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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有圣旨到来,岳肃连忙问道:“在何处?”
旁边的众人听闻有圣旨到,都转头看去,只见人群外有一士兵正躬身说道:“回大人,正在外面等候。”
“前边带路!”岳肃现在也没工夫去理会福王,一侧步,从福王身边走过。福王的侍从谁敢挡道,纷纷让开。
对于在场众人来说,虽然圣旨不是给他们的,但只要听到,都必须前去磕头。而且大家伙也打算听听,这旨意是什么内容。有那幸灾乐祸的,还在心中祈祷,是给岳肃罢官降罪的旨意。想到这一节,更是心智盎然。
福王听到了,也不能不去,因为他们这等藩王最怕的就是,让人参上一本,说他大不敬。所以让扈从抬着,匆匆赶了过去。
来到入口处,这里的百姓早被清到一边,留出一块空场,岳肃一眼就看到,一名身穿太监服饰之人站在当中,在他身边,还跟着大汉将军。最为紧要的是,这名传旨太监,岳肃认识,不正是刘名果么。
在刘名果的后面,有一列仪仗,不过看气派,好像与刘公公的身份不相符。岳肃正在疑惑,这仪仗是谁的,却在车驾中走下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妇人在丫鬟、护卫的簇拥下,缓缓朝这边走来,未到近前,岳肃已认出来人,却是郡主沐天娇。
刘名果并没急着宣读圣旨,似乎有意在等人聚起,当邹佳仁、王林鹤、施桐、石温等级别较高的官员先后举于岳肃身后,就连福王也到了岳肃身边,沐天娇走到一旁时,刘公公才取出圣旨,大声喊道:“河南巡抚岳肃接旨!”
“臣岳肃接旨!”岳肃说着,当先跪下,其他官员、士绅也连忙跟着一同跪下,周边的百姓更是如此。福王千岁因为实在太胖,行动有些不便,不过也得意思一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顺天府尹岳肃,奉旨巡抚河南,在国库空虚之际,以白银五万两,赈灾济民,重修河工,上分天子之忧,下解黎民于倒悬,居功至伟,实乃百官之楷模。今特旨加封岳肃为太子少保,钦此。”
“臣岳肃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等到刘名果将旨意宣读完毕,岳肃举起双手,大声谢恩。
其他众人也都大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名果合上圣旨,走到岳肃身前,将旨意交到岳肃手中,笑呵呵伸手搀扶,说道:“恭喜岳大人荣升太子少保,大人快起来吧,皇上这些曰子,一直挂念着大人,临行前吩咐小的,问问大人何时能够赈灾完毕,赶回京师。”跟着又从大汉将军手中接过从一品太子少保的袍服、冠带,呈给岳肃。
岳肃接过之后,交给铁虬捧着,说道:“多谢皇上挂念,臣在开春之前,基本上就能完成赈灾,返回京师。”
“那小的就原话回给皇上了。多曰不见,岳少保有些清瘦了,想来定是为赈灾劳心劳力,累着了。要是让皇上看到,一定会心疼的。”刘名果堆笑地说道。
“鞠躬尽瘁、为国效力,是做臣子的本份。”岳肃谦逊地说道。
刘名果又和岳肃客气两句,这才走到福王身前,躬身说道:“给王爷请安,愿福王千岁多福多寿。适才忙着传旨,没来得及给王爷请安,还望王爷不要降罪。”
福王现在已经坐会踏上,说道:“你有皇命在身,先忙正事也是对的,何罪之有,公公客气了。”说着,摆了下手。
站在他身边的钱公公马上上前两步,来到刘名果的身前,从怀中取出两锭金子,塞进刘名果的手里,微笑地说道:“你一路上舟车劳顿,这是王爷赏你的。”
刘名果是给岳肃传旨,受益的岳肃还一文钱没赏,福王倒是先赏上了。人家福王不差钱,有那从京里来的太监,基本上都会打赏,不为你回京去说什么好话,只求你不说坏话。而且今天看刘名果的袍服,品级不低,所以更不会怠慢。
刘公公笑呵呵地将金子揣进袖子里,说道:“谢王爷赏。”
他这边和福王说话,另一边,邹佳仁、王林鹤等人是立即给岳肃贺喜。“恭喜岳大人荣升少保。”“恭喜岳少保。”……见到岳肃如此得皇上宠信,就在河南打杀一气,还能博个少保的头衔,哪个不来奉承。可别看这帮人脸上堆笑,心中都在暗骂,不是骂他小人得志,就是说皇上和那些内阁大佬们瞎了眼,竟然能让这么一个不懂为官之道的家伙,当上这么大的官。
要知道‘三公’‘三少’这等殊荣,有些官员是干一辈子也得不到的,岳肃这还不到三十,便已然加封为太子少保,从一品的官位,怎不叫人羡慕嫉妒恨。
再妒忌再恨也没有用,谁都清楚的看到,那传旨太监见了岳肃,都是客客气气,甚是恭敬,甚至都不敢自称咱家。
有那大家闺秀,也都跟着家人前来赴会。开始这些人还以为‘岳剃头’会是个老家伙,毕竟干到布政使这个职务,都要熬到将近五十岁,何况是巡抚。结果现实令她们大吃一惊,堂堂巡抚大人连三十都不到,甚至还刚刚荣升为太子少保。
原本这些小女子多是爱慕虚荣,开始的时候,还和闺友们嘲笑‘岳剃头’这个名字,说些岳肃不懂做官的话。可此刻的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恨不得嫁给岳肃。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女又不爱慕英雄,‘岳剃头’这个外号,在她们心中,已经转变为英雄的代名词。甚至有的还在畅想,要是能嫁给岳肃,将是何等风光,现在人家都是从一品的太子少保,看着势头,还能高升,成为他的夫人,将来岂不是能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想归想,但这些大家闺秀们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打招呼的,毕竟当时的礼教,就是这班。充其量也就是在远处偷眼瞧一瞧岳肃。
这些官员道贺之后,又是纷纷缩了回去,这回沐天娇走了过来,微笑地道:“恭喜岳大人荣升少保。短短一年多不见,大人已位极人臣,实在是可喜可贺,令人敬佩。”
“多谢郡主。肃蒙皇上错爱,不胜感激,据此高位,实在心中有愧。”现在的岳肃已经是太子少保,以现在的级别,在郡主面前,已经不能再称下官,自称本部院,也有些不妥,于是只能自称名字。
“大人过谦了,在贵州时,大人屡破奇案,且平叛有功,眼下又奉旨赈灾,替陛下分忧,正如圣旨上所言,乃百官楷模,受此殊荣,实至名归。”沐天娇又夸赞起来。
二人谈的火热,一旁的官员,也都眼热起来。沐天娇风华绝代不说,而且她的仪仗,也象征着身份,谁都纳闷,岳肃这等不懂做官的人,还能和郡主搭上关系。
原本今天是龙门会,主角是比斗的两家书院,以及打算奚落岳肃的福王千岁。结果因为一道圣旨,岳肃的地位再提一步,而且还是再众目睽睽之下荣升少保,一下子抢尽所有风头。
眼看着开场时间已经过了,知府施桐屁颠屁颠地走到岳肃身边,谄笑道:“大人,龙门会开幕的时间,已经有点过了,您看现在可以开始么?”
“啊……你这不提,本部院还忘了,通知大伙,都回去落座,开始吧。”说着,岳肃又对沐天娇说道:“不知郡主为何到此,想来一定慕龙门会之名而来吧。”
“正如大人所说,本郡闲来无事,四下巡游,到了河南境内,听说今天洛阳有个龙门会,所以特来看看,不想却在此得遇大人荣升,实在幸运。”沐天娇微笑说道。
施桐则是点头哈腰地说道:“大人,那下官就去通知其他人就坐了。”说完,他冲着沐天娇一拱手,笑呵呵地道:“下官不知郡主大驾光临,没有给郡主专门准备看台,要不然,下官将自己的看台让给郡主……”
“不必了。”沐天娇淡淡地道:“我也就是来看个热闹,想来岳少保的看台上应该有空余的位置,我到他那里就坐就是。”
“是、是……”施桐连忙点头退下,又跑到福王那里。
福王眼下正跟刘名果打听京中境况,问些类似于皇上身体的事,以表示做皇叔的对皇上的关心之情。
施桐到了边上,小心地说道:“王爷,龙门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不知王爷是否现在进去落座。”
“好吧。”福王点点头,说道:“刘公公,你大老远的来洛阳一趟,不容易。不如在此陪本王一起看看这龙门会,等到结束,本王在王府设宴,为公公接风。”
“岂敢有劳王爷,小的传旨之后,急于回京复命,实在不敢久留。小的这就告辞,过去和岳少保打个招呼,便要回京了。”刘名果满脸堆笑地说道。
“公事为重,既然公公这么说,孤王就不久留了。对了,钱伴伴,刘公公走的时候,要经过洛阳,你代我送他一程,顺便到府上取点土特产,给公公稍些回去。”福王说道。
“是,王爷。”
福王这次出门观看龙门会,也不知有传旨太监要来,所以没带太多钱出门。光给刘名果两锭金子做为打赏,对他这个王爷来说,实在有些寒碜。所以,让钱公公回府给刘名果备份礼物。
太监都是贪财的,刘名果也不例外,躬身笑道:“王爷已经赏了,若是再赏,小的实在是愧不敢当。”
“小小意思,算不得什么。回京之后,记得替本王给皇上问安就是。”福王大咧咧地说道。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刘名果说完,先行辞了福王,去岳肃那里辞行,又说了两句客套话,便跟着钱公公前往洛阳。
岳肃、福王等人先后进了广场,按理说,往年的开幕词都是由福王来说上两句,这一次虽然岳肃来了,可也没想让他上台。不过岳肃刚刚被加封为太子少保,恩宠更胜,施桐又现巴巴地跑来,希望岳肃登台,并充当评判。
岳肃对这种场面上的事,并不是很喜欢,婉言谢绝,让施桐自行主持。至于当评判,岳肃更是没有那个心情,自己的平水本就有些,哪好意思呀。
接下来,众人纷纷登上看台。岳肃带着自己的手下与沐天娇、竹儿登上自己看台。一路之上,金蝉这帮人也少不得给自家大人道喜,现在这班人,更是觉得追随岳肃很有前途。王林鹤本来是不打算与岳肃同台的,想去王爷那边落座,可见邹佳仁去了岳肃的看台,联想岳肃刚刚当了太子少保,还是少得罪为妙,也就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等到所有来宾全部登上看台,福王千岁先行上台讲了两句没营养的鼓励之言,然后才是施桐上去,宣布龙门会开始。
开始之后,是由两家书院的院士出来讲话,不过东明书院来了孙慎行,那院士哪能去抢孙大人的风头,自然是把讲话的机会让了出来。刚刚孙慎行并没有露面,只是坐在东明书院这边的看台上,圣旨到来,他也假装没有听到。
现在登台讲话,马上引起在场士子们的热烈响应,岳肃在看台上看到孙慎行露面,倒是没有在意。孙慎行与龙门书院的院士讲话完毕,比试正是开始。
两家学院各自派出学生上台较量,比的自然是诗词对赋。
在场的评判共七人,除知府施桐外,都是洛阳城内有名的士林泰斗。
他们这边比斗的是如火如荼,岳肃的看台上,沐天娇正和岳肃闲聊。因为身份关系,二人在看台第一排就坐,岳肃的右手边,坐的则是邹佳仁和王林鹤。后一排,是岳肃的家人,金蝉等人皆站在一边护卫。
二人开头聊得是阔别之后都忙些什么,过了一会,沐天娇便说到另外一个话题。“岳大人,我来洛阳之前,先到万岁山游玩一趟,离开的路上,碰到一起命案。”
或许是因为上辈子警察当得久了,一听说命案,岳肃的眼睛一亮,问道:“不知是何样的命案,死者是何人,凶手可有着落。”
“死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孩子,这孩子胸上挨了一刀,好在不是要害,因为发现的及时,才保住一命。今天早上醒来的,我问他是谁行凶,他开始只知道哭,要找父亲,后来才冷静下来。据他说,他父子二人本来是要去祖母家的,半路上有匹马从后面撞过来,将他父子俩连人带车给撞飞了。他父亲再没有醒来,当他爬到父亲的尸体前,有两个坏人走了过来,其中坏人捅了他一刀。据我分析,应该是查看他父亲有没有死,顺便杀人灭口。”沐天娇如实说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