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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婠叹了口气,把毛巾扯过来,双手绕到男人背后,裹住他劲瘦的腰身。
权捍霆站在床边,沈婠坐在床沿,一高一低,远远望去就像她伸手将他抱了个满怀。
侧脸贴在男人腹间,无声缱绻。
毛巾很长,也足够宽,所以沈婠足足裹了两圈,才最终在腰侧部位打了个蝴蝶结固定。
高大的男人,漂亮的腹肌,却被一个蝴蝶结破坏了周身气场,莫名可爱。
沈婠却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左看右看,端详一阵,点点头露出笑意。
权捍霆竟也由她折腾。
嗯,爷不要面子的。
媳妇儿开心,一切都是浮云。
“过来。”沈婠拍拍床沿,示意他坐下。
然后起身找出另一条干毛巾,站到权捍霆面前。
男人下意识把腿分开,她顺势靠得更近,把毛巾往男人头上一蒙,开始乱揉。
权捍霆视线受阻,只能看到眼前垂下的白毛巾,却并不伸手去拂,只宠溺道:“宝宝,温柔点……”
“我不温柔吗?”
“……可以更温柔。”
“不会怎么办?”沈婠叹气,一副“我很无奈”的表情,忽然眼珠一转,“要不,你找别人?”
权捍霆面色骤沉,根本无须视物,便精准地扣住她手腕,轻轻一扯,沈婠便坐在他怀里。
“有胆子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语气危险。
“不会怎么办?”沈婠还真说了,清澈见底的双眸飞快掠过一抹狡黠,光芒浮动,只一眼便惹人深陷。
权捍霆厉眸半眯,不动声色,“嗯,继续说完。”
“要不你去找别……唔!”
那张嘴不仅诱人,还气人,权捍霆能想到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捂住!
男人手劲大得吓人,沈婠还来不及反抗,就被他带着,双双跌倒。
四目相对,她看见男人眼底充斥的邪肆,下一秒,猛地低头咬在她侧颈位置。
“嘶……”沈婠倒抽凉气。
最初,他是真的咬,发狠了要见血的那种;慢慢地,力道轻了,到底还是不忍心。
沈婠推他头,推不动。
索性抱住男人脖颈,似笑非笑:“天还没黑,你确定要继续?”
他瓮声瓮气:“……快黑了。”
“我们还没吃晚饭。”
他也有理由:“一会儿再吃,刚刚好。”
“……”
“然后吃完继续。”
“……”
“最好让你不想停。”
沈婠嘴角一抽:“所以?”
“你就舍不得让我去找别人。”
看来,这茬儿还没揭过。
“怎么不说话?”男人动作一顿,双手撑在两边,抬起头来注视沈婠的表情。
“说什么?”她眨眼,黑眸清澈,笑意盎然。
“爷这么在乎你,就没点感想?”
沈婠挑眉:“难道不是你在乎我?”
六爷脸色刷的一下全黑了。
女人盯着他,得意勾唇。
忽然,权捍霆单手扣住她纤细的脖颈,不算掐,顶多算握,力道很轻,和眼中狠色形成两个极端。
有种狂乱的温柔,性感得要命!
克制,压抑,强忍……
构成禁欲的诱惑,危险致命。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男人咬牙切齿,又爱又恨。
沈婠却不怕,捋了虎须不说,还想去摸一摸老虎屁屁,唇畔弧度更深,眼中揶揄更浓:“不该得意吗?”
“该!爷为你痴,为你狂,被你逼得想杀人,确实该得意。”
沈婠淡笑不改,深深望进男人眼底。
目光交织。
两人都不说话。
一个是水,一个是火。
当彼此碰撞,不是水扑了火,就是火吞了水。
紧密相融,你中有我。
忽然,沈婠抬手圈住他脖颈,顺势用力,后背离开床面,微微悬空,凑到男人耳畔,轻声喃语:“我得意,是因为那个为我痴、为我狂的男人不是别人,是你——权捍霆!”
一句话,如同凿开石壁,破碎冰层,瞬间勾动男人胸中涌动的澎湃激情。
眼中火热再也不加掩饰,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手上力道下意识加重,女人纤细的脖颈被他一只手握牢,沈婠难受地蹙起眉头,呛咳出声。
“你……咳咳咳……真想掐死我吗?”
权捍霆这才后知后觉地松开,像被开水烫到,眼神懊恼又愧疚,“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沈婠调整好呼吸,不等他说完,直接张嘴咬住男人虎口的位置。
用力。
他纹丝不动。
再用力。
还是没反应。
沈婠抬眼,冷不防撞上他宠溺纵容的目光,心跳一窒,呼吸也慢了半拍。
“还咬吗?”眉眼含笑。
她讷讷松开,重新倒回床上,闷声开口:“……不咬了。”
“我检查一下有没有把牙齿磕伤。”
说着,低头查看,“乖,张嘴。”
沈婠眼角猛抽,“我又不是小孩……唔!”
“怎么?”察觉到她有话要说,权捍霆放开两秒。
沈婠双颊通红,不知是自带的,还是被气的,“这就是你所谓的‘检查’?”
“嗯哼,有问题吗?”唇角挂着一抹得逞的笑,如同偷到蜜糖的憨熊。
“我……”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权捍霆霸道宣告:“有也不接受反驳!”
沈婠:“……”
暴君!
就在两人渐入佳境时,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
“六哥!邹先生叫你下来喝药了!”
是陆深。
“爷们儿”中最小的那个,名副其实的傻白甜。
今天这种情况,随便换成胡志北或是邵安珩,都不会像这样直接在一楼扯着嗓门儿叫二楼。
太阳还没落山,天光明亮,而权捍霆、沈婠双双泡在二楼主卧,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两人必定黏在一起,亲亲我我,你侬我侬。
说不定正在做什么羞羞的事情。
谁傻才会去叫。
别说,还真有个傻的。
陆深一句吼完,见没什么动静,又撩开嗓门儿喊了第二句。
从实验室出来的邵安珩见状,轻轻别过头,这个傻X……
实在没眼看。
当初他们六个兄弟,谁不是聪明绝顶,一个比一个精,结果最小的一个却是草包。
就像一排蜘蛛侠里混进一个蜡笔小新,那画风,那格调,那气势,啧啧啧……
垮得没边儿了。
“六哥,下来喝……”
“行了,别嚎,跟杀猪一样。”
陆深直接忽略了最后那句,“五哥,你来得正好,跟我一起叫六哥下来呗!”
“一个傻X不够,还要两个?”
陆深:“?”
傻X说谁?
应该不是他吧?
“那个……咱们同时开口,声音大点儿,六哥肯定能听见。”
邵安珩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能不能听见的问题,而是老六他想不想听。”
“啥意思?”
“很简单,他不想理,就算喊破喉咙也听不见。”
“?”
“还不懂?”邵安珩挑眉。
陆深摇头。
“……简单点说,就是你打扰了别人的好事。”
陆深猛然反应过来,“……靠!”
转头看了看落地窗外,天还没黑,六哥要不要这么急?
邵安珩轻叹一声,拍拍他肩膀:“等你有女朋友就懂了,不怪你。”
陆深:“……”
所以,他这是被鄙夷了?
十分钟后,权捍霆从二楼下来,黑着脸,仿佛能滴出墨。
视线扫过,染上几许凉意……
“嘿嘿……”陆深被盯得头皮发麻,只能尬笑一通,“六哥,你下来啦?那个……都跟我没关系,其实是邹先生叫你喝药来着。”
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邵安珩轻咳,跳出来打圆场:“邹先生说这是最后一帖,喝完就暂时结束疗程。小七叫你也是盼着你早日康复,只不过情绪激动了点,方式奇葩了些,你可千万别辜负他一片好心。”
说到最后,邵安珩自己都说不下去了,猛地大笑起来。
权捍霆:“……”怕不是个疯子。
陆深:“……”又被涮了。
“哟,都在呢?”说曹操,曹操到。
邹先生端着一碗还在冒热气的中药从电梯里走出来。
“那正好,赶紧趁热喝,等放凉药效就没那么好了。”
说着,就要把碗递给权捍霆。
六爷下意识后仰远离,浑身上下都透着拒绝两个字。
邹先生又递了递。
他不接。
呃……
现场一默,气氛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沈婠慢吞吞下楼,穿着长袖居家服,除了头发有点乱,脸是刚洗的,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邹先生如同看见救星,脚下一转,径直走到旋转楼梯口,然后连药带碗交到沈婠手上。
“丫头,靠你了。”
沈婠接过来的同时,还熟练地试了试温度,不烫不凉,刚刚好。
期间脚步未停,直接朝权捍霆走去。
邵安珩和陆深自动后退三步,邹先生也避到一旁,便见沈婠朝六爷步步逼近,那架势有点像巫婆要给白雪公主喂毒苹果,容嬷嬷拿着细针靠近紫薇……
一片静默中,大家屏息凝视。
莫名搞笑和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