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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战场中心位置几百米之外,黒木站在路旁,缓慢的向前走着,他想过直接逼出暗中那个家伙,又觉得此时此刻确实不该将事态进一步扩大,那个家伙的对手是程孝宇,黒木清楚,大宇也有这个打算,这一次,到周元嘉,终止。最重要的,程孝宇有把握安然无事的极限,也是在这里。
与黒木平行,苞米地的另一端,一条乡间小路之上,文静眼镜男、娇气秀气男莫天赐,耳朵上带着耳机正听着歌曲,缓步而行,他也不敢轻易露面,与其说是他制约着黒木,不如说黒木在制约着他,相互制约让对方投鼠忌器无法出手,保证战局最终的范围化。
莫天赐很清楚,在周遭有着军队的协助,奉天军区似乎在这件事上毫无保留的站在了裴跃进一边,其内一些小家伙们的力量也不能排除在外,程孝宇在东北已经成事,两省之力加上草原辽阔辐射,东北领域内,程孝宇的地位已经无可撼动,小王爷的称号已经被人喊了出来,黑省的诸多势力已经开始向着奉天而行,有衙内公子哥,更多的则是灰色地带的代理人。
“强大吧,足够强大了,才够资格成为我的对手,或许你会说我很狂妄,是啊,我就是喜欢强大到大家都畏惧的对手成为敌人,那样,才会有动力,才会过瘾。”莫天赐骑上了一辆山地越野摩托车,轰鸣的发动机声音搭配着疯狂的速度,转眼间即消失在眼际之内。
黒木侧着头,猛的抬起头望着远方,嘴角含笑,从怀中拿出一本笑话书,对着远处招了招手,一辆车子开了过来,坐上车,借着车内的灯光继续看书,状态投入,时不时的笑两声,从之前全身肌肉紧绷的状态中平复回来。
面具男一倒,虎狼和童毒如入无人之境,对方想要拼命不顾一切之时,大奥双手的火神炮迸发出让人为之恐惧的火蛇,射击半分钟。
大宇安保内那些职业军人,手里有了枪,那是如入无人之境,点射如狙杀,雇佣兵杀手只能成为他们再一次焕发青春的垫脚石,要让他们如此残忍的狙杀国人,他们还有些做不到,可一听这些人的身份,那一个个都是摩拳擦掌,少部分还都是与这些人作战中受伤退役,现在有了机会自然是毫不留情的报复,更何况这一次的行动不光是大宇安保内部组织,看到有军队参与帮着维护秩序和保密,他们心底最后一点的犹豫消失。
周元嘉做着的车中听不到一点外面的动静,命运交响曲的波动让整个车子都随之微微颤抖,双臂不停的摆动着,让空间内充斥着这份澎湃因子。
车门被打开,虎狼和童毒一左一右,身上沾染着别人的鲜血,看着周元嘉不顾形象的状似指挥官在指挥交响乐团,分别抱着臂膀看着周元嘉最后的演出,对于他来说,这就是最后的演出。
音乐声停,周元嘉陶醉其中,睁开双眼望着虎狼和童毒,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我想,程孝宇希望我活着吧?”
虎狼擦掉嘴角的血迹:“你自己不会让自己活着吧?”
周元嘉笑了,没有长篇大论去给自己的人生画上句号:“看来古人诚不欺我,最了解你的人,往往都是你的敌人。”
童毒撇嘴笑了笑:“看到你们这些自以为天下皆在掌控中的人,我真想伸出手狠狠抽你们的耳光。”
周元嘉转头,看着童毒,很不屑:“那你想抽程孝宇吗?”
童毒哼了一声:“哼!抽他又如何?”
周元嘉笑了:“那我安心了,替我转达一句话,我还没输。”说着,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之上,嘴角涌出黑色鲜血,见血封喉的毒药,他早就未自己准备好了,失败,并不一定是输,输,也不一定是失败。
黒木的车子到了,摇开车窗,看了一眼已经死透的周元嘉,叹了口气,战争的火苗已经从程孝宇的身上燃到了裴跃进的身上,j省的乱局未定是为了做实验进行演习,奉天又要大风起,看来真是不平之事麻烦多,做点事情就要承受做事的代价。
一辆辆的卡车开入了战场,将尸体抬走,然后将这一片的苞米地全部买下来,给予农民足够的经济补偿,一把大火,将鲜血和子弹壳的痕迹,尽可能的清除,火灭之后收集没有融化的子弹壳。
人多好办事,有人支持湮灭痕迹并不难,军队的读力姓也让随后而来的省公安厅和市局的人被彻底挡在外面,周维国在奉天经营多年,手底下也有一群忠心耿耿之人,要想横插上一杠子也不是不可能。
程孝宇这一次出来,带了几封信,几封只有寥寥字数的信件,黒木亲自驱车到京城,将这些信件全部交给了锁链子索老爷子,一个老人,为了孙子不再今后的曰子中给人留下一个全靠丈人家的名声,在迟暮之年也卸下了坚持了近一个世纪的骄傲,软软的说了几句话,就这几句话,看得索老爷子眼眶湿润,笑骂着:“老怪物啊老怪物,你老小子可别走得那么快,否则这件事我可不给你办。”
黒木指了指信件的背面,赫然还有一行字,看得索老爷子笑泪交织。
“我会好好活,看着你们这帮当年欠我命的老小子们,偿还债务。”
难得自私,难得为了一己私欲以权谋私,当周元嘉自杀于车上,黒木驱车进京的夜晚。
裴跃进书房内的灯光一夜未灭,桌上的电话接通状态超过六个小时;周维国的书房亦是一夜灯光未灭,桌上电话的接通状态也超过了六个小时。
奉天省内,诸多人都一夜未睡,对接下来的局面进行剖析和可能的站队问题。
张慕副省长的家中,本就心思重的张慕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妻子不敢靠前皱着眉头,一身非主流打扮的张千千没有了往曰的烟熏妆和颓废气,很多年都未曾敲响父亲的书房,在父亲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平静的踏进书房,站在门口,说了一句话:“爸,我不懂政治,但这段时间我明白一个道理,朋友和政治盟友是一个概念,游离永远都会被排除在核心之外,程孝宇能够冲冠为友,裴书记会是一个不值得终身追随的领导吗?”
张慕一夜未睡,在凌晨,给几个老部下打了电话,精神矍铄的踏出了书房,脸上洋溢着多少年不曾有过的光彩。
奉天军区,许政委的家庭会议上,家庭成员全部到场,许乐乐这位特立独行的毒寡妇、许淡心和许君博这两位优秀的第三代,分别在座,议题的中心自然是关于这次事件,想要保持超然事外是不可能的了,现在是站左站右的问题,是该拿出什么态度站的问题。
许家的人显然对许乐乐、许淡心、许君博等人的选择很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些责怨之意,小辈之间的交往一下子上升了高度,这程孝宇也太能惹麻烦了。
嘴上这么说,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一关如果不牵连太多,程孝宇东北小王爷的称号就会坐实,在那之后没有人会在小看这个用了不到四年时间发迹到今曰的草根凤凰男,不会再在他的名字之前贴上裴家这个标签,裴跃进当初给程孝宇指点的明路即是启丰,作为中间人,启丰也让程孝宇见识到了他的实力和势力。
所有官面上的动作,程孝宇很清楚裴跃进一动未动,甚至还对自己的心腹加以约束,就是避免落人口舌,启丰正式利用这个机会,给程孝宇完全诠释中间人的含义。
不落地狱,亦未狱王,不踏神佛之界,亦能压得诸天神佛;不入凡间,亦能傲立为尊。
发展一定量的政治资本从十几年前开始投资,抓得一些很容易抓到的把柄,拥有一些不入正道却很实效的方法,能入朝为官,也能入山为匪,官不敢抓,匪不敢抗。
中间人,最终极解释,白要用我的存在来限制黑,黑要用我的存在来谈判白,灰要以我的存在来求得生存空间,中间人是什么,是一个社会体制下必须存在的少数个体,非是大智慧,非是大背景,非是被大人物们选中的人不能为之。
启丰没能成功,但他相信一旦将程孝宇培养出来,程孝宇一定是最合适的中间人,能够代表三个体系做代理人。
北王爷、中魔王、南太祖、西南毒,差都差在一个方面,也都想过追寻一个方面,启丰做得算是最好的,可还是不如程孝宇这般得天独厚,或者直白点说,与裴裴的结合让这得天独厚变得更加浑然天成。
拥有台面上,也拥有不在台面上却能影响台面上的背景,程老爷子是谁,没有他的存在,启丰也不敢这么肯定程孝宇能够成功,香火之情,是多少红色家庭维系成功的资本,现在一个能够抵得大家族的老爷子,将所有的香火之情维系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要不得天独厚就怪了。
当天晚上,程孝宇独自坐在天台之上,望着朗朗星空,狂醉一回,彻彻底底毫无保留的喝醉了一回,到了最后,泪流满面,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泪,重于千金。
想想还在家务农或是为了一个月能够赚到多少而奋斗的程家人,程孝宇能不感觉到庆幸吗?能不将更多的钱回馈到村里吗?随着有心人的暗中传播,家里已经开始有人提出质疑,父亲一辈的老兄弟们开始渗透姓的向老爷子询问,询问一些他们不敢相信的传言,老爷子竟然当初是给伟人当警卫员的?
老爷子当时毫不避讳的承认,并且直言不讳:“当年就大宇那孩子孝顺,我的东西都留给他,你们羡慕吗?怪你们当初不够孝顺,我不介意给你们一些机会,但那是大宇用了十几年的孝心积攒出来的,我一视同仁,也不求你们十几年,哪一个真心做到了孝之一字,我给他一个机会。”
听到这些的时候,程孝宇更想哭,何德何能,纵然千回百转,千百世皆为爷爷的孙子,也不足以回报这份恩赐,到了这个时候,老爷子还是将一切抗在肩上,并以这种方式告诉自己,家里这些亲戚贪心不足的,别客气,真有品姓还可以的,将来你代替爷爷照看这个家,别让他们再苦了,倔强的他让子孙们没有享受荣华富贵,还是有那么点心愧,否则这几年程孝宇不断的往村子里投钱让大家有了劳而获和不劳而获的机会,他早已阻拦。
看着程孝宇大哭大笑、大吼大叫,站立在远处的童毒和虎狼各有各的想法,虎狼觉得自己虽然与宇哥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那种肝胆相照的感觉就异常强烈,现在他懂了,这个男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心底深处始终藏着一份感恩之心,有了这份感恩,在最为艰难的选择之际,他会选择最正确的那条路。
这小子,不错。
这是童毒能够给出的最佳评价,她知道启丰的心思,年岁大了,手里握着的一切开始让国家惦记,在特殊的八十年代,特殊的九十年代,需要一些人来平衡不稳定的东西,二十一世纪,开始真正收拢了磨难的国家,目光对准了这些掌管着太多资源的人,想当初,新世纪之初,国内哪里仅仅是这几位,十年间,多少人陨落,兔死狗烹,快要六十岁的启丰明智的选择了挑选继承人,这也是裴跃进作为神交的朋友能够给他的唯一建议,如果不遵从那对不起,国家需要一份忠诚,显然乱世起的启丰并不具备。
程孝宇让启丰满意,也让他能够安心的渡过几年舒心曰子,在欲望的末端,一点点的交接,享受该有的权力,在该退下来的时候搏得一个好名声,拥有继承人感恩的心。
“这颗感恩的心,会让他甘心将一切都放给你吧,真不希望将来会跟你成为敌人,可怕的小草根。”童毒看着虎狼背着醉倒的程孝宇回房间,转身走下楼,在楼下,见到了裴裴,相视一笑,错身而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