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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众人一起来看过王旁,小陆就忙跑去通禀了狄大人。狄青忙让小陆去请小姐来见,父女相见自然是悲喜交加,月下本对狄青有稍有怨意,但见父亲喜极而泣,关怀温暖备至,又想自己这一路波折,便更是在狄青怀中好好哭了一场。
哭罢,狄青问月下:“欧阳大人说是见过你,你倒是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月下擦干眼泪,便把那些日子被拘禁在濮邸的事情告诉了狄青。狄青更是心中愤恨,一转身他走到书案后,拿起那二十几密信。刚好叫人发出去,月下将他拦住说到:“爹爹若是招兵买马图谋谋反,正好是对了赵宗实的心意。你这是反朝廷,却助了他的发兵之名。”
狄青不由感叹:若论排兵布阵,带兵打仗,自己是有勇。可说看这人心叵测,竟不如一个小姑娘。便听月下之言,将密信烧掉。
见狄青情绪稍稍平复,月下说到:“父亲可曾知道任守忠?”
狄青言:“知道,怎么?。”
月下说到:“王旁说,刺杀周口县县令的人是任守忠派来的。请爹爹火速告知开封府包大人。”
狄青闻言一愣:“旁儿可能说话了?”
月下说到:“自是不能,不过如果爹爹还记得娘在世,就明白女儿的意思了。”
狄青豁然开朗,难怪这王旁一路也盼着月下尽快到,毕竟女儿这身怀绝技是她母亲所传。便说到,“旁儿可否还说些其他?”
月下脸微微一红,却不能告诉狄青,王旁还说“你怎么才来”,这样害羞的话。
狄青到没注意到月下脸红,这几日月下风餐露宿,吹的跟小乞丐一般。狄青见月下如此狼狈,正要让月下去休息,又想起来月一事:“月下,为父在离开京城之时,将身上所配之玉,赠给了王旁,你可能否了解我心意?”
月下一笑说到:“爹爹不必担心,父母之命自当遵从,更何况王旁与我家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吴夫人路上出手相救,女儿也早已冻饿死在路上。”
狄青见月下如此懂事,稍稍安心了些,于是说到:“你们只当好好相处,等旁儿身体康复了,我便提请王大人,商议你二人婚事。”
月下一听脸一红说到:“女儿既然找到爹爹,自然想多在堂前孝敬爹爹。成亲也行,等他好了就让他入赘咱家如何?”
狄青拍了拍她的头:“你这丫头,嫁夫从夫。你官人在哪任职,自然你们要去哪里,难不成跟着老夫一辈子吗?”
梁月下说到:“那不如爹爹辞官吧,跟在女儿身边,让女儿可以伺候爹爹。”
狄青说到:“哪有那样的道理,不过若是旁儿好了,你也有了归宿,我倒是愿意辞了官,就此四处走走,游历下山水风景也是不错的是。常年征战,就算经过好山水,也无心赏。”
狄青的确有此意,尤其是见女儿回来,当下之急是王旁身体,女儿可以读心似乎也是天意,不然旁儿更是冤沉海底。他急忙修书给包拯,写罢遣人去送。
此时天已将晚,众人旅途劳顿,有是赶了路而来均是乏累,眼勤手快的小陆已经为众人安排妥善休息住处,众人便各自回房休息。狄青披上斗篷出了房间,顺着长廊行至王旁所住,推开房门,见何里钵陆慎言都在房中,二人见狄青进来,都起身行礼。
狄青见王旁闭着眼睛,好似在睡。便轻声对二人说到:“现有府衙卫兵职守,你们可稍稍安睡些,况且现在咱们已到陈州,这些日子你二人甚是辛苦。这旁儿这起居照顾还要你二位多费心。”
何里钵说到:“大人严重了,我既是和王旁兄弟相称,这些也都是应该。况且我们都下人,大人不必如此。”
狄青闻言到:“落难之时见忠心,难得你们有此心意。”说完又说到:“里钵,府里杂事多我看慎言倒是能干,就让慎言明日找牙嫂,在荐些使唤佣人,也好照顾旁儿和小姐起居。”
陆慎言听狄青发话要添加人手,又交给自己打理,心中也是高兴.。何里钵也点点头。
狄青又说到:“里钵,你多加勤练,听闻你也会些武功,又见你平日与旁儿交谈,也通兵略。府上杂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多陪旁儿,有空给他读一读书,等他能走能行,陪他练习恢复些体力。”
何里钵知道,这是狄青有意栽培,让他多些时间学习。心下感激。
陆慎言说到:“大人,我若是忙完了,也听听,行不?”
狄青见一笑:“自然是可以,你也学学吧。”想说莫让虎娘打你,可又觉得是他们年轻孩子之间调笑,自己一个长辈不便说。尽管如此,今天心情也稍好了许多。尤其是见过月下,更是看王旁情绪稳定,且外伤内伤并不是太难治。唯独说话这项,暂时有月下帮忙,王旁能表达出意思了,自然暂时不是那么十万火急。
二人恭送狄青出门,便都在王旁隔间休息。这个房间特意为照顾王旁布置,进门正厅,迎面桌椅,东西西面墙边各方书架及古董架,上面放些书,瓷器,饰物。东面一间是王旁卧室,稍大些,一面四扇镂空木雕屏风半遮住王旁的卧床,房间内除摆设桌椅衣柜外,进屋内角落一张简易床留给日常值守照顾王旁的人休息用。
本来厅的西面还有间房间,但二人谁都想留下,便干脆一个睡觉另外一个盯着王旁夜间有无口干,或是发热。
照顾病人若病人能说难受到好办,只是王旁说不了,照顾的人便要更加各位精心,隔半个时辰便来看看他。二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轻声的说话。
王旁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知道狄青来看过自己,不过眼皮发沉,今天到了陈州。又看到了月下。想说的事想必月下已经转达,有见家人探望。心里忽然安宁了许多,这一夜也睡安稳了些。
次日狄青为吴氏母子准备家宴,狄青,吴夫人,元泽,月下。四人坐定后。吴夫人这才知道路遇竟是狄青的女儿,自己家未来儿媳。看清楚月下的相貌,又见换衣梳妆后的月下容貌秀丽,心中自是有喜有愁,愁的便是不知道王旁什么时候好起来。觉得愧疚,刚刚定下的亲事,王旁就遭如此厄运,又担心月下不喜这桩亲事。
见吴氏夫人如此,月下说到:“吴夫人,王旁对我爹有救命之恩,小女自当以身相许这两家只不过,有一事想请教夫人。”
吴夫人喜欢月下还来不及,见她这么说便问到:“月下姑娘不知有何时,尽管说来。”这么说着,心中也做了月下后悔亲事的打算,毕竟王旁如此样也怕拖累了月下。
却听月下说到:“明媒正娶这自不必说,只是,单我爹一面之约,总要请夫人正式下聘,定了亲。若不然,王旁在我父身边。平日里见面或是不见面,未免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吴夫人听姑娘说的在理,又不知道姑娘要什么聘礼。月下扑哧一笑说到:“聘礼自然就是些俗物,一般形式就可。不过我还一样,不知道夫人舍得不舍得。”
夫人笑笑:“若是我有自会舍得给姑娘。”
月下说到:“我要柔儿。”
此时王旁的房间里他和柔儿两个人,陆慎言刚刚送过来王旁的粥饭,又跑到前厅忙和去了。柔儿从前就是侍候王旁,那时候的王旁还是一个不开窍的呆人,而现在的王旁成了一个废人。
柔儿端起粥碗,用小勺贴着浮面舀了一点,将勺放在嘴边用嘴唇轻轻碰了碰,感觉温度不是那么烫了,轻轻的竖起勺子送到王旁嘴里。然后拿着手帕帮王旁擦净嘴角残留的粥液。一边喂着王旁,一边说到“那位狄小姐好漂亮......”。她的语气里没有嫉妒,哀怨,更多的只是一种羡慕。
王旁在猜测此时,柔儿知道他和月下已经定了亲,尽管之事狄青病重时候的一种心愿。可能就连月下可能还不知道,狄青已经将玉牌给了自己。他想安慰柔儿,可又不知道如何说起,更何况他已经不能出声。
现在自己就这么躺着,吃喝拉撒睡都得有人照顾,王旁前几日是恨不得马上死掉,而现在他恨不得马上好起来。这吃喝柔儿接替小陆才服侍他,幸好还不用柔儿服侍他那几样。以往躲着柔儿,现在想躲都躲不开。加上和月下定亲,自己那些怕耽误柔儿的理由显得太虚伪。
外面自远而近传来对话声,随着声音越来越近,门被打开,何里钵和陆善言两个人进来。
小陆走到近前王旁看看柔儿手中的粥碗说到:“还是姑娘侍候的好,今天公子竟然喝了大半碗粥。”柔儿脸一红没有作声。
王旁心想,平日小陆他们喂饭就像填鸭,这粥多一半都是洒在外面。况且接连几日一直没心情吃东西,今天似乎心里舒服些。
何里钵说到:“这中原女子,果然真是温柔。这么比起来我们那的女孩子可是泼辣。一个个跟老虎似的。”
陆慎言说到:“嘿嘿,说啥呢?”
何里钵笑笑:“我倒是忘了,你家有个胭脂虎。”
陆慎言到:“去,你们才看不到,俺家胭脂虎对俺也温柔呢。”
若是在前两日,王旁恨不得耳根子旁一点声音都没有,要是有人说话自己又插不上话便更加着急;今日听着二人小声的说笑,倒也不觉得那么吵,也不想插话。倒也觉得有点声音也是好事。
正听他们说笑梁月下来到房间,何里钵说到,狄姑娘来了
听到月下清脆的声音说到:“听我爹说,王旁称呼您何大哥,以后就叫我月下就好了。”说着,人已经走到床前。此时月下已经换洗完毕,脱胎换骨般一个水灵灵的美人。
她笑眯眯看着柔儿,柔儿却不敢和她对视。两人年纪相仿,一个精灵一个淳朴,月下说到:“柔儿,谢谢你一路对关照”
柔儿说到:“姑娘客气了。”
月下眼睛看看王旁,又似在对柔儿说:“吴夫人已经答应让你留在府上,跟着我身边,平日也可多照顾公子。”
王旁听到,暗自叫苦,月下这个鬼丫头到底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