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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闻言转头扫了一眼顾清歌的助理,收回目光,抬手摸了下黎苏皖的小脸柔声道,“你再休息一下,我很快回来。”
黎苏皖盯着那张俊脸,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定。
昔日里那张干净利落的俊脸上长出了青青的胡茬,一双黑眸还布着细细的血丝,看起来像是几天没有睡好的样子。
他是在照顾顾清歌吗?
傅斯年起身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转身跟着顾清歌的助理离开了病房。
黎苏皖机械的收回目光,盯着天花板,挤出一抹苍白的笑。
是因为顾清歌替他受了伤吗?他竟然开始这么在乎她?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黎苏皖挣扎着起身,想取过手机看一下时间,却发现床头空空如也。
黎苏皖又四处转头,发现还是不见她的手机,她拉开抽屉,抽屉里躺着一面镜子,还是没见手机的踪影。
黎苏皖想合上抽屉,脑海中却突然闪出刚才梦境里的话,“你只是长得跟她有点像,所以傅斯年才会选择你的……”
黎苏皖怔了几秒,拉着抽屉的手一滞,取出镜子对着自己的脸,此刻她的脸毫无生气,惨白如纸,没有丝毫的血色,她左右转动了一下脸,细细的端详着自己,也许是因为整天看习惯了,她看不出来任何的感觉。
她跟顾清歌……像吗?之前以陌好像也说过,她跟顾清歌长的有点像,难道是因为这个……当初他才会答应这桩婚事吗?
黎苏皖想着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放下镜子,抬手捂着胸口。
黎苏皖看了一眼即将输完的点滴,没有按服务铃,自己直接拔掉了枕头,穿上拖鞋,昏昏沉沉的向外走去,落地的时候感觉双腿像踩在棉花上一般软绵绵的。
她这是睡了多久,怎么感觉全身酸软无力?
她要去看看,她跟顾清歌到底像不像,他是不是因为这个才选择了她?
拉开门的瞬间,一抹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黎苏皖还没来得及抬头,就传来那个不悦的男声,“怎么又开始乱跑了。”
下一秒,她就被拦腰抱起来,看到那张俊脸时,她怔了一下,忍不住看向他身后询问,“你怎么回来了?”
这才十几分钟吧,她以为他要多陪她一会呢。
身后跟着余笙,他的手里拎着一堆外卖包装盒。
“我不回来要去哪里?”傅斯年挑眉,一语不发的抱着她向前走去。
他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看到她手背渗出的血迹后,拧着剑眉拿过一旁的棉签帮她按住,“怎么不叫医生来?”
黎苏皖盯着那张俊脸,眼睛一酸,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滑落下来。
还是那个熟悉的眼神,一切仿佛没有变,好像哪里又有些不同了。
傅斯年的目光专注在她的手背上,听出她的不对劲后,抬头看向那张小脸,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后,傅斯年急忙松了下按压的手神色紧张的询问,“我的力气太大了吗?疼吗?”
黎苏皖摇头想否认,眼泪却越来越多。
傅斯年盯着那张难过的小脸看了一阵,突然明白过来,牵了下唇角,伸臂将她拥入怀中,满是宠溺的道,“傻瓜,是不是又误会什么了?”
黎苏皖咬唇沉默着没有接话。
“你知不知道我在国外接到你晕倒在浴缸里的电话时有多着急?差一点点……”差一点点他就要见不到她了,除了上次她被傅明哲绑架的那次,这是第二次让他体会到窒息的感觉。
“我连轴转了将近五十个小时,你还在想别的事吗?”
“晕倒在浴缸?”黎苏皖抬头,收住眼泪,满目惊讶的盯着他。
她明明在泡澡,感觉很晕,然后就睡了一会,怎么会晕倒在浴缸里?
“怎么?你忘了自己晕倒在浴缸的事?发烧了也不知道。”傅斯年说着沉下脸蹙眉,“下次我不在的时候,不许用浴缸!”
这个熟悉的语气,惹得黎苏皖忍不住牵了下唇角。
“还小。”傅斯年心悸的捏了下她的脸蛋,“我才离开几天,你就迷糊成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出门?”
“谁让你跟别的女人一起出门?”黎苏皖小声咕哝了一下,又想起刚才脑海中浮现的画面。
“你是在吃醋吗?”傅斯年瞬间又变脸,笑盈盈的睨着那张小脸挑眉。
黎苏皖没有像往日一样娇羞回应他,而是眸色复杂的抬头对上那双黑眸,正色着询问,“傅斯年……我跟顾清歌长得像吗?”
傅斯年的眸色闪了一下,又在瞬间恢复常色,面色平静的盯着那张小脸不答反问,“你想说什么?”
“我……”黎苏皖刚才是想质问他的,可是现在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这将近一年时间他对她的体贴,不像是演出来的,即使开始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后来呢?她开始难道不是别有目的吗?可是她现在也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又怎么质问他这种问题。
黎苏皖想着牵了下唇角,轻轻摇头,她眸色复杂的上下打量着他询问,“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有。”傅斯年接过余笙递过来的粥,拆开递到她唇边,“睡了两天一夜,吃点东西吧。”
黎苏皖张嘴喝了一口,然后目光复杂的盯着他试探,“是傅明哲派的人吗?”
他在香江市有实力不假,可是国外……他也有人吗?
傅斯年吹着粥,等粥凉了后,递到黎苏皖唇边才淡道,“不是,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是吗?”黎苏皖忍不住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又是傅明哲安排的人呢,不是就好,只当是运气不好。
“顾清歌呢?她怎么样了?”
人都是自私的,看到傅斯年完好无损的回来,她感觉所有的怀疑和怒气都瞬间消失,变得不是那么重要,比起这些,她更希望他不要受伤,好好活着。
“子弹打穿了胳膊的肌肉,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傅斯年云淡风轻的说着又喂黎苏皖吃了一口。
打穿了肌肉。
黎苏皖只是想象了一下,都感觉到了疼。
她肯为傅斯年挡子弹,看来是对傅斯年还有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