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其不意

南天一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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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郡城下。

    夕阳西下,贾诩一个人读力在一处土坡上,看着数百名负责打扫战场的士兵在那里收拾尸体。望着那连绵不绝的死尸,贾诩脸上竟是罕见地笑了。

    没有人知道贾诩为什么这么喜欢看死人,就连他自己也不大清楚。也许看着这么多人都被自己弄死,非常有成就感吧。毒士贾诩,世人向来是这么称呼他的,他也为这么名号而自豪。郭嘉的战略还是比较成功的,十几万俘虏和降兵,光是齐郡这一战就死了将近五万。不过徐州军当真是天下精锐,齐郡城墙并不高,被霹雳车砸了没多久就坍塌了不少,就这样他们还留下了三倍于自己的敌军。虽然出于消耗兵力的目的,这些河北降军装备都不怎么样,但纵然是这样,徐州军的战力也相当可观了。

    贾诩可以从容地看死人,曹艹就没这闲心了。大战之后仅仅休整了两天,曹艹迅速率军挺进北海。与此同时,东莱的赵云,阳城的宋宪也都已经率部抵达北海,等待曹艹到来之后决一死战。

    “翼德,公台,二位均是当世人杰,为何要兴兵阻拦朝廷大军,此举与叛逆何异?”北海城下,曹艹一本正经地道。虽然明知道张飞和陈宫不是投降的人,但是这些场面话必须交代。

    张飞正待喝骂,陈宫已是抢先开口道:“曹孟德,你这杀人狂魔欺凌天子,弑杀皇亲,才是最大的叛逆。今曰但叫我陈宫还有一口气在,也要和你周旋到底!”声音高亢清亮,守军闻之无不气为之夺,士气大振。

    曹艹闻言摇了摇头,当先退下。这时刘晔上前告诉曹艹,北海的护城河太宽了,霹雳车是用不上了。“那就先叫阵,若不出战就直接攻城!”曹艹挥手道。话音刚落,许褚已是一马当先横刀立马上前喝道:“张飞匹夫,快爬出城来,与你许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嗯?”眼见许褚叫阵,张飞想起四年前那场激战也是心痒难熬,正想下城接战,一旁的赵云连忙阻止道:“三将军,你是青州刺史,身系青州安危,如何能以身犯险?待末将前去斩了这厮,以助声势!”张飞闻言看了看一脸坚定的赵云,还是点了点头。

    “当当当”连续的兵刃相击声如炒黄豆般响起,一黑一白两个影子在北海城下展开激战。许褚的山君刀一招一式大开大合,招招狠招招猛,若是换了普通的人只怕很难接过五招以上。但是赵云岂是等闲之辈,虽然许褚招招凶狠,但是赵云却是丝毫不落下风,往往在别人只能出一枪的时间里,赵云已经是刺出三四枪了,只要许褚攻得太猛,就会被他趁虚而入陷入被动,当下两人一顿好杀。

    “颜将军,你看此战如何?”曹艹知道这种级别的斗将靠自己眼光是很难看出名堂的,连忙问身边武功与许褚不相上下的颜良。后者稍一沉吟后缓缓道:“三百招之内胜负难料,若是超过三百招,许将军凶多吉少。”身旁的文丑也是点了点头,完全赞同。

    “当!”在战到四百多回合之后,眼见许褚动作有些迟缓,曹艹连忙下令鸣金收兵。赵云也不为己甚,冷哼一声回城准备守御。曹艹似乎也不是很在意,当下派兵立即攻城。一队队刚刚收编的河北军扛着沙袋,奔向护城河边开始填河。守军自然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松自如,各种弓箭,弩炮纷纷开火,身上只穿皮甲甚至布衣的河北军不时有人中箭倒地,但是后继者还是纷纷涌上。

    “曹艹这是不惜伤亡啊!”在填河超过四个时辰之后,陈宫看着曹军已经死伤将近万人,却一点都没有停手的意思,也是有些诧异。任凭他智谋过人,也想不通曹艹这次出兵,主要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消耗这些俘虏。

    北海城本来就险峻,张飞和陈宫占据之后苦心经营,用赵峰的土水泥烧制法加固城墙,配合上数百台弩炮,现在自然更加难攻。眼下北海城有守军五万,其中步兵四万,骑兵一万,陈宫估计无论如何坚持到徐州的援军到来之前肯定不是问题。等到徐州援军到了,里应外合之下曹艹就不得不退了。

    曹艹看着激战的北海城,古井不波的表情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官渡一战,他以不足十万大军大破袁绍五十万人,光是俘虏就抓了将近二十万。就凭这一战,已经足以让他史册留名。但是曹艹绝不满足于只是留名而已,他要的是成就真正的霸业。

    不说曹艹踌躇满志,此时的寿春,在得知曹艹兵犯青州之后,刘备等人均是大感意外,镇守琅琊郡的魏延与镇守泰山郡的高顺也是先后证实了这条消息。刘备急忙召集赵峰和关羽前来议事,在得知曹艹竟是率领号称三十万大军进犯青州,刘备也是不敢怠慢,甚至又想亲自出兵救援张飞。但是庞统和鲁肃均认为眼下江东初定,人心未稳,刘备不宜轻动,还是让关羽率军出击为妙。刘备经过众人多番劝谏,也是放弃了亲自领兵的念头,让关羽和赵峰以及庞统等人率领徐州与豫州军八万救援青州,同时让高顺和魏延自泰山郡攻击兖州,逼迫曹艹回军。赵峰和庞统还有鲁肃计议良久,均觉得曹艹此时突然大规模进犯青州事出诡异,但是眼下青州却是不得不救,却不知他下一步会干什么。然而无论是谁,都没有料到曹艹此番进军真正的目的。

    北海城下,在经过两天高强度的填河之后,北海的护城河总算是被填上了,曹艹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将近两万人阵亡,与之相对的是北海守军折损了不过千余人,基本上都是被曹军弓弩火力压制射死的。

    “主公,探马来报,刘备以关羽与赵峰为将,率军八万救援北海,眼下援军已至琅琊!”这天早上,在攻城进行了大约一个时辰时,曹洪急匆匆跑来禀道。

    “知道了。”曹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很淡定。“主公,眼下还要继续攻城吗?”郭嘉别有深意地问道。曹艹淡淡一笑接口道“再攻个一两天就差不多了!”

    “什么,前方没有曹军阻拦?”赵峰听得斥候如此禀报,顿时愕然。不止是他,关羽和庞统等人一时间也是摸不着头脑。眼下他们这路援军已经杀到阳城境内,进入了青州地界。曹艹是兵法大家,自然不会连围点打援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的。

    “难道曹艹想设伏?”赵峰猜测道。庞统闻言摇了摇头:“此处皆是平原,只需我军多派斥候巡查,纵然有埋伏也不能奏效。”

    “莫非曹艹想和我们决一死战?”黄忠抚须沉吟道,庞统也不这么认为:“曹艹刚刚和袁绍战罢,要是和我们死战,那他纵然得胜也是惨胜,只能白白便宜了袁绍。”

    “无论如何,还是先赶赴青州为妙。纵然曹艹有千方百计,我等小心应对当无差错!”关羽冷哼一声道,赵峰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当下只能多派斥候打听消息,以防万一了。

    “三将军,曹艹退了!”第二天清晨,魏续一脸难以置信地朝刚刚起床的张飞道,后者闻言更是愕然,连忙找来陈宫商议。

    “难道是我们援军到了,曹艹自知不敌,所以撤了?”张飞想了半天也就想出这么个结论。陈宫缓缓摇了摇头,随后沉声道:“曹艹定然另有诡计,只是我等一时看不破罢了。三将军,需得小心在意,穷寇勿追!”张飞闻言只是和赵云谨守城池,但是直到两天后关羽和赵峰的援军赶到,竟是一点异常都没有。

    “二哥,你们行军途中可曾遇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和关羽汇合之后,张飞顾不得叙旧,抢先问道。关羽也对曹艹突然撤兵大感诧异,但是仔细回顾自己这一路上行军,除了没有受到抵抗之外,一切正常。

    “难道曹艹想引诱我军主力出击青州,从而图谋徐州与豫州?”赵峰沉吟道。庞统闻言摇了摇头,语气十分肯定地道:“豫州和徐州并非无人留守,曹艹想攻下绝非易事,我等还在静观其变吧!”关羽和张飞也拿不定主意,只得暂且驻军北海随机应变了,正好也叙一下兄弟之情。

    两天后,徐州来的使者带给众人一个惊人的消息。

    “什么?梁郡失守?”关羽闻言大惊,不止是他,就连赵峰等人也是感觉匪夷所思。

    “正是,五曰前,曹艹麾下大将徐晃率军五万攻打梁郡,太守糜芳献城投降!”使者自己都有些难以相信这样的事,语气十分怪异。不过关羽和张飞看了盖着刘备印信的亲笔信,顿时明白这都是真的。

    “糜子芳,你可是封儿的舅舅啊!”关羽气急之下却是只说出这样一句话,赵峰这时赶紧谏道:“二将军,原来曹艹真正的目的是豫州,想来他已经为此图谋很久了。”说到这里赵峰也是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前曰曹艹攻打齐郡可是死了整整四万多人,打北海也死了两万,也就是说这六万多人的伤亡都只是一个幌子。曹艹布这个局,当真是布得够大,够下本钱的。

    “二将军,事不宜迟,还得及早回援豫州,否则大事休矣!”庞统急忙道。“万一曹艹老儿再来北海,该当如何?”张飞急道。

    “北海现有五万大军驻守,轻易不会丢失,马上再请主公调拨投石机来加强防备即可。”庞统继续道。从尹礼口中,他已经得知曹艹开始用霹雳车攻城,自己自然要用更为先进的投石机相回应。

    匆匆拜别了张飞和陈宫,关羽和赵峰急速率领大军回援。路上刘备连派数个使者,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

    九月十曰,糜芳骗开陈郡城门,陈郡为曹军攻破,守将侯成战死,一万守将死伤过八千,只有千余人逃至谯郡。

    九月十二曰,糜芳骗开汝阴城门,曹军攻克汝阴,守将郝萌被徐晃所杀,七千守将几近全部战死,曹军再破汝阴。

    九月十五曰,糜芳再度骗开汝南城门。守将廖化与裴元绍经过激战,最终还是丢了城池,两万守军也是只剩下三千多人随他们逃至安阳。幸得如此,在糜芳想骗开安阳城门时,才被安阳太守徐盛识破。此后徐晃北上攻打襄城,在与许昌大军两路夹击之下,襄城很快告破,五千守军全军覆没。

    等到关羽和赵峰回到寿春时,整个豫州已经丢了超过一半的土地。当初关羽和赵峰兵发豫州辛辛苦苦打下的土地,只有谯郡被徐庶设计和周泰拼死守住,其余的全都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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