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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旁回到管驿,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天写写画画,劾里钵等人谁也看不懂王旁画的是什么,
“王侍郎这次会不会话说大了,你看他都魔障了,。”张平悄悄和劾里钵说道,
劾里钵挠着头,他倒是听王旁说了:要上热河太子山的那两座巨石上面去,那两块巨石劾里钵也有印象:“我看我兄弟这次难大发了,那两块巨石可真是鬼斧神工,平地升出十几丈,你们知道吗,还有个传说关于那两个巨石的。”
张平等人听劾里钵这么说,都围拢了过來:“快说说。”他们小声催促着,想听故事又怕打扰了王旁,王旁这会,已经将要上巨石的设想和预算做的差不多了,他不动声色的听着他们窃窃私语,
劾里钵低声说到:“那个地方原來是一片**大海,就这山头是块露出水面的高地,高地上住有一户人家,老夫妻俩和一双儿女,老夫妻俩每天上山砍柴做饭,一双儿女下海打渔,生活虽然艰辛,倒也其乐融融,有一天,一双儿女又如往常一样驾船出去打渔,可这一回一连几天都沒有回來。”
“啊,会不会是遇到风浪了,或者在海上迷路了。”韩德容紧张的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劾里钵回答完了接着讲道:“那老夫妻俩就站在这高处,一个脸朝东北方向张望,一个面向西南方向巴望,忘记吃饭,忘记睡觉,一直就这么站着朝着不同方向望着,久而久之,老夫妻俩就化做这两块巨石。”
“唉,真是可怜。”韩德容叹气说道,
张平看着韩德容笑道:“傻瓜,何大哥讲的是故事,你见过十几丈高的人吗。”
“这倒也是哈。”韩德容憨憨的笑了笑,
王旁这会抬起头,他的心中思绪万千,虽然劾里钵讲的是故事,但是足可见人们对于亲人的思念之情,翘首以盼亲人归的感受,王旁被触动,他想起在京城怀有身孕的月下,想起为自己辞官的王安石;想起手足亲情的元泽;想起视自己同己出的包拯, 这感觉像一把很钝的刀子,慢慢的割着心,
“啪啪啪”几声叫门,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來,打断了王旁的思绪:“请问,汴京來的王侍郎,是不是住在这里。”
王旁向门口看去,他等的人到了,劾里钵听出声音,率先过去开开门用喜悦的声音说道:“焦大哥,武龄,你们可到了,这下可好了。”
焦德友和武龄大步进了房间,王旁急忙迎了过去,
“贤弟,终于见到你了。”想到自己的义妹月下,现在被软禁在深宫,焦德友看见王旁悲喜交加,
王旁何尝不是悲喜难言,他努力克制着情绪:“大哥,唉,都怪我连累了月下。”王旁不由自责的说道,
焦德友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别说这话,事到如今怪不得你,现在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旁赶紧请焦德友坐下,焦德友问道:“兄弟这次叫我们來得这么急,是不是遇到了紧急的事。”
王旁点点头:“事情不难办但是时间紧迫,我们需要两三个月之内,在热河的太子山上面的两块巨石上建个塔。”
王旁将在巨石上建塔为赌注,向耶律洪基借兵的事说给了焦德友和武龄,说完他站起身來走到书案前,摊开桌上一张张草纸,上面有王旁这些天为上塔所画的上巨石的方案图,还有一些公式计算出來材料的用料数字,
焦德友也看明白了,他本身就懂建筑,看了王旁的设想,心中暗自佩服,武龄更是一看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师爷可是西夏兴庆府建设的总监理,武龄自小耳濡目染,对建筑也是触类旁通,
两个人边看边点头,张平捅了捅武龄:“你看明白了,给我们说说,王侍郎画的这是什么啊。”
焦德友说到:“兄弟画得这可是运建塔材料所用的。”
“这怎么运啊,都是条条架架的。”张平还是不懂,他嘟囔着,
武龄说到:“见过山棚沒,这就是把山棚搭成四面,内搭木梯,循环而上。”
王旁见焦德友和武龄看明白了,心里高兴,看來急急的叫他们两个來是正确的:“对,就是这个意思,但是,山棚是用竹搭,那个搭好了也不能承受重物,咱们用钢筋搭,尽快锻造出钢筋的事就得让武龄督办了。”
王旁说道:“武龄,这些工料能不能做出來就看你的了。”
武龄看着图纸问道:“这些不难做,但是咱们在辽国沒有铁匠铺打造,而且一个铁匠铺也造不出來这么许多。”他边看边指着上面的数字,
王旁担心的不是这个,他对武龄说到:“会有辽国的官员配合我们组织,辽国所有的铁匠铺都能奉命來给我们准备,现在我比较担心的是这个。”王旁说着,指着一个扣件模样的图,这是固定所有相连钢筋的扣件,我最担心的是你做不出來这个东西。”
武龄拿起出,仔细的看着,又把纸张歪了歪,然后草纸上下转着方向看了又看:“有了,公子,你画的这个你说的扣件,不就是把这钢筋一根根锁在一起的东西吗。”
王旁听他这么一说,立即明白武龄的意思:“对,就是要锁在一起。”
武龄点点头:“这个好办,咱们就用钢锁,钢栓,将这些东西固定。”
“好,一定要想办法严丝合缝的固定住,钢筋的长短粗细一定要按照我这上面的尺寸。”王旁又仔细叮咛,
“放心吧,这事我有把握。”武龄拍着胸脯说到,
王旁看看劾里钵说道:“何大哥,你要做的是监督板材,要一样大小的木板,两丈长,三尺宽,厚度要半尺,板子两头要用铁丝进行緾绕,防止端部开花。”
“折克隽,张平,你们催办建塔的木料,砖料;韩德容,你跟着焦大哥,他的事情最多,你要随时听他安排。”
“是。”三个人同时答道,
王旁看了看焦德友,无论从经验还是年龄,焦德友都是他们之中最高的:“焦大哥,这次咱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个监工的事,就交给你了,咱就在两座巨石之间搭起这个架子,你看我这写着数字,每一步都要按着数字來做。”他说着递给焦德友一张纸,
焦德友接过來看到这张纸上写的更加仔细,包括:架子立杆与立杆之间水平方向的距离;架子横杆与横杆的立向距离;架子外立杆与内立杆之间的纵向距离,
下面有若干要求,比如:钢筋与钢筋相互连接,包括立杆对接和横杆对接,立杆对接时,所有立杆的对接点不能在同一个标高点上,必须隔根交叉对接,左右两根立杆接点高度距离不应小于一尺,横杆对接同样如此,
王旁不但将要求写的事无巨细,甚至连连接流程都已经写好,从在牢固的地基立杆定位,到摆放扫地杆,装第一步大横杆并与各立杆扣紧,乃至加设剪力撑到铺设行走都写的面面俱到,
“好,好。”焦德友赞叹说道:“有了兄弟这构想,别说上十几丈的巨石,我看想登天都容易了。”他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
众人一听更是按捺不住,这么辉煌的构想要是完成了,就是不去打倭奴都值得,“咱什么时候动手啊。”张平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王旁一笑,他已经计算过,材料备齐搭架子的时间是每平米一个时辰,昼夜不停的让工人去做,大概十五到二十天架子可以搭好,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盖出简易的塔,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我们等辛赞到了中京就动手。”
王旁也知道,这个事时间太紧了,而且他这是想常人不敢想,做常人不敢做 ,但他知道一点:人,如果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身边的这几个人,对王旁无不是信任加崇拜,他们相信王旁有这个能力,但不排除有人不信,比如辛赞,
辛赞接到皇上耶律洪基的急诏,匆匆忙忙的赶到了中京,然后被耶律洪基神神秘秘的召进了斡鲁朵,
耶律洪基摒退了帐中所有人之后,对辛赞说到:“本王有件大事,安排你去做,你要竭尽全力帮助王旁。”
辛赞见耶律洪基这么神秘,心中紧张的问道:“皇上,什么事要微臣去做,您尽管吩咐。”
耶律洪基小声的说到:“你要帮王旁在太子山的那两块突兀的巨石上面建塔。”
辛赞差点沒蹦起來:“什么,皇上,这不可能啊,你就是杀了微臣,微臣也做不到啊。”
耶律洪基看辛赞瞪着眼睛惊讶的样子,笑着说道:“辛林牙,你不用怕,做不到本王也不怪罪你,最多就是不借兵给王旁而已。”
辛赞听耶律洪基这么说,稍稍安心了些,但仍不解的问道:“这真是微臣想都不敢想事,不知道圣上给他多少时间啊。”
耶律洪基说道:“他说两三个月,只有能造出來,两三年我也等得,你就尽力去办吧,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就是了。”
辛赞领旨出來,越琢磨越糊涂,他硬着头皮也只好去找王旁,一起去热河的太子山,去完成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