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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本该是欢喜的时刻,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然后欢欢喜喜的过年,迎接正旦的到来。
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涿州附近的百姓与欢乐沾不到边,他们不仅没有欢乐,有的只是悲恸,因为涿州调集了大量的辽军,这些辽军来到这里,对附近的百姓大肆洗劫。
契丹人拥有特权,对燕云百姓原本就想欺压就欺压,在他们眼里,燕云百姓不过是砧板上的肉,他们随时可以予取予求。再加上,上次宋军掳掠,燕云百姓群起响应,契丹人记恨,为了报复,一有空就来欺压百姓,看着百姓的痛苦样儿,他们倍觉欢喜。
“呜呜!”哭声不断,此起彼伏,在静夜中听来,格外让人伤痛。
这是一座不大的小村庄,此时的小村庄为愁云惨雾笼罩。村庄里有不少尸体,四溅的鲜血染红了大片大片的冰雪,下午,辽军来到这村庄,把能抢的全抢了,牛羊猪鸡鸭这些能吃的一个没有放过。在此之外,丁壮、妇人也给掳走了。
至于老嫌妇孺,全成了刀下亡魂。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幸免于难,此时,他们正跪在雪地里痛哭,咒骂辽狗。
“可恶的辽狗!你们不得好死!呜呜!”
“辽狗,你们无恶不作,死有余辜,苍天为何不开眼,劈了辽狗?”
这些幸存百姓呼天抢地,哭得很是伤心,伏地不起。
“隆隆!”就在这时,只听如雷的声音传来,好象惊雷一般,很是骇人。
“打雷了?太好了!苍天终于开眼了,劈了辽狗!”有百姓迷迷糊糊中,还以为是打雷了,没有听出来,这是蹄声。
“咦!这不是打雷,好象是蹄声!”
“蹄声?辽狗来了?该死的辽狗,还敢来!我们和辽狗拼了!”
“对!和辽狗拼了!”
契丹人的罪恶太多,百姓是恨之入骨,说拼便拼,抄起家伙,准备拼命。他们没甚么武器,就是菜刀、锄头,紧握在手里,朝着声音传来处扑去。
“天打雷劈的辽狗,还我爹爹的命来!”
“该死的辽狗,还我妹子命来!”
几个百姓吼着,不要命似的冲了上去。
“站住!再不站住,我们放箭了!”突然,有人从黑暗中跳出来,把他们给拦住了。
“辽狗,要杀就杀!要剐就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燕赵男儿!”百姓气怒正盛,不把威胁放在心上,只管冲上去便是。
“乡亲们,你们弄错了,我们不是辽狗。我们是王师!我们是王师!”黑暗中有人忙着解释。
“放屁!天打雷劈的辽狗,尽敢冒充王师!”百姓根本就不信。
“我们真是王师,你们可以自己看。”
一支火把点燃,百姓借着火光,只见一队队宋军正骑着战马,朝北行去。人潮马海,不知道有多少宋军,要冒充也冒充不来,一众百姓傻眼了。
“你们真是王师?”百姓兀自不信。
“你不是看见了么?”打着火把的宋军兵士很没好气。
“太好了!王师来了,我们的仇就可以报了!”这些百姓由极度悲伤转为极度欢喜,不由得蹦了起来,适才的伤痛一下子不见了,咧着嘴直乐呵。
“乡亲们,得罪了,你们知晓我们来了,哪里也不能去,在这里呆着吧。”过来几个宋军兵士,把这几个幸存的百姓全围在中间。
“王师,您请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打死也不会说。”
“是呀!王师是来打辽狗的,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哪会说出去呢。”
“是呀!是呀!我们愿意跟着王师打辽狗。”
一众百姓忙着解释,千言万语总结成一句话,那就是跟着王师去报仇。可惜的是,这几个宋军兵士无论如何不让,他们的理由很简单:“为了更好的杀辽狗,只能让他们呆着,哪里也不能去。”
百姓解释无用,急也没用,无可奈何。好在,这几个宋军兵士没有恶意,只是控制住他们,不让他离开,他们还可以看着宋军从跟前开进。同时,这些宋军兵士会给他们肉干、马奶子,甚至还有祝福的话语。
这些百姓今天家破人亡,心里极度悲伤,得到宋军的关怀,心里暖暖的,垂着眼泪,哽咽道:“王师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我们的亲人是王师!”
xxxxxx涿州,已经成了一片兵营,调集在这里的辽军有好几万。城里驻扎不下,就驻扎在城外,一座接一座的帐幕,不知道有多少,一眼望去,望不到头。
寒风刺骨,天寒地冻,再加上黑漆漆的夜晚,本该呆在帐幕里取暖。可是,因为今天是大年夜,是除旧迎新的曰子,辽军军营给灯火照耀如同白昼,辽狗兵士吃饱喝足后,就围着火堆唱歌跳舞,尽情的欢乐。
辽军欢乐的节目很多,最多的就是折磨燕云百姓。
“跑啊!跑啊!快跑啊!”一群辽军兵士冲衣衫破烂,浑身是血的燕云百姓叫嚷,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下来,百姓惨叫声不断。
“快跑!跑得快的,可以活命!跑慢了只有死路一条!”这些辽军兵士叫嚣着,打量着这些百姓,就象猎人在打量猎物似的。
“该死的辽狗!”百姓有心要反抗,可是,哪里反抗得了。他们赤手空拳,与这些武装到牙齿的辽军比起来,他们就象无助的孩子,要是反抗的话,唯有死路一条。
“打猎喽了!兄弟们,打猎喽!”辽狗兵士吼叫着,摘下硬弓,搭上劲矢,对准正在奔跑的百姓,一脸的戏谑。
他们存心要戏弄百姓,虽然箭矢搭在弦上,却是没有放箭,而是大叫大嚷着,要百姓快跑,跑快点。
一把把硬弓,一枝枝劲矢,在火光下好象魔鬼的利爪,随时会扑上去,把他们撕得粉碎。百姓有心不跑,却是不敢不跑,因为若是有人慢下来,就会引来一篷箭矢,给射成刺猬。
辽军兵士用马鞭抽打着,时不时的放箭,射杀落在后面的百姓,逼迫百姓拼命的奔跑。
辽军兵士戏耍着,直到没了兴致,这才放箭,一阵乱箭下去,就把这些百姓给射杀了。
百姓中箭,诅咒着辽军,不甘的死去。
另一边,辽军的吆喝声更响亮,夹杂着妇人的夹叫声、呻吟声、惨叫声,是辽军兵士正在凌辱妇人。
妇人是战争永恒的主角,也是战争永恒的牺牲品,不管她们愿不愿意,妇人总是战争的牺牲品!
这些给辽军兵士抓来的妇人,成了辽军兵士的玩物,成了泄欲工具,辽军对待她们就象对待牲口似的,想凌辱就凌辱,一个不如意,就要打杀。
今天,是大年夜,辽军兵士酒足饭饱后,兴致高昂,正是大肆泄欲的良机,哪会错过。成千上万的妇人给推出了帐幕,被一群群辽军兵士围着,打量妇人的目光特别银邪,妇人吓得尖叫不已。
妇人的尖叫,正是刺激辽军兵士兽欲的最好药物,让辽军兵士更加欢喜,更加兴奋,扑将上去,开始泄欲。
没有争着妇人的辽军兵士就在旁边催促,大声起哄,更有不堪入目的动作。
一时间,这里是人间炼狱,比起十八层地狱还要悲惨。
纵观整个军营,是辽军欢乐的天堂,是燕云百姓的炼狱,辽军兵士欢呼声不断,而燕云百姓惨叫不断,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并存,适才强烈的反比。
只要有辽军的地方,就有欢呼声,还有让人不忍听闻的惨叫,不忍目睹的惨剧!
“隆隆!”就在辽军兵士尽情寻欢作乐的时候,只听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震得地皮都在抖动,辽军的营帐微微摇晃,好象地动似的。
“打雷了?”
“地动了?”
辽军兵士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呆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明所以。
“不是打雷!冬天怎会打雷呢?”
“也不是地动!地动的话,不会如此!这是蹄声!”
“是蹄声!没错,是蹄声!”
辽军兵士自小生长在马背上,对蹄声特别熟悉,一听就听出来了,不由得大喜。
“如此整齐的蹄声,一定是皮室军!”
“皮室军来了,皇上也就来了!肯定是皇上来犒劳我们了!”
辽军兵士越想越美,还以为是耶律洪基带着皮室军前来犒军了。
“不对呀!这蹄声是从南边传来的。若是皇上来了,应该从北边来,不会从南边来。”
“你甚耳朵?你仔细听听,这声音是从西边传来的!”
“是从东边!”
“北边!北边!”
辽军兵士听出来了,声音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传来,这让他们万分不解。若是耶律洪基前来的话,肯定是从北边到来的。即使他率领的军队多,也不可能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到来,这很不寻常。
可是,辽军兵士无论如何也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何?
“大宋万岁!”
“杀光辽狗!”
就在辽军兵士惊疑不定之际,只听惊天动地的战号声响起,直冲霄汉。
“南人来了?”
“南人杀来了!”
辽军兵士一听这战号,就知道大事不妙,宋军杀来了。若不是宋军杀来,断不会如此吼战号。
宋军在大年夜杀到,这让辽军兵士难以接受,个个跟丈八金刚似的,摸不着头脑。
然而,就在他们莫名奇妙,想不明白之际,只见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有宋军出现,一片人潮马海,不知道有多少,冲在最前面的是陌刀手,紧跟在陌刀手后面的是刀手、弩手。
一队队宋军的骑兵四下里散开,摆明了是要截杀,若是有辽军冲出去,肯定会成为宋军骑兵的刀下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