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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省西边相临的是l省,东北部是w省、西北是f省,东南则是x省,羊城是w省的省城,国内数家重点大学都在这里,外来人口的流动量自然也就大,交通拥挤程度远甚于深海市。但因为高等院校众多,繁华中便隐隐地透着股文化古城的自傲,罗翰这一路来,只觉得连的士司机都比深海市要有人情味,能侃,而且热心,虽然那开车的速度稍稍慢了一点,但并不影响他的情绪
暖阳当头,在锦绣园那自动收缩的大门口外,罗翰停下脚步,平静地放出精神力,以哥哥的心态,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心理,往锦锈园里的前、后、左右环境认真地扫描了一遍。
此时正值午饭时间,花园里很安静,公共区的石凳石椅和健身器材都被擦试得相当干净,地上也看不到什么垃圾。数架微型摄像头装在不同角度的景观树旁,对整个小区进行着严密的监视,死角并不是没有,但很少,而且都设有人工岗亭。
罗翰这才稍稍放了心。吴爱芝再怎么泼辣,再怎么能干,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以往在孤儿院时,她虽然也会在罗翰、陈啸和许国柱的配合和支持下,硬着头皮上前和外来的调皮小鬼打架,但毫无章法,只是有股狠劲,不比关雪莲那样受过系统的锻炼,所以,罗翰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她。
女孩子一个人居住,安全要紧。这个锦绣园虽然比不上罗翰所住的银月山庄,但感觉和陈啸所住的白鹿郡却是相差不大,都是外松内紧。
罗翰在自动收缩大门外站了站,没几秒,旁边岗亭里的保安便客气地从窗口处探出头来查问,态度良好,眼中微有警意,却不会让人感觉到被轻视,让罗翰再次暗许——这素质,还真不错。
难怪吴爱芝所住的一房一厅,一个月要2500元的租金,比起深海市相同面积、相同环境的还要贵那么一成,但冲这保安的态度,一个字,值
道了名,报了目的地,罗翰很快就被客气地放行。
“呀,翰哥,你这么快就到了?我还以为,至少还要再等一个小时呢快进来”到了吴爱芝所住的3栋305,罗翰按下了门铃,不多时,从厚重的防盗门里透出一个熟悉的小脑袋,认出是他,立刻欢喜地开了门,同时,灵活而不失精明的眼珠子下意识地就去看罗翰的身后。
“你也不错嘛才两个月的功夫,就从丑小鸭变成真正的白天鹅了”进了门,上下打量了吴爱芝一遍,罗翰也欢喜地打趣。
确实是漂亮了。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况且吴爱芝本来的条件不算差,身高和发育都过得去,五官也齐整,只是以前营养不太足,脸色欠佳,衣服也比较寒酸,无法表现出她的自然美丽。
注意到吴爱芝那偷偷往后瞟的目光,罗翰立刻乐了:“不用看了,翰哥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忘记过?喽,拿去”将左手提着的装着五盒精装版冬虫夏草的纸箱子痛快地往前一送。
“嘿嘿……”被说破心思,吴爱芝便是讪笑,却是知道自己肯定接不住,很识趣地没有接手,只是任罗翰将纸箱子放在光滑干净的瓷砖地上,再把罗翰让到不远处的双人布艺沙发上坐下,然后转身,去厨房给罗翰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君山毛尖。
“翰哥,我这里可没有多余的‘君一乐’和‘佛祖笑’,上一次啸哥总共才给我发两盒,一到就都被抢光了,所以,您多多包涵,凑和凑和”
也就是在罗翰面前,吴爱芝才敢这么说。这一杯雨前君山毛尖,汤色清澈明亮,叶底鲜嫩,黄绿匀壮,芽叶成朵,如盛开之菊花,放到外面的茶馆里,那也是几百元一杯的极品
当然,比起“君一乐”来,就逊色很多了。
“没关系,我没你啸哥那么挑”罗翰稳稳地坐定,摆摆手,轻轻嗅了下茶香,浅浅地啜了一口,等那鲜醇甜爽的茶水在舌尖打了个转,然后徐徐流入喉中,略解渴意之后,他便问:“那位老教授什么时候来取货?”…。
“后天。”吴爱芝乖乖地回答。
“那好,既然你今天下午没课,帮我约那个刘威出来,有些事情,我想再当面问问他。”罗翰也不想浪费时间。
“呃……翰哥,你不想在周围转转?”吴爱芝颇有些意动,但还是不好意思地问。
“你下午不正好没课嘛先办正事,办完了,翰哥才好安心地玩。”
“是”
…… ……
从某种意义上说,罗翰和这个刘威,算是同门师兄。刘威虽没有正式拜在董老的门下,但也是扎扎实实地叫了董老三年的老师,跟在身边全天候地学了三年药材的鉴定。而董老的药材鉴定之术,正是学自段向远的父亲,段建国,只是董老自己在漫长的实践过程中,又有了自己的发现和领会、总结而已。
不过,有了这层关系,刘威在罗翰面前,倒还多了些自在和亲切。
这还是罗翰第一次见到刘威。
一张清瘦的文人脸,眼神端正,清朗、坦然,和人说话的时候,让人感觉他很诚恳,很用心,很尊重人。
而且,面对已经从小丫头出落成时尚少女的吴爱芝,刘威看向她的目光,不带半点邪思,不像这一路上所遇到的其他青年人,看向吴爱芝的目光或多或少都带着股狼味的打量。
罗翰立刻就明白,为什么一向挑剔而且戒备心相当重的吴爱芝会一直选择让刘威来负责共进营销在羊城的鉴定任务。
这是一个君子,和董老十分相似的君子。君子坦荡荡,即使有错误,也会欣然承认。与君子相交,至少吴爱芝不用担心被随时揩油。
所以,罗翰对自己先前的怀疑更加笃定了。
这个事件,当中一定有猫腻
“你确定,你是被冤枉的?那株要出售给你们仁心堂的人参,确实是野生人参,不是移山参?”听完刘威的自辨,罗翰琢磨了好一阵子之后,严肃地看着此人。
“没错我知道这世面上有很多不法商贩都喜欢用移山参来假冒野生人参,以卖得一个好价钱。那天的天气还不错,屋里的光线也足够,我还再三地检察了那些特征,绝对不会出错。”刘威很肯定地点头。
不过说到这里,他又很是无奈:“只不过,我思前想后,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明明看好的野生人参,在我通知业务可以付钱了之后,瞬眼间,连数秒都不到,它居然就变成了移山参而且,还不是我指出来的,还是老汪抢在我的前面,主动指出来的”
这几天来,这件“看漏眼”的事件,让刘威在仁心堂的地位一落千丈。不管是走到哪里,都会有不明就里的同事朝他投来异样而轻蔑的目光,就是以前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几名业务,这两天也是对他退避三舍,着实让他十分憋火。
但是,他不是不想为自己分辩,可老汪的资历比他老,名气比他大,年龄也比他长,上面的领导根本不给他分辩的机会
罗翰沉吟了一阵,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两盒木盒包装的人参,打开盒盖,然后放到刘威面前:“我这里,有两株人参,你且帮我看看,哪一株是真正的野生人参,哪一株是移山参?如果你回答正确,我可以考虑帮你。”
虽然罗翰对刘威相当有好感,也确定了他的品质,不是那种口花花,信口开河的人。但是,品性是一回事,眼力又是另一回事,口说无凭,一切得靠实力来说话。
一旁的吴爱芝先是一怔,随后就恍然了。
翰哥还真是小心谨慎。
不过,也正是这样的小心,共进营销才能在翰哥和啸哥的共同努力下,迅速建立起如今的良好信誉。
这两个月里,吴爱芝也经手了不少野生人参,鉴别能力比刚开始的时候长进了十足,不过此刻,因为没有入手掂量,仅凭相似的外形特征,吴爱芝还真不敢马上就下判断。
她心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按理说,翰哥身上应该不会有移山参的啊不然,被人发现了,岂不是自砸招牌?
刘威却并没有想太多。罗翰此举,在刘威看来,再正常不过了。师兄弟之间,彼此互相考量,那是很司空见惯的事,所以刘威丝毫不以为杵,先告罪去洗手间仔细地洗净了双手,用干净的软布擦干十指和掌心掌面,这才认真地小心掂起其中一个木盒里的人参根须。
端详了几分钟后,刘威脸上情不自禁地现出几分疑色,不自觉地抬眼看了看含笑的罗翰,困惑地眨了眨眼,但并没有吱声,又继续低头来继续鉴定。
罗翰眼中多了一丝笑意,却没有催他。
又仔细观察了数分钟,甚至拿着放大镜在每支人参的芦头和根须上认真地照了一遍,刘威再次困惑地抬眼,看看微笑的罗翰,再看看一脸好奇的吴爱芝,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老实地说出结论:“罗老板,恕我直言,您这两株,都是移山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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