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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难道不该是百里镜司像极了流痕!
缓缓的抚在她脸颊上,指腹爱怜般的轻轻摩挲,“……我喂你将药喝了。”
“你睡了几天了,伤口好容易止住血!不能动弹。”
镜司怜看着他未语。
见他缓缓端过药碗,舀了勺药轻轻送到她口边。
镜司怜未动也是未张口。
百里镜司看她会儿,收回勺子,将药喝进自已口中,俯身。
在唇即将印上镜司怜唇时,镜司怜侧脸避开。
百里镜司,“……”
看她惨白如纸,因为伤势与昏睡,明显消瘦许多的小脸。紫眸动荡。
伸手,轻捏住她下颚,在镜司怜没反应间覆上她唇,在她要挣扎间另一手臂以着轻轻的力道摁住她,不让她动荡!
轻捏她下颚,在她口微张时将药缓缓渡进。
一口药喂下,他微微起身再是喝下口药,正欲故技重施时,迎上镜司怜幽冷的双眸。
百里镜司,“……”
俯身,想再封住她唇,却是猛地被她推开!
推开他的同时,镜司怜只觉肩头与胸口撕裂的疼!瞬时的感觉肩头一阵湿润。
百里镜司被推开后,稳住身形,视线在见她肩头被血浸透的衣物时,神色一紧!
急急过去,“不要动!”
与检查她伤口,却是见镜司怜缓缓对着他缓缓伸手。
百里镜司身形微僵住,抬手抓住她已是快探到自已面具的手。
对上她幽冷的视线,好一会儿,轻轻道。
“……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吗?”
镜司怜未理会他,手一个用力,挣脱他大手,抚上那银白面具,好一会儿,将之缓缓取下。
银白的发色,悠紫的双眸。
这都是属于百里镜司的。
只是……这张如玉般的容颜!却是她所熟悉的,也是存在她记忆中的,已是‘死去’的流痕的容颜!
将近三年的时间,她一直将这张容颜掩埋在记忆深处。
努力的不去回想有关于他的一切……
手缓缓的抚上眼前谪仙般的脸,仿佛像是在确定着脸的真假一般,良久……
她缓缓的道,“……流痕?”
百里镜司,“……嗯。”
镜司怜看他好一会儿,缓缓放下手。
自嘲一般,低低的笑了起来!
笑着间,泪已是不停。
百里镜司伸手欲握住她手,却是被她一个用力挥开!
“宝贝……”
“别唤我!别那样唤我!”
双手捂住耳朵,镜司怜微微蜷缩起身子。
身影嘶哑颤抖,“别再唤我……别再唤我……”
百里镜司大手僵硬的抚上她颤抖的肩头,镜司怜浑身一僵!欲再挥开他,手却被他抓住。
镜司怜惊恐般的挣扎。挣扎见肩上伤口已是血流不止!
百里镜司看的脸色微微发白,抓着她手的手臂僵硬的厉害。
“我只给你处理伤口!真的只给你处理伤口!不要怕不要挣扎了!”
镜司怜却像是未听到他的话一般,挣扎的更是厉害!
半晌,被百里镜司紧紧抱住,眼前阵阵发黑,再无力动弹。
意识渐渐模糊,她毫无焦距般的视线,模模糊糊的对上那张熟悉的脸庞。
朦胧的让她觉得似是在梦中一般。
用尽最后一丝力道,抓住他衣袖,镜司怜声音轻的似是呢喃一般。
哽咽道,“……告诉我,我是在梦中。”
百里镜司唇动了动,似是微颤一般,却是没能出声。
镜司怜死死抓住他袖子,颤着声音,再道,“告诉我,我是在梦中……”
“……”百里镜司抱紧她的手臂微僵,半晌,只是紧抿了唇。
镜司怜低低的又是笑了起来,好像重生回来的那夜一般!
“说话呀!我是在作噩梦是不是?你不是他……你不是!你是百里镜司!是镜沧摄政王!是我的九皇叔!你不可能是他……”
“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呀……”
百里镜司抱紧她,却始终未开口。
“呵……”镜司怜低低的笑着。
胸口疼痛难忍,再次尝到了那种剜心般的感觉……
泪水让原本已是模糊的视线再也看不清,眼前的脸庞缓缓的变成到黑影一般,在一阵晕眩感中,猛咳着吐出几口血,眼前一阵发暗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自已究竟睡了多久,只是在一个仿佛永不停歇的噩梦间,猛地惊醒!
依旧是在一片昏黄的光线之中。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现在,该是夜半时分。
而她的身旁……
看着身侧熟睡的人,银色的长发微散,银白的面具已是又遮面。将属于流痕的那一面,那一张脸,完全遮住。
镜司怜静静的看了会儿,捂着胸口,缓缓起身。
翻过他身侧,下床,机械一般的,缓缓出了房门。
将近九月的夜,微微清凉。
月色下,镜司怜缓步走出院子,缓步走出陌生的宅邸,出了宅子良久,无神的视线看着夜色。
一时间,竟是觉得,无处可去一般。
半晌,捂着疼痛的胸口,缓缓蹲下身子。
将脸埋在双臂间,感觉肩头上缓缓被披上一件衣物。
镜司怜未抬脸,许久。
挥手。
暗处,暗一身影闪下。
“陛下。”
镜司怜缓缓起身,未看身后人,冷道,“回京。”
暗一一楞,看了眼镜司怜身后百里镜司,随即应声,“是。”
镜沧京城。
风尘仆仆的马车缓缓停在皇宫门口。
车帘被自内掀开,镜司怜轻踏着步子缓缓下车,下车的同时,迎上似是在宫门口等候多时的上官砚与秦什身影。
镜司怜白着脸色,未看他们一眼,步进宫门。
反倒是那两人,见她脸色惨白消瘦的身形,脸色解释一变。
急急跟上,直到镜司怜进了寝宫。
上官砚跟在后,急道,“听说你受伤了!还很重?不好好养好伤这么急着回来做什么?京城近日无事!”
秦什也是急道,“陛下,让臣为陛下号个脉吧!”
镜司怜挥手,“朕无碍。”
说着道,“命令百战军包围摄政王府!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
上官砚与秦什一楞!
上官砚急道,“……你要人包围摄政王府?”
他没听错?
她与摄政王关系不是一直极好的吗?好的他都都嫉妒到不行!这突然怎么的,要包围摄政王府?
还任何人不得出入?这是……要软禁摄政王?
镜司怜眯眼扫了他眼,“立刻去做!”
说完便是进入寝室,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房门外,上官砚与秦什互看一眼,同时皱眉。
秦什道,“……依付丞相看,这会是怎么回事?”
上官砚紧皱眉,似是思索好一下道,“……谁知道呢!许是和摄政王吵架了?”
秦什,“陛下不是会意气用事的人!”
都将摄政王软禁了,这会是普通的吵架?
上官砚眸色动动,随即脸色一沉,“难道那百里镜司欺负她了!我早看那百里镜司与以前皇公主府那流痕根本是一路货!”
秦什皱紧眉,“嘘……付丞相还请慎言!”
说着也是小心翼翼的看向紧闭的房门!
上官砚皱眉脸色更沉!
“我这就去命人包围摄政王府!也正好找他问个清楚!”
说着急急离去!
秦什看着,脸色微微严肃。
再是看下紧闭的房门,皱眉。
怕是这事不简单!否则陛下也不可能这般动怒到要软禁摄政王!
但是……会是何事?
他们的对话,镜司怜在寝室内听的清楚。
靠坐在床角,稍稍将脸埋紧在双臂间,捂着疼痛的胸口与肩头,半晌,未动。
回想这一切,只觉得仿佛像是置身梦境中一般。
她觉得一切都不真实了!
回京城的一路,她迷迷糊糊,几乎都是在半梦半醒之间。
强撑到京城,她只觉得……
已是极限了!
忍着不让自已落泪,却是不能。
泪一滴滴滑落眼角,镜司怜缓缓缩进身子,将脸埋紧在双臂间!
努力不去回想,不去在乎,却是不能!
也是此刻,方认清现实。
原来,自始至终,她仍是一具木偶!仍是他手中一具由他掌控的提线木偶!
她早该想到的!
一直觉得,流痕很多地方很像百里镜司。
仔细回想,难道不该是百里镜司像极了流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