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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多了张嫂,所以程路瑶并不奇怪关行之会给她打电话,只是在犹豫着,接,还是不接。
要换做以往,关行之主动给她来电话,她会多开心啊,可如今他的好,他的主动,她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了。
来电铃声在安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程路瑶怔怔地看着,心里既难过,又害怕。难过的是为什么他的好,会在她决定离开的这一天。害怕的是自己容易被感动的心,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做出什么傻事。
但她很清楚,再难过再害怕,有些事,还是逃避不了。
铃声响到最后,眼见就要自动挂断了,程路瑶接起来,怕声音露出破绽,她刻意语调很轻地开口:“刚刚手机在包里没听见,你来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我听张嫂说,你要去学校?”
关行之的声音不似今日对她冷冰冰的态度,透着几分软和,好似情侣之间亲密的问候。
“嗯。”程路瑶咬了咬唇,不擅长撒谎的她,这回说的特别顺畅,“我的东西大都在学校,天热了,回去拿些换洗的衣服。而且我很久没见着同学了,她们想跟我吃个饭。”
“你缺什么重新……”关行之想说缺什么重新买,不要去搬重东西,但话到嘴边,他默了一秒,改口,“东西改天我让林文陪你去拿。”
“就几件衣服,我自己能拿。夏彤她们约了我吃饭,今晚我就不回去了。”
“你刚醒没多久,不适合去外边。”关行之说的很慢,尽可能地试图劝服她,“再说,外边的食物怎么也没家里的卫生,你还是……”
程路瑶不明白关行之怎么突然对她这么温柔纵容,商量的口气好似生怕惹她不高兴。
她怕他再说下去,会让自己失控,便截断他的话,口气里透着坚决,“没关系,我们就是在学校对面普通吃个饭。”
接着,她不等关行之开口,又说,“我打车的司机给我来电话了,先不说了。”
她急急地将手机拿下,打算挂断,对面的男人更快速的喊了声:“瑶瑶。”
程路瑶摁到挂断键的手指,蓦地顿住,她可以当作没听见,只要她手指松开,电话就会被挂断,但听到这两个字,她却像是石化了般,不动了。
陌生而又熟悉的亲昵两个字,她以为此生,都不可能从他嘴里听到了……
大概是看她没挂电话,关行之又开了口,声音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喜悦:“明天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走不开,如果明晚我回不来,那就后天,我们谈谈吧。你这两天,能不能在锦秀苑等我?”
如今的他们,还有什么可谈的?无非是关于他的未婚妻,她所处尴尬的关系。
但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程路瑶无声的苦笑着,然后用力的吞咽一口唾沫,将喉咙里的那股难受生生的压回腹中,语调温婉的出声:“好,我等你。”
得到她的答复,关行之的心情变得更加愉悦,挂断电话后,喊来何秘书,让她把奢侈品牌最新的杂志全部搬进来。
何秘书动作很快,十分钟后便整理好送进来。
一摞杂志堆在办公桌上,盖住了之前在处理的文件,关行之没在意,拿过一本认真地挑选起来。
他特地去掉修身款式的衣服,鞋子也避开高跟鞋,来来回回选了好几遍,才完工。
然后他把林文喊来,将杂志交到他手上,“去商场,对照着红圈买,买完全部送到锦秀苑,还有,你后天……不,大后天吧,你约下徐正,我有事找他。”
……
程路瑶确实回学校了,但她不但没有和夏彤吃饭,还故意错开了夏彤回寝室的时间。
寝室里只剩两个人的缘故,显得很空旷。
她拉开柜子,搬出一只纸箱子,将四年来关行之送的所有东西,都塞进去,然后带上《玲珑志》的合同,便离开了寝室。
她先去学校的快递点,将一箱子东西寄出去,地点填的是锦秀苑,接着给徐正拨了电话,告诉他明天会去剧组找他。
做完这一切,程路瑶打车离开,去了早就预定好的酒店。
过完今晚,她会把剩余的事情全部处理妥当,也意味着,她和关行之之间再无瓜葛。
洗漱过后的程路瑶,躺在床上闭眼想着明天如何跟徐正开口解约,想着回到老家她要做点什么让自己有收入,想着关行之和董郝敏结婚后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想着日后孩子问起爸爸,她该怎么说……
她想了很多很多,却唯独没想到,在这一晚,会发生扭转她人生的事。
……
被送到医院的前一个小时,程路瑶在床上从疼痛中惊醒,肚子猛地强烈刺痛,几近将她整个人撕扯开来般,紧接着,一股热流从她身下涌出……
她眼睁睁地看着,鲜红的血液浸湿了白色床单,将整张床染的通红。
她惊慌失措的眼里,映着一片血红,以至于她忘记了疼痛,脑子里只有一个讯息:她的孩子出事了!
来人啊,救救我的孩子……
程路瑶张着嘴,用尽全身的力气呐喊,可出来的声音,却小如细蚊。
手机在包里,包在沙发上,她够不着,好在服务的座机就在床头,对着电话,她出于的不是自身生命,而是作为一个母亲的本能,出口的话全是:“救救我的孩子……快,救我孩子……”
第三次醒来,程路瑶盯着全白的房间,看了很久很久,像是没想起来她好端端的在酒店,怎么来这个地方了。
正当她疑惑时,门被打开,进来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淡淡看了她一眼:“醒了。”
看到医生,程路瑶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医院,渐渐地,昨晚发生的事也被回忆起来。
她慌乱地在被窝下摸了摸肚子,原本就平坦的小腹察觉不出有任何异常。
她舔了舔唇,紧张中,夹杂着期待:“医生,我的孩子没事吧?”
“孩子?”医生冷静的眸子里,染上一丝埋怨和不解,“你吃了打丨胎药,孩子能没事吗?”
【作者题外话】:首先说句抱歉,我抛下大家一周,别说欠的章节,连正常的更新都没有了。
因为搬家,新租房出问题无法入住,和房东理论,房东不肯退让,总之闹的挺烦的,但差不多靠着朋友和自己把住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我会努力码字哒!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