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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都铎就在这种状况下又呆呆地坐了很久,终于,她突然感到肚子饿得生痛,浑身的力气似乎在霎那间被抽空了,她软软地俯倒在自己膝上。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羞涩了,连忙拉了拉手边的绳子。
稍顷,两名姿色不俗的侍女便疾步入内,见状便赶紧将她*舒展开,随后用柔软的绒布将她体表的汗水擦干,这才用厚厚的棉袍将她裹覆起来。
玛丽就一声不吭地任由她们动作,这两位侍女先搀着她到了隔壁的一间小室,那里空气似乎陡然清新了许多随后将她扶进浴桶之中,用加了玫瑰香油温水帮她洗浴。
在此期间,玛丽还在浴桶里享受了一顿还算丰盛的大餐,很多吃的东西是她见所未见的。例如那些半生不熟的菜蔬,蘸着调料竟然极其爽口;还有猪肉,玛丽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东西,相比起来,她家里那些巴黎厨子做的菜恐怕只能算是勉强能吃了!
“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半躺在浴桶里的女人发问道。
两名侍女面面相觑,一名黑发的侍女屈身行礼,“禀告夫人,我们现在正在回航的路上,预计还有两周时间,就可以抵达蜜特拉。”
先听到“回航”的解释,玛丽还微微有些黯然的感觉,但听到后来,她却打了个激灵,人立刻从浴桶里站起,水花迸溅。
“你说什么?!”
塞拉弗此时已经躺在了吊床上,枕着膀子,舒舒服服地看着一本《论死亡之准备》的书。
这本书的作者是德西德里乌斯·伊拉斯谟,这位尼德兰人是个著名的人文主义思想家及神学家,他还像他的朋友胡安·L·维夫斯那样,对新教育的推动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这位学者在欧洲的影响力丝毫也不亚于君主,他被称为“圣贤”,甚至有人步行前往他的住处朝拜。每到一地,所受接待宛如王者。欧洲各国王室,都想聘请他为顾问,而每代教皇都想与他面对交流,聆听他对时事的见解。
他有许多著作,其中最著名的,要属《愚人颂》,在此书中,他激烈地指责教会和贵族的腐败,嘲笑经验哲学家和僧侣们愚昧无知的空谈。
他同情马丁·路德,曾向教皇多次写信,为路德说情。但他在本质上却和马丁有着极大不同,他是个温和主义者,宁愿用批驳的文字作为炮火,也不愿向路德那样,向人民大众首倡宗教改革。
有人曾讥笑说,“伊拉斯谟下蛋,马丁·路德孵蛋。”
塞拉弗却不是因为这些而去注意伊拉斯谟的著作,他纯粹是在消遣,因为不知道何时,他听说过流传在耳边的一句话,据说是伊拉斯谟在与托马斯·莫尔成为朋友时提起过的,他所提起的主角就是那位玛丽·都铎夫人,那时候她还是个未婚的年轻姑娘。
伊拉斯谟对她的评价如下:“自然美丽莫过于此。”
塞拉弗的耳边,现在正重复着这句话。从密室里走出来,他的心绪就有所波澜。那具赤裸的**,在他眼前不断浮现,这其中未尝没有一点令他动心的念头,不过他却总是在摇晃脑袋,试图甩去这些妄想。
伊拉斯谟的文笔,果真了得,似乎已经达到了一种极致,就如同唐诗般精炼而悠深,增一字则多,减一字则少。他的拉丁文水平完全到达了这个时代的巅峰,此外他还会用希腊文写作,而这种文字甚至连属于大半个希腊人的安蒂冈妮都很少使用。
伊拉斯谟在《论死亡之准备》里,声明了自己的观点,即永久的生命保证不在于教堂中的圣礼和仪式,仅在于对**赎罪的信念。
最近几年,塞拉弗也看起了圣经,以及这些著名神学者的著作。要想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当兵就可以了,但是要想在这个时代舒服地活下去,那么必须粗通经义。
宗教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在欧洲这种气氛尤甚。无论文艺复兴的目的是什么,无论是否进行宗教改革,想抹杀宗教的存在却是完全不可能的。
“陛下,陛下,玛丽夫人来了!”
塞拉弗的听到侍从的话,便淡淡一笑。他这里哪里是想来就能来的?公爵卫队和内卫部队又不是吃素的,只不过他已经通知过手下,让玛丽可以随便出入罢了!
几名侍从七手八脚地上去,化装的化装,整理的整理。没多久,在玛丽闯进房间时,已经看到这位君主面色腊黄地躺在吊床上,屋里满是奇怪的苦味她还不知道那是中药的味道,只是皱眉看了看角落里那正在火上煮着的小陶锅。
“有什么事,玛丽小姐?”塞拉弗轻声地问道。
他的声音也令对方吃惊不小,玛丽已经没有了最初赶来时的激动,虽然她还穿着可怜而单薄的睡衣。她犹豫了片刻,长长吸了口气,“为什么?”
她执拗地凝视着对方。
塞拉弗听出她语气中那种淡淡的伤感,“您误会了,玛丽小姐。我只不过向埃莲娜承诺过,绝对不伤害您。可是,您的*……实在是太虚弱了,如果我不出手,您也许很快就会死去。”
“是**在召唤,那么我会平静地祈祷,然后带着满足的意愿,等候最终的判决。”玛丽在*前划了十字,她的脸上露出信仰的坚定。
塞拉弗咳嗽起来,嘶哑的声音听起来令人发狂,“您的死与我根本无关,我只不过不想让埃莲娜伤心。她会认为我对您不利的。”
“您胡说!”玛丽·都铎脱口叫道,随即不知所措地用手捏紧了睡衣的前襟,脸上浮现出一丝迷人的红晕,但旋即,她脸上的伤感表情更加重了,嘴唇轻咬,泫然欲滴。
“您必须留在我身边,做进一步的治疗。”
“埃莲娜呢,我要见她!”玛丽忽然颤抖着说了句话。
塞拉弗若无其事地笑了,“如果您还当她是朋友的话,就最好不要再利用她纯真无暇的感情。她不是一个轻易会被感动的人,也不会轻易交朋友。我想,您能利用她的弱点,打开她的心防,也确实是个本领过人的女人!”
玛丽拼命地摇着头,看向塞拉弗的目光中,带着点幽怨,又带着点凄迷,“我再说一遍,我从来不曾利用过她,也不曾刻意让她为我去做过什么!我从来没有向她提过任何要求,从来没有!如果您执意想因此而对我胡乱施加罪名,诋诲我的名誉,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塞拉弗声音低沉,却丝毫没有一丝退让之意,“如果您与她真心交往,那么我想埃莲娜不会在我的面前,说那些令我莫名其妙的话!难道这都不是您的授意吗?她还将波尔特堡借给您。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那意味着您已经享受到了特立尼达王室成员的标准,埃莲娜虽然是王室的管家,但她却被视同王室成员!这一点您不会不知道吧?”
玛丽·都铎微微倒退了一步,她觉得心揪了起来,“我,我确实不知道。”
听到刚刚的那些话,玛丽最初的感觉就是难以置信,一个女仆,她能成为王室成员吗?
当年她嫁到法兰西时,凯瑟琳王后陛下特意派出安妮·博林、玛丽·博林姐妹,担当公主的“荣誉女仆”,这是未婚的贵族少女能够担当的最重要的宫廷角色之一了。如果英格兰没有受到外力的影响,那位不用多久,凯瑟琳就会被迫与亨利八世离婚了,而亨利也将迎娶她旧王后的侍从女官,也就是安妮·博林。
这样看来,女仆的确有变身为王室成员的可能性,但这种麻雀变凤凰的事情应该是十分罕见的。
但玛丽又想起她现今居住的波尔特堡这座城堡位于伦敦南郊,风景优美,曾经是一位英格兰贵族的家族领地。在蒙彼斯的西路军进入伯克郡之后,这位贵族因事伏诛,蒙彼斯就做主将这座美丽的城堡接收下来,他还私人斥资对城堡加以修缮,最后更是将之呈献给特立尼达一世陛下。
塞拉弗只是看了看那份碳笔勾划的素描草图,便直接连地契一起,赠送给了埃莲娜。以前塞拉弗很少赠送埃莲娜礼物,但此次有所不同,远征英格兰属于他的私事,战争所获,便尽皆归属于他的私产。
别说是埃莲娜,就算王国中其他高层贵族,除了索尼娅陛下有幸获赠封地以外,其他人根本就没有获得领地的机会。在王国上层中流传着一句话,“如果您的庄园和别墅不是分配的,那么恭喜您,您已经是位高级贵族。”
只有高级贵族,才会有向政府申请购买建宅土地的机会。
而几乎其他所有各等级的贵族和官员们,他们的屋舍、马车以及其他必要的生活物资,都是由政府颁发的。等级相当的人,有着几乎固定的居住区域,以及同一型号的马车,还会有人开玩笑说他们车伕的长相都很近似!
即使不在首都,各行省和总督领的贵族、官员们也大抵如此。国家颁布的关于土地的法律异常苛刻、严格,不乏有人因为私自侵占土地资源而被处以极刑!政府对法律实施的监督也有诸多方式,其中最厉害的一条就是法院系统与行政院系统分开,现在,又增加了监察院,对法律监察和执行的力度更进一步加大了。
别的不说,那位公认的与国王陛下有“亲密友谊”的亨斯科特伯爵夫人,不也是因为私自建造城堡,而被法院贴了封条吗?
她尚且如此,其他人还有什么话说呢?
难道他们不想要那些超出欧洲普通贵族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年薪了?或者,他们更愿意呆在欧洲乡下的某座城堡里,全副武装、提心吊胆地等着一场又一场小规模的战斗?
对于贵族的定义,在哈国早就不是原先那种有地自肥的概念了。剥削佃户的劳动,或者从耕作中获得微薄利益,那绝对不是一个高级贵族应该过的生活他们的王,伟大而令人敬畏的特立尼达一世陛下,已经为他们做了一个极好的示范!塞拉弗的生活方式,才是真正贵族的生活方式!至少,他从不靠剥削农民来获得金币,依靠那种封建方式获取积累,一百年或者两百年下来,也未必会比他几年间获得的收益更多!
波尔特堡比起玛丽·都铎一直生活着的,属于萨福克公爵领地的韦斯索普大宅恐怕还要豪华几分!
蒙彼斯在东方的几年,早已赚得盘满钵足,他掏点钱出来装修古堡,完全是不费力气的,更何况国内还有大把的人在等着讨好他,不说别的,那些玩艺术设计的专家随便挑选几个,就可以将波尔特堡变成英格兰的枫丹白露!
埃莲娜随军远征期间,还真的没有入住过波尔特堡,因此,光凭一幅素描,她也同样不清楚其中的“实质”。只是玛丽在住进去之后,方才感觉有异,这哪里是一个普通女仆的住宅?这分明是高贵的公主殿下,或者是王后陛下才能住得起的豪宅!
想到这里,玛丽的心虚了起来。
塞拉弗淡淡地皱了皱眉,脸上露出疲惫的神态,“玛丽小姐,如果没事的话,请您先退下吧。我现在很需要休息,而且……”他挥了挥手,一名女仆远远地屈膝行礼,方才压着盖,从陶罐里摒出黑乎乎的汤水来,“我药还没喝。”
玛丽·都铎闻到那让她害怕的苦味,看着那位侍女端着碗往塞拉弗面前走去,心里莫名地觉得一阵抽紧,随后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微微欠身,“请恕我先行告退。”便迈着贵族夫人惯有的步伐,盈盈地走出这间舱室。
塞拉弗望着她俏丽的背影,唇角不禁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随即,他的手一挥,便斥退了那位端药的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