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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什么穿着?”安耀国脱下自己外套,扔给她,“还不快穿上。”
安婉被自家爸爸嫌弃了,俏皮的瘪嘴,“还不是江明蓉搞得。”
用男士宽大的西装拢住全身,黑色西装衬得她无比端庄冷艳,安婉像个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安耀国看着她这模样,伸手揉了揉她脑袋,想起此前别墅里那飙戏一幕,他欣慰的笑开,“我的婉婉,竟能独撑一面了。”
又仔细去观察她脸颊一侧,见那里泛着红肿,明显还未消的巴掌印,安耀国愧疚不已,“婉婉,疼不疼?”
安婉娇憨的嗯哼一声,“疼是疼,但不真打,江明蓉会看出端倪的,不过,我粗糙肉厚,不怕挨爸爸打。”
看她这样,安耀国笑得无比慈祥,“回头,开点药好好敷一敷,婉婉如此美貌,可别被爸爸给毁了。”
“用不着,我皮肤胶原蛋白浓的很,自己就痊愈了。”安婉摇头道,忽的眯起眼,凑近安耀国,“爸,江明蓉有没有找过你,问昨晚上的事?”
不问才奇怪。
说起江明蓉,安耀国慈祥的脸骤然严肃,“她当然会找我,旁敲侧击的打听,还暗示了你不少坏话。我按照你说的方式堵住了她嘴,说你深夜未归,门外又没见宋斯礼出现,怕他藏在你屋里,在我眼皮子底下拐走你,这才闹了一出猫捉耗子的搜查游戏。”
安婉笑得冷冽,“那江明蓉怀疑没?”
安耀国摇头,“因我当时无比震怒,说话口气恨铁不成钢,所以,她深信不疑。”
车子行驶过别墅区大门口,安婉眼神冷冽扫向门口正翘首以盼的宋斯礼一眼。
他穿的衣冠楚楚,还打了发胶,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远远看去真是个衣冠禽兽的标准模样。
安耀国也看到了,拿起手机,冰冷吩咐一声,“该怎么办,你们清楚。”
得到回应后,挂断电话。
宾利车子还没拐过弯,安婉就见一辆黑色面包车就行驶过别墅区门口,下来两个戴口罩黑衣人,不由分说给宋斯礼蒙上黑布罩,砰砰打了几拳后,扔上面包车后备箱。
前后不过一分钟。
安婉见爸爸如此威武,竖起大拇指,忍不住好奇问,“爸,你让人把宋斯礼弄哪去了?”
安耀国慈祥的脸上满是愤怒,“他敢觊觎我的婉婉,我自然不会给他好果子吃,这次让他长个记性。”
见安耀国不想她插手和宋斯礼有关的事,安婉乖乖闭嘴。
车子行驶到医院门口,安婉扶着安耀国下车。
常给安耀国体检的医生之前排查了个遍,也没得出结果,被判定为疑似胃癌,如今得知可能是被人为下毒,察觉从前并未深入这个方向检查,立即叫了内科医生会诊。
安婉坐立不安的徘徊着,见安耀国被医生送回来,忙上前扶住他。
“婉婉,别担心。”
安耀国反而安慰她。
安婉挤出笑容,勉强点头,心里止不住的担忧。
都怪她,若不是她结识了江明蓉和宋斯礼这两匹豺狼,也不会……
两个小时后,结果单出来。
医生攥着胆子,推门走进,见安婉急不可耐的看过来,脸色复杂。
没等安婉开口,安耀国就泰然道,“吴医生,有话直说,不用避着我。”
吴医生看向安婉,见安婉点头,便坦白道,“血液分析后发现,咳血的确是中毒带来的副作用,这类毒是人工提炼,成本不高。”
没等他说完,安婉就追问,“毒好解吗?”
吴医生点头,“好倒是好解毒,输液一个月即可,但……”
安婉笑容刚起,瞬间消失,“但是什么?”
吴医生叹息着摇头,“每天一点让人无法察觉的小剂量,十年如一日,这些年从未发作过,如今查出来,中毒已深,安总身体亏空的厉害,随着年龄渐增,毒素给身体带来的后遗症将越来越明显……”
安耀国脸色沉稳,紧攥着放在膝盖上的手却颤抖得厉害。
安婉眼眶蓄积泪水,“吴医生,别说这些我听不懂的话,请你直接告诉我,会有什么后遗症?”
吴医生眼神怅然,“安小姐,见过激素病人晚年的生活吗?”
安婉张大嘴,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砸在她心坎上,剧痛无比。
她一把捂住嘴,颤抖不已。
“婉婉,别怕。”安耀国伸手重重的拍了下她肩膀。
安婉抬头,看到安耀国满脸慈祥的笑,她满脸是泪,“爸?”
安耀国满足的叹息,“爸爸还以为没几年可活了,但吴医生得出的结果让我喜不自胜,如果还能陪婉婉十几二十年,哪怕骨头坏死,生不如死,爸爸也能忍下去。”
“爸!”安婉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哭得像个孩子。
是婉婉对不住你,对不起,爸爸。
吴医生在一旁也看得满眼冒泪花,深呼吸控制下情绪。
吴医生递上纸巾。
安婉擦了眼泪,平静下来,心里的恨意却愈加浓烈。
“安小姐也不用这样悲观,只要安总好好养生,常年锻炼身体,辅以药物,也不至于到生不如死的阶段。安家又是富贵之家,医疗条件不用愁,已经比大多数平凡人好多了。”
吴医生的话也带着一点安慰作用。
安婉点点头,“吴医生,开药吧。”
拿了一大包口服的西药,又开了从明天开始,持续一个月的每天住院输液三小时的单子,安婉亲眼见安耀国服下,这才把他送上车。
安耀国坐在车上,见她没上来,疑问道,“婉婉,不跟爸爸去公司瞧瞧?”
安婉摇头,“爸,我和导师约好了,我想顺利毕业,得去拜见导师。”
“好,你有你的计划安排,这挺好。”
安耀国欣慰点头。
目送宾利行驶离去,安婉转头,再回了医院。
上了三楼,安婉推门疾步进去,“吴医生,我有话再问你。”
却在进门一刹那,怔住。
吴医生正在会诊,而坐在小床上的男人上衣半解,腹肌上鲜血淋漓。
见安婉闯进来,正在取玻璃渣的吴医生微尴尬,“安小姐,你怎么去而复返?”
安婉却没工夫看他,眼眸微颤的盯在这治伤的男人身上,无比诧异。
男人嘴角挂着熟悉的轻佻笑容,眼眸却沉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