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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说这人呐……行了,我会让人盯着的,你也不用替他操心了。”红月在听说崔子西固执地不肯出大牢的事后,笑苏小梧好不容易用心一次,还被人不识好歹地拒绝了。
谁也没想到崔子西固执起来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他说牢房里的待遇好得很,他都有些乐不思蜀了,甚至放话说,若苏小梧再插手,他就把那些前去营救他的人悉数送进官府。
“让他们盯仔细些。”苏小梧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了,淳璟有消息吗?”又崔子西的预言在,她怕淳璟会有危险。
“此去燕都一来一去也要些时日,你耐心一点。”红月安慰苏小梧说,“淳璟那个小机灵鬼,能耐着呢,再说他又跟崔子西学了易容之术,只要他想藏,没人能找到他。”
“我就怕他把自己弄丢了。”苏小梧微蹙着眉抿了抿嘴唇,轻叹了一口气。
外面一阵兵刃交接的声音传来,听声音甚是激烈。
“嘿,怎么回事这是,又有人来闹事!”红月眉毛一挑,掐着腰往往窗外看了一眼,眼睛一眯,转身对苏小梧道,“我去看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终国境内,眼看燕龙宇就要攻下君天殊镇守的要塞,直捣无终皇城了。君天殊却在当夜连同剩余的几百士兵莫名消失,不见了踪影。
传言说,燕龙宇命人在城中掘地三尺也没找到一个人影。
“我们的人怎么说?”苏小梧揽着苏离歪在贵妃榻上,瞥了眼一边修剪兰草的红月,漫不经心道。
她早该想到洛迦渊不会那么轻易让君天殊死去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把他安放在自己身边,月缺,果然是个好名字。
“君天殊被俘了。”红月说,“绫罗在落霞城被燕龙宇的人劫走了,而且,绫罗的孩子掉了。”
“没有人照顾她吗?”苏小梧皱了皱眉,连孩子也没保住吗?
“燕龙宇的白鸦不是吃素的,以一当十。”红月对苏小梧有些蠢的疑问勾唇笑了笑。
有那么厉害吗?苏小梧有些诧异,她扭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当初月泠可是一剑解决了那些麻烦。
“水牢里的那位仔细照顾着。”苏小梧移回视线,低头揉了揉苏离的头发,慢慢道。
“我看她长得还算可以,能不能送借我玩儿两天?”红月剪花枝的手停下来,扭头看着苏小梧笑眯眯道。
“随你,只是别玩儿坏了,她可是交易的筹码。”苏小梧说。
“没问题!”红月喜上眉梢,朝苏小梧抛了一个媚眼儿,将剪刀丢在一边拎着裙子往外走,“那我先走了。”
君天殊战败的消息一经传来,无终邑的所有人都慌了,匆忙收拾东西逃出城去。就连那些朝臣也携家眷开始逃亡。整个无终邑乱成一团,国已不国,城亦非城。
“真乱起来,也就这么回事。”杨陵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握着酒杯站在偷香雅阁二楼的窗口,望着楼下拖家带口的慌张民众,轻笑一声,他低头将又续了一杯,倚着窗子,望着外面难得一见的景观。
“哟,项大统领,这时候不在宫中保护皇上,在这街上晃什么呢?”杨陵看项赟拉着一拿头巾裹得严实的女子往这边来,抬高声音笑道,“莫不是也要踏上逃亡之路?”
“杨兄。”项赟停下脚步,仰头看到杨陵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子,紧了紧握着她手的手,进了偷香雅阁。
“项大统领是打算发国难财?这个时候卖姑娘?”杨陵转身看着推门进来的项赟,瞥了一眼他身后低头站着的女子,打趣道。
“杨兄!”项赟抱拳朝杨陵行了一礼,扭头拉着那女子往前走了两步,“这是内子堇色。”
“三爷。”堇色拉下头上的丝巾微微屈膝朝杨陵福了福身。
“项赟有个不情之请。”项赟紧拧着眉看了堇色一眼,对杨陵道,“京都先下很不太平,宫中之事纷繁复杂,项赟力不从心,故请杨兄代为照顾内子。”
“夫人也是如此想法?”杨陵看着堇色笑了笑,轻声道。
“堇色不想成为夫君的累赘。”堇色看了项赟一眼,眉宇间尽是不舍与凄然,她咬了咬嘴唇,望着杨陵点了点头,“堇色知夫君英武,若堇色留在京都,夫君定要分心照料;若堇色离开,那便仅是小别,我夫妻二人必有团聚之日。”
“夫人果然思虑周全,杨某佩服。”杨陵挑了挑眉,笑着对项赟道,“项大统领好福气,这个忙,我帮了。”
“多谢!”项赟面上一喜,双手抱拳感激道。
“等你夫妻团聚之日,再谢不迟。”杨陵拎着酒杯摆摆手,转身继续看着窗外的混乱,这个王朝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无终皇宫,明冬提着长剑一路冲进了长乐殿。
“皇上您不用担心,咱们无终国人才济济,已经能将燕军打回老家去!”慕色屈膝跪在君天临脚边为他斟酒。
“他们都会背叛朕,只有你不会!”君天临已喝地酩酊大醉,一面大着舌头朝慕色嚷着,“倒酒。”
“昏君!”明冬一进大殿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拳头紧了又紧,不禁火冒三丈,长剑出鞘抵着君天临的喉咙。
“娘娘!”慕色见势慌忙站起来。
“祸水!”明冬眼睛一眯,手里的剑一转指着慕色的喉咙。
慕色一愣,眼睛猛地瞪大,怯怯地看着明冬,眼角闪过一抹浅笑,转眼即逝。
明冬目光一沉,手里的剑往上移了移,一剑下去,划破了慕色的脸。
“啊!”慕色尖叫一声,疼得身体一歪,半伏在地上,手捂着脸不住地颤抖。
君天临见状酒醒了一半,看着抵在自己喉咙下还在滴血的剑,往后缩了缩脖子,咽了口吐沫,手撑着地站了两下没站起来,一步步往后挪动,“来人!来人!”
“你不用喊了,我既能持剑到这里来,就已经解决了路上所有的障碍!”明冬冷哼一声,剑又往前近了一分。
“明冬,明冬!你要做什么?”君天临继续往后挪,背已经抵到了后面的屏风,避无可避,他盯着明冬手里的剑,叫道。
“燕晋两国的大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你这昏君竟然还在这里喝酒!”
“朕有什么办法!朕派出军队有去无回,洛迦渊也不知所踪。朕这个也求了,那个也拜了,谁都想在朕身上割块肉。你告诉朕,朕现在还能怎么办!”君天临突然哭了,他手捶着地脸上的肌肉抽搐,整个人痛苦不堪。
“无终国不能亡!你现在下令,全城军民共御外敌,违令者斩!一定要把无终国保住!”明冬看着他涕泪纵横的模样,越发觉得恶心,她抬脚踹在君天临身上,沉声道。
君天临垂泪望着她,突然觉得心里像是被火光照亮。现在所有人都在外逃,宫里的妃嫔,男宠但凡有些门路的都逃了,只有她一个人站在这里告诉他,他不该放弃。从头到尾,真正在乎他的竟然只有这一人。
他踉跄着站起来,转过桌子,瞥了一眼伏在地上嘤嘤啜泣的慕色,径直走了过去,站在门口,白晃晃的阳光让人炫目。
“你速速把它送到临苍楼。令着项赟调动能调动的一切兵马,抵御外敌!”君天临从怀里摸出一只锦囊递给突然闪现的黑衣人。
“那是什么?”明冬拎着剑走过来,看着消失的黑衣人,皱眉道。
“保命符。”君天临仰头望着天空白亮的大太阳,唇角微微上扬。
不肖一盏茶的功夫,一名身着红衣的蒙面女子飘然而至,站在长乐殿对面的未央殿的檐翼上。
“楼主,我们的交易可还算数?”君天临仰头望着她,舔了舔有些干渴的嘴唇,抬手遮着太阳道。
“她是迷楼的楼主?”明冬拧了拧眉。
“自然。”面纱下梨妆嘴角微扬,瞥了一眼站在君天临身边的明冬,接着道,“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这筹码自然也要改一改。”她手微抬,明冬手腕儿一麻,手里的剑叮啷一声落在地上,“杀了她,我们的契约即刻生效。”
“此事与明冬有什么关系,她只是一个女人。”君天临有些犹豫,他扭头看了一眼明冬,有些不忍,他虽然不喜欢她,但也从未想过要杀她。
“看她不顺眼而已。你若做不到,我们的交易就此作罢,陛下保重。”
“你等一下!”梨妆作势要离开,就听到明冬道。
明冬弯腰将剑捡起,放到君天临手里,“杀了我,只要能保住无终国。”说完,闭着眼睛仰着脖子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君天临忽然觉得手里的剑有千斤重,感动于明冬的牺牲,可不知为什么就是下不去手。
“迷楼楼主跟一个小女子过不去,传出去不太好听吧。”他深吸一口气,丢了手中的剑,负手而立,终于有了几分王者气度。
“陛下多虑,我迷楼何时在意过世人眼光?时间不等人,陛下若还有犹豫,就是迷楼也救不了无终。”梨妆挑了挑眉,转而微微一笑。
“只要我死,你就会帮助无终国度过危机是不是?”明冬望着梨妆道。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