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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拳正打在了车前子的左眼眼眶上,把小道士打出来一个乌眼青。他那吃过这个亏?
当下和蔡诡厮打了起来,旁边的人见到急忙上去拉架。只不过拉偏手的痕迹重了点,孙胖子和沈辣一人抱住了‘何长庚’的一条胳膊,孙德胜叫喊着:“都看我了,别动手......兄弟,你可不能趁着现在偷袭你师弟,都是一家人......”
这几乎就是明说哥哥我抱住他了,兄弟你赶紧来抽他。那车前子还客气什么,冲过去对着自己的师弟就是几个嘴巴,把心里的不痛快都撒在自己的小师弟身上。这还是看在可能要和他接亲家的份上,没有施展插眼,切喉、踢裆这样的成名绝技......
原本没有另外一个车前子的帮助,十个小道士加一起也不是蔡诡的对手。不过这里是民调局的地盘,吴仁荻就在隔壁办公室里。而且身边的杨枭正在古怪的看着自己,他的手已经伸进了怀里。虽然没说话,不过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你敢还手?还手就弄死你......
孔大龙在旁边说着不疼不痒的话:“你们这是干什么?行了,打两下行了......”
就在乱成一团糟的时候,六室大门突然打开。露出来吴仁荻那张带着几分刻薄神情的脸,看到惊动了吴主任,孙德胜和沈辣这才松开了满脸花的蔡诡。
孙胖子笑嘻嘻的向吴仁荻解释道:“他们师兄弟俩闹着玩,玩着玩着就恼了。回去我就批评他们,闹着玩也不看看地点,太不像话了......”
吴仁荻没理会孙胖子,他的目光盯在了满脸是血的蔡诡身上,随后用他特有的语气,说道:“你说,他为什么打你......”
被吴仁荻盯上,蔡诡的脑袋有些发蒙。反应过来之后,才想起来向吴主任控诉,将刚才车前子莫名其妙侮辱自己母亲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突然间被人问自己亲妈要多少彩礼,是个人都受不了。我就给了他一拳......”
这时候,吴仁荻这才转头看了一眼车前子脸上的乌眼青。看到自己儿子受伤的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无形压力。好像孙德胜、车前子以及黑头发的沈辣都感觉胸口被堵住了,呼吸都跟着困难了起来。
整个走廊窗台的玻璃开始“噼里啪啦”的碎了起来,楼道的灯光一起爆炸,瞬间六室的周围变得漆黑一片。
黑暗当中,吴仁荻的声音再次想了起来。还是对着蔡诡说的:“嗯,你打他了,现在打算怎么办......”
蔡诡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回家问问我妈要多少彩礼......”
吴仁荻虽然没有回答,不过楼道里面的应急感应灯亮了起来。大家这才看到吴主任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不再搭理他们......
心力交瘁的蔡诡顾不得擦脸上的鲜血,走到了孔大龙的身边,带着哭腔说道:“要不你还是把我送到阎君那里吧,我不待在这里......”
小老头呵呵一笑,拍了拍蔡诡的脸,说道:“哪有那好事儿......”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极低,除了杨枭之外,谁也没有听清楚他们俩说的是什么。
这时候,车前子走了过来,对着孔大龙说道:“从现在起,你别想离开了。你去哪我去哪,我得看着你,说不定老天爷开了眼,再缓你几年呢......”
小老头叹了口气,摸了摸小道士的脸颊,说道:“行,我不走了。托你的福,也让我再享几个月的福......吃徒弟的,天经地义......”
孙德胜笑嘻嘻的走了过来,说道:“那就太好了,老人家的衣食住行我都包了。这样,局里在三环中央还有套房子。原本是打算给外国宗教政要用的,里面什么什么不缺,一会就安排你们住进去......”
“不用那么麻烦,房子太大了我也住不惯。白天怕小偷,晚上怕小鬼的......”小老头呵呵一笑之后,搂着车前子的脖子说道:“我们俩加上小徒弟,三个人就住民调局这里。人多热闹......”
“是啊,人多是热闹,还壮胆......”孙德胜说话的时候,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几圈。随后继续说道:“那也行,一会我把杨书籍的办公室收拾出来。他那屋大,还有独立的卫生间。你们爷仨住在那里没问题......”
当年孙德胜去镁国办事的时候,杨书籍正在和他老婆打离婚,也是为了和六室的人拉关系,最后索性住在了局里。为此还特意改造了他的办公室,加了一个独立带卫浴的卫生间。如果加几张床,住上三五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孔大龙笑呵呵的说道:“那不大好吧......在哪呢?带我们去看看......”
民调局的副句长孙德胜一个电话便要走了杨书籍的办公室,他让人先把办公室收拾出来,随后从宿舍那边搬几张床过来。又准备了不少洗漱用品。
这几个月车前子也算是吃过见过了,这间办公室多少有些不入他的眼。小道士拉过了孔大龙,说道:“你在外面都干什么了?得罪什么人了?之前送来的那个包裹,把我们搅的鸡飞狗跳,还死了人。现在躲在民调局,防着谁呢?”
“老儿子,还有几个月我就要去享福了,你不问我也得说了。要不等着我真走了,你还是糊里糊涂的......”孔大龙拍了拍车前子的肩膀,随后继续说道:“等着没人的,我得好好和你絮叨絮叨。后面还有事情,或许得靠你来收尾了.......”
把杨书籍的办公室收拾出来,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了。看着时间不早了,孙德胜、沈辣他们也离开民调局,回去休息了。
躺在了临时拿过来的行军床上,孔大龙也不理会另外一张床上的蔡诡,对着车前子说道:“老儿子,之前你也多少知道一点我的事情。现在和你详细说说......”
听着孔大龙说了开头,车前子一直等着他说下去。没有想到小老头说到这里便没有了下文,他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却听到自己家这老登儿竟然打起了呼噜......
车前子有心把孔大龙叫醒,不过想着他没有几个月的寿数了,心里不忍。最后还是任由他睡觉,小道士替小老头盖好了被子。随后对着另外一张床上蔡诡说道:“我说师弟啊,刚才那一篇算过去了。你跟我说句实话,你真是何长庚吗?是不是跟着我们家老登儿来找我避难来的?这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情,他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吃过法国菜?”
蔡诡一直以为车前子就是个暴躁的毛头小子,想不到他还有这个心思。这时候想要跟着孔大龙一起装睡,估计这小子的嘴巴就扇过来了。最后无奈之下,苦笑了一声,索性实话实说道:“应该是吧......你也知道你师父的德行,他的心事不会跟别人说的。我也是糊里糊涂被他拉过去的,现在想想——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有目地的......”
这个回答在车前子的认可范围内,小道士笑了一下,说道:“半年前,还不知道这老登儿有这些心眼。想不到啊——对了,你也不是叫做何长庚吧?我们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