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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跟着前来迎接的管事宫女,走近了宴会厅。位置早已经都排列好,谁做在什么位置都有特地的安排,不得逾矩,这点叶瑾还是明白的。
“劳烦北王妃在此地就坐。”管事宫女说完这句,便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了。
叶瑾抬眸打量着四周,三皇子夜瑄,七皇子夜钰都有来,七皇子并未娶妻,三皇子夜瑄则是正妃良人都一并带来了。
苏妍儿现在肚子已经很大,行动已经不是很方便,夜瑄对他却丝毫都不见半点体贴。满脸厌恶地样子,看起来十分地冷淡。
夜瑄对他身边的花随雪却完全就是另外的样子,温柔体贴,笑脸相迎。反观花随雪满脸的笑意恭迎,却丝毫不见半点的真心。
叶瑾在一边冷眼打量着花随雪的表情,却没料到花随雪似乎察觉了一般,同时抬眸看向她,两人视线对视,虽然她很快就移开了,但叶瑾却能察觉到里面明显的敌意。
“王妃主子,王爷来了。”北雁并没察觉到她们之间的互动,时刻地注意着外面的动向。
夜北素来体弱,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类似的宫廷聚会,甚至是连皇宫都是能不进则不进,此次夜北能来,震惊了一大堆的人,但也让朝廷上的政局重新开始动荡起来。
“北王身体看来已经大好了啊?”其中一位大臣走近到夜北的身边,笑着寒暄。
夜北淡淡地睨眼瞧了他一眼,才假装咳嗽几声:“只是近日王妃调理得当,便稍微好些。今日也是为了陪王妃前来参加宫宴,为安宁祝寿。”
这番话说的礼数周到,大家也都知道叶瑾的医术不错,只是见到夜北这依旧还弱不惊风的样子,也就渐渐放松了了警惕,只道是夜北也不过是在叶瑾调理下,略微恢复了几分精神气。
叶瑾抬头的时候,夜北已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路丰神俊雅地走到了她的面前,此刻的夜北虽然有几分故意在装柔弱,但怎么看他的模样,都只让叶瑾想到那四个字:“风光霁月”。
而这是她叶瑾的男人。
叶瑾原本冷漠地脸色逐渐露出一方笑意来,夜北收到她的笑意,两人温情对视一笑,落在花随雪的眼睛里,原本的笑意冷若寒霜。
“小瑾,让你久等了。”夜北第一件事就是给叶瑾解释。
叶瑾笑着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没事,如果是为难的事情不必说,我知道你答应我的事情就会做到的。”
“嗯。”夜北暖心地应道。
宫宴开始,苍睿帝携着李皇后盛装出席,后面跟着的还有蓝淑妃,以及其它宫妃,之后才是此次的主角,安宁公主。
安宁公主自小就因是宫女所生,不受照看。现在即便一下子成为苍睿帝最看重的公主,但依旧一时难改过去的那种小家碧玉的风范,柔柔弱弱的过去行礼,然后便端庄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之后才是姗姗来迟的墨白,以及霍灵尊等古族一脉的人。
叶瑾的视线落在墨菲的身上,总觉得她今日看起来与往日那个跟浮华沾不上边的姑娘变化很大,但具体哪里变了,她却察觉不出来。
“你在想什么?”耳边是夜北醇厚地嗓音,他百般推辞不下,替她喝了一杯酒水,白皙的脸颊泛着些许地透红,微熏。
叶瑾被那醇香地酒味给熏的有点迷糊,随口就说了真心话:“你不觉得今日的墨菲打扮的很像是宫中的女子吗?”
夜北也没抬眼看,只是想同叶瑾说话,紧接着就随口问:“有吗?我怎么并未察觉?”
叶瑾本来还较劲地想要跟他举例说明,但是回头的瞬间,却正好和他带着醉意的眸光遇见,那瞬间的夜北温和的不像话,她竟然有些沉溺于其中,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朕听安宁说北王妃对她不错,让朕要好好赏赐赏赐,说说看,你想朕赏赐你什么?”
底下静默一片,所有的人都看向叶瑾和夜北的方向,有的艳羡,有的嫉妒——
北雁在身后推了推叶瑾,叶瑾才涨红着脸从夜北的美色中回神过来,有些窘迫地看着北雁,等着她给自己提示。
大约知道意思后,叶瑾才神色一派自然地看向苍睿帝:“回禀父皇,臣媳并并不需要任何的赏赐,多谢父皇好意。”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叶瑾心中明白,说什么赏赐,其实是憋着什么坏要来整她呢,她才不会上当。
苍睿帝见叶瑾谢绝了他的赏赐,脸色颇为不悦,可是目光触及到夜北投来的眼神,又下意识地将怒气按耐住,他看向身边坐着的霍灵尊:“前几日听闻霍灵尊有意在朕的这一众皇子皇媳中,挑选一名资历尚可的来收为徒弟,不知道这几日可挑选好了?”
这语气明显两人就是商量好的了,叶瑾虽然有些气愤,但是也只能先按捺住内心的想法,见招拆招了。
霍灵尊立刻接收到苍睿帝的意思,笑着站起身来,视线在一众的皇子皇媳中掠过,最后停留在叶瑾的身上,“其实我早有想法,北王妃叶瑾既是叶氏一族的血脉,又得到我古族守护多年的炎帝传承,所以我想趁此机会,缓和古族与四大家族之间的关系。不知道苍睿帝你意下如何?”
“此举当然是好了。”苍睿帝满意地说道。
在座的人到此刻都明白了苍睿帝的意思,很明显他是打算用叶瑾来夜氏一族重回古族的机会了,只不过大家也都艳羡当初那个人人都不看好的北王妃,最后竟然会有这样的荣耀。
“儿臣拒绝。”
夜北的声音在此时不大不小地传来。敢公然这样违抗苍睿帝的人,只怕也只有夜北了。
叶瑾都有些敬佩地目光看向夜北,看来他真是为了自己什么也不顾了。不过叶瑾从来不是个躲在男人身后的女人,夜北都敢这样站出来为她对抗苍睿帝,那么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多谢霍灵尊的好意,只怕叶瑾资质愚钝,恐怕无福消受您的厚爱了。”
霍灵尊的脸色顿时冷漠起来:“你是要拒绝本尊吗?”
“更何况叶瑾已经有了师傅,也已经不能在改头他门。”叶瑾并不回答他的话,平铺直叙地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出来。
苍睿帝也有些吃惊了:“你的师傅是谁?”
“臣媳的师傅是位制药师,名号并不响亮,也不足提起。但臣媳觉得做人最重要的是不能忘本,臣媳不能抛弃自己的师门,改头他门,父皇您说是不是?”
这事倒是苍睿帝并没有想到过的,现在在强逼着叶瑾做选择,只怕他这个皇上的位置就该颜面无存了。
墨白知道现在苍睿帝需要个台阶下,趁势已经站起身来:“我们墨氏一族在此打扰甚久,现在也该到离去的时候了,今日也就趁此机会同苍睿帝你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