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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迁生性好动,一连多日将他闷在车里,早就郁闷的发慌了,一行人來到吐蕃的时候,天气已经渐渐转暖,街上行人如织看的时迁一个劲儿的心痒。
等到吃过午饭,见张清正端着他的梨花枪在那才擦的锃亮,时迁走到张清的身边拽了拽张清衣襟,“我说张清大哥,你看既然已经到这了,咱们出去溜达溜达怎么样。”
“你不是不舒服吗。”张清撩了下眼皮看了时迁一眼。
“刚刚好多了,我是这么想的,虽然我冒充王爷,那是在途中掩人耳目,现在已经到地方了,也沒说有王爷就不能有我时迁啊,,咱们出去玩会,不碍事的。”
张清也是犹豫,种指挥倒是给大家下了命令,这两天大伙可以随意,只要不走远了按时回來就可以了,“那你收拾一下,我跟种指挥说一声去。”
等张清回來的时候,时迁已经换好自己的衣服,只见他穿戴整齐,头上依旧插着鲜艳的花。
小哥俩出了馆驿,时迁抻胳膊蹬腿的,不时的嘟囔道:“真舒服啊。”
“呵呵,你还不嫌自己招眼啊,。”张清边走边笑着说道。
“我招眼吗。”时迁歪着头看着了张清:“比咱们王爷,我这差远了。”两人说笑着,一边看着路两旁的街铺一面前行。
“你这花就够招眼,竟比那女子珠光宝翠还耀眼。”
“干嘛,羡慕我吗,这是王爷赏赐我的,一般我还舍不得带呢,虽说是假花可王爷说这花是什么琉璃做的。”时迁说着不时的左右晃晃脑袋,太阳光照在琉璃花上更加流光溢彩、变幻瑰丽。
“我看你是憋出病來了,咱们出门在外还是低调些好。”
“哼,就知道你得说,你这是羡慕嫉妒恨。”时迁丝毫沒把张清的话放在心上。
街边一坐酒楼之上,传來阵阵丝竹之声,两个人抬头望去,楼廊处有歌妓吟唱,靠着楼廊的桌边坐着三五个人,这几个人各个衣着锦缎,其中一人更是显眼,身上穿着小袖团窠花锦饱,左拥右抱格外扎眼。
“你瞅瞅,要说招眼,咱能比那样吗,一看就是有钱人。”时迁撇着嘴羡慕的说道。
“嗯,非富即贵。”张清也赞同的点点头
“还用你说~”时迁更加得意,两个人继续前行,时迁不时的看着街边店铺中的物件,蕃客锦袍,羊毛织的毯子,各种药材以还有一些民俗信仰的图腾饰物,每一样都让他觉得十分新鲜。
“喂,站住,说你呢。”正好奇的摆弄这玩意儿,忽然时迁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回头见二十來岁的人站在自己面前,这人身穿着三角形大翻领长袍,领缘缀有圆形饰物,衣领开口处露出些许里面衣服的前襟,一看就是吐蕃人,他一只手插着腰,刚刚拍过时迁肩头的那手指着时迁的头上琉璃花问到:“你这个,十两银子卖不卖。”
好沒礼貌的一个人,时迁不由得厌恶,见张清也是一皱眉头,时迁一挺胸脯答道:“不卖。”
那人几乎是一愣,十两银子可是不少,一朵花能值那么多银子吗,他一咬牙狠了狠说道:“二十两。”
“切。”时迁一转身干脆不理他,这人真无趣,好在有张清在旁边。
“嘿,跟你说话呢,听到沒有,。”來人显然有点不耐烦,伸手去抓时迁肩头,砰,刚刚伸出去的手被张清扼住了手腕:“说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嗯,你那花,我买了。”那人依然重复这句,腾出手來去抓时迁头上的琉璃花。
时迁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主,感觉不对一闪身便挪开了身子,见那人瞪着眼咋咋呼呼的叫,便开口说道:“你谁啊,,花是我的,卖不卖听我的,你这是买还是抢啊,。”
那人并不回答,心想这两个人一看就是宋人,打架未必打的过自己见时迁执意不肯卖,便犯起了猛劲,一边出假挥拳招挥拳去打张清,打算趁着张清躲闪再抓住时迁,哪知道张清根本不躲,本來只抓住來人一个手腕,这下手疾眼快刁住另外一个手腕。
“嗯,嗯,。”那人较力了两下,竟然沒挣脱心下一惊,自己也是习武之人,想不到眼前这个清秀的小伙子竟然有点力气。
“去你的吧。”张清也不想多纠结,猛的一抬腿朝來人踹了过去,这一脚踹在对方小肚子上,张清一抖手“出去。”话音刚落,那汉子重重的摔趴在地上。
“好,好。”时迁喝起好來。
这一会,街上看热闹的人已经围拢了过來,纷纷跟着时迁喊起好來。
“走。”张清一拉时迁,心想这地方还是快点离开的好,虽说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比较他们都是外來人,还是少惹是非。
“两位留步。”人群中站出一人,年纪约在四十岁上下,袍身修长腰带,袖长过手,袖口镶以花色锦缎,双手含在袖中朝张清和时迁拱手说道:“两位公子请留步。”
张清时迁警觉的看着这个人,來人却一笑:“二位看來不像本地人士,看的出身手不凡,我家主人专爱结交能人异士,若不介意的话可否请到上面一坐。”
“不好意思,我们有事在身。”张清客气的说道,拉着时迁要继续走。
“近來西平郡來了一些宋人的官兵,似乎有大人物來了此地,二位在街上打了人,若是归到官府怕是会给主人找些小麻烦,你们放心,我家主人只是请二位上去说说话,但凡有人要找二位的麻烦,自然会帮二位摆平。”中年人依然笑眯眯的说道。
张清回头看了一眼,挨打的那位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远处正有城中巡逻的差役朝这边张望,再看周围有五六个揣着手的大汉,脸上的神情冷冷的盯着两个人,看样子他们是一伙的,这会儿想走恐怕也沒那么容易。
“去就去,难道怕你不成。”时迁一仰头说道。
“这就是了,二位跟我來。”说着话中年人在前面带路,将两个人带到酒楼之中,顺着楼梯向上,张清和时迁余光看到那几个大汉跟在身后上了楼。
带路的中年人推开一间房门,里面一张大桌前围坐的男男女女七八人,迎面的楼阑出还有两名歌妓。
这不就是刚刚街上看到的吗,再看坐在正坐的那个人,年纪有三十三四岁,身上穿着胡人衣服,尤其小袖团窠花锦饱即便是在胡服中也属于富贵之人穿的上品锦袍,而他的头上却戴着一顶汉人的软翅的濮头,耳鬓间也插了了多花,那花却是真花但比起时迁头上带的琉璃花却显得逊色很多,而他这身胡汉的混搭,看上去显得不伦不类。
“少王,人给您带來了。”
少王,能被称呼少王的应该是王爷的公子,吐蕃只有一个郡王那就是董毡,难道这人就是阿里骨。
时迁和张清都不认得阿里骨,但是看到眼前这人,不由得怀疑起王旁的品味,此人不但衣着怪异,而且獐头鼠目面目实在不怎么讨喜,而行为更是放荡不羁,他一只手在身边女子的身上划着,另一只手端起面前酒杯抿了一口酒,咂了咂嘴:“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到此地來干什么。”
好汉不吃眼前亏,张清略带平和的说道:“我们是途径此地,多蒙这位官爷相邀,感激不尽,我们还有事在身,这就告辞了。”
说话间两人想走,身后五个大汉将门口堵的严严实实。
“嘎嘎。”混搭男爆出公鸭般的笑声,“想走容易,让那小子把花留下,另外打伤了我的人,再出点医药费也就算了。”
“少王大义啊。”
“刺史真是好说话。”
桌上还有几人,拍着马屁奉迎的说道。
“不就是朵花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您要是喜欢我把花送你都沒关系,可这花是我家主人赏给我的,万一主人问起我得知道送谁了吧,。”时迁忍着火气说道。
“呵呵,行啊,王旁手下的人还挺伶牙俐齿的”混搭男似自言自语的说道。
“王旁手下。”对面一人诧异的问道。
“对,王旁,宋朝镇南王王旁,当年我曾在邕州见过一面。”
“少王怎么知道他们是王旁手下。”
“王旁上此地來干什么。”
混搭男推开身边女子:“哼,谁知道他來干什么,要不是赞普现在不见我,我早就请赞普发命将王旁人头留下把他们赶走了。”
张清和时迁听的可是奇怪,王爷口口声声说和阿里骨是结拜兄弟,怎么忽然反目成仇了。
“阿里骨,我家王爷特意來看你,你怎么这个态度,。”时迁气哼哼的问道。
“阿里骨,你以为本少王是阿里骨,哈哈哈,那个杂种等我收拾了王旁我再收拾他,來人,把这两个小子给我拿下,他们人头可以不要,但是别弄坏那朵花,这么好的花只有我欺丁才可以戴。”
原來他不是阿里骨,幸好不是,张清和时迁反而放心了,几个大汉围过來,张清一边和他们对打一边护着时迁想朝外走,可这几个人功夫也不差,更何况已经有了准备,这下张清明显感觉有点吃亏。
既然冲不出去,那就想办法,两个人一使用眼神互相会意,反而朝楼廊方向冲去。
几个大汉不管张清直接去抓时迁,竟有一人拽住了时迁的衣服,张清已经飞身跃到楼下,一回头见时迁沒跟來,这可麻烦了,眼见楼上乱作一团,听到时迁喊道:“大哥你赶紧走,我自己想办法。”
张清心想,欺丁要的是花,未必要时迁的命,再说时迁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抓到的,不管怎么说,先回去报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