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www.bxwxa.com,最快更新隋末之大夏龙雀最新章节!
李煜似乎并不感到惊讶,挥了挥手,让两人进来,倒是李景智和李景桓两人脸上露出一丝怪异之色,微微有些尴尬。
两人知道事情之后,第一件事情不是找李景琮了解情况,而是直接来见李煜,不管心里面是怎么想的,表面上是怎么做的,此举都是有告状的嫌疑。若是没有发现也就算了,现在被人发现了,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两人很快就调整过来,面色平静。
“儿臣拜见父皇。”李景睿和李景琮两人进了书房,看见李景智和李景桓两人也没有感到意外,倒是李景琮对两人怒目而视,认为这两人是在告密。
“哦,被发现了,现在知道错了,就来朕这里,想干什么?想求饶吗?早干什么去了?”李煜看着一进门就跪在地上的李景琮,顿时冷笑道。
“儿臣有罪,还请父皇念在儿臣年幼无知的份上,从轻责罚。”李景琮也很光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被泄露,也不在意其他的事情,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求饶,脸上不见有丝毫的难堪,向自己的老子求饶,没什么难堪不难堪的,若是能因此而保住自己一切,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有罪?哼,我看你可是厉害的很啊!一个商队就因为得到一个拳头大的东珠,被你知道了,你毫不犹豫的讲整个商队都杀了,你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的?”李煜说到这里,忍不住抓起一边的奏章,朝李景琮砸了过去。
奏章正中李景琮的额头上,砸的通红一块,疼痛不已,偏偏不能抵挡,连闪避都是不可能的。
李景睿等人也不敢上前劝阻,实际上,当他们见到书信上的内容时,也恨不得将李景琮拉过来,狠狠的教训一顿。
“儿臣有罪,儿臣有罪,还请父皇责罚。”李景琮眼珠转动,连连磕头说道。他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磕头、求饶,唯有如此,才有一线生机,
“父皇,景琮年幼,现在已经知道错了,还请父皇饶了他吧!”李景桓忍不住说道:“儿臣相信,景琮以后肯定改正的。”
李景琮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李景桓一眼,没想到李景桓会在这个时候为自己求情,这是他想不到的事情,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连连磕头,说道:“父皇,儿臣保证,儿臣以后肯定会改正的,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来的,还请父皇明察。”
“哼,说着比唱着还好听,景琮,若人人都是如此,事发的时候,都来向父皇求情,那大夏的法度的威严何在?世上所有人都会像景琮一样,不断的冒犯我大夏法律,大夏法律的尊严被践踏,各地的野心家也将纷纷起兵造反,大夏将永无宁日,景琮,这样的责任,你能承担吗?”李景智冷冷的扫了对方一眼。
“三哥,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我大夏百万大军是何等厉害,岂会有人有如此大的胆子?”李景桓又反驳道:“我知道景琮和你有矛盾,但这种矛盾只是竞争而已,不会有性命之争,三哥,你难道想要杀你的兄弟吗?”
“胡说,我怎么可能杀自己的兄弟呢?是景琮触犯了大夏律法,怎么处罚也是大夏律法说的算。”李景智立刻反驳道。
他恶狠狠的瞪了李景桓一眼,这个家伙实在是可恶的很,他的言语之中,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陷阱,自己稍不留意,就会被对方所趁,刚才那句话中,就是有不少的陷阱。难怪世人都说李景桓这个人心机太深沉了。
李景琮用愤怒乃至仇恨的眼神看了李景智一眼,这个家伙想按照法律办事,大夏的法律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的,杀人者死,任何朝代都是如此,大夏也不例外,按照大夏的律法,就是将自己处死,这或许就是李景智心中所想。
“我的好三哥,我好像没有得罪你的吧!没想到,你居然想杀我。”李景琮咬牙切齿的说道。
“景琮,你这句话说错了,我可不想杀你,也从来没有想过杀你,你自己犯了错误,不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却想着如何逃避责任,这是不行了,我大夏皇室子弟怎么可能如何不负责任呢?大夏皇子应该有所担当,是自己的错误,那就要承担责任,不然的话,世人会笑话大夏皇室的。”李景智显得十分冷澹。
李景琮听了气的浑身颤抖,眼前的这个家伙,还是想杀了自己,为此,还编造出如此高尚的言语来,可惜的是,自己已经看头对方的虚实了。
“景睿,你怎么看?”李煜心中生出一丝悲哀,父子相残虽然还没有发生,但兄弟相煎已经出现了,眼前的几位不都是如此吗?哪怕是李景桓,看上去是在保李景琮的性命,但实际上,也是做个别人看的,对方言语之中,句句不离大夏律法,实际上也是在劝说自己杀了李景琮。
这个家伙是将贤德之名留给自己,而将杀子的罪名留给皇帝。一时间李煜不知道如何是好,是欣慰,还是其他,毕竟自己的儿子长大了,手腕也变的不一样了。
“父皇,儿臣认为,景琮虽然有过错,但罪不至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景桓坐镇京师,他手下做了什么事情,景桓未必知道,就算知道,大概也是事后才知道,最起码,他并非主使,既然如此,那就是罪不至死。还请父皇明察。”李景睿脱口而出。
惩罚可以的,但李景琮绝对不应该按照大夏律法来处置。
“二哥,你这话,我就不同意了,这样的事情若仅仅只有一次,那自然就可以从轻处罚,但这件事情真的只有这么一次吗?恐怕不是的吧!”李景智冷笑道:“一而再,再而三的干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将我大夏放下眼中,也没有将父皇放在心上。要知道,我大夏的律法是父皇亲手编订的,我们这些做儿子的,难道不应该护卫大夏律法吗?”
李景睿听了勃然变色,他阻拦此事,一部分是为了李景琮,但更多的还是为了李煜,也有一部分是为了自己。难道真的要逼李煜杀子吗?那个时候,史书上当如何记载此事,如何记载皇帝陛下,前朝杨广才发生多久,以后历史上,会不会留下自己,为了皇位,设下诡计,杀了自己的兄弟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在史书上,也不是没有过,那些读书人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毕竟自己和读书人注定着是不可能和平相处的。
“父皇,儿臣认为,景琮是有错误,但最不致死,可以下旨将其充军漠北,贬为普通士卒,戴罪立功。”李景睿咬紧牙关建议道。
“父皇,儿臣认为,景琮是被人蒙蔽的,应该责罚他的老师、左右,对于那些执行此事的人,按照国法严惩。”李景桓听了赶紧说道。
“哼,景桓这句话说的有意思,这分明是景琮的意思,到了你的口中,就变成下人的了,难道这些下人都是用来甩锅的?传扬出去,世人如何理解我大夏皇室,认为我大夏皇室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下人来背黑锅,长此以往,那些臣子们还会信任我大夏皇室吗?一个皇室没有担当,这个前朝有什么区别?”
“住口。”李景智还有没有说完,就被李煜制止了,这样的话,不是一个皇子能说出来的。
“儿臣有罪。”李景智这个时候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惶恐之色,赶紧站在一边,不敢说话了。
“来人,将齐王压下去,关入宗人府,不准任何人探望。”李煜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一眼。在前世他就是普通人,最不喜欢就是有人高高在上,仗着自己的权势,恃强凌弱,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更加厉害,草管人命了。
“父皇。”李景睿还想劝说,却被李煜瞪了回去,吓的不敢再说了。
至于李景琮却真的害怕了,宗人府是一个什么地方,因为李煜的缘故,辽东李早就没几个人了,宗人府也已经荒废了许久,自己被关在那里面,还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呢!
“传旨御医,让他们去齐王府看看,看看齐王妃和侧妃是不是有孕在身。”李煜忽然想到了什么,吩咐一边的李景睿说道。
李景睿想了也不想就应了下来,他正待下去吩咐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大变,赶紧跪在地上,失声痛苦道:“父皇,儿臣知道景琮犯了错事,也的确该死,可是父皇,您绝对不能动手啊!否则日后史书上将如何记载父皇,说父皇您杀了自己的亲身儿子吗?虎毒尚且不食子啊!就是在民间,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是易子而食,从来没有父亲杀死自己儿子的,父皇乃是千古圣君,岂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请父皇明察。”
他终于知道李煜为什么要吩咐自己去找御医了,就是看看齐王妃可有身孕在身,一旦有了身孕,就等于李景琮有了自己的血脉,这个人留不留都显得无所谓了。
“你这孽子,你想违抗朕的旨意吗?”李煜勃然大怒,抓起一边的奏章,狠狠的朝李景睿砸了过去,坚硬的书角在李景睿额头上擦过,鲜血横飞,洒落在奏章之上。
“父皇,儿臣就算是被你砸死了,也不敢去传旨。”李景睿跪地上大声说道。
这个时候,李景智等人也明白过来,为何李景睿不想去传旨,也明白过来,李景睿坚持处置对方,甚至将其充军漠北,也不想杀了对方,一切是为了皇帝的名声。
“父皇,儿臣认为二哥所言甚是,景琮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父皇可以将其贬为庶人,对,贬为庶人。”李景智赶紧说道。
他额头上冒着冷汗,心中有些惶恐,自己差点犯了大错误,李景琮死了也就死了,但连累李煜的名声受损,这才是大事。
李景桓心中也很庆幸,幸亏自己阻拦李煜杀人,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一层在里面,总算是错有错着,不仅仅赢得了李景琮的感谢,还赢得了皇帝的好感。唯一可惜的是,这件事情并非自己提出来的,否则的话,效果还会更好一些。
“都起来吧!”李煜看着眼前的三个儿子,叹息道:“这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自从朕起兵到现在,历尽千辛万苦,才打下了现在的大夏疆土,途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将士为此献出了自己的性命,有的人朕知道他的名字,有的人,朕不知道他们的性命,有的人,享受过荣耀的,有的人,他们没有享受过,但,这些人都是大夏的英雄。”
“大夏每一寸河山,都沾染着将士们的鲜血,江山来之不易,江山日后都是要交到你们手中,或为中原的皇帝,或为藩国之主,你们认为,一个肆意屠杀无辜人,一个只知道想着金钱,一个不将自己制定的法度放在心上,肆意践踏秩序的人,能管理好自己的国家吗?”
“朕鼓励经商,无论是平民子弟,还是王公贵族,只要在国法允许的范围内行事,朕都是支持的,景琮虽然是朕的儿子,但朕不仅仅没有阻止他,反而,他还能享受富贵,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想从别人手中得到更多,为此不惜杀人,你们认为这样做合适吗?”
“有的人都说,法律是针对穷人的,但作为制定法律的人,却不遵守自己制定的法律,这不是天大的讽刺?这样一来,你还能指望别人遵守法律吗?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李煜的话如同洪钟大吕,在大殿内响起,李景睿等兄弟听了脸上顿时露出惶恐之色,他们不敢想象,若真是如同李煜所说的那样,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或许江山倾覆只是在百十年之间,想到偌大的帝国因此而亡,众人哪里还敢说出其他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