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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日安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虽然他睡得早, 但现在也太早了, 天都还没黑透呢……完全忘了他之前带苏豆子离开的理由就是睡觉。
苏日安走后,薛文瀚拿了点他之前买的还没完的糕点, 出了门, 去苏建乔家和苏春林家取他买的东西。
先去了比较远的苏建乔家,拿了驴子和砂锅后, 又去了苏春林家。
苏春林家养了猪,薛文瀚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从里面出来给猪给食的苏春林的媳妇。看见薛文瀚,苏春林家媳妇楞了一下,后有些紧张的问了薛文瀚一声:“来取锄头啊?”
说完, 等薛文瀚说了“嗯”后, 朝着屋子里面喊了一声。
招呼薛文瀚进去,她去给猪食。
薛文瀚刚进大门,苏春林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看见薛文瀚笑着说:“你命还真好,铁匠家就剩下三把大的三把小的了, 刚好够你。”
镇上就一铁匠, 要是没有, 就只能等下次了。
“还真是。”听到他的话,薛文瀚也笑了。
后苏春林招呼薛文瀚去屋里坐, 薛文瀚想着问郎中苏日安的情况,便问他:“郎中大叔睡了吗?”
“还没有呢。”苏春林说。
薛文瀚“好”了一声, 跟着苏春林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 郎中大叔正在教薛文瀚那天见到的那个小孩认草药, 听到有人声,郎中大叔让小孩去边上记,自个站起来。
薛文瀚进去后,将手中拿着的糕点放到了郎中家的桌子上,在苏春林的招呼下坐下后问郎中大叔:“柳叔,那天你帮小安看了是什么情况,不严重吧?”
郎中大叔看了薛文瀚一眼。
心里有些不明白薛文瀚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他关心苏日安吧,那天苏日安中了毒拖着他跑去给苏日安治的是苏日月,背着苏日安下来的是苏日明,而薛文瀚……
却跑去三岔崖下去救苏五牛了。
虽然说救人没错,但怎么说苏日安都是他夫郎,而苏五牛……那个不学好的混混。
不过一想到以前听人说的薛文瀚的那些事情……
郎中大叔叹了口气。
但到底是人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管。便告诉薛文瀚,苏日安的毒已经解了,没什么大问题。
把他上次开的那两副药喝完就成了。
薛文瀚听了,道了谢,后郎中大叔就带着小孙子睡觉去了。
薛文瀚又跟苏春林说了几句话,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了苏五牛的身上了。
薛文瀚除了那天下去救人,就没怎么关注过苏五牛,此刻听苏春林一说才知道,苏五牛基本上算是废了。
人虽然还活着,但伤了脑袋,变得傻傻愣愣的,右手和左腿也因为中毒,废了。
现在人在四老太爷家养着。
“不过估计也养不了几天了。”苏春林说,他听人说四叔公家家里已经闹翻了天,“估计以后都是麻烦。”
薛文瀚笑了笑,渣攻对苏五牛不在乎,他就更不用说了。
那次下去救苏五牛完全是为了以后的事情做打算。
与苏五牛本人无关,那天不管是谁掉下去他都有可能会下去救人。
不过,苏五牛那样,也算是报应了。
那样活着,可比死了痛苦。
死了至少还能一了百了。
从苏春林家离开,薛文瀚回到了家。家里其他的人都睡了,但他现代人的作息又怎么都睡不着。
躺在炕上躺了一会儿后,薛文瀚起身,到院子里的柴堆里找了截楠木枝,拿回了自己的屋子。
开始做簪子。
薛文瀚以前没做过簪子,但他做过雕刻,做簪子倒也不算太难。
不知不觉就做好了一个。
刚做好,薛文瀚还没来得及欣赏呢,突然就听到了“啊……”的一声,声音是从苏日安的房间里发出来的。
很惊恐。
薛文瀚几乎不用猜就知道他是做噩梦了,犹豫了一下,起身,走过去敲了敲苏日安的门。
“做噩梦了?”
“嗯。”屋子里,苏日安好半天才回答,声音听起来都没有白天有气势。
显然是吓到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苏日安说:“我没事了,你去睡吧。”他衣服已经脱了,让薛文瀚进来不太好。
虽然薛文瀚是他的夫君,但他们太生分了。
听到他的话,薛文瀚顿了下,后说了一句:“好,要是有什么就喊我。”就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屋后,薛文瀚继续做簪子。
没有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薛文瀚做好了两个簪子后还不困,就继续做。再下一个簪子做到一半的时候,又听到了苏日安的惊恐的叫声:“滚开啊,啊……”“别,别过来,滚开啊……”
声音断断续续的,听得人都紧张起来了。
薛文瀚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冲了过去。
敲响了苏日安门的同时,大声喊了一声:“苏日安,开门。”
可这一次,薛文瀚喊了好久了都不见动静。
之后,薛文瀚又喊了几声,就连隔壁的福叔都被吵醒穿着衣服出来了,苏日安却依旧没有动静。屋子里,除了偶尔传出来压抑的呢喃声和惊恐的呼叫声,就没有任何的声音。
薛文瀚微微皱了皱眉,折回自己的房间,从空间里取了一把轻薄的小刀,出来后割断了苏日安的门栓。
推开门。
借着月光,薛文瀚一眼就看到了苏日安额头的汗渍,像是在承受着什么,表情看起来异常的痛苦。
薛文瀚一皱眉,连忙冲了过去。
薛文瀚的凶悍,是白杨沟三个村子里出了名的。
当初,薛文瀚醒来,因为不满和苏日安的亲事,差点把苏日安打了个半死。
白杨沟三村的里正也是苏日安的亲大伯苏世平,看到苏日安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既心疼又气愤,再加上让苏日安和薛文瀚成亲是他的主意,就带了七八个村子里的青壮年去苏日安家理论,想让薛文瀚以后对苏日安好些,不要再打苏日安了。却没成想,七八个青壮年还没去一炷香的功夫,就全部给薛文瀚放倒了,揍的鼻青脸肿的。
薛文瀚也因此一战成名了。
臭名。
看着匆匆又小心翼翼将小孩子们抱回去的大人们,薛文瀚无奈的笑了声,还真是……
摇了摇头,薛文瀚到苏春林家。
喊了一声,门被打开,是一个小孩子,六七岁的样子,薛文瀚不认识他,问:“你家人在吗?”
“在。”小孩说着对着屋子里喊了一声:“爷爷有人看病。”
“……”薛文瀚。
“谁啊?”郎中大叔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进来吧。”
“不认识。”小孩喊了一声,然后对薛文瀚说:“我爷爷让你进去。”
“好。”薛文瀚说着给了他一颗糖,小孩不要:“我爷爷说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会被拐卖走的。”
“……”
也就是郎中家,有钱。要是其他人家,就算大人们说了,小孩子饿极了肯定也不会听的。就像苏豆子,苏日安已经跟他说了不下百遍薛文瀚在家的时候让他不要一个人回家,他自己也知道薛文瀚不待见他,但饿极了还是一个人偷偷地回了家。
然后就差点丢了性命。
“是你啊?!”小孩说完,很快,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郎中大叔从里面出来,看到薛文瀚还有些惊讶:“是豆子又怎么了吗?”他从苏春林哪里已经知道苏豆子没事了。
看到薛文瀚来,还以为苏豆子又怎么了。
“不是。”薛文瀚说。
“有什么事进来说吧。”可能是没亲眼看到薛文瀚打人,也可能是见识比较广,郎中大叔倒没有像村子里其他人那样,害怕薛文瀚。
这点倒很合薛文瀚的意。
“嗯”了一声,跟着郎中大叔进了屋子。郎中大叔家虽然有点钱,但到底是农户家,家里也不算特别干净,还有些乱。
桌椅柜子之类的更是直接做好了就用,没有上漆,边角地方被小孩们摸得黑不溜秋的。
和渣攻住的那屋子,完全没法比。
不过薛文瀚也没表现出什么,进去后,将他带来的点心和糖果放到了桌子上,“我前些天让人到县城买的,给孩子们吃。”说完,才问郎中大叔:“春林大哥在吗?”
“不在的,去里正家了,你找他是为路的事情?”
“嗯。”薛文瀚没想到苏春林已经跟郎中大叔说了:“沟门口哪儿滑坡,路被阻断了,人们去集上也不方便。”
“嗯,刚才春林也说了,我让他去跟里正说说。”
薛文瀚“嗯。”了一声后说:“那就行,我来就是说路的事情,既然春林大哥已经去跟里正去说了,我就不去了。”说完后,薛文瀚又说了一句:“那柳叔,我先回去了。”就起身,离开了郎中大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