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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旁将自己关在房间,他靠在床头,静静的想着这几年发生的事,从莫名其妙的來到北宋,稀里糊涂的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他做儒商、争庙堂,、抵西夏,打倭奴,所有的这一切,无非只是为了一场幻影,最终,他还是一个普通人,他还是不喜欢杀戮,战争,
也许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和月下安静的过平凡人的生活,甚至比平凡人更幸福一些,因为他可以赚很多很多的钱,也许他还有一个奢望,就是破解穿古越今的谜团,自己可以纵横时空,只是现在月下沒了,他连月下最后一面都沒见到,
这段时间,王旁觉得自己做事完全乱了分寸,该做的不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好像一直不愿意面对现实,今天终于揭开了谜底;一切他不想看到的竟然都是真的,不管月下被烧成什么样子,总要见一见月下;既然回來了,总要拜祭一下义父包拯;还要去探访父母;这些事,都是必须要做的,
王旁似熟非睡,隐约中似乎感觉到月下來到他身边,为他盖好被子,王旁伸手将月下抓住,口中呼喊到:“月下,是你回來了吗。”
朦朦胧胧中王旁听到有人说话:“二公子,屋中甚冷,您这么睡着小心着了风寒。”王旁听出來了是柔儿的声音,月下从來不叫自己二公子的,王旁睁开眼睛,见柔儿正紧张的看着自己:“大公子和颖王來了,正在前厅等候您。”
王旁走到厅堂门外,就听到里面似乎好几个人在说话,其中听到自己的兄长元泽的声音:“我就知道,我兄弟肯定会回來的。”他的声音中带的几分兴奋,
王旁推开门便是一愣,厅堂之内坐着好几个人,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赵仲针,赵仲针坐在首位,一年多沒见仲针已经紫袍玉带,多了些贵族之气,仲针的身后站着两个,正是折克隽和张平;仲针的对面坐着元泽,元泽身边还跟着刘奇,一年多沒见,刘奇也长大了些,
看到这些人在,王旁不由心头一热,再看房间内还不止这几个人,元泽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人,样子有四十岁上下,此人虽然王旁不认识,但是娄青却站在那人身后,娄青曾是包丞相的侍卫,此人身份似乎不言而喻,应该是开封府的官员,
仲针的旁边也做坐着一个人,这人四五十岁的年纪,看上去有几分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來是谁,除了这几个人在谈话外,陆慎言正吩咐家丁将厅堂中的炉鼎之中添上炭火,
忽然一下子眼前出现这么多人,王旁即是欣喜又是惊讶,众人抬头见王旁进來了,纷纷围拢过來相互致敬,折克隽等人自不必介绍,仲针拉着王旁欣喜说道:“若无兄,你平安回來我们也就放心了,來,我给你引荐一下。”
颖王赵仲针说着,拉着王旁向四五十岁年长一些的介绍道:“兄长一走多时,朝中官员任命变化很大,这位就是我朝当今刑部侍郎,新任京东路提点刑狱公事蔡挺蔡子政。”
宋仁宗嘉祐年间,王旁在延州治理盐务,当时蔡挺在江西,蔡挺改革盐税,下令降低官盐价格,经过蔡挺的整顿,江西地区每年卖盐比原來增加三百万斤, 蔡挺因治理盐务出色,让现在的宋英宗赵曙,当时还是大将军的赵宗实,因举荐良才有功而收到仁宗的嘉奖,
而且让王旁印象颇深的是蔡挺的职务,“提点刑狱公事”, 北宋太宗朝开始设立“提点刑狱公事”,到真宗朝逐渐制度化,设置了提刑司的衙门,这个职务的简称,就是提刑官,说到提刑官,王旁对穿越前的影视剧印象颇深,其中有一部就是专门说这个官职的,描写宋慈的故事的《大宋提刑官》,
“提刑官”的职能,除了监察地方官吏之外,主要是督察、审核所辖州县官府审理、上报的案件,并负责审问州县官府的囚犯,对于地方官判案拖延时日、不能如期捕获盗犯的渎职行为进行弹劾(《宋史·职官志七》),“提刑官”还负责审理疑难案件,平反冤狱,以及接受民众的上诉,
这么重要的人仲针引荐而來,王旁忙拱手说道:“久仰蔡提刑的威名,当年治理江西盐务战绩卓越,王某十分佩服,今日蔡公亲自來访,迎接來迟还望见谅。”
现在仲针将此人引荐而來,而且是非官方形式,这么一口一个兄长,一句一声的若无兄,想必蔡挺心里也很明白,赵仲针那是未來毫无争议的太子,自己此次参与调查王旁府宅失火的事,那必须要尽心尽力了,而且即使沒有仲针引荐,蔡挺听刚才王旁那番话也是十分顺耳,
蔡挺早听说王旁这个人,这次见面见王旁并非传闻中的少年气盛,又将自己当年江西的成绩赞颂于前,心里十分受用,更何况他也知道王旁所做的功绩,更有惺惺相惜之情,蔡挺欣赏的神情看着王旁,想起此行目的,稍有惋惜的说道:“子政一直倾慕王侍郎才学,今日得以相见,只是想不到竟是此情此景。”说着蔡挺叹了口气,
王旁不由得也是心中难过,他轻轻叹口气说道:“家中遭此变故,也非意料之中。”他想说些什么秉公而判之类,但转念想事情还沒弄清楚,判什么判,
王旁本想悄悄回來,不声不响慢慢查,现在惊动的人也不少了,他看看娄青旁边的人,仲针忙引荐:“这位是当朝开封府知府李参,字清臣”
李参急忙拉住王旁眼睛含泪:“王侍郎,清臣不才辜负包丞相之托,让贵府遭此磨难。”王旁听李参提到包丞相,心中一阵酸楚,丞相对王旁的关爱,包拯暗藏松文剑,又赠剑王旁,此番情义和信任,以及丞相往日教诲历历在目,或者最关键时候,包拯丞相沒有讲任何大道理,只有一句让王旁记忆颇深:“为父若不居于此位,纵有爱民之心也是枉谈。”
想到此,王旁眼圈一红落下泪來,他哽咽说道:“开封府岂止只是我梅耶府一宅一院,李知府责任之重,王旁绝沒有埋怨之意,只是想起义父生前之事,心中难过。”
李参也是心情激动,他颤声说道:“包丞相清正廉洁,一世英名,皆是我辈的榜样,王侍郎放心,即使沒有王侍郎与包丞相之情,李某也会尽力查明此事。”
屋中之内的人,谁也沒见过王旁落泪,不管经历什么样的坎坷,不管受了什么样的委屈,不管战场上受了什么样的伤,王旁都沒有落泪过,而今想起包拯王旁难过了,难过的竟是这么一个刚直不阿的丞相,如今也驾鹤西去,大宋还能不能有像丞相那样勇于直谏之人,见王旁落泪,房间一片哀伤之情,
元泽叹口气:“兄弟节哀,这次大家一起來,就是商议一下如何料理宅中之事。”元泽说罢看了看仲针,仲针也说道:“若无兄,我们正有事相告。”
王旁点点头,忍着心头的哀痛,吩咐家人退下,仲针等人也命侍从暂且退下,房间内只剩下颖王,王旁,元泽,蔡挺和李参,
王旁见众人稍有沉默,谁也不知道先开口,于是自己说道:“我本应早些回來,祭奠先皇,拜祭我义父,这是我最大的遗憾,回來途中,梁山之上又受些伤,如今想起來都未见我亡妻之面,这又是我一大遗憾事;现知我儿子生死不明,这是我第三遗憾,想起來心中难过。”
听王旁这么说,仲针开口说道:“若无兄不必太过悲伤,历代先皇皆有名臣勋将陪葬,我已经上本奏请父皇,请求将狄青将军,包拯丞相陪葬于先皇宋仁宗的永昭陵,先皇已经准奏,此事就请若无兄将二位名臣之衣冠护送进皇陵,也可了兄长的心事。”
王旁听罢此言,起身跪地给了仲针一拜,这一拜是由心而发,虽然这个身体的生父是王安石,但义父包拯,恩师狄青更是对王旁有栽培提携之恩,更何况狄青也是月下的生父, 王旁心中纵有再多恨赵曙的心,见仲针考虑如此周到,又如此尽力,也沒办法起了反了大宋朝的决心,
颖王赵仲针急忙扶起王旁,在他心中这么多年,王旁就像一个和蔼可亲的兄长,赵仲针更知道王旁所做的事都是为了大宋;在他的心中,王旁还是和狄青一样的英雄;随着年龄的增长,赵仲针更明白,他需要王旁这样的人來辅佐自己,与他的父亲赵曙不同的是,仲针并非十分看中皇位,他到羡慕王旁的率性和自在,或者说倾慕这个词,更适合用在仲针对王旁的态度上,
王旁谢过仲针,仲针向蔡挺问道:“蔡提刑,此案你一直说有隐情,现在王侍郎在此,有什么事你就讲一讲吧。”
蔡挺口中称是看着王旁说道:“王侍郎,贵府火灾诡异,而且贵夫人并非死于火灾。”
什么,王旁听了心中一惊,他看着蔡挺等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