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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杂乱的房间,和一道道血痕,我的心就像被刀子划了一样。
走过去,我轻轻抱住她;她没反抗,似乎已经没力气了,浑身冰冷的厉害。
渐渐地,她睡着了;我给她整理了床铺,把她放在上面;我不敢睡,只是傻傻地看着她。
那夜,她的毒瘾,又发作了一次;我只能用力抱着她,任她在我后背上又抓又挠!
我身体痛,心里更痛;一切都怨我,是我害了蓝姐!
若不是我,蓝姐一辈子,可能都不会遇到杨东林,更不会遭这份罪。
如果痛苦能够转移,我情愿代蓝姐,承担下所有。
可是这世上,是没有如果的……
那时候,我只能紧紧抱着她,用身体温暖她。
或许是爱情的力量吧,蓝姐的反应,小了很多;她抓我、打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在努力控制着。
我想她知道,在她面前的,是她最最深爱的小男人,她又怎么忍心,去伤害他呢?
煎熬的日子,一天天过着;蓝姐毒瘾发作的频率,也越来越快了。
记得后来的几天里,蓝姐几乎每隔一小时,就会发作一次。
戒毒所的人,只能用绳子,把她捆起来。
多少次,蓝姐都在痛苦的挣扎中,晕厥了过去。
有的时候,趁着蓝姐清醒,我就跟她说:“姐,咱不戒了,你要抽就抽吧,我养得起你!”
她就哭着,牙齿咬着嘴唇,把脑袋埋在我怀里说:“傻瓜啊!怎么能不戒?你要相信姐,不断地给姐信心才是啊!”
她的话,把我感动的要死;都经历了那种非人的折磨了,她还能不停地坚持着,这是个多么伟大的女人啊?
我王宇,真的没有爱错人,真的没有!
尽管她现在遍体鳞伤,被折磨地不成样子,可她的心灵,却是这世上,最美的!
大概又过了两天吧,我父亲给我打了电话。
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国外回来,我一直没去看他们;只是在电话里,说些谎言,骗着他们。
我爸老是问我,到底找没找到夏蓝。
我就告诉他,已经找到了,我们过得很好,过年就回家。
可是我爸精得出奇,他似乎能从我的语气里,判断出我说没说谎。
他说我跟你妈,已经坐上火车了,今天下午就能到,你过来接我们吧。
当时我吓坏了,他们怎么说来就来了?
我就埋怨他说:“爸,你们过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哼!”我爸有些生气说:“王宇,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几天,我跟你妈,心里总是闹腾,总感觉你那边,有什么事。”
打电话的时候,蓝姐就在我怀里;她真的吓坏了,死死抓着我的衣服,拼命摇着头,让我瞒着一切。
我压着惶恐的情绪,尽量自然地说:“我们能出什么事?过得好着呢!”
我爸就说:“那就好,我们下午四点到站,你跟小蓝一起过来吧,你妈想她,想的厉害。”
我赶紧说:“爸,蓝姐出差了,这两天回不来;所以……所以只能我一个人去接你们了。”
“出差?这么巧?”他疑问了一下,又张嘴说:“见面再说吧,我们在南站下车。”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语气里充满了质疑。
我把电话收起来,再看看怀里的蓝姐,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丁点血色了。
“小宇,怎么办?怎么办啊?要是爸妈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他们还会要我吗?”她哆嗦着,缩在我怀里,可怜死了。
我给她擦着眼泪,又紧紧抓着她的手说:“没事的姐,你是被人害的,咱爸妈能理解!”
可蓝姐却拼命摇头说:“姐相信,他们会理解;但理解不代表支持,作为父母,他们真的会同意自己的儿子,跟一个吸毒的女人在一起吗?”
她的话,把我问懵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和父母那代人,思想是不一样的。
他们会理解吗?
蓝姐紧抓着我的手,用一种很苍凉的语气说:“小宇,帮姐瞒着吧,姐一定能戒毒的!”
她的眼神里,有渴望、有不甘,有太多太多的辛酸……
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我又怎能不答应她呢?
我伸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姐,你要记住,无论何时,无论其他人怎么想、怎么看,我和你,都不会分开,知道吗?”
她抿着嘴,点点头,眼神有些闪烁,心里藏着事情。
我知道,她又要动什么心思了。
“姐,你若离开,我会死!”
我紧紧抱着她,跟她说了这么一句。
她身体一紧,又舒缓下来,抿着嘴说:“姐也是!若再离开了你,那一定是姐死了……”
那时候,我们抱在一起,相互看着对方,都哭了。
有些感受,是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可我们都知道,即使所有人都反对,我们仍旧会咬牙走完剩下的路。
这是对爱情的忠贞,对爱情的不离不弃。
下午的时候,我给情圣打了电话,让他和李楠,过来照顾蓝姐。
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期,蓝姐这边,离不开人。
我打车去南站,远远地,我就看见了我的父母。
他们虽然有钱了,但打扮的还是特土。
我爸拎着化肥袋子,头发有些蓬乱,里面穿了件白背心,外面是一件浅灰色褂子。
我妈拿着两个装鞋的手提袋,里面装着山枣和野果,她头发白了一大半,只是简单拿皮筋扎了一下。
他们站在人群当中,有些不知所措。
我妈抓着我爸的袖子,小心翼翼躲着来往的人群。
我爸左右观望着,又拿出手机,一个键一个键地按着,给我拨号。
我跑过去,大老远我就喊“爸、妈!”
他们看见了我,我妈擦了擦额头的汗,我爸就叹息说:“海城的火车站,人真多!”
我说可不是嘛,这里是旅游城市,人流量很大的。
走出人群,我打了出租车。
司机瞥了我父母一眼,有些不屑。
这种眼神,在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也是经常遇到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来看待我们农村来的人。
是瞧不起吗?嫌弃吗?你他妈也就是个开出租的,有什么瞧不起人的?
“去哪儿?”司机很拽地说了一句。
“滨海国际!”我冷冷回了一句,又给我爸递了跟烟。
他很不爽,就说车内不准吸……
啪!
我把烟盒往车上一摔。
司机一看,九五之尊,立马不吭声了。
我爸点上烟,吸了两口;就问我这是什么烟?挺好抽的。
我说不是啥好烟,三块钱一盒;你要喜欢抽,回头我给你买两箱拿回家。
我妈就赶紧说:“别给他烟抽了,你爸肺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司机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们一家人,脑门的汗都出来了。
一路上,车子开得很稳,我爸妈老是伸头往外看。
我妈很好奇,就一直说:“老头子,你看那楼,好高啊!”
老头子,你看那大桥,好长啊!
我爸也好奇,但还是摆出一副很有见识的样子,对我妈说:“头发长、见识短!”
车子在滨海国际小区门口停了下来,我说往里开啊?干嘛停下?
司机不好意思说:“这是高档别墅区,出租车不让进的。”
我说:“你往前开就行了,能进去。”
司机半信半疑地看着我,往前上了两步。
这时里面的保安就出来了,司机说:“你看吧,绝对不让进的。”
我坐在车里没动,保安看见我,赶紧跑过来:“王先生,您回来了!”
我掏出烟,递给保安队长一根;他点头哈腰地接过去,又赶紧指挥人放行。
司机都懵圈了,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农民的儿子,怎么会这么牛逼?
门口的保安,是情圣专门安排的,手里都有两下子。
为的就是防备杨东林,背后捅我刀子。
车子停到别墅门口,我说爸、妈,咱们到家了。
我爸妈下了车,司机赶紧跑下来,帮我们拎东西。
我爸就掐着腰,看着别墅说:“还以为你小子在城里,混出个人样了呢!没想到也不咋地,住的还是平房!”
司机拎着化肥袋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说:“大叔,您知道这房子多少钱吗?”
司机跟我爸说话,我爸还有些受宠若惊,就赶紧掏烟给司机说:“您抽烟、您抽烟。”
“不抽、不抽……”司机推辞着,不敢接我爸的烟。
我爸就说:“这是好烟,将军的,比那什么九五之尊,还贵两块呢!”
司机:……
“对了,这两层的小屋,多少钱?少不了三十万吧!”我爸砸着烟,就跟很懂似得。
司机吸着烟,擦了擦汗说:“三十万,能买个厕所就不错了……”
我爸嘴里的烟,瞬间掉在了地上。
我一笑,就跟我爸说:“别听他胡咧咧。”
我爸也笑着说:“就是,你们城里人,就会忽悠人!”
“拿着吧!”我从包里拿出一盒烟,扔给司机;司机赶紧双手接了下来。
我爸就皱着眉,赶紧从化肥袋子里,拿出一盒将军,还埋怨我说:“人家师傅送咱一趟不容易,要给也得给好烟;给人家三块钱一盒的,算什么样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九五之尊拿回来,又把将军塞到司机手里;还一个劲儿道歉说:“您别见怪,小孩不会办事。”
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