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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佩斯像根标枪似的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制哨台上,冷冷地看着手下的将士一旗旗地向他发来准备完毕的信息。
士兵们手上端着的,是有大半人高的步兵火铳,还有些改进过的多管火铳,得由三个士兵负责,将它架在特殊的木架上。
步兵火铳由松江兵工厂参照公国步兵用普通火枪改造而成,不采用火绵,而是采用纸制定装弹药,弹丸重六钱,由于枪管较长,在80步内足可贯甲三重,属于政府采购的单兵武器中威力最大的一种。
这种火铳被称为“松江铳”,此外兵部还奉两府之命,推广了另外几种火铳,有仿照郎机而制的火绳枪,叫做“夷铳”,*更轻便于携带,但威力和射速都较低,还有从明朝政府自家库藏中改造而来的,“大丰铳”,是安民厂太监延吉丰的作品,这种东西身管粗短,宛如小炮,普通士兵还需要有些力气才能使用,而且每铳各携九枚小小子铳,发射一两六钱铅子霰弹,有效距离50步,在对抗密集步兵或骑兵时候效果最好。
多管火铳虽然装填起来比较麻烦,但却实现了一次点火,轮流发射的机制,六支身管套在一起,外面还用三条铁箍加固,点火后,火力较多人连射更显威力,如果大规模使用,杀伤力难以想像。
至少塞拉弗是非常青睐这种武器的,他认为这是后世机枪的雏形,说明*人始终有着极强的创造能力。
琼佩斯也对此表示满意,他认为自己暂时指挥的这2000人,已经足够打退任何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更别说公爵阁下还留有后着。现在他打定主意,要制造一场足够血腥和令人震惊的场面,给那些不服从于大明中央政府的家伙们看一看,同时让所有人都看到,自己在大明**旅的几年没有白呆!
为了省劲,塞拉弗甚至没有命令挖掘壕沟,他对于那种连马都跳不过来的壕沟究竟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而感觉到心悸,现在毕竟没有全面进入到热兵器时代,地下工事对于胜败的影响微乎其微,而有效地迟滞、限制住骑兵的机动力,也许铁蒺藜、木栅栏就能达到目的了。
“熄火!”
沿着府衙为中心,一道粗疏的栅栏已经建立好了。栅栏外30步地方有一条宽达20尺的铁钉带。
紧靠着中央府衙的地方还用半人高的石墙筑着许多掩体,原先“永顺营”擅长防御的好习惯也保留下来。
熄火之后,大营显得安静下来,士兵们各自在掩体中或者栅栏后靠坐着休息,军制改革后,士兵改征为募,军用装备的种类和数量也越来越多,全部足额发放到每个军人手里,像现在这样,士兵们甚至可以裹着棉衣,戴着皮帽,少数关东大汉就算在这种寒夜里,也是热汗直冒,他们拿着皮帽当扇子用,一边还大口大口地喝着皮囊里的冷水。
琼佩斯走回了府衙。
公爵卫队的成员用警觉而挑剔的眼神打量四周,枪口低垂,手指始终放在板机上。
穿过大厅,就有左右两间略有些狭小的厢房,随后是一扇门,以及门外的一方大天井院落院。其中一间厢房已经被临时改造成公爵阁下用餐的地方,他认为大厅太过于空阔了,只有小房间里才感觉有些人气。
灯火通明的走廊里,不断有端着剩余菜肴碟子的男女仆人走来,恭敬地与卫队长官打着招呼,看起来公爵阁下的用餐结束了。
“报告!”
“进来,琼佩斯。”
这位上尉走进房间,便看见几个贵妇人面色酡红,正端着红酒杯,笑嘻嘻地和公爵阁下说笑。塞拉弗显得也喝了酒,眼神明亮,只是那颗令人畏惧的蓝眼珠中却仍然掩饰不住森冷的光芒。
“公爵阁下,各位夫人,我们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
“士兵们都吃过饭了吗?”
“是的,公爵阁下,此外我们还熬了十几大锅牛油骨头汤,非常美味可口,加上足够的辣椒,每个人都喝了好几碗!”
这是塞拉弗吩咐的,北方的夜里非常寒冷,士兵们没有营房,也不能搭帐篷,自然是需要吃饱喝足的。
“很好,琼佩斯,你让玛丽娜女王的内卫部队去分发一些朗姆酒,这东西在关键时刻很有效,但告诉士兵们,这不是平时饮用的东西,别试图违反纪律。”
“遵命,阁下!”琼佩斯立正敬礼,声音大起来,“我替士兵们感谢您,长官!”
“您也可以去吃饭了,上尉。”塞拉弗的眼神一扫,微微地笑了,“肚子瘪着是没法打好仗的,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疲倦,作为军官,做好了规划准备,剩下的,就取决于战术和一点点运气了!”
琼佩斯服从地点了点头,他应命退下。
“我们的敌人是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十数代的牧民。”在卫队长官走了之后,塞拉弗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他对索尼娅等人开了口,“他们不需要这么多的关心和照料,一样生活得有滋有味。我们的士兵完全是靠着金币、皮鞭和大量的物资补给而做到这样的,在占领之后,很显然我们的军费还需要进一步加大。因此,打败敌人或者驱逐敌人都不是最终解决的办法,而必须要将他们转化成自己人才行!玛丽娜,你们征服其他非阿兹特克民族的时候,是采用什么样的办法?”
“拉拢他们的酋长,杀死心怀异心的人,使他们相信我们的神,将他们的部族统一到我们的政治体系中来,尤其他们也应该服从王城向其部族征募兵力的指示。”
塞拉弗笑了,“很简单也很有效的办法。但在这里不一定行得通,玛丽娜。汉民族没有什么最高信仰,因此他们也不能把自己的神带给别的民族,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们和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并逐渐统一到国家的概念中来。就像我无数次跟你们讲的那样,大明周边的少数民族,与汉族一样,原本都应该有着共同的祖先。只不过我们的祖先在先古时期,已经发生了内乱,变得四分五裂了,强势的人留在了中原,而弱势的则去往荒蛮。如果有一天,我们有了共同的国家,那么,不管是什么种族,只要承认他们是古老的华夏种族的后裔,也就是炎黄的子孙,那么,我们就应该最大限度地包容和理解他们。”
当公爵阁下趁着酒兴高谈阔论的时候,外面的战斗已经打响了。
黑夜里,大群的骑兵即使偃旗息鼓,也不可能静寂无声的,加上琼佩斯早已在远处布置了精妙的陷阱,骑兵趟过的时候,马蹄会绊到一根根细小的丝线,而这些丝线则会触动一个搁置在树上的机关,随后这个机关点火,一支支漂亮的烟花便腾腾地在寒冷的夜空中绽放了!
琼佩斯丢下还没吃完的饭碗,一抹嘴,唇边浮起一丝淡淡的狞笑,“叫醒所有的战士,列队!”
各级军官都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早已将命令传达了下去。士兵们无声地动作起来,他们纷纷脱下大衣,丢在指定区域,随后按照不同的小组分别赶往栅栏的指定区域。他们的夜操是经常进行的,因此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也能保证队形有条不紊的快速到位。
射手们在栅栏后形成十条面朝外的同心圆,圆心就是奴尔干都司府衙。
最后一排的士兵很有闲心地将火铳斜倚在肩上,一边搓着冻寒的双手,他们装备着多管火铳,因此必须等候将官的指令才能前往各自的作战区域。
后勤兵推着铁制的弹药车,在府衙外紧张地守候着,他们要为各自负责的旗队提供保障,在紧张的战斗中弹药供应不上,最严重的会被处以极刑。
府衙里面还有不少辅助兵种,他们(她们)是营中的医生或救护员,男女不限,但囊哈尔卫中的女性罕有漂亮的,大多是些旧式营伎、失去亲人的婆姨、大妈,或是教坊司送来的不服管教的小女孩。兵部对武定王这种“创新”一向抵触甚多。
塞拉弗甚至都没有出来看一眼,他继续和女王、贵妃、公主们探讨着征服人心的过程。
瓦尔喀部和兀尔速部的数千骑兵很快蹄声雷动。
从南、北、西三面响彻而来,独独留下东面的空档,看起来乜剌先不光有着好体魄,脑子也很灵光,知道这种时候不能让敌人殊死抵抗。
可惜他想得再深远也没用,经过新式训练的士兵,除非是塞拉弗亲自调教的那批人,否则全部都是些没有思想、只知道机械地按章行事的机器人。他们在严厉的军纪以及棍棒和皮鞭之下学会了服从,学会了如何战斗,学会了如何信赖和依靠战友,当然也学会了在极端不利的情况下,仍然可以面无惧色地采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也许在心底深处,他们对于长官和军纪的恐惧,已经远远超过死亡了!
塞拉弗并不需要,也不想自己手里出现这样没有人性的军队,但事实恰恰相反,这说明时代的车轮、历史的洪流有时并非能用人力去阻挡。
“火箭手!”
琼佩斯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
骑兵的蹄声已经越来越近了,但士兵们的枪仍然端得很稳,仔细地瞄准远处可能出现人迹的黑暗之中……
三座简单筑就起来的哨台上,忽然燃起了几点火光,那是营中的力士正在拉开弓弦,准备射箭。
“嘣嘣嘣”,几声脆响,火箭被发**,随后在远处飘飘然般地落下!
几秒钟的沉寂之后,倏忽一种淡黄色的火苗挣扎着在远处腾起,立刻便像传播瘟疫般往左右两边散去,此时若从高空下望,那就像一道火圈,围住了永顺营建立起来的栅栏工事。
大队骑兵的动作,由此也变得清晰可见。
琼佩斯微微一笑,他当然也看得见那几位射手脸上如释重负的模样,发射火箭引燃“黑油”,是公爵阁下亲自安排的,这几位射手为此在今天已经按照一定的角度开弓放了最少数百箭了!
谁说黑油是没用的东西?苦兀岛上挖出来的这种东西,会被塞拉弗公爵阁下如此看重,就一定有它的道理!能够引火应该还是在其次吧?
当然,这道火圈仅仅是为了让己方的士兵们看得更清楚些而已。
骑兵的马匹已经开始畏惧地嘶吼起来,不过他们的指挥官仍然发布了相同的指令,那就是加快速度冲过去!四、五千骑女真战士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呐喊着,嘶吼着,向看起来简陋得不堪一击的栅栏冲了过去!
不能不说这些女真人的骑术果然是了得。他们用随身携带的布条遮住了战马的眼睛,纯以人控马,避开障碍前进,在高速运动中,战马虽然能感觉一霎那的高温,但却已经失去了对明亮火焰天然的恐惧。
琼佩斯听到敌骑冲奔过来那种势不可挡的响动之时,仍然是面色镇定如昔,直到他听到第一声悲厉的马鸣及骑士遥远到几不可闻的惊呼时,才微微变色,发布了战斗以来他的第三道命令:“火枪手,射击!”
震天的枪声快速席卷了整个工事体系中。
朵朵白色的烟尘腾起,随即就是栅栏外不断传来人马中枪后落地的声音和骑手的惨叫。
第二排的士兵迅速地替换了首排战士,刚刚端平稳枪托,耳边便传来轰然巨响,随即他们又机械地收枪,弯腰往后头走自然有紧跟着他们的后队来继续这种周而复始的工作。
已经冲进铁蒺藜阵的敌骑前锋,被连续的火枪射击之后,顿时伤亡惨重。
尤其是在弹雨能够达到连绵不断,宛如无数张弓弩般效果之后,这种损失更是会令人心惊肉跳。火枪可不是弩机能比,也许穿戴着皮甲的骑兵连中三箭之后,还有余力挥刀冲杀,但正面挨上了枪子,恐怕最好的结果就是重伤倒地吧?
激烈的战斗中,甚至能听得到两军士兵们粗重的喘息声。
当最后一排多管火铳被要求布置到前沿的时候,远处的火光已经渐次地熄灭了,但永顺营的士兵仍没有半分迟疑。他们使用的是火枪,不是弓箭,按照教官的要求,只要端平,保持整齐的队列发射就行了!
约200支六管火枪密集地吐出大量的弹药……
约半个时辰之后,琼佩斯脸上的狞笑已经被一种肃穆的表情所取代,他麻木地看着黑夜中的远处,不知道喃喃自语了句什么。过了片刻,他嘶吼着下达了最后的命令,“移开栅栏门,追击!”
塞拉弗穿着黑色的长军风衣,竖着高高的领子,两手斜插在衣兜里,安步当车地来到栅栏门口。他的嘴里仍旧嚼着什么,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眼前景像的影响。
“敬礼!”
负责警戒和打扫战场的永顺营士兵将最崇敬的目光投向他们的统帅,得到的回应虽然仅仅是轻轻的颔首,但没有人不认为那理所当然。
公爵卫队的士兵早已在周围燃起火把。
趁着暗夜而起的寒风,那些倒毙在地上的人和马的尸首似乎已经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霜。正门附近景象最为惨烈,一层层积压的尸体,以及凝结在地上的血块,被踩得咯吱咯吱作响。少数还没有死透的马匹正艰难地试图抬起脖子,喷出急促的鼻息,但很快又哀鸣一声,倒回地上。
这些敌人的装备和武器简陋得令人吃惊。
铁刀、矛枪这些东西,都是很久以前大明统治这块地域时下发羁靡卫的装备,虽然看得出被经常打磨抛光,但已经都属于旧货;大部分人拿着削尖烤制过的木枪、木刀,弓箭也罕有铁镞,恐怕即使射在覆有轻甲的*上,也肯定会被弹出来。
他们的穿着就更加令人撇嘴了,只有少数人身着漂亮的兽皮袍,戴着皮帽,也只有这些人才有些轻便的甲衣,多为硝制的皮甲,也偶尔有一两副轻薄的铁背心,看起来都是大明军队淘汰的制式装备。
大部分人没有任何甲胄,甚至有些人还穿着几层破棉袄,*口外面包裹着油浸火烤过的老藤,这种东西防防他们自家的箭矢应该多少有些作用,不过对于火药和铅弹来说,只是个笑话。
甚至有少部分人穿着单薄的衣服,还赤着脚,这些人的腰带上,无不系着一只装满烈酒的水囊。可怜的女真人,在冬天来临之际竟然脱成这样,看起来即使不来送死,也是很有可能过不了这个冬天的!
最后,只有一些很少的俘虏,并且他们现在已经被扔到府衙里面去了。虽然说此次的目的就是震慑敌人,但琼佩斯仍然不愿意把那些失去战斗力的敌人直接处死。
转了一圈后,塞拉弗还饶有兴致地检查了一名模样像头领般的敌人的尸体,从他的身上,找到了一些装饰用的小石头,几根羽毛,几枚制钱,一个女性绣包,还有一把短小锋利的匕首。
塞拉弗冷笑起来,“全部家当就这些东西,看起来更便于我们用经济手段来摧毁他们的抵抗意志。”
跟随在侧的几个人都看向那位本日下午偷偷赶来汇报情况的朝鲜人朴正宗。
这位朝鲜人早已没有了来的时候的气势,原本他以为自己的情报,即使不能使*人震惊,也肯定具有不小的价值,可没想到只经过一场短时间的战斗,两个部落的精锐骑兵便没有剩多少回去!而大明军队竟然只伤亡了几十个人!
大明**队的战斗力竟然强大到如此的地步!
朴正宗于是硬着头皮颤抖着发话了,“王爷殿下,这些女直夷竟敢藐视朝廷天威,兴兵作乱,藩臣身为大明仆属,自然不能令这等跳梁小丑得逞……”
塞拉弗淡淡地一哼,立刻令他三魂悠悠、七魄荡荡,只听这位王爷不屑一顾地说道,“这个家伙是什么身份?”说罢,用靴尖踢了踢那具尸首。
朴正宗颤抖着看了一眼,抹着头上的冷汗,“禀,禀王爷殿下,此人应该是瓦尔喀部的一名骑兵头领。”
“哦,骑兵头领?那么,他有扈从或者奴隶吗?”
“是,王爷殿下,像他这样的人至少也有七八个壮实的奴隶以及百多头羊。”
塞拉弗大笑起来,脸上的轻蔑之色再也掩饰不住,“拥有几个奴隶和100只羊的头领,全身上下除了马匹,加起来都不值1两银子!”他取出绸帕厌恶地捂住鼻子,再次踹了一脚面前的尸体,“把他拖回去,让俘虏好好认认,讲出他的来历,看看是不是吻合。”
朴正宗感到天威难测,直至这位王爷走近他身边,他才害怕地跪倒下来,只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朴正宗,你是真心愿意归顺我大明吗?”
朴正宗磕头如同捣蒜一般,“小的之心,日月可鉴!”
“你们的王,是李怿吧?”塞拉弗轻描淡写地说道,“他倒是很有胆量的一个人,当初我带兵去清剿倭寇,他居然也派人来撑撑场面。结果,几百条小渔船外加一群乱哄哄流寇般的军队,什么忙也没帮上!还是我作主,把我大明辛苦打下来的对马岛赏了给他!我是从心里希望,你们朝鲜能够很听话地作为大明国的藩臣的,为此我们历朝历代,都给予朝鲜重待。但是,现在时局变化了,日本已经成为了扶桑省,大明东面的威胁解除了,然而北面的战争又马上要开始了!你们的王想在这场战争之后得到什么,就要好好想想你们究竟能够向我提供什么了!”
朴正宗浑身颤抖,“我,小的,小的会将这话带到宫中。”
塞拉弗原本也不相信这位聪明的朝鲜人会是怎样的蹩脚货色,在试探之后,他做出了决定,“那么,那件事等过些日子再办吧。现在,我任命你为都司都事,带着我的仪仗,去往奴尔干各个地方,晓谕我的命令,让他们的首领统统来这里朝觐王旗,我会给予特别的赏赐,如果不到的,兀尔速部和瓦尔喀部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朴正宗先是欢喜不禁,都事至少也是个从七品的官,虽然不高,但奉了王命可就是钦差了,地位大大不同。然而,把说服奴尔干都司女真各部的使命交给他的手里,这件事想来想去,还是具有极大危险性的。如果大明军队果真强劲,自然四方服膺、万邦来朝,可现在明朝的指令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到达过太偏远的地区了,万一有人存心险恶……
朴正宗偷眼看去,塞拉弗的脸上并无半点表情,他的目光随即又转移到一地的残肢断臂,以及远处朦朦胧胧中被降霜掩盖的人马尸首。
他打了个激灵,不禁如遭重锤一般:如果不答应此事的话,别说荣华富贵的了,也许立刻就会变成眼前这样的死人!不禁冷汗汩汩,连连跪趋几步,来到塞拉弗的脚下,重重地磕起头来,“藩臣之幸,藩臣之幸也!”
塞拉弗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地调头走回府衙里去,“你们今夜辛苦一下,把这里清理干净,贵妃闻不得这种味道!”
“是!”自有一名百户隔了十几步外,单膝跪倒领命。
塞拉弗将那块捂着鼻子的绸帕擦拭了一下他的靴子,尤其是踢过死人的地方,再随手丢去,“等琼佩斯回来,按照我的吩咐,让他处理一下此事。”他指了指朴正宗,便径自走进已被钉了许多歪歪斜斜箭矢的栅栏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