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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多此一问
何敬平无所谓地笑笑，悠然开口道：“沈医生既已知道我和杨小薇的关系，又何必多此一问？”
沈且意倒是没想到何敬平会承认得这么干脆，她皱了皱眉，不理解地问道：“那你今天把我特意叫到办公室来，又主动和我提起杨小薇究竟是为了什么？”
“倒也没什么，就是想要谢谢你。”何敬平仍旧是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姿态，好像一切都胜券在握，又好像什么都满不在意。
沈且意被他这话说得一头雾水，不过也懒得费心思去猜，直截了当地问道：“谢我什么？”
何敬平这才决定不卖关子：“要不是你好意提醒杨小薇，她估计到今天都不知道自己心肺功能上出了大问题。”他边说边弹了弹烟灰，语气轻松得让沈且意不敢相信，“她已经从医院辞职了，不过临走前依旧不忘从我这捞了一把。”
沈且意强忍着心中的反感，抬头看他一眼问道：“她的到底是什么病？”
她回想起上回见到杨小薇时的情形，犹记得她说话时伴有杂音，只要说得话语有些长就会犯喘，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肺动脉不足引起的心衰。果然，她刚这么想完，就听何敬平缓缓开口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她对杨小薇连最基本的同情都谈不上，毕竟只是一面之缘，若不是何敬平在她面前重提杨小薇，她恐怕早就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在她生命中出现过。
何敬平站起身走到床边，对着窗外的风景出了会儿神，突然出声道：“我知道医院上下是怎么议论我的，只是谁都有自己的苦衷，你们都说我是生性风流，却不知我只是想以此寻找点慰藉罢了。”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沈且意打断了他，淡淡道：“我没有兴趣窥探你的私生活，你更没有必要向我解释。”说完她看了眼门外，继续道，“何院，如果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此事的话，那就恕我不便久留了。”
沈且意说完这话正欲起身，就听何敬平又开口说了起来：“沈医生不急着走，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个事绝对是你想听的。”
“那就请您直说吧。”沈且意似乎不大相信，可即使如此还是选择了留下，这几分钟时间她还是耽搁得起的。
“王钟营同意给你爷爷做手术了，这算得上是个好消息么？”
何敬平姿态沉默，不知是以怎样的心态说出的这句话，沈且意只知道自己在听闻此话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好奇何敬平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可又不想去问，生怕这一问就让对方又突然反悔。何敬平嘴角噙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那天我送你回家在楼下撞见的那个人真的是你男朋友么？”
沈且意愣了下，那天晚上她虽然碎得东倒西歪，却也不至于什么事情都不记得，听何敬平这么一说自己猜到他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傅尧。她不急着否认，只是随口问道：“何院你问这个做什么？”
何敬平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带着点提醒的意思：“那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和你一个世界的人，你如果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我劝你考虑清楚。”
“劝我？”沈且意不禁轻笑出声，“那我倒是想问下何院你是以什么立场来劝我的。”
何敬平难得笑出声，边笑边把衬衣袖子撂到手肘以上，沈且意不明所以，刚要问他什么意思，何敬平又继续道：“看到这道口子了么？”
经他这么一提醒，沈且意这才将目光落在他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肤上，果然有一道几公分长的口子，至于有没有伤到要害无法依靠眼睛来判断。何敬平确定她看到了伤口，这才继续道：“傅尧派人做的，知道我是医生，便以此威胁我，若是我不答应他的要求就要废了我一只手。”
沈且意质疑道：“何院，这件事上不是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听，口说无凭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何敬平摊摊手：“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过在这件事上你完全可以先问过傅尧再做判断。”
沈且意牵强地笑笑，事实上她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何敬平找她过来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从杨小薇到王钟营，最后又说起傅尧对他的所谓的惩罚，这几件事看起来并无关联，可若是真没有联系，何敬平又为什么要放在一起说？
只是这办公室里的氛围实在太过诡异，沈且意简直一秒都再难忍受，甚至连一句客套都没有直接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里，沈且意突然很想打个电话给傅尧，至于究竟想要从他那了解到些什么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可何敬平的话多少还是影响到了她的思考与判断，让她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和傅尧之间相隔得有多远。
她虽再三克制，可仍旧没能压下心里的那份好奇与疑惑，最终在下班时候约了傅尧出来。傅尧不疑有他，自然是欣然接受。
只是当两人在餐厅彼此沉默互不作声十几分钟后，傅尧终于意识到了实情不对，在沈且意探寻的目光下不确定问道：“你今天突然叫我出来是有话想要问我吧。”虽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可他还是就这么问了出来。
沈且意在他问完后沉默了好半晌才选择开口：“是有事想要问你。”她也不卖关子，索性直接道，“你找了人去教训何敬平，有这回事么？”
问完她才觉得自己这话有些熟悉，仿佛在什么时候也曾对着傅尧说起过，只是那时候话里的对象是杨合君，现在则成了何敬平。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是不是每一个人不顺着你心意来的人，最终都会为他们的言行付出代价？”
这其实不是沈且意真正的意思，可她找不到更好的表达方式，殊不知她这话刚一出口，已经把傅尧伤得体无完肤。
傅尧故意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模棱两口道：“如果我说事情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你会相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