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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得到了第一次动心的美人, 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徐子凡在朝堂上一提立后之事, 他就有些不舒服。尽管他知道以芙蓉的身份能进宫就是大造化了, 不可能当上皇后,但那是他情窦初开喜欢的姑娘, 心里正火热呢, 要他娶另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女人, 他哪会愿意?
可任凭他如何婉拒, 徐子凡都有理由反驳他, 一定要让他立后, 最后当着众臣的面笑道:“立后乃国家大事, 臣等斟酌月余, 认为傅林傅大人之嫡长女秀外慧中、贤良淑德,在京中颇负盛名,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皇帝瞬间想起上次徐子凡说的事, 徐子凡支持傅林治理水患那次是太后提议的, 这次徐子凡又不顾他的意愿当众削他面子,极力要立傅林之女为后,莫非又是太后的意思?!太后想做什么?傅家出了一个太后还不知足, 还想再出一个皇后当下一任太后不成?那他是什么?等傅林的女儿当上皇后生下嫡子, 傅家是忠心于他还是他儿子?他的皇位还能稳吗?
他可不会小看女人的力量,太后不就把他弄上皇位了吗?谁知傅林之女会不会把她儿子弄上皇位呢?傅家这心可真是太大了!太后的心也大了!
皇帝的怒火越来越高涨,感觉自己就像太后手中的木偶,他的一切都被太后安排好了。他看了傅林一眼, 瞧见傅林脸上压抑的喜色,心中更是烦躁。正想找借口拒绝,就见徐子凡问众大臣意见。
“诸位大臣以为如何?”
徐子凡话音刚落,立时就有五位大臣出列附和,将傅林和他女儿一并夸,紧接着又有八位大臣附和,虽然没多说,但意思已经表明了,就是支持摄政王的决定。再之后,所有文武官员都低头行礼,齐声道:“臣附议。”
有女儿的当然想让自家女儿当皇后,但徐子凡这一个月经常叫人去府中商议此事,他们该提的人名都提过了,均被徐子凡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否决。他们这要是还看不出徐子凡铁了心要让傅家女上位,他们也太蠢了。有几位大臣回去还问过夫人关于傅家女的事,夫人们基本都说没怎么见过,倒是名声一直很好听。有聪慧的夫人就告诉自家大人,这定是傅家抬高女儿的手段,摆明了早就打算进宫博高位了。
这几位大人想到徐子凡言语间透露的太后对此事的关注,都觉得了解了真相,这就是太后的意思啊,自然不会跟摄政王和太后对着干,还要大力支持。有亲近的大臣,互通消息,一来二去,大臣们基本都歇了竞争后位的心思,否则得罪了摄政王和太后,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所以不管大臣们心里有什么想法,这会儿都附议了,没人认为摄政王铺垫一个月的事还有更改的可能。
于是皇帝就看到了这个场面,摄政王权势滔天,一句提议,满朝文武无一人敢提出异议。他心中一凛,看向徐子凡勉强挤出个笑容,“此事事关重大,待朕考虑后再议。”
徐子凡也没想直接定下来,他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是要激化太后和皇帝的矛盾的,所以一点没为难皇帝,甚至下朝都没去劝说皇帝。这让本来准备很多话的皇帝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莫名的烦闷。
徐子凡也没去见太后,同最先附议的几位大臣说说笑笑地一同离宫,让其他大臣心里更有了谱,知道徐子凡是势在必行。徐子凡坐上马车放下帘子收了笑容,在心里盘算一圈,觉得这步棋没有差错才放松地闭目养神。
傅林之女是他一开始就选好的,只因这女子也是害惨徐诗月的帮凶。在原主那一世,徐诗月成为皇后半年,后宫大选,傅林的女儿傅秋雯就入宫为妃。皇帝还是最宠徐诗月,原主也没多想什么,后来才知道傅秋雯的好名声全是假的,她骄纵善妒、心狠手辣,在后宫没少仗着是皇帝的表妹给徐诗月使绊子。甚至徐诗月最后小产就是她亲自动的手。这样的人,他当然要把他们送作堆,让他们一家人相亲相爱才好。
只是那一世皇帝和太后是一条心,铲除原主之前,皇帝厌恶徐诗月,自然愿意暗中给傅秋雯做靠山,让她欺负徐诗月。而那时皇帝一心对付原主,后宫充盈,根本没对任何人动心,还因为虚伪地宠爱徐诗月而有些反感哄女子这种事,对此不甚感兴趣。
这一世可不一样了,皇帝还没有女人的时候就情窦初开喜欢上了芙蓉,偏偏芙蓉还才貌双绝颇富心计,把皇帝的心抓得牢牢的。皇帝和太后隐隐有了隔阂,若被迫立了傅秋雯为皇后,他定会厌恶傅秋雯,防备太后。傅秋雯坐上后位自然会更光明正大地善妒欺负人,找太后做靠山。
徐子凡笑了下,这回后宫就没安宁日子了,那对母子也再无和好的可能。
宫里的皇帝思来想去还是去了安慈宫,告诉太后朝堂上发生的事。谁知太后一脸惊讶,仿佛根本不知道似的,还问他是如何想的。
皇帝隐下不悦,淡淡地道:“朕与表妹接触不多,母后以为表妹如何?”
太后摇了下头,“你表妹自然是好的,但皇后最好另选他人,让你表妹做个妃子也就行了。日后若有子嗣,晋为贵妃,就是你这表哥对她的照顾了。”
皇帝在她问他如何想的时候就认定她是在惺惺作态,像从前那样,跟徐子凡提议又在他面前装不知情。这会儿以退为进,莫非想让他念着傅家的情谊应下立后之事?
皇帝干脆顺着太后的话问,“那母后以为哪家姑娘合适?”
太后早就挑选过了,她挥手命宫人退下,悄声对皇帝说:“丞相的嫡次女年龄合适,家世也合适。若丞相成了国丈,自然会站到你这边帮你对付徐子凡。晚些再封镇国将军的嫡幼女为妃,多宠几分,笼络住他。唉,可惜徐子凡怎么都不肯让他女儿入宫,不然,我们就捏住他的软肋了,他当真极宠他的女儿呢。”
墨云习武,耳力远超常人,即使走到门外也听到了太后的话,然后神态自然地同其他宫人一起退下。
皇帝看太后说得这般恳切,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她了,敷衍几句就说要处理政务,先行离开。待他走后,太后疑惑地皱起眉,若有所思。
重回殿内的墨云上前给她添茶,微笑着问:“太后娘娘,今日天好,可要去花园走走?”
太后看她一眼,点了下头。这段日子太后为了隐晦地传达“情愫”,故意表现得对墨云比较看重,就像十分珍惜徐子凡送来的人一样,而墨云也会在她不高兴的时候想办法逗她开心,毕竟徐子凡说的就是送墨云来陪她聊天解闷的不是吗?
渐渐的她倒也习惯了,墨云很会说话,又不会触及敏感话题,她每次同墨云聊天都会心情舒畅,所以她也很愿意和墨云随口闲聊。她们走到花园里,说了一些花花草草的事,但她始终记挂着皇帝的反常,忍不住说了一句,“刚刚皇帝似乎有些烦闷,不知是不是哀家看错了。”
文嬷嬷笑说:“主子若是担心,待会儿叫人送些点心给皇上,跟总管打探一下,再问问那两个宫女,也就成了。”
墨云一边采花一边笑道:“太后娘娘放心,奴婢看皇上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要放松许多,应当没事的。”
太后皱起眉,“哦?你瞧清了?可这是为何?”
墨云愣了一下,回道:“奴婢只是瞧着皇上似乎放松许多,并不知是为何。”说完便低头采花。
太后瞧着她和平日不同,问道:“墨云,你可是想到什么?但说无妨。”
墨云放下花篮跪在地上,拘谨地说:“太后娘娘,奴婢没伺候过皇上,实在不知。奴婢方才只是想到了从前邻居家的事罢了,并无稀奇。”
太后更好奇了,“你且说说,那家人发生了何时?”
“是。奴婢的邻居是一对母子,母亲想让娘家兄弟的女儿当她儿媳妇,但她儿子不肯,说这样她们婆媳才是一家人,家里指不定要改姓了。那段日子他们吵得很凶,后来娶了别家姑娘才安宁下来,没了矛盾……”
“放肆!你浑说什么!”文嬷嬷瞪大眼,指着她厉声呵斥。
墨云立即叩了个头,害怕地说:“太后娘娘恕罪,奴婢经的事儿少,对嫁娶之事就更不了解,所以刚刚、刚刚就想到了邻居的事,奴婢并无冒犯之意,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怔了片刻,回想之前皇帝的言语神情,电光火石间想通了关键。皇帝不高兴是怕外戚做大呢,是不想让傅家再进一步呢,这是防着她呢!她一瞬间心酸之后就是无边的愤怒,她为皇帝打算那么多,委屈自己讨好徐子凡整整六年,小心谨慎地替他守护江山皇位,结果呢?他才十五岁就开始防备她了,果真是天家无亲情,连她这母亲都成了外人。
再有,她傅家这么多年尽心尽力帮着皇帝,凭什么不能再进一步?皇帝已经坐拥天下,让他们傅家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什么不可?这还没除掉摄政王就打算卸磨杀驴了吗?这让她不免有些心寒。
太后的心情跌至谷底,回神才发现墨云已经跪了许久,摆摆手道:“起来吧,你也没说错什么。”
墨云道了声谢,撑着腿起身却因跪了太久差点摔倒,没有人敢去扶她,她发白的脸和瘦削的身子令她看上去有几分可怜,太后看她苦着脸,似乎浑身都散发着后悔自责的气息,不由发笑,“行了,哀家也没说你什么。哀家还不知道你吗,性子单纯不会撒谎,想到了根本就瞒不住。得了,今天不用你伺候,回屋歇着吧。”
“谢太后。”墨云听出她不怪罪了,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急忙恭敬地行了个礼。
太后笑笑,带着人回去了。文嬷嬷临走时看墨云一眼,隐隐感受到威胁。这么多年她始终是太后身边第一人,太后有心事也只肯同她说,如今墨云来了短短一个月,太后就对其另眼相看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最好抓到墨云什么把柄,好生敲打一番才好。
墨云等众人走后,一瘸一拐地回到房间,锁上门窗她就站直了身体恢复正常走路,身上柔弱的气息消失殆尽,快速在小纸条上写下丞相嫡次女和镇国将军嫡幼女,以及挑拨太后和皇帝的消息。然后将小纸条卷好,塞入一个中空的银钗中,戴在了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