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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姐,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们就随便吃点吧。”
看着面前的一大桌子菜,杜欢喜不交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已经很丰盛了。”
随着一句话落下,又是亘古的沉寂。
俩人都在默默的吃着饭,谁也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男人才放下了筷子。
“杜小姐知道乔小姐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么?”
杜欢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解剖。”
方旭然低笑出声,“我说的是,工作之外的。”
“解剖,她喜欢解剖,只要是尸体就行,不管是动物还是人的,只要能解剖,她就会开心。”
方旭然:“……”
方旭然脸上的笑容就这样慢慢的僵在了脸上,许久之后,他才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
“乔小姐的兴趣爱好,还真是挺别致的。”
杜欢喜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吃着饭。
而方旭然也没有再问。
……
而另一边,陆青北一直等,杜欢喜始终没有出现。
他一个人喝的烂醉如泥。
吃完饭,方旭然把她送到了杜家,这才驱车离开。
杜欢喜进去的时候杜欢欢居然还没有睡。
此刻,她的身上穿着性感的睡衣。
她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一手端着红酒杯,轻轻的摇晃着杯中的液体。
见到她,她低笑出声,那笑,充满了无尽的讽刺。
她一双风情的眼睛云淡风轻的扫过杜欢喜,带着一抹仿佛胜利女王的姿态,“陆青北是我的,你离他远点,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不自量力。”
杜欢欢总是这样,人前温婉贤淑,人后便骄纵跋扈,就连声音也多了一丝冷厉。
“杜欢欢。”她淡淡的的叫着她的名字,“你知道什么叫做无耻么?”
杜欢喜语气漠然,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杜欢欢仰起头,轻轻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眉眼轻佻,她发出一声浅浅的低笑,“别以为你改变了套路,就能够从我身边把陆青北抢走。”
那是她喜欢了整个青春年少的人,她就算是死,也不可能会放开陆青北的手。
瞧着杜欢欢此刻的模样,杜欢喜一声轻笑,充满了鄙夷和讽刺。
“一个被我扔掉的破鞋,看你穿的还挺开心,现在,我郑重的告诉你,你要是喜欢,送你了。”
杜欢欢捏住红酒杯的手猛地收紧了起来。
她狠狠的盯着杜欢喜,这个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有些伶牙俐齿起来了。
此刻的杜欢喜,在她的面前显得十分有恃无恐,那高调张扬的语气仿佛一根针重重的刺在她的心上,疼,疼的都快窒息了。
因为她杜欢喜的存在她才知道,原来所有的感情一经比较,总会有一方显得廉价。
可是,即便知道,她还是只能勇往直前。
她绝对不会退缩的。
他暗恋上重新扯出一抹笑容。
“杜欢喜,你是斗不过的,在我面前,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闻言,她云淡风轻的撩了一下头发,突然就想到了乔姜曾经的一句话。
“你听说过一句话么?屎涅槃了还是屎。”
她站着,透过窗户,她看到了一辆车在楼下停了下来。
今晚,她就是不想让杜欢欢得逞,于是,她抬脚便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杜欢喜来到楼下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
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她看到那原本紧闭的车门被打开。
陆青北从上面走了下来,他目不斜视的来到她跟前,醉意熏熏,眉头微皱。
杜欢喜眉头轻皱了一下,“你喝酒了?”
“喝了点,心里不舒服。”他的头发遮住了眉眼,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不过杜欢喜却知道,此刻的他,定然是不开心的。
可至于是为什么不开心,她也不想去深究。
他上前一步,深深的凝望着她。
下一刻,他突然抬起了手。
杜欢喜眉头轻皱,下意识的躲过了他的触碰,下一刻,却被他猛的拥入怀抱,紧紧的抱紧。
“欢喜,我们不闹了好么?”陆青北的声音带着一股少有的温柔,有一分小心翼翼的感觉在里面。
杜欢喜眼波轻轻闪烁了一下,在这样温柔的声音里,她似乎是看到了以前。
让她,有了一瞬间的悸动。
有些,想要落泪的冲动。
可是,如今他们都不是曾经的彼此了。
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欢喜,我们不再给彼此最后一次机会。”
陆青北微微将她推开些许,一双眼睛落在她的身上,竟然温柔的厉害。
对上他的瞳孔,杜欢喜顿时便愣住了。
放下一个自己真心实意喜欢的人,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能明白其中的纠结和挣扎。
可是即便疼,即便痛,有些事,也不得不放开。
她和陆青北的纠缠,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她,亦或许是杜欢欢,都没有好处。
在陆青北的目光之下,她缓缓摇了摇头。
“算了吧,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已经放下你了,不再爱你了。”
她云淡风轻的一句话,犹如一柄利刃,顷刻之间便刺进了他的心脏。
瞬间,血流如注。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酿跄的后退了一步,“你……说什么?”
迎着他那双不可思议的眼睛,杜欢喜再一次重复道:“我,不爱你了。”
这一刻,陆青北只觉得脑袋传来一阵晕眩。
这种疼痛,竟比清河过世之时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她说,她不爱他了。
她怎么可以呢?
他们一起走过了整个青春,一起互相牵挂多年,也彼此折磨多年。
她怎么说放下就放下呢?
他瞳孔一片猩红,怔怔的看着她,那眼里,翻卷着无边的痛色。
杜欢喜面带笑容,喜忧参半。
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陆警司,杜欢欢很爱你,你们会幸福的。”
吐出一句,她便朝着屋内走去。
陆青北始终站在原地,像是石化了一般。
他的整个脑海里,回荡是始终都是那一句……
我不爱你了!
怎么,可以不爱了呢?
……
第二天,顾连城早早的便起床了。
可没想到,有人比他更早。
此刻,乔姜正坐在沙发上,一手轻轻摩挲着解剖刀,一双眼睛出神的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不管她在想什么,这样一幕,还真的是有些瘆人的。
顾连城皱着眉头俩到她跟前,刚想说什么,就见她站了起来。
随着她站起来的动作,他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身上的衣服。
今日,她不知道是抽的身风,竟然穿了一件旗袍,那旗袍将她的身材勾勒的很完美。
前凸后翘,让人看着…………
他微微偏移了目光。
这话时候,乔姜也注意到了他。
然而,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提起沙发上的包便准备出门。
“谁允许你穿那种东西了?”
乔姜刚走出几步,男人的声音便传入了耳膜。
她语气寡淡,透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像是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样。
脚步顿住,乔姜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眼里清晰的闪过一抹疑惑,“什么东西?这是旗袍,你不知道?”
瞧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鄙夷,顾连城面色诶嘿了几分。
所以,这个女人现在还开始嫌弃他了吗?
他冷着一张脸扫过她身上的旗袍,当真是美艳无比,硬生生将这身躯给勾勒的几近撩拨。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把这一面暴露在人前,即便,这个女人他也不记得。
但她名义是他老婆一天,他就不能容忍。
在乔姜茫然不解的目光之下,他直接将他的衣服扔到了她的身上。
“把你身上这乱七八糟有辱顾家门风的东西给我换下来。”
听着这话,乔姜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这怎么又有辱他顾家门面了,这是多么正常的着装,他就是找茬也不该找的这么明显吧!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这个老男人现在是越发大土了,旗袍东西,你知道多挑身材么?”
老男人?
顾连城一双黑曜石般的瞳眸透着淡淡的幽冷,凝望着面前的乔姜。
“换了,我不喜欢。”他一字一句,幽冷寒凉,以以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霸道对着她吩咐。
“我喜欢就好,你喜欢不喜欢与我什么关系。”
这个男人就像一个专制独权的暴君一样,完全没有沟通的欲望。
顾连城静默无言的看着她,她也没有说话,与他对视着。
许久之后,他才悠悠的叹息一声。
“听说,你以前很听我话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
闻言,乔姜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顾连城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笑了整整十分钟。
她笑完,便抬脚往外走去。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整个人突然就被男人扛到了肩膀上。
他一言不发推开她的房门,将她扔到了床上。
站在窗边,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衣服换了再出门。”
乔姜:“……”
这特么!
这个死男人现在真的是跟以前一样的讨厌了。
……
顾连城来到楼下的时候,楚文刚刚把早餐摆上桌。
见他下来,他赶紧说道,“顾先生,早餐已经可以了。”
“不吃了。”
他沉着脸吐出一句。
楚文:“……”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她要去哪?”
“谁?”楚文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他也没有解释,就这样盯望着她。
一段诡异的静默之下,楚文这才轻咳一声,“太太一直对我有偏见,我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闻言,男人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而后,抬脚离开。
楚文:“……”
他也是不想多说顾先生了。
所有人都在说顾太太是他最在乎的人,可他就是不信。
虽然他现在不记得了,可对顾太太的占有欲就摆在那。
偏偏,就他不信,还一天到晚的想要和太太离婚。
如果真的离婚了,等他想起来的时候,他这个管家就看着他哭的地方都没有。
不消片刻,乔姜又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的身上已经换下了旗袍,穿了一件连衣裙。
楚文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太太,你要去哪里?”
“你是不是想监视我?”
楚文:“……”
最近,太太和先生都不能跟人聊天,他们就根本不会聊。
可以说是越想越气了。
他果断的将她漠视成了空气,默默的低头去收桌上的东西。
却不小心被水果刀划了一下。
然后,乔姜亲眼看到一个大男人,盯着自己流血的手指,一脸惊恐,“我受伤了,怎么办,会不会死?”
说着,他警惕的目光朝着乔姜看了过去。
如果不是经常看到太太对各种尸体的渴望,一个小小的伤口他是不会这么害怕的。
让他害怕的不是受伤,而是,此刻正盯着他的法医。
乔姜丝毫不知道他的心思。
直面她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鄙夷。
乔姜看着他,缓缓从楼梯上下来。
楚文目光警惕,然后双腿一软便跌坐在了沙发上。
“太……太太……我这是切创……”
“呵!”
他话音未落,乔姜便讥讽的哼出一个音节。
“切创最常见和最重要的后果是导致血管损伤而发生急性失血性休克。”
“颈部切创常导致甲状腺上动脉,颈外静脉损伤出血和深层的颈总动脉,颈内动脉,颈内静脉损伤出血,腕部切创常见及桡动脉,尺动脉几相应的静脉,腹股沟部切创则多损伤股动脉和股静脉。”
“……”楚文呆呆的看着她,眼划过一抹不解。
太太对他说这么多是想做什么?
他也听不懂,感觉太复杂了。
人体,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么?
太太是怎么记下来的?
瞧着他一脸放空的模样,乔姜眸色微沉。
“对牛弹琴。”
吐出四个字,她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瞧着她离去的背影,楚文瞬间松了一口气。
他真的好难啊。
顾先生一天让他打探顾太太的动向。
而顾太太又暴力,又血腥,还有点变态,他心真的好慌。
他摊在沙发上,吐出一声叹息,“管家真的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