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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一向只在暗中保护苏小梧的小五突然进门,拱手抱拳,“属下是少主派来保护公子的。”
“有什么事么?”苏小梧点了点头,他们的存在她是知道的,只是从未道破过。
“少主方才已经离开了山庄,没来得及与公子道别。”小五低头呈上一封信,“这是少主给您的信。”
“你下去吧。”
苏小梧掸开信笺,扭头看了慕容荆浩一眼,将信叠起来,慢慢道:
“他说他去西川找落霞城城主了。你不打算回落霞城吗?”
“离家这么久,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差别。”慕容荆浩很是看得开,不慌不忙道,“再者说,他此番离开,并非为我,而是为你。”
“为我?”苏小梧微微挑眉。
“以后你就知道了。”慕容荆浩笑而不答。
“你这个人太不坦诚!”苏小梧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你只要知道,他永远也不会背叛你。”
苏小梧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慕容给她的信上说有要事去办,西川……他当日从燕都回到山庄,一身酒气,很是颓然,要说跟慕容荆浩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又有点儿不相信。
那他去西川到底干什么去了?
慕容荆浩说得不错,没过几日,燕龙宇率三万将士返回燕国,途径乐游山庄,逗留一日。
“你怎么又来了?”苏小梧一身男装打扮,握着一卷古籍坐在主位上,双脚翘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燕龙宇,以乐游的身份道,“燕公子已经拿下了无终,此时该回京复命,接受嘉奖,封官加爵。”
“本王此番来此,是为一人。”燕龙宇负手而立,微蹙着眉头盯着苏小梧的脸。
“燕公子每次来都是为人,不知这次为的又是谁?若还是那苏小梧,怕是要让燕公子白跑一趟了。”苏小梧翻了一页,眼皮一抬,瞅了燕龙宇一眼。
“这次另有其人。”燕龙宇目不转睛地看着苏小梧,“请乐游公子将江樱雪还于本王。”
“江樱雪,”苏小梧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身子往后一倚,看着燕龙宇挑了挑眉,抬手打了个响指,“叫红月过来。”
“燕公子请坐。”苏小梧朝燕龙宇扬扬下巴,一边有小丫鬟进来给他奉了茶。
“这么急急忙忙找我来什么事儿啊?”红月扭着腰轻摇着扇子走进来,瞟见一边的燕龙宇,微微挑眉,唇角瞬间挂起甜笑,“哟,燕王爷呀。”
“红月,燕公子要找人,你配合一下。”苏小梧探身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对红月说。
红月一听,心里就有点谱儿了,身子轻轻一转在燕龙宇身边坐下,笑道,“燕公子想找谁?我那儿新来了几位姑娘,样貌品相都不错,而且……”红月有意恶心他,微微探身凑近了些,拿扇子掩着轻声道,“都还是处子。”
苏小梧在上面听得清清楚楚,唇角勾起一抹轻轻一笑,不做声。
“江樱雪,”燕龙宇像是没听到一样,表情冷峻,目光凌厉,“在哪儿?”
“江樱雪,”红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轻轻摇了摇头,“咱们这儿还真没有叫这名字的姑娘,燕公子怕是找错地方了?”
“既然你不想交人,就别怪本王无礼了。”燕龙宇抬头看着苏小梧,目光淡淡的,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红月,你确定山庄里没有一个名叫江樱雪的姑娘吗?”苏小梧看了燕龙宇一眼,目光转向红月,开口质问道。
“公子,山庄里有多少人红月是记不清楚,但有多少姑娘我可是过眼不忘。山庄里确实没有这么一个人呐!”红月站起来扭着走到苏小梧身边,半倚在她身上,“不过……”
苏小梧又翻了一页书,懒懒道,“说。”
“上次有个不要命的女人来刺杀公子,被下面的人关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燕公子要找的人呐。”红月看着下面的燕龙宇笑道。
“是吗?”苏小梧扭头看了红月一眼,微微挑了挑眉,“给燕公子看看吧。”
“那女人受了点儿刑,情绪不太好,我怕她伤到公子。”
“有燕公子在,谁能伤我?”苏小梧看了燕龙宇一眼,扭头对红月道,“去吧,给燕公子看看。”
“那我受累跑一趟。”红月轻叹了一口气,眨着眼睛看了苏小梧一眼,转身往外面走。
红月一去时间有点儿久,但燕龙宇这个找人的人却一点儿不着急,就坐在那儿盯着苏小梧看。
“真是抱歉,让燕公子久等了,都是我这老毛病,一看姑娘见客总忍不住帮她打扮一番。”红月迈着小碎步走进来,站在一边击了两下掌,“来,带上来。”
江樱雪一身青蓝色长裙,长发用带绸带流苏的簪花绾着,面上遮着面纱,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苏小梧,拳头紧握,银牙紧咬,咬牙切齿地恨得要杀了她。
“怎么蒙着面?脸上绣花了?”苏小梧淡淡瞅了她一眼,眼神儿又落到树上,开口问红月说。
“我可没有!公子你知道我是最爱惜这女孩子的脸的,”红月抱着肩,忙开口辩解说,“只是她呀,一说要见燕公子就非要蒙着面,不然怎么也不出来。”
“燕公子,是你找的人吗?”苏小梧了然地嗯了一声,低着头问燕龙宇。
“樱雪。”燕龙宇慢慢站起来唤了她一声,走到她面前。
江樱雪全身一哆嗦,忙偏头避开他的眼神。
“跟本王回去。”燕龙宇微微皱眉,低头看着她。
“我不是,你找错人了。”江樱雪用手掩着面纱,低声道。
“跟本王走!”燕龙宇拧着眉,伸手抓住江樱雪的手腕儿就往外面走。
“我不!我不要!”江樱雪突然哭起来,挣扎着像一般的小女人一样闹别扭,“我不要跟你走!我不要!”
“樱雪,怎么了?”燕龙宇回头狠狠瞪了苏小梧一眼,却见她依旧在悠哉看书,忙伸手将江樱雪搂在怀里,“你告诉我,怎么了?”
“我已经不干净了!”江樱雪突然瞪大了眼睛,惊惶无措,用力推搡,捶打燕龙宇,“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很脏,很脏!”
燕龙宇瞪着站在一边看戏的红月,眼神阴冷。红月却毫不在意,微微耸了耸肩,在一边坐下。
“樱雪,不怕了。”燕龙宇紧紧揽着江樱雪,轻声安慰道,“跟本王回去。”
苏小梧歪头看着下面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微微愣了愣,好像燕龙宇从未以这样的态度与季剪秋说过话。
“不,我不要!我不要!”江樱雪又闹起来,惶恐害怕的眼神透着一丝绝望,“我身上已经没有干净的地方了!”
“我不在乎!我们成亲吧。”燕龙宇突然搂住江樱雪,看着她的眼睛。
“王爷,你说什么?”江樱雪的声音满是颤抖,她仰着下巴,不敢相信地看着燕龙宇,眼泪溢出眼眶划过脸颊。
“回京之后,本王会奏请皇兄,为你我赐婚。”
“那……季剪秋呢?”江樱雪依旧有些惶恐,觉得不真实。
“她已经死了。”燕龙宇看着江樱雪的眼睛,轻声道,“跟本王回去。”
“你真的不介意吗?”江樱雪哭着说。
“本王认识的樱雪从不会这样流泪。”燕龙宇抬手拭去她颊边的泪水,揽着她的肩膀往外走。
“慢!”红月轻摇着扇子看着准备离开的两个人,“燕公子找到了人,但这位江姑娘犯了错,就想这么轻易离开?”
“你还想怎么样?”江樱雪突然扭头瞪着红月,有机会她一定要将这个毒妇剥皮抽筋。
“看来江姑娘对这些天的享受记忆深刻。”红月微微一笑,继续对燕龙宇说,“燕公子,你要带走她可以,算你买了她。”
“你要多少?”
“一刀。”红月眯眼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多一分少一厘都不行。”
“你!”江樱雪上前一步,要朝她扑去。
“在燕公子拿钱来之前,这江姑娘还得留在这儿。”红月伸手扯过江樱雪,手里的团扇一转,扇柄打在江樱雪的穴道上,“你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之内,你若拿不来钱,她的经脉就会一寸寸断裂,暴毙而亡。”
“乐游公子就是如此纵容手下的人吗?”燕龙宇看着苏小梧,拧眉道。
“若我是纵容手下,那这位江姑娘前来刺杀难不成是燕公子的授意?”苏小梧看了燕龙宇一眼,啪地一声将书撩在桌上,眼睛一眯,声冰冷,气势一点儿不比燕龙宇弱。
“燕公子还是尽快去拿钱领人吧。”红月站在燕龙宇面前,笑道。
“哼!”燕龙宇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你很得意嘛!”红月卡着江樱雪的下巴,看着她瞪着苏小梧的挑衅的眼神儿,“你以为他真会不在意?那种事儿是个男人都会介意的,你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低吟,”红月的手指划过江樱雪雪白的颈项,低声道,“这种事儿,就是你在跟他做的时候也会跟那些男人做比较,是谁让你更舒服一些。”
“你不得好死!”江樱雪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恨道。
“千万别着急。”红月拍拍江樱雪的肩膀,“不然你连一个时辰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