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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首发,订阅不够看不到 他还是不懂啊。
朝曦不动他, 跟平安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只是希望这人心甘情愿跟她睡, 心不甘情不愿之前, 她是不会勉强的。
当然有可能是她平日里把玩这人的手,肆无忌惮查看这人的身子,让这人想岔了,一时半会很难改变对她的看法。
日久见人心,慢慢让他看到诚意。
朝曦给他洗完了头,又用方巾擦了擦, 细细一闻, 似乎更香了, 趁着清晨,又给他擦了擦脸和手,还有脖子,用泡了盐的水给他漱口,完了才放过他, 让他小歇一会儿。
锅里用了煤烧稀饭, 完全不用管, 朝曦又去熬药, 带平安散步, 这个小兔崽子肥出了肚腩, 再不运动身体虚的撑不过冬天。
熊是要冬眠的, 每年这个时候朝曦便拉着熊四处跑跑, 顺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
秋天到处都是水果,随处可见,觉得那人应该喜欢,她反正闲来无事,一边跑,一边将摘下来的水果塞进布袋里,不远的路程塞了满满一袋。
正是当季,新鲜,多采一些吃不完可以做成饼,酿酒也行,总归有用途,不怕采的太多。
采完发现还有点时间,又清理了一下山崖上掉下来的石头,给后院的菜和草药浇水,回来的时候锅正好滚了,没有糊。
朝曦懒得炒菜,做的是蒸菜,大锅隔了一层,底下烧稀饭,上面清蒸鱼和虾还有蟹,逮到什么吃什么。
前两天下的鱼篓,将人捡回来之后一直照顾着,忙的差点忘了鱼篓,今个儿路过的时候想起来,刷刷洗洗搁锅里蒸。
稀饭要煮很久,还赶得上。
朝曦知道这人嘴挑,做的特别认真,放了各种调料,有些调料其实可以用草药代替,味道更好,还有价值,本以为万无一失,可怕的事来了。
这厮一如既往的嘴挑,将花椒、八角、桂皮等等尽数挑了出来,朝曦给他盛了一碗,他挑出来半碗,虾和蟹也不吃,只吃鱼,但是也不挑出来。
朝曦便懂了,他不讨厌吃虾和蟹,但是他只有一只手,不方便剥。
朝曦手脚健全,自己吃剥的极快,大夫不能留指甲,但是她摸索出一种剥草药快速的法子,就是大拇指和小拇指留指甲,专门用来剥草药。
有些草药要去皮,有些专门只要皮,药草根可比虾难剥多了,大拇指和小拇指一个剥正面,一个剥方面,配合默契才能快速剥下来,也能用在剥虾上。
她这边一碗吃完,沈斐那边一个没动,这厮瘦的只剩一把骨头,难得有个不讨厌吃的东西,朝曦也配合,剥虾剥蟹给他。
许是经常处理草药,朝曦的手很灵活,沈斐也特别给面子,朝曦剥一个,他便吃一个,一直到空盘为止。
瞧他喜欢吃,朝曦下午又蒸了虾蟹,吸取了上午的教训,晓得了这人不吃花椒、八角、桂皮等等调料,下午干脆不加,结果这厮吃的非但没多,反而还少了。
他也不说哪里做的不好,好吃就多吃,不好吃就少吃,没有指教,没有抱怨,甚至一声不吭,让朝曦十分为难,不知道晚上该不该加回来。
一天吃三顿虾蟹也不好,性寒,吃多了虚,不过虾蟹里面也有很多营养,是不可或缺的食物。
朝曦想了想,用药去了寒性,晚上又蒸了一锅,用回那些调料,沈斐照样全部捡出来,有朝曦剥虾剥蟹,吃的跟早上一样多。
说明他喜欢吃虾蟹,还喜欢用料蒸过的虾蟹,但是会把料全部挑出来,眼神贼好,一个没挑错。
朝曦又摸出来他一个喜好,他特别喜欢吃剥了壳的虾,如果没剥,他一个都不会动,剥好了他才会吃。
他也知道剥虾麻烦,从来没要求过,朝曦愿意剥他便吃,朝曦不愿意剥,他便不吃。
这人本就挑食,住了几天,每天换着花样做饭,只发现了他一个爱好,如果做的不合口味,他连半碗都吃不下,朝曦几乎眼瞧着他瘦下去,就这么一个爱好,怎么舍得不满足他,况且虾跟其它水产不一样,多多益善。
现在是秋天,已经过了虾的季节,全都躲在深处,不好抓,基本下三四个鱼篓,才能抓出一盘来。
怕他经常吃,出问题,还是配了些副药在里头,吃的时候一时爽,喝药的时候火葬场。
药和药一起很容易相冲,朝曦格外注意,不至于相冲,但是会让味道更苦,尤其是中和了之后,沈斐再老成也喝不下去。
朝曦发现他没有按时喝药,是在他住进来的第六天。
自从那天提了教书的事后,这人为了保住身体,表面没说话,实际上等同于默认,每次朝曦拿着书去找他,他都会认真解释,字的含义,字的组成,字怎么念的,就像无所不能似的,书上所有字他都认得。
朝曦开始沉浸在读书中没有注意,好长时间之后才发觉不对,这厮讲这么仔细不是真的细心,是不想喝药。
那药拖了又拖,都快凉透了,凉透的药是不能喝的,第二遍加热的药会蒸发一些,变少,他便是这样,投机取巧想少喝几口。
也是够拼的,朝曦都不忍心拆穿他,但药是个大事,关系到他的身体,朝曦从此不在喝药的点上过去找他,天大地大也要等他喝完药再说。
沈斐似乎发现了,知道逃不过去,开始想别的法子,比如一边看书,一边趁自己不注意,偷偷灌自己几口,再吃一颗蜜饯,将自己骗过去。
朝曦全程围观,不禁佩服不已。
平安在外头等着她,它又受了伤,疼的厉害,耐心全无,像小孩子一样乱发脾气,一脑袋撞在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朝曦连忙过去哄哄它,将它赶去院外,平安委屈又疼,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走,朝曦没办法,坐在原地揉了揉它的脖子,舒服的熊忘了疼痛,险些在她怀里睡着。
朝曦趁机去拿擦伤药,抽屉打开,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眼角突然扫到擦伤药攥在一只白玉的手里。
这瓶擦伤药用了很多药材,朝曦亲手熬制,效果极好,因为材料难寻,暂时就这一瓶,担心自己带走后这人没得擦,所以每次都用竹签挑一点装在另一个小瓶子里,只偶尔平安的伤口大了,用的比较多,就比如这次,用完了,所以回来取。
朝曦自己也需要,她伸手想从沈斐手里将擦伤药拿出来,手刚碰到瓶子,瓶子居然自己往后退了退。
???
朝曦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去拿,那瓶子又退了退。
她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不是瓶子往后退,是这人没睡,手攥着瓶子往后退了退。
“你醒了?”朝曦有些尴尬。
她回来后第一时间将香点燃,没想到这人还是被平安吵醒了。
沈斐摇摇头,那双星空般好看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
朝曦想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她在山里鬼混,浑身弄的脏兮兮的,衣裳被野兽划开一个大口子,还没来得及缝,不少小破口子,是穿梭在森林中被树枝刮的。
本就穿的久了,料子不结实,朝曦只在上山采药和帮平安打猎时才穿,缝缝补补,全是布丁,脸上也没好到哪里去,风里来雨里去,凭空添了一些小细伤口,一定很丑,所以这人才会摇头。
“我一夜没睡。”
这是沈斐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朝曦一时愣住,“怎么了?”
“在等你。”
???
“等我干嘛?”朝曦想歪了,难道几天没出现,这人想她了?
“我四天没洗澡了。”
“……”
就知道不是想她。
朝曦认命一样从他手里抢回擦伤药,“等我一会儿,先给平安抹个药。”
沈斐最有耐心,静静躺在床上,没说话,目送她离开。
他的床上有一扇窗户,离他很近,伸手便能摸到,沈斐推开窗户,一眼瞧见院里的朝曦,耐心的给大黑熊擦药。
那药先用竹板刮在手背上,再一点一点抹在平安身上,平安疼的厉害,满地打滚躲朝曦的手,被朝曦揪着耳朵摁在地上,粗鲁的将药上完,简单用纱布包扎了一下,将这头熊赶走。
累了一夜,这头熊确实撑不住,摇摇晃晃喝醉酒似的,勉强回到它自己的窝,朝曦不放心它,跟在它后头,眼瞧着它睡下了才回来,正打算去烧水,又听那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