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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他配吗
他整个人变得乖戾,眯起眼盯死顾琳琅:“你有什么资本跟我卖弄这些?沈且意?你比得她一丁半点儿?抛开这些不讲,你以为自己真有什么魅力值得我流连一眼?”
顾琳琅的脸又青又白,气得瞬间红了眼,火气上头,却什么也蹦不出。
“别在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真的不会有人会有一点在意,赶紧给我滚。”
当着爷爷的面他毫不留情地羞辱她,她再也装不下去。
顾琳琅手足无措地看向傅老爷子,却见他老人家小口喝着粥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彻底丢了脸面,哭着跑了出去。
傅老爷子听着他们的争执,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根本食不下咽。
等她出了门他就放下了勺子,叹了口气,“你这臭脾气不知道随了谁的,真是绝情。”
傅尧还是很生气,什么话也不说,也就这么干站着。
傅老爷子瞅了他一眼,“怎么?现在对谁都有恨了?连我也不想理了?”
傅尧对上他依旧累得混沌的眼神,立刻心软,扶着他躺好,“您现在必须好好休息,很抱歉让您操心这些。”
傅老爷子拉住他的手,沉默良久,缓缓开口,“对不起,辛苦你了。”
他在代表整个傅家向他道歉,以前犯的错还在不断延续,而他什么都没有做,就得被迫承受这些。
傅尧知道依他的性子是没法开口一一承认那些错误的,也懂得他那些没说出口的话,自己半辈子最大的激烈抗争似乎已经过去,现在反倒遇到什么事都能沉稳应对。
他想了想还是坦荡点头,“这些也许都是我必须经受的。”
傅老爷子突然说道:“在我还没有遇到你奶奶的时候,我那时候就在想,拼死拼活都要干出一番事业,滔天权势在手,没有比这更圆满的人生。”
傅尧握住他的手,听得认真。
满头银发的老人抬头望向天花板,仔细回忆一下,有各种沉重感慨,还是拣轻松的说:“你是我最后的希望,无论你以后选择怎么走接下来的路,我都是无条件支持你的那一个。”
前一段时间沈丫头没离开时,他还想过他们能够破镜重圆,他能真正幸福。
可是今天这么一来,他不确定傅尧再被阴谋利用之后,是不是真的被激得对感情没了期待。
想不到他却轻笑,“您在担心什么?怕我无欲无求?”
傅老爷子瞪他一眼。
他有些无奈,继续说:“后来遇见奶奶你才懂得,为了家庭才是最好的奋斗目标,对吧?”
见爷爷点头,傅尧笑了一下,又正色道:“虽然我还没有体验过那种感受,但是想想就是美好干净的,我也很渴望那样的状态。”
说完,他垂下眼眸,掩饰住自己落寞的情绪。
傅老爷子伸手覆住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捏着,突然松口,像是对现实一让再让:“等熬过这段日子,找个好姑娘吧,爷爷想抱重孙了。”
他愣了一下,抬起头,澄澈的眼睛里闪过复杂的情绪,最后终于点头。
但是他没有开口言明,那个人只能是沈且意,而他也知道爷爷其实从始至终是这样的期待。
可是他也没有把握,害怕再见到沈且意时她已经不是独身,不敢轻易承诺任何,只敢无声点头让老人家放心。
在担心忧愁不同事情的两人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气氛沉重。
过了十来分钟,傅老爷子还在为他的感情忧心忡忡,也顶不过身体的疲倦,慢慢睡了过去。
又陪了一会儿,确定他睡得安稳,他这才离开房间。
回到书房刚坐下,等待多时的电话响起。
“傅总,查到了。一周前傅致远曾在白氏附近的咖啡厅和白景衍碰过面,也是唯一一次见面。而顾琳琅跟两人暂时都没有过接触……”
那头的人还在仔细说着些什么,而傅尧的脑子也在快去转动,反复推敲一下时间,正好是傅氏开始陷入困难的起始。
突然腹背受敌的危险处境终于得到一点解答,原来他们早已勾搭到一起,想要整垮他。
傅尧挂了电话,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似乎是拨云见日升,实则是暗影重重更加扑朔迷离。
上午十点,傅尧突然出门。
傅致远昨晚在自己的会所里过了夜,醒来也没急着离开,用过了早餐又叫服务员上顶层套房来给自己做理疗,悠闲自在。
刚挂断莫依柔执着烦人的电话,又接到内线电话。
“傅先生,傅尧傅总找您。”
傅致远眯起眼,笑得阴森:“叫他在会客厅等着,看紧点。”
“是。”
他叫服务员继续,享受了半个小时,这才把人支走。
又慢腾腾地换了身衣服,仔仔细细打理好自己,磨蹭到不能再磨蹭,终于搭乘电梯下楼。
傅尧见到他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他知道他是故意的,面上没有任何波动。
他从未踏足过这里,只知道傅致远早年就单凭自己的本事盘下了这家高档会所。
而从他踏进门开始,就被面前这十个黑衣人盯着,像是监禁。
他不动声色地环顾一遍四周,装饰风格偏阴暗沉重,明眼人都知道不会是个干净地方。
傅致远在他面前坐下,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不满意地皱起眉头。
故作冲站在两侧的人手冷言冷语:“啧,你们这些粗人都是怎么照顾傅大少爷的,茶都凉了都会换一壶,怠慢了他你们受得起吗?”
傅尧看他,没有任何反应。
立即有人走上前,点头哈腰,“实在不好意思,傅先生,是我们照顾不周。”
傅尧压住那人举走茶壶的手,后者脸色一变,看他一眼,“傅总?”
他终于开口,冷冷地命令道:“下去。”
那人又看向傅致远,得到点头,这才赶紧退步回去。
傅致远一口一口喝着冷茶,像是把他当做透明人。
傅尧也不恼,配合他的节奏,静静耗着,也不看他,就垂眸盯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只是在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