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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又跑哪里去了?”早上,杨言收拾了一下,拎上落落的小书包,却在客厅里找不到落落的影子。
这小家伙!
杨言用屁股想,都能猜出她跑哪里去了!
走到书房门口,杨言果然看到了正撅着小屁股躲在里面逗小白猪猪的落落,他哭笑不得地“咳”了一声。
“哎呀!”落落吓了一大跳,她往前蹦了一步,然后回过头来,两只小手交织在身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爸爸,“嘻嘻”地笑起来。
“要去幼儿园了,还躲在这里啊?”杨言好气又好笑地揉了揉落落的小脑袋,“回来再跟小白猪猪玩,走吧,幼儿园还有很多小朋友在等你!”
“唔,粑粑,落落,落落阔以,拿小白猪猪气嘛?气幼儿园……”落落却恋恋不舍地挪不动脚步,她眼巴巴地看着爸爸,弱弱地问道。
“不可以啊!”杨言知道落落可能会哼哼唧唧地跟自己撒娇求情,但他很机智地把锅甩给幼儿园的老师,“人家老师不会同意你带过去的,你有看到过别的小朋友带宠物去幼儿园吗?”
落落呆呆地看着爸爸,她总共才去过两天幼儿园,哪有那么多丰富的经验?
但知道答案可能不是自己想要的,落落便忍不住扭了扭小屁股,下巴也轻轻地上扬,哼哼道:“唔,可是,可是落落想要呢……”
“我们不能违反幼儿园的规矩,也不能影响到别的小朋友,不能让老师生气,落落你说是不是?”杨言微微一笑,柔声劝道,“等你放学回来再跟小白猪猪玩,好不好?”
爸爸给了一个台阶,落落便顺着走了下来。只见她乖乖地点了点小脑袋,小嘴巴还是嘟着,有一点点不情愿地说道:“好吧……”
落落的情绪调整得还是很快的!
跟爸爸去幼儿园的路上,她又开心得像一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欢快的声音就好像是树上的鸟儿在叫唤。
“粑粑,落落,落落阔以,阔以跟好朋友,唆吗?”快到幼儿园的时候,小姑娘抬起头来,笑弯弯的大眼睛仿佛在闪耀着光芒,跟爸爸问道,“唆落落有,有喊(很)漂亮的小白猪猪哦!”
“可以啊!这个当然可以,这是你昨天过生日的开心事,你能想到跟幼儿园的同学们分享,爸爸觉得是很棒的做法!”杨言笑着鼓励道。
他还是希望落落能在集体的环境里得到锻炼,不要学她的爸爸妈妈,性格有点内向。
……
得到爸爸的鼓励,落落到教室里都是带着蓬勃的朝气,她先找上的是第一个她看到的“好朋友”,兰兰,周晓兰!
不过,第三天了,兰兰似乎还没有适应幼儿园的环境!离开爸爸妈妈的身边后,她又情绪崩溃,哭得稀里哗啦的。
“唔……”落落站在沉浸在哭泣中的兰兰面前,看着瞅都不瞅自己一眼、闭着眼睛痛哭的小伙伴有些束手无措。
但这会儿,冯老师还在门口迎接陆续被家长们送来的小朋友,没办法帮她。
落落左瞧瞧右看看,发现还是只能靠自己时候,她终于伸出小手,拉了拉兰兰揉自己眼睛的手:“哎呀,兰兰,唔,你,你别哭,别哭呀!”
“唔,你,你先不要哭,好不好?”
“落落,落落跟你说话好不好?”
“哎呀,兰兰……”
“唔,你停停呀,落落跟你讲,讲很好玩的呢!”
落落几乎都要放弃了,终于,经过她“唐僧式”的念叨后,兰兰终于停住了哭泣,她只是吸溜着鼻子,抬起模糊的泪眼,一脸茫然地望着落落。
什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她比我还激动?
落落看到小伙伴安静了下来,情绪顿时有了很大的起伏,她惊喜地看着兰兰,高兴地咧着小嘴巴,连忙说了起来:“嘻嘻,兰兰,跟你,跟你嗦,我有小白猪猪呢!”
兰兰还在犯迷糊,她在想自己是应该继续哭呢,还是要去想一下,小白猪猪是什么?
落落眉开眼笑地看着对方,还抱着对方的胳膊,坠着“嘻嘻”直笑,声音清脆欢快地说道:“粑粑送给落落的呢!落落生日呀,粑粑唆可以跟,跟你们唆,唔,小白猪猪可好探呢……”
她叽里呱啦地一顿叙述,尽管有很多语病,甚至语序也很混乱,但这些都不会成为她和小伙伴们沟通的障碍!
因为这似乎就是她们的语言,兰兰能够听明白!
虽然兰兰还是呆呆地看着落落,听她讲小白猪猪的“故事”,但这个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已经没有了继续哭的情绪……
兰兰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哭的,就连老师走过来,用纸巾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兰兰都还是出神地看着前面的落落,听她眉飞色舞地给自己描述那只“又胖又白”的可爱生物。
……
杨言不知道自家闺女能把别人侃晕,把别的小朋友侃得都不会哭了,他把落落送到幼儿园后,都还没回到家,他就收到了夏瑜发过来的微信。
“贺嘉伟抓到了!”
昨晚,监控录像的人脸识别系统将贺嘉伟的位置锁定在了一个普通的公寓楼里,他并没有连夜离开羊城,而是开车到附近停车场停下,然后步行进去。
那里不是酒店,邱学民初步推断,可能他或者他的家人在那里有置业,所以他到那里住,是不会像住酒店那样可能出现身份破绽的!
不过,这也给民警的抓捕带来了麻烦,邱学民无法判断贺嘉伟是住在哪一层哪一房。
为了不打草惊蛇,邱学民他们埋伏在了公寓楼附近,等贺嘉伟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们一拥而上,将其抓获……
……
“说吧,昨晚去君悦香槟府做了什么?”邱学民在他们分局的审判室里对上了贺嘉伟,他有些满不在乎地坐到了对面,胳膊都搭在了椅子后背上。
贺嘉伟脸上流露着不甘心的表情,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抓了,那个计划应该是天衣无缝才对啊!
但他面对邱学民的时候,并不想开口,说了一句“我想见律师”之后,就闭上了嘴巴。
“呵呵,你不说,是不是以为我查不出来?”邱学民无所谓地摊了摊手,紧接着,他将一个文件夹很随意地甩到审判桌上,“给你看几张照片吧!”
都是A4纸彩色打印出来的照片,虽然有些失真,但看得还算清晰。
“你从西南那边回来的吧?喏,你看,你刚回来,我们就知道了!”
“这张,昨晚鬼鬼祟祟地去君悦香槟府,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对吧?你说这是不是你?否认也没有,你那车上面有你的指纹、毛发,这些都是铁证,不用担心!”
“还有这张,你昨晚八点,到夏市长家,弄这个保险柜干什么?你不知道,夏市长的女婿干什么的吗?人家在家里都装了摄像头,你的一举一动都拍了下来!”
邱学民给贺嘉伟展示的照片,几乎都是杨言从监控视频里截下来的画面,但唯独只有这张,是昨天夏瑜叫他帮忙“弄”出来的!
没办法,谁让他给自己家装了无死角的监控系统,没有给老丈人的家里也装一套呢?他只能是昨晚半夜再跑了一趟,重新拍照,然后节选别的监控画面,抠图……
所以这张,是一张移花接木的假照片!
但贺嘉伟不知道啊,他看了前面那么多,已经对有摄像头一直拍着他的情况深信不疑,哪里还会去辨别这张是不是真的——更何况,他现在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不记得自己昨晚在夏向阳家里是怎么样的一个动作了……
难怪自己会被抓……
这些天罗地网似的监控太可怕了!
贺嘉伟脸色惨白,一脸绝望地看着邱学民再次拿出一张照片,那是他还是夏向阳秘书时候出入君悦香槟府的照片……
如果坦白交代,还有把自己撇清,是不是就能减点刑?那样还能再看看母亲一眼……
“我交代……”贺嘉伟低下了头,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