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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乐游山庄的夜生活慢慢搬上银幕,红绸,灯火,笑语,银铃。
“你这神仙窝,真让人乐不思蜀啊!”慕容辛白靠在窗口,望着不远处的灯火,感慨道,他伸手慌了一下窗棂上的风铃,转过身坐在窗棂上,看着苏小梧,“你要去赴约?”
“帮我贴面具。”苏小梧散着头发从屏风后走出来,换了一身墨色的男装,腰上系着一条银线绣成的云海腰封,又系了条银线拧绳编制的轻便腰带,衬得腰身儿纤细。她走到梳妆镜前坐下,看着镜子里的慕容辛白扬手道。
“好嘞!”慕容辛白轻笑轻轻一跃跳下窗台,轻快地走到苏小梧身后,纤长的手指划过苏小梧的脸颊,唇角挂着一抹浅笑,声音温润,“闭眼”。
苏小梧依言慢慢闭上眼睛,任由慕容辛白摆弄。
慕容辛白的手法很好,做得也很细致。他在梳妆台前坐下,一手轻轻抬起苏小梧的下巴,拿着眉笔将她的眉形拉长。
“好了,睁眼吧。”慕容辛白眉笔摩挲着下巴打量着苏小梧的脸,挪开一点让苏小梧照镜子。
“还不错。”苏小梧往前探了探身子,看了看接口的地方,真是一点儿也看不出破绽。
“坐好了,我帮你梳发。”慕容辛白拿起桌上的梳子转到苏小梧身后,“这几日你要多加小心,尽量不要以真面目示人,燕云昊的到来怕只是一个开始。”
“我会注意的。”苏小梧点点头,应了一声。
慕容辛白探手拿起桌上的一支白玉发簪帮苏小梧绾住发,微微一笑。
苏小梧偏头打量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起身的时候身体一软朝梳妆台撞去。
慕容辛白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腕儿,身体一转自己坐在了梳妆台上,下一刻苏小梧就撞在了他怀里,唇擦过他的唇,慕容辛白眯眼一笑,揽住她的腰,低头吻了上去。
“青青,我爱你。”慕容辛白闭着眼睛蹭着苏小梧的脸颊。
苏小梧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你还要在我怀里坐多久?我可不想让人误会本公子是短袖!”慕容轻轻笑了笑,扶苏小梧坐好,一手半揽着她,一手撑着身后的梳妆台。
苏小梧推开他狠狠瞪了他一眼,扯了扯身上的褶皱。
“我给你们保驾护航。”慕容辛白将苏离抱起来,招呼了一声,下了楼。
“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找那个咸熙了?”苏小梧快走两步将苏离抱在怀里,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那你这个时候要去哪儿?”慕容辛白站在马车下,蹙眉看着她。
“这里就麻烦你了!”苏小梧掀开窗帘朝慕容辛白招招手,接住从二楼跳下来的小狐狸,接着说,“今儿晚上应该会很热闹!”
“喂!”慕容辛白看这马车启动喊了一声,苏小梧从窗户里伸手朝他挥了挥。
慕容辛白拧了拧眉,朝暗处瞅了一眼,那大树微微晃了一下,几条黑影子紧跟着苏小梧的马车而去。
慕容辛白握紧了拳头眯了眯眼睛,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慕容公子,主人已等候多时了。”青葵站在门口迎上慕容辛白,微微躬身笑了笑,“公子里面请。”
慕容辛白理了理衣袍,深吸了一口气跟着青葵走近了院子。
“主人,慕容公子到了。”青葵弓着身站在门口,贴近木门禀报一声,站在房门口的两外两个小倌儿,弓着身慢慢拉开了房门。
咸熙穿了一袭白色单衣,肩上披了件暗蓝色的外袍,一头长发未加打理披散着,他半躺着,胳膊下垫着一只方枕,纤长的手指微曲着托着下巴,长长的睫毛掀开,慵懒的琥珀色的眼眸望着站在廊下的慕容辛白。
“咸熙公子。”慕容辛白收起了所有的玩世不恭,握着玉笛朝咸熙躬身行了一礼。
“请坐。”咸熙朝青葵示意一下。
青葵忙取了垫子搁在廊下,躬身走进屋扶咸熙坐起来,给他倒了杯茶。
另有小倌儿捧着茶慢慢上了台阶在门口停下。青葵轻轻走过来将茶端给慕容辛白。
“作为落霞城的继承人,你很出色。”咸熙眼皮微抬看了慕容辛白一眼,平静道。
“多谢公子。”慕容辛白抿茶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眸看着咸熙轻轻点了点头。
“但有件事,”咸熙慢慢放下茶盏,眉毛微微上挑,“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慕容辛白低着头沉默不语,紧抿着嘴唇握紧了拳头,过了一会儿,他暗暗吸了一口气,抬头勇敢地迎上咸熙的眼神,“有劳公子提醒,慕容从未忘记过。”
“那就好,即日起,你的使命就结束了。”咸熙说,“你可以离开了。”
“公子错了,在下离不离开不是你说了算的。”慕容辛白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既然使命已经结束,那慕容就没必要对公子的话言听计从。”他单手撑着木质的地板慢慢站起来。
“是吗?”咸熙眼睛一眯。
慕容辛白闷哼一声,膝盖砰地一声砸在地上。
“你的能力在我之上,我无话可说,可公子若想以此来让我离开她,我做不到。”慕容辛白咬咬着牙扯着嘴角笑看着咸熙。
“你跟她走不到一起的。”咸熙看慕容辛白倔强的模样,手指一抬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预言道。
“那又如何。”慕容辛白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坐下来笑道,“只要她好。”
“既然如此,你回去吧。”咸熙微蹙着眉头偏头看了慕容辛白点了点头。
门外的两个小倌儿接了指令,各推一扇门将门合上。
慕容辛白缓了一会儿,撑着站了起来,理了理有些狼狈的衣袍,没事人一样,神清气爽地出了院子。
“主人,您为何改变主意,允许那慕容辛白留在公主身边了呢?”青葵送慕容辛白出了门,转回来问咸熙。
“公主深陷是非,多一个他来保护公主的安全,有利无害。”咸熙说,“她去哪儿了?”
“往西走了,慕容辛白派人跟着呢。”青葵说。
“嗯。”咸熙点了点头,“你下去吧。”
“是。”青葵弓着身往外面走,走到门口又转过身犹豫地对咸熙说,“主人,公主此番救了燕龙宇,不知是福是祸。”
“我知道了,下去吧。”
咸熙并不担心苏小梧的安危,他相信只要有他在,苏小梧是绝对安全的。
慕容辛白出了咸熙的院子,登时觉得神清气爽,整了整衣襟,单手负在身后,一手握着玉笛又恢复了翩翩玉公子的模样。
“阿萌,你站住!”宇文泰拉开房门就见阿萌端着一些吃食从他门前经过。
“宇伯伯。”阿萌看到宇文泰转过身歪头笑了笑,“你没出去啊!”
“你这是去哪儿啊?”宇文泰看了眼她碟子的胡饼点心,沉声道。
“哦,栗疆不是受伤了嘛,我端点儿东西给他吃。”阿萌说着转身就要走。
“等等!”宇文泰叫住她,伸手把她手里的碟子端了过来,拧着眉教训她说,“男女授受不亲,你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像什么样子!”
“哎呀,宇伯伯,你给我!”阿萌撅着嘴巴伸手去抢他手里的碟子,“什么授受不亲!栗疆他受伤了!”
“受伤了他也是个男人!”宇文泰瞪了她一眼,不忍阿萌失望,轻叹了一口气,“我帮你给他送过去,你留在这里等我。”
“哦。”阿萌撇撇嘴,挨着柱子在一边坐下,突然又扭过头看着宇文泰提醒道,“宇伯伯,你可别凶他了,他还受着伤呢!”
宇文泰回头看了阿萌一眼,推开翊江的房门。
“诶?”阿萌荡着两条腿左看看右看看,无聊地很,突然看到远处的模糊的人影,眼睛一亮,追了上去。
“阿萌!”宇文泰出门看阿萌自己一个人往阴暗处走,纵身一跃追了上去,挡在她身前,“你去哪儿?”
“你,你!哎呀!”阿萌看着走远的人影,发泄地大叫一声,指着宇文泰埋怨道,“都怪你!都怪你!人都放跑了!你拦着我做什么!”
“谁啊?”宇文泰回身看了一眼,并不见有什么人,挑了挑眉,认定阿萌是逃避被抓包的罪责,故意编造出来的谎话。
“慕容哥哥啊!我刚看他往那边走了!”阿萌急得跺脚,咬牙瞪着宇文泰。
“你宇伯伯我见识少,你可别诳我!”先入为主的影响,宇文泰认定阿萌说了瞎话,“阿萌上次见慕容公子的时候也就六七岁,你哪儿能认出他来!”
“我,我就是能认出他来!不理你了!哼!”阿萌咬着牙转身往屋里走。
阿萌进了屋,听见宇文泰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也离开了,眼睛一眯,贼贼一笑,偷偷摸摸地打开了房门,蹑手蹑脚地溜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我就不信找不到你!”阿萌左右看了看,掐着腰笑了笑,沿着墙角朝着方才疑是慕容辛白追了过去。
“怎么会没影儿呢!”一路上没看到慕容辛白,她停下来四周看了看,伸手挠了挠头发。
“找到了吗?”
没看到慕容辛白,阿萌却遇到了另外两个人,她听到声音忙躲在暗处,拨开树叶看了看外面站着的两个人,皆是衣着华丽,看起来也是有身份的人,尤其是那个一身蓝衣锦袍的男子。
“水牢跟暗牢都有专人把守,我们的人试过了,但没有成功。”思邪抿着嘴角摇了摇头,对燕云昊解释说。
“再试,一定要找到她!”燕云昊拧紧了眉头,“方才乐游公子离开了山庄,那么山庄内的守备一定比别的时候要弱,成败就在今晚了!”
“是!”
阿萌歪头看着两个人,两人的对话让她很感兴趣,他们是打算劫狱?这乐游公子还非法拘禁什么人吗?
思邪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人,朝燕云昊点了点头,率先离开了。燕云昊手里的扇子哧啦一声打开,唇角挂着浅笑,朝着巫山云雨走去。
阿萌看了看思邪离开的方向,舔了舔嘴唇,准备跟上去,可惜,脚还没迈出去就被一只大手扣住了肩膀。
“啊!”阿萌扬声尖叫,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那人捂住了嘴巴。
翊江捂着阿萌的嘴巴,把她转过来。阿萌一看是翊江也立马安静下来,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你!”阿萌指着翊江的鼻子,刚发出一个音节,就发现自己声音有些高,往后面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在这儿?你还受着伤呢!”
“我看你一个人跑出来,不放心。”
“嘿嘿,我都习惯了,宇伯伯常说我是只小泥鳅,想抓到我没那么容易!”阿萌嘿嘿一笑,很自豪地对翊江说。
“你打算做什么?”翊江看阿萌跃跃欲试的模样,微微扬了扬下巴,挑眉道。
“他们要去山庄的水牢,你想不想去看看?”阿萌指着思邪离开的方向,眼睛放亮。
“好奇害死猫!”翊江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理性地分析。
“可他们说这是唯一的机会了!”阿萌心有不甘,咬着嘴唇说。
“我,”翊江突然捂着胸口,单膝跪在地上。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阿萌看他脸色不好看,慌张道,“走,我送你回去。”
“你不是还想去看水牢吗?”
“看什么水牢啊!我们这样肯定会住水牢的!”阿萌拧着眉扯住他的胳膊,“我们回去。”
“谢谢。”翊江牵强地扯了扯嘴角,身体靠在阿萌身上,“真是麻烦你了!”
“你别这么说,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只要有意思就行!”阿萌笑嘻嘻地看着翊江,也不嫌他身体沉,撑着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
阿萌送翊江回了房间,解开他身上的纱布,皱紧了眉头,“怎么伤口又崩开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阿萌对翊江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事很是不满。
翊江扯着嘴角只是笑,不去解释,这伤口是他自己方才趁阿萌不注意,故意扯破的。
“这样吧,从今晚上起,你就卧床休息,直到伤口痊愈!”阿萌帮他上了药,吩咐说。
“那我真要憋死了!”翊江笑了笑,对阿萌的提议挑了挑眉。
“那也要忍着!”阿萌瞪着眼睛说,“我是对你好!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让他们把你丢出乐游山庄,就当没救过你!”
翊江看着阿萌孩子似的耍着小脾气的脸,笑了笑。
“听到没有,本姑娘可是说到做到的!”阿萌掐着腰朝翊江吼道,“你现在,躺回到床上去!”
“是。”翊江笑了笑,脱去鞋子,躺在床上。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阿萌满意翊江的听话,笑了笑,吹熄了灯,摩挲着走了出去,给他关上了房门。
听见阿萌离开,翊江一个激灵从床上跃起来,黑暗中他的眼中噙着淡淡的杀意,眼神冰冷,今晚上也是他最好的机会!他蹑手蹑脚地推开了窗子,翻身跳了出去,他今晚上一定要成功!
“公子,来,奴家再敬您一杯。”巫山云雨的包房内,到处是妓子娇柔濡软的劝酒声。
“你耍赖,喝少了啊!来,干了!”燕云昊揽着怀里的披着薄纱的红衣女郎,举着一只酒杯凑到她唇边。
“哎哟,公子,人家好晕哪。”那女子被灌了酒,身体一软靠在燕云昊身上,脸色酡红,嘴唇微嘟着透着诱惑。
“换你来!”燕云昊伸手推开那女子,拉起坐在凳子上的另一位,长臂一揽带进怀里,“你能喝多少?若是灌醉了本公子,今晚上,本公子就去你那儿过夜!”
“光喝酒有什么趣儿,公子咱们来玩儿。”那女子倒是比第一个要机灵,没被燕云昊牵着鼻子走,她揽着燕云昊的脖子,微微笑道,“我们姐妹若是输了,就好好伺候公子,若公子是输了,就伺候好我们姐妹如何?”
“你敢让本殿下伺候你们?”
“有何不敢?在乐游山庄从来只有恩客,没有殿下。”
“好!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