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七章 揭人不揭短

橙子澄澄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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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睛,垂眸,对上女子抬头仰望他的眼神,薛红莲眯了眼睛。

    “回房。”他冷了声线。

    “我不回,我就要在这里。”女子噘嘴,跟他杠上了般。

    “我更喜欢一个人,我不需要任何人陪!”

    “可是我很寂寞,我想陪你啊。”

    “……”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

    薛红莲克制的闭上眼睛,他弄不明白女子究竟在想什么,脑子有病么?怎么总是喜欢缠着他!

    说不通,他便懒得浪费力气,否则就这个话题,她能跟他纠缠到天亮,到最后问题也无解。

    看男子又闭上眼睛了,千漪得意的晃晃小脑袋,悄咪咪又朝男子靠近了些许,便是这样,她嘴角就比之前更咧开了几分。

    他不说话有什么关系?他的性子本来就不爱说话。

    他不说话的时候她说话就好了啊。就算两个人都不说话她坐在他旁边让他知道身边一直有人在也行呀。

    要是话痨回来了,那她可以陪他唠嗑,也可以安静的听他讲话,她都能配合。

    时时刻刻的,她这样陪着他,他就不会寂寞了吧?

    想起两人之间的约定,千漪有些忧伤。

    等到约定完成的时候,他们就要分道扬镳,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他。

    她也就在这段时间里能陪陪他。

    罢了,多陪一日是一日,让他少寂寞一天也是好的。

    至于他的坏脾气,看在他那么可怜的份上,她便不同他计较了。

    隔着一根柱子,女子脑袋瓜子里天马行空胡思乱想,迷迷糊糊之际也不忘要靠男子近一些,他才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待得女子呼吸变得轻缓绵长,斜倚廊柱的男子睁开了眼睛,眼眸漆黑深邃,如屏蔽了星月的暗夜苍穹,不见底。

    垂眸,视线落在自己袖摆上。

    那里一只玉白小手将他袖子抓得紧紧的,便是睡着了,也不肯放松半点。

    男子视线很久没有挪动,定定凝着黑色袖摆上对比鲜明的玉白,最后,在女子熟睡中不自然往下跌落的时候,探手托住了她脑袋。

    跌落停止,女子竟然没有惊醒,下巴在男子干燥温热掌心蹭了蹭,继续安睡。

    暖暖的气息喷洒在掌心,带着点湿润水汽,有那么一瞬,男子手掌瑟缩了下,几乎想要立即将手掌收回。

    视线已经从袖摆上那只手,落在女子安睡的恬静侧颜。

    睡着的时候,闭上的眼睛没了如猫儿般的淘气精灵,很安静,很乖巧。

    轻晒了下,男子自言自语开口,“喂,大红花,你心跳那么快干嘛?”

    音调一变,变作冷然,还带着些许讽刺,“那是你的心跳。”

    ——说得好像就不是你的心脏一样。

    “你要是恢复不了正常,就滚回去。”

    ——谁不正常了?风青柏跟福囡囡来了这么多天,你把我压得死死的不让我冒头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算账?凭你?”

    ——大红花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把我整晕了,老子跟你没完!老子直接自断筋脉!

    “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老子可不是吓大的!没有武功老子一样潇洒走天下,你就不行了,没了好身手,老子看你还怎么领导苍鹰阁!堂堂阁主连自己手下都打不过,丢尽你老脸!

    薛红莲气乐了,“你是不是忘了,你会的东西我都会,但是我会的东西,你不一定行,比如,论武你就是个渣。”

    ——……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薛红莲你他妈别太过分啊!

    冷哼一声,将还赖在他手掌上的女子扶正了,拎下来让她靠着栅栏席地而睡。

    就这样人都没醒。

    薛红莲转身继续靠着柱子,睡大觉。

    夜半,女子被冷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四仰八叉睡在走廊上,身上连件御寒的薄衫都没有,而自己身上穿的小厮服,已经快被露水打湿透了。

    抬头,男子明明还在那里,却对她被冻成这样视而不见。

    千漪怒了。

    骨碌一下爬起来,跳上男子后背,啊呜一口咬在他耳朵上。

    在男子反应过来要抓他之际,以生平最为灵敏快速的动作,拔脚就溜。

    远远的,不忘扔下一句话叫嚣,“也就我才能忍你这种臭脾气!你去外面转一圈,我铁口直断,你这样的单身一百年!”

    “……”薛红莲脸色煞黑,嫌弃的擦拭耳朵上残留的可疑水渍,磨了后槽牙。

    贬低人的时候不忘抬高自己,真够能耐的!

    铁口直断?他等着看她是不是长了钢牙!

    彼时,柳玉笙房里刚刚潜入采花贼,正要抱软玉入怀,听着下面传来的吼声,身形微僵。

    “噗嗤!”柳玉笙笑得不行。

    她听出来了那是千漪的声音,能让她这般招惹的,除了薛红莲还能有谁。

    也不知道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千漪会气成这样,气了又怂,跑远了菜干放狠话。

    “旁人事情莫理,睡觉。”男子无奈,她这样笑,在客栈里极容易引起别人察觉动静。

    那样,他又得悄摸摸离开。

    他只想抱着笙笙好好睡一觉,怎么越来越难?

    极力忍住笑意,柳玉笙窝在男子怀里,“你说薛红莲到底做了什么?”

    “你应该问那个叫千漪的做了什么。”没做坏事,用得着怂包一样逃?

    柳玉笙再次闷笑,不可自已。

    风青柏说得对,应该是千漪做了什么,估摸着薛红莲定然被气得不行,不然也吓不跑千漪。

    这么一出小动静,或许引起了别人注意,或许没有,反正后院那瞬间的吵闹,没有人出去询问缘由。

    老太监彼时一门心思在自己身体患病上,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管这些琐事。

    第二日一大早,吃过早饭车队立即启程,动身前往下一个州城。

    老太监那边传了话出来,在到达州城以前,中间不再做停留。

    也就是说接下来至少好几天的时间里,所有人都需要在马车及马背上度过了。

    以前坐过不少回长途马车,对此柳玉笙没有什么特别反应。

    直往州城也罢,老太监心急找杏林名手诊治自己的异常,让他早早死心,也是一件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