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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苏晁又开口了:“那么你知道什么,今日不妨全都告诉为父。”
苏芮然沉默一下,果然爹爹终究还是要向自己追问此事。她顿时陷入两难的境地,若是说出实话,此时泄露,恐怕南宫凌那边交待不过去。可若是有所隐瞒,那么爹爹这边就当真全然不知情吗?
她犹豫了半响,突然间跪了下来,神色严肃的对苏晁道:“女儿对爹爹本不该有所隐瞒,可是这件事女儿答应了三爷要守口如瓶,所以爹爹不曾问起女儿也不曾说明,实则是不想做个背信弃义的人而已。”
苏晁闻言沉默,眉头渐蹙。
还不等他开口,只听苏芮然又道:“不过爹爹到底是爹爹,女儿凡事都会以爹爹为大,若是爹爹想知道,女儿即便做个背信弃义的人也在所不辞。”
苏晁闻言,面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渐渐坐直了身子,轻轻一叹,对着还跪在地上的长女道:“你先起来吧,坐下说话。”
“多谢爹爹。”苏芮然缓缓起身,心头总算是松了口气。好在自己总算是寻得个能两全的说法,若是自己当真有所隐瞒恐怕会惹来爹爹怀疑,爹爹最大的忌讳便是身边人有二心。若是自己就这么轻易违背诺言,恐怕日后还难免要费力同南宫铭宣解释,给他个交待。
如此,即便告诉了爹爹事情,他想必也会为着自己不把事情给泄露出去。
她自行走到一旁的椅子上缓缓坐下,余光不时打量着爹爹,她刚一坐定,没过多久就听爹爹开口道:“你能如此守信是一件好事,无论是对谁来说。”
“多谢爹爹,但女儿万万不敢承受。”她说到此不禁一叹,眼底油然而生了几分哀戚,“说到底我也不过是女儿家,若是可以也并不愿牵扯进这些是非之中。”
她说的动容,苏晁闻言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怜悯之色来。
苏芮然虽自顾哀叹,但却也用余光瞥见了爹爹的神色,爹爹既有此怜悯之色,那么想必也不会再怀疑自己了吧,只是却不知苏嫣然到底同爹爹说了什么,这件事若是没有弄清楚她心中到底还是不放心。
而就在这时,突然又听爹爹开口道:“不过德王一事到底事关重大,我还是想听听南宫铭宣到底同你们说了什么。”苏晁目光缓和,用一种十分专注的眼神注视着她道:“南宫铭宣未必没有料到,将此事告诉你们也未必绝对安全,或许他也是想借用这个机会而已。”
爹爹一语道破,倒是让苏芮然略微也吃了一惊,若非听爹爹所言,她竟也没有想到南宫铭宣当时所言还可能有这么一层深意。不过爹爹到底还是要问清楚德王一事,她有言在先,此刻也只能如实道:“回爹爹的话,那日三爷说德王是在昏迷之中突然醒来,然后没过多久就又吐血昏迷的。此事事关重大,因此对外并没有透露出半点风声,其中缘由,爹爹和女儿心中也自是明白的。”
她说到此有意停顿了一下,瞧着爹爹的脸色,很快又补充道:“不过那日三爷和女儿说起此事之事时,二妹也同样在场,她也曾听到过三爷的话,并且我姐妹二人也一同答应过三爷要守口如瓶。想必二妹既在女儿之前将德王府的事禀报给爹爹,那么定然也不会漏掉此事的。”她话中带着试探,若是苏嫣然当真隐瞒,这又何尝不是反咬一口的绝佳机会。
然而苏晁却并没有沉默太久,很快点了点头道:“不错,嫣然的确也是如此说。”他说完却又陷入了沉默,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
苏芮然瞧着他的神色,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她当即道:“女儿也是如此想,所以听闻二妹已向爹爹禀报过王府之事后便不再多言。只是今日,女儿突然想到这其中还有一个疑点,所以才来向爹爹说明。”
“哦?是何疑点?”果然她的话一出口,一下子便吸引了苏晁的注意力。
苏芮然又接着道:“女儿只是觉得奇怪,德王怎么会突然醒来又突然吐血昏迷,德王府不是一向对外称德王的病一致并无大碍吗?”
苏晁闻言略微沉思,很快道:“你怎么想的但说无妨。”
“是。”苏芮然很快又道,“其实女儿以为这件事不过两种可能,只是女儿愚笨不能判断,所以才一直不曾向爹爹禀明。这其一便是德王府先前有意隐瞒了德王的病情,而那日女儿和二妹前往也恰好赶上德王并病发之时,所以女儿和二妹才会撞见。而其二,便是德王的病一直无恙,而那日之所以醒来吐血定是有人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只是女儿不过有此怀疑,却不知究竟是如何所为。”
她并不曾道明事情,这么一来也自是算不上违背约定。其实最要紧的并非如此,至少现在,她大致明白苏嫣然到底在背后说了什么话了。
果然听了她的话,苏晁思索片刻,终于却只是道:“这件事我心中有数,你先回去吧,记得今日所言回去之后切莫同他人说起。”
“是爹爹。”她扶了扶身子,并不逗留。
能让爹爹对自己怀疑,恐怕那日苏嫣然向爹爹禀明她二人同南宫铭宣之间的约定之时,还刻意暗指自己会为此欺瞒爹爹吧,加之这几日自己并不急于请见,这边更加深了爹爹的怀疑。
若非如此,爹爹又何至于对自己如此?
苏嫣然这一步也算是经得筹谋,不过她到底是忘了一点,爹爹无论再怀疑自己,也不可能不给自己任何一个解释的机会。一旦有这个机会,对她而言便是作茧自缚。
苏芮然离开书房又坐着软椅回到房中,她才刚一抬入屋子,便听外面传来了消息,原来刚才她刚一离开,爹爹就立刻派人去将苏嫣然叫了过去。
尹荷挥了挥手叫退了房中的奴婢,如此一来,房中除了她与小姐之外便再无旁人了。方才小姐从老爷书房中出来便一直沉默不言,她也不便立刻追问什么,只能先跟着小姐回来。而此刻,房中并无外人,她这才忍不住问道:“小姐,到底刚才在书房中你同老爷说了什么呢?”
苏芮然并不隐瞒,将事情的经过大致同尹荷说了一遍。
她说得轻描淡写,似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一般,但尹荷却听得心惊不已,反复感叹道:“当真是好险啊,多亏小姐今日执意去见了老爷。否则老爷岂不是一直要听着二小姐的欺瞒之言,然后一直将小姐误会下去吗?”她说到此还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不禁感慨道:“若是老爷当真听信了二小姐,那该如何是好啊。还好还好,老爷到底是英明的。”
苏芮然瞧见她的样子却不禁淡淡一笑道:“爹爹岂是糊涂人?这样的事他即便再如何怀疑,但也是定不会偏听一人一言的。所以这也是为何,在我离开之后他还会把苏嫣然给再叫过去。”
尹荷听到此不免担心起来,忍不住道:“这么说老爷也没有绝对相信小姐的话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二小姐再在老爷面前说了什么这可怎么办啊?”
苏芮然闻言却只又淡淡一笑道:“那我们就且先等等看如何吧。”
尹荷本有担心,但瞧见小姐如此信心满满的样子,想必小姐定然有其他盘算吧。想到此尹荷也略微宽心了一些,出门亲自去为小姐斟了一壶茶进来。
尹荷端着茶水进来,放在小姐案旁的矮桌上,看着小姐端起茶水,打开盖子,顿时一股热腾腾的清香之气扑鼻而来。
“小姐,仔细些烫嘴。”
苏芮然并不急着喝,吹了吹漂浮在上面的碧绿的茶叶,不禁道:“这是才新送来的明前吧?”
“可不是嘛,如今府中但凡有什么好东西除了老爷那里,可不是都先送来小姐这儿了。”尹荷说着也不禁面露几分得意之色,接着道,“如今小姐掌管着府中大小事,谁敢不把小姐的话放在心上,奴婢瞧着府中那些人安排小姐这儿的事都格外上新呢,早就已经赶上从前二夫人在时了。”
苏芮然闻言沉吟,脸色却不见半分欢喜之色。是啊,从前严氏也是如此,万千簇拥,一众奴仆小心伺候。这龙井中的珍品明前茶,除了爹爹那里所需,其余向来都是尽数送往她房中的,自己从前连见也见不了。
想到此她突然放下手中的茶盏,对尹荷几给道:“王嬷嬷还没有回来吗?严氏的病也而不知如何了。”
“小姐关心二夫人做甚?从前小姐有个好歹也不曾见她真正用心过,反倒还会处处为难落井下石。”尹荷越说越愤愤不平道,“奴婢瞧着这也是她自食恶果,但凡有害人之心的也终将不得善终,这种人小姐又何必同情呢?”
苏芮然神色淡然如常,望着她道:“尹荷,虽然你跟在我身边的时日不短,但你性子便到底不如王嬷嬷沉稳。”
尹荷不答,她自知小姐所言不假。可是每每想到这些在背地里害过自己和小姐的人,她就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其实她心里又何尝没有一丝怨言,嘟囔着嘴忍不住道:“奴婢知道,小姐是怪奴婢沉不住气。奴婢也知一些事不能逞口舌之快,可是奴婢就是不能见小姐被欺负。”她说到此心里一横,突然仿佛下定了决心经一般,咬了咬牙直接道,“既然奴婢都说了,那么有些话奴婢也不能再继续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