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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裘看着戒日王,目光深处多了一些阴沉,若不是此人,戒日国上下肯定能齐心协力,一定能够聚集所有的力量对付大夏的进攻,或许抵挡不住,但绝对不像现在这样,被敌人各个击破,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因为是阿裘和阿罗那顺出面,地方上的总督根本不理会两人,直接和遮娄其王朝在一起对付大夏,若是以戒日王的名义出面,这些总督兵马肯定会云集在曲女城附近,最起码也能以曲女城为前线,广大的东部区域可以为曲女城提供粮草和支援,再联合遮娄其王朝,双方一场大战,未必不能抵挡大夏的进攻,可惜的是,阿裘并不信任戒日王,地方上的总督们已经知道了阿裘和阿罗那顺两人囚禁了戒日王,本身就是离心离德了,现在十分干脆的连表面文章都不做了。
“怎么,你认为这都是我的错?”戒日王看着阿裘,冷笑道:“若不是你和阿罗那顺两人联手,将我软禁在王宫中,局面也不会如此之差。”
“陛下,现在局势是如此,不知道陛下可有什么办法?”阿裘目光闪烁。
“没有,现在敌人是不会答应的,因为他们已经占据绝对的优势,留下我们,难道等待我们以后造反吗?不要想了,阿裘大人,敌人是十分阴险狡猾的。”戒日王举起手中的酒杯说道:“他们接下来会鼓动下面的贱民们造反,因为,城池一旦攻破,只有他们可以活命。”
“听说陛下的两个妹妹都已经进献给大夏皇帝陛下了,很受宠信。”阿裘忽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不是我送的,是她们自己去的。”戒日王勃然大怒,大声怒吼道。他双目赤红,死死的盯着阿裘,在他看来,这是一种耻辱,而且若不是因为布里黛玉的一封书信,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这简直是太可恨了。
“陛下只要老实一些,自然是可以活命的,但我们就不一样了。”阿裘苦笑道:“虽然凭借两个女人就能保住性命,这是一个让人难受的事情,可只要保住了性命了,一切都好说,不是吗?”
戒日王是何等人物,顿时冷笑道:“就没有任何投降的君王能够活下来的,阿裘大人,你有什么想法现在就说出来吧!”
“请陛下投降。”阿裘盯着对方,说道:“还请陛下写信给大夏的圣君,就说我们愿意投降,请圣君前来受降。怎么样,陛下愿意吗?”
戒日王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其中的意思,忍不住说道:“你的胆子很大,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大夏圣君是何等厉害,岂会上当受骗?你的诈降之计是不成立的。”
“不,我们是真的投降,而不是假的,我们是打不过大夏的,这个时候投降还能保住性命,若是迟一些,恐怕连性命都很难保住了。”阿裘正容说道:“遮娄其王朝的兵马已经失败,我们也没有办法抵挡下去。”
“归顺大夏?”戒日王听了面色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苦笑道:“这件事情还需要跟我说吗?现在我都被软禁起来了,国中的事情都已经交给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陛下说笑了,既然要归顺大夏,自然是出城迎接的,陛下不出城,如何能代表我等的诚意呢?”阿裘脸上顿时浮现出笑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戒日王哈哈大笑,他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的作用,就是出城迎接大夏王师的,而自己就是那个最佳的人选,这代表着诚意,当然,这更是代表着危险,若大夏反复,当场就能将自己击杀。
“陛下答应了?”阿裘得意的说道:“陛下放心,相信大夏这个时候想的就是占据曲女城,统一整个北部天竺,知道我们归顺,只是会高兴,不会对陛下有任何不满的。”
戒日王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大夏固然不会将自己怎么样,但眼前之人就说不定了,他总感觉到眼前之人心里面在想着什么。
“大夏皇帝这个时候还没有回师,让大夏皇帝接受我等的投降,这种可能性比较小。”看着阿裘写的书信,戒日王有些担心。
“不,若是一般的时候,自然是不需要皇帝出面的,但现在不一样,这是什么时候了,接受敌人的投降,除掉皇帝之外还有谁呢?”阿裘很有把握的说道:“陛下,这不仅仅是为了彰显上国的威严,更是代表着皇帝对我们的重视。”
“果真如此?我怎么感觉这里面有问题。”戒日王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阿裘,他总感觉到眼前的阿裘和一起拿有些不一样,正因为这些不一样,让他有些怀疑。
“陛下,这有什么问题,只要能表示我们的诚意,一切都好说,而且臣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保住我们的性命就可以了。”阿裘正容说道:“既然是打不过对方,那就要承认事实,以前是有遮娄其王朝在,我们还是有一线希望的,现在既然遮娄其王朝已经失败了,我们也只能认命了,对吗?”
戒日王听了,顿时点点头,事情好像是这样的,当下用了自己的大印,让身边人送出了城外,正是如同阿裘所说的,有遮娄其王朝在,戒日王朝还是有点希望,现在遮娄其王朝已经失败了,戒日王朝归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阿裘退了下去,说是准备军民土地本册,按照大夏人的要求进行归顺。戒日王并没有说什么,只能让对方退下去。
他心里面顿时松了一口气,最起码自己不用再过上紧张的日子,也不用担心的性命会为阿裘所杀了。归顺大夏之后,相信在自己两个妹妹的帮助下,自己还是能保住富贵的,至于其他的,已经不是他能考虑的问题了。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们的。”戒日王看着阿裘的背影,双目中凶光闪烁,这段时间是戒日王最狼狈的时候,一国之君,居然被自己的臣子给囚禁在王宫中,虽然不是缺衣少粮,但实际上,也是过的很憋屈,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掌握在别人手中。
这一切都是阿裘和阿罗那顺两人造成的,他决定了等恢复自由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杀了这两个家伙,来洗刷今日的屈辱。
他不知道的是,阿裘出了王宫之后,就见到了阿罗那顺,这个时候的阿罗那顺双目中精光闪烁,煞气逼人,和当初见到自己的谨小慎微一点都不一样。
“戒日王的书信写好了?”阿罗那顺看见阿裘,赶紧迎了上去,询问道。
“已经写好了,我已经让人送出城去,现在就等着对方的反应了。”阿裘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说道:“你确定事情能成功?”
“不如此难道你还有其他的办法?”阿罗那顺叹息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先这么干着吧!或许能行,或许不能行,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也是。这遮娄其是在是太无能了,几十万大军还不是大夏的敌手,居然被大夏杀狂奔而逃,差点连他们的皇帝都被杀了,真是一群无能之辈。”阿罗那顺忍不住冷哼道。
阿裘看了对方一眼,心中一阵不屑,遮娄其王朝固然不堪,你阿罗那顺实际上也不怎么样,看看他自己,不也是十几万大军,抵挡不住对方数万大军,戒日王朝只所以有今日,归根结底,还是阿罗那顺造成的,若是对方贸然和吐蕃联手,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大夏也不会进攻戒日王朝的,现在好了,连自己的领土都保不住了。
“走吧!现在一切都等着消息了。”阿裘摇摇头,颤巍巍的上了马车,返回自己的府邸。
而书信也很快就落到了城外的大夏皇子手中,李景隆看着手中的书信,对身边的窦诞等人说道:“这个戒日王的汉字写的还可以。”
窦诞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没想到李景隆关注的不是书信上的内容,而是戒日王的字。
“殿下,这是敌人想要归顺我们,这可是大事啊!”窦诞忍不住说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敌人已经打不下去了,他们的后援没有了,不就是这样的吗?”李景隆不在意的将书信丢在一边,轻笑道:“这也是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不是吗?打不过了,还要再打下去,这不是找死吗?归顺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就等着,等着父皇来处置就是了。”
“殿下,窦大人的意思,臣明白,归顺是迟早的事情,关键是这受降人,陛下来受降,自然是天经地义的,只是陛下受降和殿下有关系吗?这曲女城是殿下打下来的,还是陛下打下来的,这就有些不一样了。”诸葛明朗摸着胡须说道。
“殿下,诸葛大人所言甚是,殿下受降,这曲女城自然是殿下打下来的,陛下受降,这曲女城就与殿下没有关系了。”窦诞也点头说道。
李景隆听了面色一愣,忍不住说道:“这江山本来就是父皇打下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戒日王之所以归顺,也是因为父皇击败了遮娄其王朝,和我们的关系并不大。”
“殿下说笑了,若不是殿下亲临战场,率领本部兵马坐镇曲女城,陛下想要解决遮娄其王朝,恐怕困难的很,戒日王是不会允许陛下这么从容解决敌人的,肯定会出兵袭击陛下的后路,请问那个时候,陛下如何解决敌人呢?”窦诞摸着胡须很得意的说道。
“虽然如此,但父皇想要解决敌人还是很简单的,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存在的。”李景隆摇头说道:“就算是没有我,也有其他人,任何一个皇子都能解决这件事情。父皇既然让我来当着朱雀王,坐镇天竺,总得有点贡献吧!不然的话,孤与历代王朝中的皇子们有什么区别,不过是继承父辈的江山而已,这不是我想要的。”
李景隆在这方面还是看的很在乎的,想做一个平庸的王爷,他也能做的出来,但这合适吗?他的野心很大,谁说做了朱雀王,就没有机会了呢?
“殿下的想法臣是赞成的,毕竟接受一位将军的投降,殿下是有这个权力的,但接受一个皇帝的归顺,那就不是殿下能做的事情了,此事若是传到中原,恐怕就有言官弹劾了。”诸葛明朗正容说道。
“哼,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天竺,陛下已经将天竺册封给殿下了,甚至还说了,陛下百年之后,朱雀王将是朱雀皇帝,这里将是皇朝。日后朱雀王朝的皇帝们就不应该将此事大书特书吗?”窦诞冷笑道:“而且,我们就在眼前,曲女城本身就是畏惧我们的兵锋,才会归顺的,难道我说错了吗?”窦诞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窦大人,你的眼光太浅了,若仅仅只是一个朱雀王朝,殿下这么做自然是可以的,想来陛下就算是知道,也不会说什么的,但大夏实在是太大了,朱雀王朝太小了,殿下应该走向更高的位置。”诸葛明朗双目闪烁着光芒。
窦诞听了脸色一僵,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窦氏以后就是在天竺生根了,但现在听了诸葛明朗的话,眼前的朱雀王似乎还有更高的计划,这就让他感到惊讶了。
“朱雀王也好,监国也好,郡守县令也好,都是一种历练,不是吗?窦大人。”诸葛明朗摸着胡须,笑眯眯的说道。
“臣愚钝,差点坏了殿下的大事,还请殿下恕罪。”窦诞恍然大悟,赶紧拜倒在地。
“两位说笑了,孤不过是实事求是而已,是我的功劳,我是不会放弃的,但不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要的。这受降的事情,还是禀报父皇的好,看看父皇是如何处置吧!”李景隆苦笑道。他还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受降也不是什么大事,根本没有必要争下去,而且还是和自己老子争,没这个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