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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美拉宫中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为了庆祝雅克先生在获得最高赦免后加封准将和舰队指挥官,无数公国大贵族与官员齐聚在此,各种乐器的奏鸣、觥筹交错,高贵的小姐夫人们被殷勤的贵族们牵着小手翩翩起舞,大厅里充满了一种令人迷醉的奢侈气氛。
“非常感谢您,侯爵阁下。”穿戴仍然很有军人气质的雅克向他的朋友彼得将军举了举杯,“顺便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友,诺维雅小姐,她是医院骑士团当年驻扎罗得岛的骑士派恩先生的后裔,这位派恩先生曾率军到达过埃及,攻克过2座城镇,获得过教皇陛下亲手颁发的圣殿骑士勋章。诺维雅小姐的家族在罗得岛仍然享有崇高的威望,不过她已经卖掉了大部分的产业,用来为我添购了一艘克拉克舰‘勇敢’号,但不幸的是,在上次海战中,这艘船受了重伤,此后在被拖行过程中进水翻覆了。”
“这真是一个令人心痛的消息。”老彼得点了点头,轻轻低下头,举起那位漂亮的拉丁女士的左手,浅吻即止,老家伙看得出雅克船长似乎对这位美女很上心,“很高兴认识您,尊敬的诺维雅小姐,您的事迹想必在不久之后就会传遍整个公国,许多女士将以您为榜样,尽心尽力地关心、照顾他们的爱人。这位是我的妻子,哈莉特。”
“您好,尊贵的侯爵夫人。”
“您好,诺维雅小姐。”
在两位女士互相赞赏的时候,彼得当然是向雅克使了个眼色,两人端起酒杯走到一旁,顺便很不礼貌地拒绝了几拨前来邀舞的女人们,当然没有人对此抱怨些什么,看来人的地位高了之后,他们的绅士风度也会相应地降低。
“您确实清楚第5舰队的涵义了吗?”
“是的。”雅克神情凝重,一点也没有加官晋爵后的得意张狂,“这是公爵一手训练出来的最强的舰队符号,甚至连你的第1舰队也根本无法相比。这只能说明两件事。第一,他在设难题给我做,因为要超越第5舰队的历史荣誉的确太难了,征服太平洋,征服香料群岛,征服*,天哪!第二,也许是这一种变相的惩罚,如果我服软,接过第5舰队就行了,完全可以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您说呢?”
彼得拍了拍对方的肩,“看起来这几年颠沛流离的生活,使得你的政治水平也有所提高,您的眼睛更明亮了,感谢上帝。”他高兴地将酒一饮而尽,“只要您平安地活下去,这就是对我最好的肯定,我不能再夹在你们中间两头为难,这不符合我的性格,我宁愿轰轰烈烈地战死在船上,我也不愿意因为小人的挑衅而被莫名其妙地整死在家里。”
“我也知道现在公国的情况很复杂,不过有一样是我不能不佩服的,那就是所有的权利都归于公爵,所有的情报都向他的府邸中汇集,这简直是像一只张开了大网的蜘蛛一样,操纵得绝对是妙到毫巅!”雅克一拳击打在自己掌上,“虽然我仍然有许多的地方不满意,不过我终于还是决定为他服务。”
“这位诺维雅小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从来没在联军的被俘名单中看到她的名字。”彼得不禁探询地问道,他也想尽量避免谈起那些会让情报部门敏感的话题。
“她伪装成男人,也就是我的侍卫,呆在船上,被俘之后,她被投入监牢但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在被迫洗澡后才露出本来的面目难以想像,她居然没有被那些阴险的狱头们侵犯,并且他们还很快联络了上级部门,对她的身份予以再次确认。直到我被放出来,我才了解到,诺维雅竟然提前了三天就被释放了,在这几天里,她还从行政院领取到了50尼尔、一幢独立的带院子的小楼、一架马车、一名车伕、20名男女仆人和3名各自配备长短兵器以及火铳的保镖。非常意外,这些福利比起以前来要好上太多了,看来公国这几年的发展情况只能用良好来形容。比起穷困潦倒的法兰西,或者到处欠账的西班牙,真是强到了天上!”
雅克的一番话说完,彼得也基本知道了这个诺维雅的来历,她原本是为热那亚共和国服务的,但是在与雅克接近、相处之后,这个使用美人计的间谍反而被施计对象征服了,而且是全身心地征服。随后,诺维雅秘密地卖掉了大部分她的产业,为雅克添置了一条有着49门炮的大船。
从这方面来看,诺维雅也绝对是个成功的富商了。
而现在,这位女士更是变成了索尼娅座前的红人,连琼斯小姐也十分喜欢她,还建议她将从国外带来的那个地契、银行票款等等东西向公国银行抵押,以获取低息贷款,用来建设工厂及支付专利费用。
雅克可没有想到,他的夫人竟然会是一个非常懂得赚钱的女人。
商人,可比那些天然的历史悠久的贵族更加能受到特立尼达公国上层人仕的青睐。
诺维雅很快就被索尼娅公主殿下的美貌与睿智所倾倒,做出像琼斯一样效忠于她的决定。雅克今天出席这个庆祝宴会,也是诺维雅的主意,可以说,她当了一半大的家。
只是雅克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妻子在背地里搞的小动作,他虽然与彼得侃侃地大谈特谈政治啊政治,其实他还只不过是个比政治白痴稍好一点的政治废物罢了。
“蒙特西诺斯主教来了。”有侍从向雅克等人微微鞠躬。
这位主教被关押起来之后,教会工作暂时陷入停顿,巴托洛梅神甫继续带领公国教会成员与公主殿下谈判。在塞拉弗回国之后不久,他宣布废除宗教自治权,废除“什一税”,并开始立法,向教士团体征收所得税。
蒙特西诺斯主教在这种情况下从软禁中被释放了出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火速前往公爵府,**塞拉弗出台无理干涉宗教事务的法令。
而塞拉弗见了他,只是立刻递给他一张布告,并且告诉他,如果他有不满的话,这封布告会立刻贴遍全国,甚至全欧洲。
主教大人一看那张布告,立刻就被震惊了。
公告全文如下:“根据多位值得信赖的人士的报告,令人万分遗憾的可憎事实使我们震惊了!那重大的案情,既是对神圣权威的挑战,又是人类的耻辱。傲慢的、不知敬畏神的人们为什么能窃据荣誉至今呢?我深为我们没能预料到这种事的发生而感到遗憾。特立尼达公国教会都是丧失了理性的衣冠禽兽。不、甚至连毫无理性的禽兽也要对他们退避三舍吧。他们遗弃了身为创造主的上帝,出离了上帝和他们的恩宠,向恶魔奉献牺牲。他们是隐形于羊皮之中的豺狼,在修道服下隐藏着对信仰的轻侮,在今天再次要把我主**缚上十字架!
他们轻蔑地对待着主的恩赐,他们在公国经年累月地谈论着金币和女人,而不去做任何赞美上帝的事情。在公国建立以后,数年间只修了两三座大教堂,几座修道院,一间圣堂,他们在背叛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此外,这些禽兽们还试图挥霍信仰上帝的人们给予的赐物,他们挪用募捐善款,那些牺牲供奉统统满足了他们的口腹之欲,而什一税的征收,更是使得特立尼达公国教会中的大部分人,跌入欲望和邪恶的悬崖,他们手持尼尔,向弱小的贫民放租高利贷,拼命强买强卖房产和土地,强夺人口,强奸或**那些可怜的妇女,他们用抢来的东西构筑起私人的金壁辉煌的城堡和宫殿,他们的法袍上沾满民众的鲜血。
而最无法令人容忍的,是特立尼达公国教会试图通过勾结其他的敌对势力,**公国现政府的行为。当然,报告以上内容的人们,也并非是出于真正的信仰与正义感而告发,遗憾的是毋宁说他们是为了满足嫉妒、嫌恶与报酬的欲望而为之。而我们则是为了遏制叛教者的增加和献身探求真实而为之。
我们将这些事实告诸无上神圣的罗马与全世界教会的首领教皇,并且基于我国的高级神职人员于贵族们的慎重协议,向顾问官员会议进行咨询,以及决策其间最有效的措施。
本人秉承拥护教会的信仰及自由,待望正统信仰的发扬之理由,委托吾敬爱的使徒、权威代行人、异端审判官列奥纳多·达·芬奇伯爵阁下究明此事真相。其结论是,判明置身教会中者有罪、置身他方者无罪。本人深秉此事件之重大性,期待将真相全无保留地公开。特命逮捕特立尼达公国境内全部教会成员,秋毫靡遗地将彼等下狱待审,并将彼等之修道院所属的动产与不动产悉数收押。
特立尼达公爵,上帝的忠实子民,与利奥十世陛下《费尔迪南多协议》的签署者塞拉弗·T·Z。”
蒙特西诺斯主教看到这张布告后,面无血色。他看着塞拉弗,仿佛那是一个撒旦派出的邪恶的魔鬼。
“我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坏,主教大人,不过你们如果想要再度持续地给予我不应该的压力的话,我想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回敬了。”塞拉弗一脸冰冷地盯着对方,脸上甚至带着半分怜悯的表情,“蒙特西诺斯神甫大人,宗教事务进入新纪元的时机已经到了!罗马没有能力,也没有希望把教廷的遗害根治,而在公国,则恐怕不会再有那种问题了。相信我,对于宗教的本身来说,更加纯洁一点,更加清白一点,更加与世无争一点,那是非常有用的。耶稣也教导我们说,要保持善良和仁慈,我只希望教会能用更多的信仰之力来吸收信徒,吸引投资,培养忠实于上帝、忠实于国家的使徒,而不是像教廷那样,是充满腐败、堕落、肮脏、下流的教士的发源地和集散地。”
“你不能**教会的裁决……”
“闭嘴!利奥十世陛下在世的时候,也只用‘您’来称呼我,他认可我们之间的协议,而只有那些鼠目寸光、嫉贤妒能的家伙,才会想通过置疑伟大的教皇陛下所作出的裁决来达到他们险恶用心的目的!”塞拉弗威严地说道,“我希望您能够立刻起誓向我效忠,蒙特西诺斯主教,我仍旧非常欣赏您的坚持,您甚至在物欲横流的教会中难得地保持着清白之身,没有苟合于那些使上帝蒙羞者的耻辱事情中,这一点我非常欣赏!”
蒙特西诺斯颤抖着抬起头来,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悠悠地说道:“我希望,这张布告,永远也别被贴出来。”
“如您所愿,亲爱的主教大人。”塞拉弗以优雅的姿态,开始撕扯起那张大布告纸来,很快,这些碎片都被蒙特西诺斯先生没有遗漏地捡起来塞进怀里,他郑重的模样,表现出一个正在尽自己最大努力维护教会荣誉者的操守。
而今天,他出现在为雅克船长开办的庆贺宴会上,仍然是基于这种操守而行动的,因为塞拉弗说过,只要能让彼得和雅克两个人联合担保,他就会按照佛罗伦萨花之圣母大教堂的格式,为特立尼达公国教会出资建造一座世界上最伟大的教堂。
巴托洛梅神甫也跟随在主教的身侧。
教会势力在这两位德高望重的修士的率领下,很快扭转了不利的局面,他们空前团结一致,人人恪守教规洁身自好,以避免更多的流言蜚语。
此外,特立尼达公国教会不但承认“什一税”为不当的捐献,自查自纠了许多内部的贪污腐败分子,还向公国的教育局捐献重金。两位宗教领导者甚至准备按照公爵阁下的指示,进行一场大规模的宗教改革。这一切的目的,正如塞拉弗所说,是为了将教会的工作“纯洁化、清白化和永久化”。
“主教大人。”彼得等人一起向蒙特西诺斯低下头颅。
“上帝的荣光与尔等同在。”主教威严地说道,伸手在他们的肩上、头上各自碰触了一下,“我的孩子们,圣诞日弥撒我将会亲自为你们颁赐圣油,愿你们遵循祈祷的训示,恒心不懈地呼求上帝的仁慈,阿门。”
“阿门!”雅克和彼得二人同声回应道。
“有一件事,非你们不可以完成。”蒙特西诺斯和巴托洛梅为避免其他人围观,让几个神职人员在旁边守护着,“为彰显主之荣光,为体现主之恩惠,为坚定信仰,为劝善止恶,为训诫信徒,教会将在下个月开始进行一个大教堂的建设计划,公爵阁下已经同意此事,但首要条件,是需取得你们的协助。”
“协助?”彼得皱着眉头,“您的话令我非常疑惑,我的主教大人。”
“是的。”蒙特西诺斯无可奈何地摊开手,“公爵阁下执意如此,他需要你们两个人为教堂的工程做担保。”
两个将军面面相觑,雅克刚想说话,彼得就已经抢先了,“尊敬的主教大人,这件事请容我们稍稍思考一下,我会很快将此事向教会进行禀报。”
两人深深施礼,蒙特西诺斯和巴托洛梅只能轻轻点了点头,转身之际,巴托洛梅说道:“无论如何,请两位多为数十万的信徒考虑。”
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目送两位主教一路被人恭敬行礼着送出大厅,雅克侧过头来,“非常奇怪,侯爵,这件事怎么会要我们来担保?你不觉得找老索巴担保会比我们更合适吗?”
“这不是钱的问题,雅克。”彼得百思不得其解,他干脆地朝身后打了个手势,“让鲁道夫马上来这里。”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他的副官已经干练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位副官刚刚跟随彼得的时候,军衔不过中尉,而且曾因只会讲德语而被公爵阁下责备。现在,这位中校先生已经精通三门语言了,除了在军事素质方面表现抢眼以外,他的分析处理问题能力也令彼得备感欣慰,数年来,他是唯一一个仍然跟在侯爵跟前的老人。
“坐吧。”
彼得将教会的请求向他进行了一番转述,鲁道夫听后,欠了欠身,“是的,将军,无疑这是公爵阁下带来的另一份考卷。”
“另一份,考卷?”雅克重复着,他的法语带着浓重的法兰西南部地方口音,“请您说的详细一点。”
“好的,将军。”鲁道夫临危正坐,看上去不像在参加一次宴会,而是一次重要的军情分析会议,“侯爵因为为您提供的担保,已经身陷窘境。当**军团、公爵卫队、第2师调动开始之后,围绕着您的身边,已经形成了一个可以吞噬掉任何人的可怕漩涡……”
彼得面色一变,他挥手打断了对方的话,众人会意地转移到大厅旁边一间由彼得忠实手下把守的小房间里。
“继续说下去。”
“好的,我相信公爵阁下对此事是不准备保密下去了,因为军队的调动,不可能完全脱离开国防部的眼睛,希达上校的第2师,恐怕完全是为了防止**军团可能的异动而做出的安排,形势在当时可以说一触即发。”
“这件事我并不清楚。”雅克说道,他有些头晕,虽说和塞拉弗疯狂地打了一架,但是背后的其他动作,他完全不知情,甚至也没有想过要去打听。
“侯爵阁下为了拯救您的性命,调动**军团将巴达达里基地的守卫,司令部警备团给缴了械。”
雅克向彼得投去感激的一瞥。
不过彼得并没有任何反应,“说重点,鲁道夫,别絮絮叨叨。”
他的副官突然意识到,自己实在没必要让雅克船长知道那么多的事情这无疑是和公爵阁下的愿望相冲突的!这样一想,他立即觉得浑身一哆嗦,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甚至粘住了后背的衣襟。
“是。”过了半晌,鲁道夫才从那种患得患失中挣脱出来,继续说道,“我的将军,您的冒险虽然获得了成功,公爵阁下也没有对此明确地表达不满,不过从现在看,他的心里还是不无愤怒的。教会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自从美第奇教皇逝世之后,罗马教廷多方出面,要求在公国得到更多的特权,这里面的丑恶勾当肯定也不会缺少公国教会中某些人的影子。在新墨西哥流血周事件发生之后,将军您已经成为教会的眼中钉和肉中刺,教会对您个人的宣传也令人不寒而栗好在最近这一类的声音越来越少,据我分析,是因为公爵阁下大动干戈地对教会产业进行冻结的缘故。”
“冻结教会产业?”雅克面露苦涩的微笑,“也只有这个疯子敢那么做,也许他是个真正的圣徒,六翼天使……”
“他的蓝眼睛中充满了净化的圣威,他残存的圣力在这个世界上也无人能挡。或许,教会的事情交由他来出面解决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彼得喃喃地说道。
鲁道夫咳嗽了一声,“公爵阁下提出这一个明显有些问题的担保,主要有几个目的,一是想让将军知道,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凭借您的信用去担保的,就像教会,对您憎恨莫名,可是眼下他似乎又愿意让教会重新归于国家的正常运转轨道之下了,这个担保就是一个令人不得不去做的行动。”
“没错,眼光短浅的教会是永远也不会明白公国的独立究竟会有多么的重要。如果真去投靠罗马那些家伙,这个国家会有什么?贫穷、愚昧、落后,以及杀之不尽的异教徒?”
“当然,公爵阁下也不无让教会向将军谦卑万分地求情的意思,这种人情,我想无论是将军还是主教一定会牢记在心,蒙特西诺斯大人是我所见过的最有人格魅力的主教之一,他仁慈、善良、甚至会关心那些肮脏的印第安人,他只是没有太多的政治见解罢了。”
彼得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雅克皱了皱鼻子,冷嘲热讽般地一撇嘴,“那算什么?施舍恩情吗?塞拉弗这家伙还真是聪明啊,就这么一下子就套牢了两个重要的臣子,甚至还要拉上我。这,跟我有关系吗?”
鲁道夫目瞪口呆,他不敢回答这个莽撞之辈的话。
彼得摇了摇头,他若有深意地看了自己的副官一眼,挥手斥退了他,随后朝准将先生说道:“这跟您同样有关,雅克。您是我担保出来的,和我是一体的关系,噗!”他吐出了一口大气,“这是什么逻辑,该死的!”
“如果没有我被释放这件事的话,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拒绝他们,教会的腐败超出我们的想像,按照法律,只有国家才能动用大笔的税收,而且还必须经过行政院、委员会、公爵府枢机秘书处的重重讨论与监督。而他们这些家伙所取得的十一税,在这几年内恐怕就高达近百万金币,很多无知的信徒倾家荡产,只为了这份看不见摸不着的神圣。”彼得深深叹了口气,“我要是他们,我会把钱捐给印第安人,那些可怜的土著才是真正需要钱的人。”
“据我所知,蒙特西诺斯主教大人一向风评很好。”
“和罗马教廷的圣职者们比起来,当然不错,但这位大人同样拥有数不清的产业,他和巴托洛梅都有许多免税的种植园,有着大批的印第安工人为他们工作,当然还有效忠他们的骑士。”
雅克吃惊了,“我记得这个国家似乎是严禁现役官员拥有私人武装的。”
彼得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这只能说明,教士这些圣职人员不属于现役官员,他们效忠上帝,而我们,效忠公爵。”
“难怪塞拉弗要把这些蛀虫毫不客气地收归自己的名下管理。”雅克喃喃说道,“要是我,同样会这么做。”
塞拉弗给予教会的权利,并不是白给的,他知道罗马教廷从上而下的腐坏已经达到了令人震惊的程度,因此,他对公国教会的放权,一个目的是努力滋生他们的邪恶,一个目的却是努力挖掘和暴露他们的本质。公国的情报部门对于教会的同情指数几乎为零,而那些看着教团势力跳出法律界限以外,拼命捞取好处的行为,简直让他们觉得万蚁噬心般痛苦!而塞拉弗对掌握的种种材料,一向秘密藏起匿而不报,他在等待时机,一击中的。
他的算盘打得是不错,可惜他却没料到美第奇教皇会挂得如此之快,甚至教皇敕令风暴之后,由于他并不在本土,反而使得事态往着最不好的一面发展了。
塞拉弗回到新墨西哥之后,立刻采取措施,他命令手下的情报机关立刻向公国铺天盖地地宣传手头上掌握的那些教会黑暗的内幕,公国的几份较大的国资报纸,也按照要求挨个揭露那些圣职者们的腐化堕落、卖官鬻爵等等情况,材料详实,举证有力,一时之间,**天主教会的运动在政府的支持下愈演愈烈,少数地区的教会产业上,甚至还发生了奴隶造反的事件。
蒙特西诺斯和巴托洛梅等人之所以能够平静地接受塞拉弗的要求,回到自己的岗位,并着手加强教会建设,严惩有罪之徒,恐怕也是迫于民众的强大压力而不得已为之。现在,当公国主教大人不得不向曾经自己发出倡议“讨伐”的天主教罪人彼得而低下自己高贵头颅的时候,公国教会高层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在这一场攸关新世界精神与世俗究竟谁强谁弱的较量当中,已经完全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