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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你还活着。”江樱雪仰着头,痴痴地望着燕龙宇,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让她感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幸福。
“本王回来燕都的事暂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活那些与你亲近的人。你”燕龙宇倒是表现得淡淡地,不如江樱雪那样热切,终究,他是被爱着的那个人。
“王爷!”江樱雪有些惊恐慌张地看着燕龙宇。
“你不必紧张,”燕龙宇抬手示意江樱雪不必多言,他起身走到桌边,给江樱雪倒了杯茶,“你在燕王府这么久,应该知道这里没有秘密。”
“王爷,对不起。”江樱雪跟着站起来,从里间走出来,咬着嘴唇,双手捧着茶杯,小可怜一样地望着他。
“不必自责,你做的,本王都看得到。这些年来,你跟着本王风餐露宿,戎马疆场,没过过一天大家小姐的舒心日子。此番又被囚禁乐游山庄,受了不少罪。”
“樱雪从不后悔跟着王爷。”江樱雪紧抿着嘴唇望着燕龙宇摇了摇头,眉心微蹙着望着他。
“早点回去休息。”燕龙宇点了点头,“明日去看看刑部天牢里面的人吧。”
“是,王爷也早些休息。”江樱雪将手里的茶杯搁在桌上,迟疑了一会儿走出了房间,帮燕龙宇带上了房门。
江樱雪出了房间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微蹙着眉头,自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却忘记问问现在那边是什么情况了!想到这里又不仅自嘲一笑,自己的身份已经曝光,问得多了,反而会让他起疑吧。
燕家的男人只信自己。
“明日找人陪着她。”燕龙宇听着外面走远的脚步声,低声道。
“是。”暗处有人低低应了一声,便悄无声息了,好像方才只是谁的幻听。
“咚咚……”
“进来。”燕龙宇负手而立,看着推门进来的亲卫。
“王爷,咸熙公子两日后就会到达燕都。”
“届时安排他住在城郊的闻香小筑。”燕龙宇吩咐说。
“是。另外,苏姑娘已经离开了乐游山庄,往燕都而来。”
“她一个人吗?”燕龙宇皱了皱眉,虽然他很想她,可又有些担心她的安危。
“不,还有南月殿的月泠跟着。”
“没有孩子?”燕龙宇问。
“……”那亲卫微微愣了一下,垂头道,“没有。”
“命人暗中保护,她离燕都越近,面临的风险就越大。”燕龙宇蹙着的眉松了松,“你下去吧。”
“是。”
“接下来,好戏要上演了!”燕龙宇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
落霞城城主府禁地。
“爷,有消息了!”月令站在石门口,远远地对里面的洛迦渊禀告说。
“说。”洛迦渊愣了一下,侧耳倾听。
“慕容公子此时正在西川。”月令微蹙着眉头对洛迦渊说。
“他一个人?月泠呢?”
“……”月令迟疑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嘴唇对洛迦渊说,“并没有发现月泠的行踪。不知道是不是苏姑娘觉得他背叛了她,而不要他了。”
“他是不会离开苏小梧身边的,即便她不要他。”洛迦渊从石阶上一步步走到月令身边,“另外一件事办得如何了?”
“月令愿意受罚。”月令抬头看了洛迦渊一眼,后撤一步,单膝跪在地上,头地低低垂着。
“罚你有用吗?”洛迦渊看着她沉声道,“起来吧。”
“月令不敢!”
“拿着这块令牌,召集南月殿各门中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药引。”洛迦渊递给月令血玉令牌,“另外,继续查找苏小梧的行踪,必要的时候可以不择手段。”
“是!”月令听着洛迦渊最后的四个字心里咯噔一下,伸着脖子咽了一口唾沫,接过令牌,转身离去。
“母亲,如果一定要失去你,我绝对不会再对她放手。”洛迦渊转身望着那口玉棺,愁眉紧锁,他努力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药引,如今时间紧迫,恐怕真的找不到了。
“阿嚏!阿嚏!阿嚏!”苏小梧坐在马车里一连打了三个喷嚏,身上猛地一寒,她揉了揉鼻子,将身上的毯子压了压。
“着凉了?前面有处小镇,停下来歇歇脚如何?”月泠听到苏小梧的喷嚏声,提议道。
“嗯,好。”苏小梧鼻子囔囔地,有些胸闷,她靠在马车壁上闭着眼睛哼哼了两声,有气无力的。
马车在镇子上挂着招牌的一家医馆前停下,月泠轻轻唤了苏小梧两声,却不见她回应,心中不禁一慌,伸手猛地拉开车门就见苏小梧斜倚着车壁已经沉沉睡着了。
他忙弓着身子钻进马车,抬手摸了摸苏小梧的额头,瞳孔倏尔紧缩,赶紧将人抱了下来,急匆匆进了医馆。
“大夫!”月泠小心地苏小梧放在一遍的竹榻上。
“怎么了?”站在柜台后的药童忙走过来,打量苏小梧。
“大夫呢!”月泠推开药童,就往里面闯。
“怎么回事?”一个身着灰白色华贵长衫的年轻男子从后面走出来,看着月泠皱了皱眉。
“你就是大夫?你快看看她!”月泠伸手拽着那男子拖到竹榻边,“她全身滚烫。”
那男子扭头看了月泠一眼,伸手去摘苏小梧脸上的面纱,被月泠伸手拦下,“你要干什么?!”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这第一个字就是望,你不让我看,我如何为她诊治啊?”那男子看着月泠过度保护的样子,勾唇一笑,淡淡道。
月泠瞪了年轻男子一会儿,松开了手。
男子却并未掀开苏小梧的面纱,而是抬手探了一下苏小梧的额头,撩开她的衣袖,手按在她的手腕上。
“什么时候开始的?”男子问月泠说。
“方才听她不舒服,没想到来得这么凶。”月泠说。
“没什么大碍,吃几贴药,好好休息半个月就恢复了。”男子站起来,在一边写了一张药房递给一遍的药童,“冬夏,抓药。”
“这么严重?”
“想来她很少生病吃药,这样的人一旦病倒,只会比常人更严重。”男子打量了月泠一眼,笑道,“两位是刚从外面来吧,这姑娘现在不易挪动,你还是尽快找间客栈,安排好了再来接她过去。”
月泠戒备地看着男子,没有动。
“你还担心我会掳走她不成,我叫相里池,就住在这镇上。奉劝你一句,你若再不抓紧时间,此地只有一间客栈,且过了午时便不再迎客。”相里池笑看着月泠,提醒他说。
“有劳相里大夫。”月泠眯了眯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朝相里池拱了拱手,转身出了门。
“冬夏,你去打扫两间客房。”相里池扭头对药童冬夏说。
“先生,那位公子不是已经去兰姑娘那里了吗?为什么还要留他们住下?”冬夏将抓好的药包起来,绑好了搁在一边,有些不解地问相里池。
“兰姑娘不会让他们住的。”相里池有些怅然地笑了笑。
“哦,也是,兰姑娘不喜欢药草的味道。”冬夏突然想到什么对相里池说,“那我是先去煎药,还是先去打扫客房?”
“煎药有刚才那位公子,你赶快打扫一间客房出来,这位姑娘身体虚弱,受不得凉。”相里池说。
过了不久,月泠回到了医馆,筋疲力尽像是耗光了所有元气。
“人呢!”扭头不见苏小梧,他紧走两步,冲到相里池身边,“她人呢!”
“公子莫急,那位姑娘正在病房休息。”相里池拍拍月泠的手,示意他不要紧张,也别冲动做出什么事来,“看公子这样,客栈是关门谢客了?”
“带我去见她。”月泠没有理会相里池的质问,强硬道。
“这边请。”相里池也不生气,依旧是面上带着浅笑,拎起柜台上的一包药材,引着月泠往后面走。
“相里大夫知道在下此去会是无功而返吧。”将苏小梧安安稳稳地躺着,月泠松了一口气,扭头对相里池说。
“这位姑娘等着公子的药救命呢!”相里池走过去将药包递给月泠,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无论如何,多谢。”月泠看着转身离开的相里池,举了举手里的药包,真心感激道。
“公子,请公子付一下方才的诊金,药钱,还有这病床费用。”相里池刚走,冬夏就拐进屋子里来,手里拿着一只算盘跟月泠精打细算道,“对了,还有一会儿煎药用的木炭。四百九十六金,给你抹个零头五百金。”
月泠一愣,眯着眼睛瞪着眼前的冬夏。
“公子嫌贵吗?”冬夏一点不怕,歪着头看着月泠,“用这个价钱换姑娘一条命,公子觉得贵吗?”
“很划算。”月泠挑了挑眉,没想到冬夏这个小药童,还是个能言善辩的小子。他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不用找了。”说完出了房间,去给苏小梧煎药去了。
“喂,提醒你一句,别让烟刮出这院子,不然你就有麻烦了!”冬夏看着手里的银票,乐的喜笑颜开,好心提醒月泠说。
“相里池!”果然不出所料,一盏茶的时间没过,月泠就听到外面传来女子咆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