,戴着的那种小帽就像是唱大戏的一般。
在这群“人”的后面还有一顶白色的轿子,四个身着孝服的前后抬着那轿子站在远处。他们二人屏住呼吸一直在那等了足足约莫一分钟,那群唱大戏的这才作罢,吹吹打打的一路朝着远方继续去了,看着它们离开,二人这才松了一口大气,只见彼此脸上的雪都被融化了,那是因为出汗闹的,又匆忙朝着桥的另一头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