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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他算个屁
拍卖会开始，一件件藏品被人小心翼翼地抬放上台。一时间，整个场内的目光都聚集了过去。
“中古末期的铜币，东西不错，但算不得珍品。”
“中古八大家之一柳宗元的字画，不错，这件我要了。”
“中古大唐的彩瓷，真是堪称绝品，以现代人的手艺根本无法做出来。”
场内议论纷纷，激烈的叫价声更是此起彼伏，各路大佬、富豪一掷千金，争得面红耳赤。祁思萱的父亲也花费千万买了一块宋朝的玉石，一张脸上喜气洋洋，看来自以为收获颇丰。
王小鹿生平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听着那些富豪大佬张口就是十万、百万，甚至千万，她觉得脑袋都是懵的，如做梦似得。在她看来，百万元已是超级富豪，可在这些人眼里，百万元似乎和一百元没什么区别。
她忽然感觉，世界太大，而自己太渺小了。渺小到，一万元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唐晨没兴趣地摇了摇头，这些东西对普通人而言是宝贝，对他而言，却跟垃圾没什么区别。王小鹿不知道她床下那个垫床脚用的石头，都不知比祁远山手上那块宋朝的玉石名贵了多少。
她小时候当作玩具，不知道摔碎多少的瓷器，每一件更是天价。
“诸位，最后一件是这次拍卖会的主角。”主持人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站直了身体。显然先前那些不过是下酒菜，真正的主菜才刚刚上来。
主持人继续道：“中土人都看过西游记，唐三藏西天取经的故事更是人尽皆知，却不知早在东晋就有一人已远到天竺取回了真经。此人是谁，想必不用我多言了。”
“法显！”当即有人道出了真相。
“不错，正是法显法师。”主持人缓缓揭下红布，笑道：“今天的主角正是他曾佩戴过的佛珠！”
“什么，此话当真？”
“必然是真的，福满楼绝对不会出现假货，但为什么只有一颗？”
“哪怕一颗也是件宝贝，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僧人，但能真正得道成佛者，却寥寥无几。而法显正是其中一位，其地位比唐朝的玄奘法师还要靠前。据说凡是他用过的东西皆成灵器，住过的地方皆成洞天。”
主持人满意地笑了笑，继续道：“看来诸位都非常识货，在这里我也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这颗佛珠我们老板已找高人鉴定过，上面蕴含着极其深奥的佛法真言，常人带在身上，百病不侵，延年益寿，纵然是小鬼来了也不敢勾魂。若是武者能够得之，可谓是一日千里。”
“如此珍宝，价格自然也贵一些，起拍价五千万，每次加价至少一百万。”
“五千万！”
纵然知道是稀世珍宝，但听到这个价格，不少人仍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起拍价已是如此，最后的成交价必然过亿。这已不是一般的富豪能够参与的，纵然是祁远山这样的一方大佬，也要量力而行。
“看来果然是一件法器，难怪河东的白仙人会来。”
“今天在场的诸位大佬恐怕要争个头破血流了。”
场内早已炸开了锅，众人无不双眼血红地盯着台上那枚小小的佛珠。若不是忌惮酒店背后的老板，恐怕都有人想要联手抢夺了。
“思萱姐，你说这一颗小小的珠子，真有那么值钱吗？”她怎么觉得台上那颗佛珠跟她小时候当弹珠玩，弄丢的那颗长得差不多呢。
她当即晃了晃头，打消了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一颗珠子一亿的话，家里还有一堆呢，她跟唐晨岂不是都成百亿富豪了。
“我也不懂，不过能出现在拍卖会上，想必真的很值钱。”祁思萱悄悄地问祁远山，“爸，那东西真的很值钱？”
祁远山重重地叹了口气，笑道：“说实话，如果真能买来，老爸都想把你的嫁妆钱也压上了。”
“爸，既然你喜欢，那就买呀。”祁思萱笑道，“我还小，才不用嫁妆呢。”
祁远山苦笑道：“你也不看看周围都是什么人，那位白仙人更是一直没有出手，明显就是冲这颗佛珠而来。爸爸既然买来了，也不敢私吞。那位白仙人，着实厉害的很。”
祁思萱当即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如果祁家真的拍到了佛珠，恐怕只会给家族带来灾祸。
“百病不侵，延年益寿，多好的东西却要拱手让人，可惜了。”祁思萱轻轻感慨，王小鹿也是美眸闪动。
唐晨淡淡笑道：“没那么神奇，佛珠的确是法显所用过，却并非他真正的法器。所以，功效自然也没有说的那么神奇。不过毕竟沾了高僧身上的佛气，倒也有一点法力残留。小鹿，你要是实在喜欢，我可以拍下来。”
他忽然觉得老话说得对，穷养儿富养女，王小鹿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实在让他无奈，以后再被别人三两块钱拐跑，那可就欲哭无泪了。
“拍下来？”祁思萱撇了撇嘴，觉得唐晨就算吹牛也得有个限度。
前座的一名男子更是满脸不屑，轻笑道：“小伙子，你知道这颗佛珠的价值吗？别看起拍价只有五千万，真要拍下来，一个亿都未必够。最重要的是，这件法器白仙人盯上了，就算有钱没有实力，也不敢接这个烫手山芋。”
“我可不喜欢。”王小鹿摇头。
佛珠虽看起来比家里的那些漂亮许多，但起拍价就五千万，她可是想都不敢想。何况法器什么的，她根本不懂那些。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唐晨根本就没钱，万一拿不出钱来，不光唐晨自己丢人，就连她也要遭殃。
‘这个唐疯子，越来越会吹牛了。’她决定回家后，好好对唐晨展开一场激烈的批斗。
“不喜欢也没事，拿回家当弹珠玩。”唐晨举手，大声道，“一亿不够，那就两亿，东西我要了。”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祁思萱更是差点没笑出声。一个开小卖铺的，竟有这么大的口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王小鹿听后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个亿？抢银行也没这么多呀！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和唐晨一起来福满楼，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祁远山面露轻视，问道：“萱儿，你朋友家里做什么的，口气好大。”作为潼阳市首富，他尚且不敢如此一掷千金，以免影响资产周转。更何况如此做，就把河东那位白仙人得罪了。
祁思萱低声道：“爸，他就是那家小卖铺的主人，唐晨。”
“哦，是他。”上次拜访，没能见到唐晨真容，祁远山当即细细打量了一番，随即摇头道：“不可能。张老先生说了，宗师者，起码也要有五十年的练气功夫。他纵然是三岁开始习武，也不可能这么年轻。”
为了给女儿治病，他与不少武道宗师打过交道，任何一个无不是花甲之年。说唐晨是武道宗师，他一百个不信。
更何况，武道宗师真会去开一个小卖铺？开什么国际玩笑。
越是接触武道世界，他就越明白那个世界究竟有多大。
这一下子，全场的富豪大佬纷纷侧目看了过来，包间中的白仙人一干人也投下目光，其中泛着冰凉的冷意。
主持人也愣了一下。今天大佬虽不少，但有能力争夺佛珠的人却并不多，其中一位，便是白仙人。这不关乎钱的多少，而是没人敢跟他抢东西。
白仙人横空出世以后，数月就整合了河东所有势力，手段之狠辣，可谓是令人闻风丧胆。而唐晨名不见经传，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究竟是谁。
“祁董事长，几年不见，没想到发了大财呀。”河东的一位大佬皮笑肉不笑地道，唐晨与祁思萱坐在一起，其他人自然也就认为这是祁远山的授意了。
“各位误会了，佛珠并非是我买的。”祁远山赶紧解释，“他是我女儿的一位朋友，但并不熟。”他可不想因为唐晨而得罪白仙人。
王小鹿着急地看向祁思萱。
祁思萱低声道：“爸，你帮帮他。”
“怎么帮，得罪了白仙人，咱们一家都有灭顶之灾。”祁远山怒道，“除非他是武道宗师，不然，就等着倒霉吧。”
祁思萱也犹豫了，她也只是猜测唐晨治好了自己的病，目前并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为了一个刚认识两天，而且丝毫不算熟悉的男人而得罪鼎鼎大名的白仙人，怎么想都是错误的。
可女人的第六感又告诉她，站在他的身边才是最正确的。
于是，她做了一次豪赌，“唐晨，我相信是你治好了我的病，这两个亿我们祁式集团可以出，但若是得罪了白仙人……”
“你愿意出，我却还不愿意要。”唐晨轻笑道，“白仙人，他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