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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楞了半响后,再次异口同声道,接着我们同时一怔,相视轻笑起来,不过此地人多口杂,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衡雅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直接带着我离开了长长的队伍,来到附近的一座仙息楼,径直上了三楼的一个房间。
衡雅让我坐下,便开始忙前忙后,关门、开启禁制、泡茶……似乎到了单独面对面的时候,衡雅反而有些局促了,尽量的拖延着和我说话的时间。
我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看来当初发生的那件事依旧对她有一些影响,不然的话,她应该可以很坦然的面对我才对,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还活着,她做到了曾经答应我的事情,没有自寻短见,一直努力的活到了现在。
对于有些人来说,活着,比死去更加需要勇气,当时的衡雅就是如此。
我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衡雅,此时的她同样有了仙帝初期的修为,似乎修为刚刚巩固没多久的样子,应该是近断时间才刚刚突破的吧。
她脸上的那些恐怖的疤痕已经不再了,但是这张曾经给她带来巨大伤害的绝美容颜,却被衡雅用一种特殊的方式遮挡了起来,就像是有一层迷雾笼罩在面部,让人对她的样貌看不真切,之前我之所以第一时间发现了衡雅的身份,主要还是多亏了我的阴阳眼,阴阳眼可以看穿一切迷障,衡雅的这种迷幻之术,根本就逃不过我的眼睛。
眼看衡雅有一种没完没了的趋势,我只能无奈的轻笑一声道:“衡雅仙子,你若是再忙下去,这太阳就要下山了……”
衡雅闻言,身体微微一震,旋即轻声叹了口气,手中端起早就泡好的灵茶走了过来,此时她施展在脸上的法术已经解除,露出了那张绝美的容颜,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红晕,低头给我倒着茶,宛如一个在家里服侍丈夫的妻子。
咳咳……我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
衡雅没有提,我自然不会愚蠢到提起当年的事情,又觉得现在的气氛尴尬之极,只好没话找话道:“这些年你过的还好么?”
衡雅似乎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望着眼前杯子中的灵茶,轻声道:“过的挺好的,四处走走看看,累了就找一个地方闭关修炼,修士的生活本就是这么单调、乏味的。”
“呵呵……也是,不过你怎么会来到仙域的呢?”我轻笑一声继续问道。
“这个啊……算是一个意外吧,当时我临时和其他人组成了一个探宝小队,准备前往一处秘境,可是到了之后才发现,那里竟然是一位魔族高阶修士的洞府,我们刚刚把洞府开启,就有一大股魔气喷涌而出,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仙域了。”衡雅略微回忆了一下后说道。
我闻言沉吟了一会道:“难怪了,难怪你身上会有淡淡的魔气缭绕着,看来是在开启那洞府的时候,被喷涌而出的魔气侵入体内了,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或者情绪方面有什么不妥?”
衡雅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轻笑道:“赵大哥是担心我被魔气影响了神智么?”
我尴尬的笑了笑,衡雅也不在意,直接将手腕伸过来,微笑道:“呶,不放心的话,你就亲自检查一下我体内的魔气吧。”
我闻言楞了一下,但还是将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神识顺着她的经脉缓缓延伸到身体各处的经脉之中,衡雅体内的依旧是仙元之力,而并非魔气,似乎所有的魔气都只是在她周身缭绕,并没有真正地进入她的体内。
我将神识收了回来,眼中满是不解之色,魔气若是不入体,又怎么会在周身凝而不散,从而让衡雅达到这种类似于伪装的效果,不过这种伪装并不算特别高明,若是有人刻意的与衡雅有身体上的接触,神识一探就会发现端倪,难怪之前她不小心撞到我后,会迅速退开。
衡雅看见我眉头紧皱,冥思苦想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旋即手腕一翻,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圆珠便出现在了她的手心之中,而且从圆珠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魔气,与衡雅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我开口问道。
“这是用魔核制作而成的魔珠,带在身上的话,就可以达到你看到的这种效果,周身缭绕着淡淡的魔气,如果不仔细查探的话,是发现不了端倪的,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也算是运气不错。”衡雅微笑着解释道。
我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原来是以魔核制作而成,难怪拥有源源不断的魔气了。
衡雅将魔珠一收,单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对我笑道:“好啦,我身上的魔气解释清楚了,现在就来说说你的吧,你身上的魔气是怎么回事,而且还如此浓郁,还有你的眼睛,为什么变成了红色?”
“呵呵……我还以为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问我呢,可是你明明知道我身上有些变化,你为什么还会单独带我来这里,你不担心我真的被魔气所噬,已经堕入魔族了吗?”我轻笑一声,有些好奇的问道。
“堕入魔族?你?那怎么可能!”衡雅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你是我见过道心最坚固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化身为魔,堕入魔族!”
“说实话!”我故意脸色一板的说道。
“嘿嘿……我是发现你的眼睛虽然变红了,但是眼神却还和以前一样,所以才确定你之前一定是出现了什么变故,才导致身体出现了这些类似化魔的变化,但本心还在。”衡雅笑嘻嘻的说道。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微微楞了一会,忍不住心中有些感动,我和衡雅这么多年没有见了,她竟然只凭着一个眼神,就断定我依旧还是原来的赵恋凡,没有对我产生任何的提防,要知道,当时就连阎罗那样的神尊强者,都铁了心要杀我,衡雅却因为一个眼神,就毫无保留的选择相信我。
“赵大哥?你想什么呢?”衡雅见我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哦,抱歉,走神了。”我回过神来说道:“对了,刚才你急急忙忙的样子,是不是要去竞争那个什么十大护法?”
衡雅点了点头道:“对的,我花了不少时间打探到,这次魔主闭关是准备冲击虚神境,我想试试能不能争取到一个名额,趁着魔主冲击虚神境的关键时刻,捣捣乱……”
“这太危险了,而且你不是仙域之人,干嘛要为了仙域的冒这么大的风险啊,一旦被发现,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微微有些不满的说道,虽说衡雅也有仙帝初期修为,但是以她的实力,一旦暴露,绝对走不掉的,然后谋害魔族之主的罪名,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谁说我是为了仙域了!我跟仙域又不熟。”衡雅听我这么说,不由得反驳道。
“那你是?”这下我真的疑惑了,不为了仙域,难道是为了找刺激?还是说,她根本没有从以前的阴影中走出来,还在想方设法的,自寻死路?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谈不上生气,有些难过,因为这种事情,我真的丝毫帮不上忙。
衡雅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眼神微微暗淡了一会,可是没多久,眼神便重新亮了起来,一脸大义凛然的说道:“其实,我是为了仙界!因为我得到消息,魔主一旦突破成功,便会直接将仙域人全部作为炉鼎吸收,然后下一个进攻的目标,就是仙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