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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这一更,来得晚了一点,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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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翰并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少年时的艰苦和发奋,高中毕业后五年的出纳生涯,以及那每晚灯下苦读的自字,已经将他的性子磨得比常人稳上百倍。所以,确定今天到手的宝物都不能现用,他便冷静地将这盆栽紫竹收进须弥戒,再取出常用的那块凝神石,静下心来暗自练习精神力。
这块凝神石如今只剩下一厘米宽的地方没有被磨平了,罗翰自己估计,若是好生利用这在京城的几个晚上,等到了离开的那一天,自己的改良性小李飞刀,也应该练成了。
差不多练了近两个小时,到了晚上11点时,已微有困意的罗翰换了身练功服出了门,眼着看正屋的门依然紧闭着,里面的灯还亮着,便来到这个院子与前院的衔接处,找了个还算干燥的青石地面盘腿而坐,开始放松心神,练习玉龙元化心经。
等到体内那雄厚的真气在任督两脉和手部的6条正经全部运行了三十六次之后,他才听到“吱呀”一声门响,段海冥和段建国一前一后地走出来,手上还都拎着一把方正的木凳。
见得罗翰老老实实地在最远的地方练功,段海冥和段建国均露出满意的笑容,也没有和罗翰交流,就自顾自地选了个方向和位置,放下木凳,正襟而坐,闭目运功。
见此情形,罗翰也不便惊拢,更是明白,两位老人之所以选择用木凳,而非直接席地而坐,其实也是因为,毕竟年岁已大,气血已略有衰退,远不如他这样的年轻人旺盛,必须留神寒意侵体。
当下他稳坐如常。
再后来,段向远也出来了,却是和罗翰一样,席地而坐。
又约摸过了半个小时,罗翰悄然地收功,见三老还在静坐,思索了几秒,他便站起,静静地候着,当是等候,也当是一种守护。
不管怎么样,这三位毕竟是他的师门长辈,又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而且对他的态度都还不错。
不过,罗翰也没有守多久,几分钟后,段海冥和段建国先后收功,见他谨慎地站立一旁,先是一怔,随后脸上便现出一丝赞许的笑意,段海冥只是一沉吟,就朝他招招手:“你且跟我进来”
罗翰看看一旁还在闭目静坐的段向远,有些犹豫。
段建国眼中再度闪过一丝欣赏,正要说话,段向远此刻却也收功而起,对上他的眼神,笑道:“师祖让你进去你就进去”
“是”罗翰心里一松,恭敬地应道。
进了正屋,段海冥从身上摸出一块名片大小的枣核木制的牌子,递给了罗翰:“你现在是做的药材生意,又有那‘玉肤’在手,自是不缺钱也不缺药,所以这见面礼,我也不给那些俗物。这个牌子是我玉龙段氏核心弟子的身份象征。凭此物,在有此标记的产业均享受最高贵宾待遇,并且,”段海冥神色一正,略有些浑浊的眼中已多了些厉光:“在需要时,可以撤换部门经理以上级别的管理人员”
一旁的段向远一怔,先是明显一喜,却又眉头一皱:“爷爷,您也太宠小翰了,他才多大,您就给他这么大的权力?大伯那边……”
段海冥却是不等他说完就摆了摆手:“你担心什么?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但我看小翰为人沉稳,不是那种轻狂之人,我相信他心中有数。至于你大伯,这事早已知道,不会在意。”…。
罗翰一怔,随后意识到,自己既然已是段向远的弟子,这见面礼也是应得的,只不过是段海冥的这份见面礼是如此贵重,居然让段向远都意外了而已。
不过,再想想,段海冥之所以破例给了这么一个牌子,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提供了一份段家久寻几十年而不可得的百年野生紫芝,然后在彼此见面以后,一些表现相当令此人满意。
说白了,不过是一个牌子,段海冥高兴了,可以赐下,不高兴了,也一样可以收回去。当下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接过,微微躬身:“谢谢曾师祖。”
他再看向段建国,后者却是取出一个跟咳嗽糖浆差不多大小的圆木瓶,十分慈爱地看着他:“这瓶回肌丸你拿着,练功时若是受了点外伤,可以擦点,好得快”
段向远眼睛一亮,笑着补充:“小翰,这回肌丸是你师祖最拿手的治伤良药,一年也就出10瓶的量,就是师父我,也不过是一年才得一瓶的份额,你可得谨慎地用。”
罗翰赶紧应是。
不过,在他心里,这回肌丸对他的用处其实不大。再好,能好过自己的活跃水和万年空青石乳?不过是长辈的爱护心意不可推罢了。
给了见面礼,段海冥便摇摇手:“好了,时候不早了,都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去医院。”
罗翰心中一凛,顺服地再度躬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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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备森严的安定门医院实验大楼的顶层,关雪莲依然还昏迷不醒地躺在那洁白的病床上。等罗翰和段海冥、段建国、段向远出现,几位自关雪莲一住进来就已经来过的老中医们便惭愧地朝罗翰摇了摇头。
罗翰的心情再度变得沉甸甸的。
段向远轻咳一声,给众人做了介绍。闻听白发苍苍的段海冥居然就是中医学界赫赫有名,以一指问脉冠绝于世,从未出过差错的“段一指”,诸位五旬或七旬中医均不由肃然起敬,起身相让。
寒喧片刻之后,段海冥便当仁不让地给昏迷中的关雪莲搭脉。
众人屏息静气,耐心等候。
几分钟后,段海冥的脸色渐变严肃,手指一翻,没有再切脉,却是将关雪莲的整个手掌翻了过来,把那五根尖尖的手指指甲看了好一阵,再让一旁侍候的护士帮忙把关雪莲衣领口解开些,在其锁骨上端详了一遍,又伸手翻开关雪莲紧闭的眼皮,看了看其满是充血、又略显青黑的眼白,这才冷哼一声,恼怒无比:“好狠的心肠,居然是这种九绝嗣情蛊”
九绝嗣情蛊?
在场中人同时精神一振。
看病的,最怕的就是看不出病人犯了什么病,而若没有十足把握,也不敢直言断定病人是什么病。所以,段海冥这话一说,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白发苍苍的段一指,心中已有治疗的腹案了
罗翰的眼睛一亮,切切地问:“曾师祖,什么是九绝嗣情蛊?”
这话,也正是在场的其他中老年中医们所关心的问题。
没有人发现,一旁的段建国,听到这一词,脸色却是微微一变。
但段海冥似有顾忌,只是含糊地略过:“九绝,是数百年前,一位隐世高手的名号。而这嗣情蛊,顾名思议,便是绝后,断情。但凡中了这种蛊毒的人,不论男女,平时表现正常,只是一与人**之后,便会将身上的蛊毒传给爱侣。不仅如此,但凡与其爱侣相处时间连续超过2个时辰者,皆会沾染上。而一旦蛊主挑动,所有沾染上此蛊的人,皆会在短短的5分钟内,先后七窍流血,毒发身亡。”…。
“啊?”所有人均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带有强烈传染性的蛊毒,往往是最令人害怕的。
而罗翰在震惊之余,心中亦不免庆幸。
幸好他在那苗族瘦脸意欲威胁之际,便抢先毙了此人,导致关雪莲瞬间昏迷,否则,以他的作风,在前来京城之前,肯定是少不了与关雪莲来一起颠鸾倒凤,到了那时,即使有万年玉蛤佩护身,只怕也会染上这种蛊毒。而以他和段向远的关系,这么几天相处下来……。
罗翰不敢想像
段向远却是在心惊之后,就紧张地问:“爷爷,您既然认识这种蛊,有没有办法医治?”
“治?”段海冥摇摇头,脸色十分凝重:“这种蛊,据我所知,除了施蛊之人之外,目前还找不到和平解决它的办法。当年,大理段家就有位内眷中过这种蛊,所幸还未曾与人同房,便被我的师祖发现,在足足半个月延医治病却是药石无救之后,还是不得已,得了某位方外高人的提醒,采取强制的手段,以一种奇怪的兰草,将那蛊虫诱出体外,再由家族里一位已届先天的绝顶高手捉住,再困于炉火中焚烧了整整一周才将此蛊彻底消灭”
说到这里,段海冥长长地叹了口气:“唉真没有想到,小关居然是中了这种蛊不瞒诸位,老朽自那次知道世上有这种蛊虫之后,也曾经花过一番心思去翻遍医术,以期能找到化解之法,可惜,整整十年,徒劳无功另外,那种兰草,如今业已在y省绝迹,我们玉龙段氏近些年来未雨酬缪,一直都在高价收购这种药草,但至今未曾见到。至于其他地方有没有,却是不好说”
听着段海冥语气中那份深深的忌惮,罗翰的心渐渐地沉下。
段海冥所说的法子,其实,就是玉雪当初所提的方案。
只是,如今,却是让他到哪里去寻这个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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