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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5日的傍晚,从李朝釜山道、忠清道、庆尚道等地被紧急征募的对马岛新居民1.1万人,在80艘朝鲜水军运输船以及3艘公国战舰的护航下抵达对马。
由于跟随明军征伐,意外地获得了新的领土,朝鲜中宗的“冒险”行为顿时获得了朝野的肯定,一时间中宗人气鼎盛,这为他摆脱勋旧派、儒林派企图令他当傀儡的政治困境提供了挣脱的可能。
虽然仍有臣下们激烈的反对,中宗还是迅速派出使臣去往明国武定王帐前,给出丰厚的条件,请求明国护航朝鲜移民船进入对马并协助筑城,事实上这也是中宗为了防止有内鬼捣乱而做出的安排。
而此时,在周防以南的海面上,塞拉弗公爵阁下正在“维多利亚”号上接见帅府参军何卿、沈希仪。
“请王爷降罪!末将治军不力,以致祸出家门,此前末将已按军规处置了何永烈,但请王爷看在末将些许功劳的情面上,赐他全尸罢!”何卿跪倒俯首不起。
他的侄子何永烈在两军阵前未逢将令,私自接受敌方邀斗,败阵后又自乱阵角,造成死伤数百的后果。何卿早知武定王治军森严,若是报到他那里必会雷霆震怒,到时候谁都担当不起,于是他只能挥泪痛斩何永烈,又命尸身暂不下葬,听候王爷的指示。
塞拉弗神情从容,“何卿,如果为将者人人都像你这样,那么我们的军队岂非战无不胜了?将他的脑袋缝上,运回国去好好葬了!另外,赏他家一个参军的名额吧。”
何卿知道这已经是极大的宽赦了,连忙谢恩。
“这一次你的错误,我打算不再追究了,但不要再有下次,否则我只能按照违抗将令处置你!”塞拉弗跟着又来了一句,何卿连忙再次叩首,诚惶诚恐地表示了最深重的谢罪。
“此次捉来的大内义兴呢?”塞拉弗摆了摆手,转换了个话题说道。
“禀王爷,已在舱外候着了。”
塞拉弗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希仪。
他率军一万虽然攻下了几座城池,但后力不继,反而被何卿占得先手,并在渡川原一战中全歼敌军两万余,所以显得有些不乐,“唐佐,还在想赌约的事吗?”
塞拉弗私下里知道,这两人出征之前都有过半开玩笑的约誓,结果这两人都没有带足2万兵马,而是各带万人。沈希仪吃亏在带了半数的骑兵,结果在长门、周防等地的山岳之间,根本发挥不出威力,只得靠火炮和步兵强行攻城,在战术上自然就落了下乘。
“末将有愧!”沈希仪一脸的羞惭。
“有竞争是好事,不过任何时候都不必为挫折而沮丧,失败是成功之母,不经历失败的人,就根本不懂成功的可贵,也最终会输掉所有的资本。”塞拉弗进行了一番谆谆教诲,随即淡淡一笑,“听说幕府将军足利义晴发出了命令,各地大名纷纷集结,准备在我们入京的必由之路上狙击。你们二位又有仗可打了,各显其能吧!”
何卿、沈希仪闻言,都是精神大振,“末将遵命!”
“麦哲伦将军的舰队会在10天后炮轰堺港,之前你们能够推进多少,就推进多少,不用担心后勤方面的事情。”
两人道了声是后,都专注地在舱中的地图上研究起来,之后又各自小声地窃窃私语了一番,何卿俯身禀道:“王爷,末将与沈参军商议好了,在山口城建立大营,分左右二路,山阴一路,由末将督率;山阳一路,由沈参军领兵。只是不知王爷能提供什么方便?”
塞拉弗的放权政策,让所有的将军都能独立而最大限度地发挥出作用,因此也深得将领们的信赖。而之所以让何、沈二人能领兵征伐,并不是公爵阁下大胆妄为、轻信武断,而是根据大明军装备、训练、士气都比敌人要高的基础上作出的决定。加上他也根本不害怕失败,因为他的无敌舰队的存在,海上的通道非常便利,随时可以输送新的装备甚至大规模的援军。
最主要的,这二位将领都在大内氏身上找到了快感,也让塞拉弗找到了对他们的信心。
大内义兴在战场受伤被俘,虽然现在鲜血仍不时渗透绷带,却仍然如山般屹立在塞拉弗公爵阁下的面前,脸容一片肃穆。
塞拉弗冷冷地看着他,先挥挥手让人取来当初明太祖朱元璋、明太宗朱棣至孝宗朱祐樘等给予日本国的圣旨,大声地念给大内义兴听。这些圣旨的内容无非是日本承认自己为明帝国的藩属,明帝国则给予日本通贡贸易的权利,还有就是朱棣斥责倭寇的兽行,扬言讨伐,结果日本的回复是主动擒拿了这些倭寇送到北京斩首,等等。
随后,塞拉弗又命令念了最近相府代拟的《讨倭檄文》,指出倭寇之害在明帝国建国150多年以来未曾断绝,此次寇害宁波诸府,掳掠官仓、杀伤平民、强奸妇女,火焚城廓,造成大明国惨重的损失。明帝国因此决定,要戡乱藩邻,建立中央直辖地区,使得日本混乱的局面尽早解决,也让帝国可以无后顾之忧。
大内义兴听完之后,面色稍稍有些变化。
塞拉弗这才缓缓开口,“大内义兴,你是聪明人,本王也不说别的废话,我们一个零头的部队,就可以覆没整个大内氏家族。你也看到我的船舰了,也看到我们的武器和军队了。我原先的设想,是将日本这个地方的所有居民统统卖掉,对,你不用吃惊,就是卖掉!这些奴隶会在别的地方卖个好价格,至于你们的土地,大明国征用了!我将在两年内移民500-1000万人,在这里恢复汉家的统治……”
大内义兴脸色铁青,忽然咆哮起来,“你这是痴心妄想!大日本怎么会灭亡?!”
两名公爵卫队的侍卫从后面架住他,强硬地把他按倒在椅子上。
塞拉弗露出微有深意的一笑,“大日本?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称呼,当年秦王政建国,遣方术士用龙舟载送童男女三千跨海东渡,来到九州,这就是日本这个地方血统的由来。算起来,你们倭人也是汉族遗民,只是你们自己不知道罢了!现在既然我来了,并且让你们知道了,那么我也就有权把这块土地上的一切愚昧、不谐及落后的现状扫除掉。用不了多久,就没有人会再记住你,因为你只是一个叛匪,妄图对抗大军,结果死无葬地,还连带着被灭了九族!即使你死后,民间还会世代流传着大内义兴背叛朝廷的故事,津津乐道你所有的丑闻,包括你那卑微的家族以及可耻的人格,我会让所有人都以你为鉴,你将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可悲可叹的、令人憎恶的反面人物!”
大内义兴已经说不出话来。
对于他来说,生命也许还不如武士的名誉来得重要,更何况按照对方的话来推论,自己远赴京都的孩子恐怕也保不住,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家当做礼物送来了!只要一想到死后尸首分离,灵魂不得升天,并且还有可能因为种种可怕的骂名而被千古流传,他就觉得自己的*不能克制地颤抖起来。
“推出去斩了!”塞拉弗冷笑着一拍桌子。
大内义兴宛如行尸走肉般被带走到船舱边,无论他如何哀求让他自尽,都没有人理会他,他恳求多了,那些人还威胁说,会把斩下他的脑袋扔进海里喂鱼!这个素在上位、已经霸气惯了的家伙,只能垂头丧气地被几个士兵押着,走向刑场。
刑台在巨大的甲板的前面,有绞刑绳套、斩刑台以及四名浑身横肉的赤膊大汉,他们都戴着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黑色面罩,手持长柄利斧,冷冷地望着犯人。
低沉的号角吹奏了三遍,天空布满阴霾,时而飘落下几片雪花大内义兴已经没有办法再祈祷一遍,他被粗鲁地踢中膝弯,跪倒在地,双手双脚被锁在冰冷的粗铁环上,而脑袋则被按在高起的刑案上,那个东西怎么看,都有点像切菜用的案板,只不过放大了数倍而已!
大内义兴的眼泪流满了脸颊,他从不知道自己会有那么胆怯的一面,只是他现在根本咒骂不出来,却像触电般喷涌出无数的灵感,而同时接受到他自小以来的所有令他印象深刻的画面,甚至儿时的一些早已忘却的人物,此时都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颤抖地闭上了眼睛。
“行刑”
沉重的脚步声来到自己的身旁,有人在低低地念着往生咒,随即,一个蒙面大汉取了碗酒,深深汲了一口,随即“噗”地喷在斧刃之上。
“送行,奏!”
低沉的号角声再度响起。
大内义兴甚至能听到斧刃带着破空的呼啸降下的声音!
他的心头完全是一片空白。
他现在唯一想得到的,居然是他早已逝去的母亲,他就像仍然躺在伊人的怀抱里,咿呀学语,或者伸出幼嫩的双手抱住母亲丰腴的*,贪婪地吸取着**……
“铛”地一声脆响,这位蒙面大汉所持的杀人巨斧竟然脱手飞出,一位身穿明国侍从服色,却剃着锃亮光头的男子,双手持一柄弯刀,微微凝神,指向对方。
“请稍候片刻,可以吗?”一个和气而坚定的声音缓缓说道。
“宋先生,这可是王爷的命令!”
“我正要去向王爷禀报此事,请务必稍等片刻吧!”
“呼……但愿你能担当得起。”
“请放心,千户大人,只要王爷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先把他解开吧。”
“这可不符规矩,宋先生,请您不要越权擅断。”
那个声音更加温柔,但坚决的意味更重,“千户大人,若是王爷开恩,您还不是要做同样的事情?三郎,取刀来。”
宋素卿的心腹侍卫,是新阴流创始人时年70岁的爱洲久忠的弟子佐佐木三郎。
宋素卿手里拿着一柄装祯精美,镶金戴玉的武士刀,递到那名千户手中,“这柄太刀锋利异常,可斩金断铁,请千户大人笑纳!”
“不可,不可,此乃公然贿赂,在下还想保得项上人头呢!”
宋素卿苍白的脸上露出微微的一笑,“宝刀赠英雄,此乃馈物,绝非贿赂。”他把刀往千户的手里一搁,“松绑吧,待我取了王爷命令再说!”
大内义兴脸俯趴在刑台上,魂魄足足有盏茶的功夫方才归位。他的意识里早已听见旁边的对话,只是脑海里晕乎乎的,连蚊鸣般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一会儿功夫,他被解去镣铐,带到了一间温暖的舱室里,军医为他又重换了伤药,他的座位旁边,甚至还被搁了一杯热茶。
宋素卿恢复了男装,也是一副英气飒爽的模样,他入刀虽深,但未伤及腑脏,因为手术做得非常成功,加上武当派秘制的外敷伤药,没有几天功夫,他就能下地行走了。
公爵卫队的战士见到他,挺枪行礼,他走进走廊及舱室以后,迎面而来的仆人和侍从见了他,无不“宋先生”、“宋先生”地恭敬称呼着。
宋素卿何尝在本国内受到过如此发自内心的尊敬?
他不知道,塞拉弗在处理对他的问题时,也显得格外犹豫。
虽然当初和谷大用、张永等人,以及现在和董旺、葛邵等人都没有少接触过,但对于一向视自己为女性并且从表面上也只能看出是女性还对自己有点“意思”的宋素卿,塞拉弗公爵阁下曾有过无所适从之感。但随即,他就放开了,太监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人,而变性人的话题也并无什么禁忌,只要自己能够正视而不逃避这件事,那么,任何天大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塞拉弗对宋素卿坦白地陈述了自己对感情和爱情的观点以及对世界的认识,令他意外的是,自杀未遂之后的宋素卿,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改回了男人装扮,梳起了男式发髻,连走路的姿式以及声音都变得稍稍粗犷了一些。他不再纠缠于自己那种过于微妙的感情,而是一心一意地辅佐起塞拉弗来。
“大内氏是眼下倭国的一面旗帜,如果能够重新利用起来,对于王爷的大业是不无好处的。”宋素卿跪在塞拉弗的面前,缓缓地说着,“如果幕府发起的讨伐运动真的能够实现,会严重妨碍到我们的进军速度以及新占领土的控制,所以我想,利用大内氏的影响力,借着他的名义来讨伐幕府、废除天皇,逐步树立起大明皇帝的神圣地位,这必然会大大缩短我们统一倭国的进程。王爷,属下一点愚见,还请王爷圣裁!”
“素卿,你做得很好。”
听到这句话,宋素卿苍白的脸上迅速升起一抹兴奋的红晕,他低了低头。
“这件事,你自己去处理吧,我现在任命你为大明锦衣卫佥事指挥使,征倭参将,除了你自己的人马外,再给你步兵5000,火枪兵1000和一支分舰队,另外再给你200门**炮和600名炮兵。你的任务是,在一切情况下,尽量减少倭国国内可能出现的敌对局面,安抚好占领区居民,加大力度推行我大明朝的政治制度、废除领主制、恢复生产。很快,我们第一批移民会到达五岛县,知道我的意思吗?”
宋素卿立刻埋下头去,“下官遵命,按照王爷的吩咐,第一批奴隶已经开运了,都是死忠于幕府的地方豪族、官员、以及武家集团成员,约1万有余!”
塞拉弗微微地笑起来,摇了摇头,“不,这还远远不够。我在马提尼克女伯爵群岛上拥有大量的矿山和厂房,我缺少工人,几十万人恐怕只是勉强够用罢了,所以我需要你加紧去做这件事,把它当做主要任务来做,其他的事情可以往后推一推。”
宋素卿不禁打了个寒战,面色不谐地领命应是。
“倭人既然如此好战,他们的体力应当都是不错的,除了我们的新领土需要大量工人以外,等到大明国北方平定之后,至少还需要200万到300万的戍边居民,这些人都要从倭国这里挑选出来,所以我们现在要大力推广汉语、汉化以及儒家仁德恩义的思想。先给他们比现在优越得多的生活,再告诉他们,是谁给了他们这一切,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感恩图报。他们的迁徙、劳动、戍守及征战,都是为了他们的亲人们能更好地生活下去,为了他们的民族能够更早一天融入到汉民族的大家庭中。素卿,这是一件大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塞拉弗再三地用如此有深意的话去问他,如果他还不明白的话,不如买块豆腐撞死了。宋素卿绝决地叩首下去,“下官,必不负王爷重托!”
等他告辞下去了之后,大明兵部尚书路迎不禁感慨了起来,“王爷,您真是人尽其用、算无遗策啊!关于您提出的《改造倭国政治方案》,臣初以为天方夜谭,现在看来,却并非没有实现的可能呢!”
塞拉弗点了点头,“此事必须完成,没有任何商榷的必要。路大人,此次计划所迁之50万人,是否能在短期内凑集好呢?虽说有扰民之嫌,不过为了今后的安定,也都顾不得了。”
路迎拱了拱手,“想当年太祖、太宗时数度移徙百万之众戍边,虽暂时劳民不便,却也为大明基业奠定了基础。此次移民,于路给钱给粮,到达目的地后还按户计拨土地、工具,已实属不易了!”
随后他又皱紧眉头盘算了一番,“不过这么多人,在南方各地恐怕难以征得,如今粮谷丰足,配给平稳,各府县又已推广了新政,劳力忙时耕作、闲时帮工,赋税又低,家家户户都有余钱……不如等待北方平定,那时必有大量流民,别说五十万,就是一、二百万也能凑得出来。”
塞拉弗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不能等了,这一批移民实在是非常重要的,好比行军先锋,一天都不能耽搁!路大人,我会请旨给你,此次由你担当移民主官,要发动一切可以迁徙的力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些移民安排上船。我已经调拨了各地总计千余以上的海船,最迟1月份,1000万石粮食就会从海路送达这里,周防山口城的储备仓库已准备动工兴建了。”
路迎无奈地起身行礼,“微臣领命。”
塞拉弗态度严肃地目送他离去,埃莲娜从旁边走了过来,“老爷,朝鲜公主李玉姬已经在外面等候一个上午了,要接见她吗?”
塞拉弗摇了摇头,“埃莲娜小姐,你实在是把我的日程安排得几乎接近饱和了。我每天要批阅百多份文件,从早晨一睁眼开始就要接待一批批的将军、官员和客人。我现在无比怀念在特立尼达岛的日子,我的丛林小楼,我明亮宽敞的大客厅以及那把巨大的舒适的躺椅……”
他罕有的抱怨,使得埃莲娜发出了由衷的笑声,“可是老爷,在那里有索尼娅公主殿下帮您打理一切;在这里,您只能依靠自己。更何况,我觉得老爷您已经很懒了,您遇到的事,除非必须得自己干不可,否则可都交给别人做了!”
塞拉弗微微一呆,笑得露出了一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埃莲娜小姐,我亲爱的,您居然也学会开玩笑了!让我亲一下,您可以去准备午饭了,对了,顺便也请这位朝鲜公主吃一点,她一定也饿了。”
埃莲娜羞答答地走过去,在塞拉弗的脸颊边施以一记轻吻,随后便如一朵疾风中飘飞的小花般迅速地逃走了。
很快,丰盛的午餐和朝鲜的公主一起出现在公爵阁下的面前。
李玉姬长得还算可以,神情温顺,礼节郑重,她的穿着方面和明朝王府的千金小姐们没什么区别,只是装扮得要寒酸一些。
“贱妾乃朝鲜王之熙嫔洪氏女儿李玉姬,奉旨前来伺候!”
“很好,请坐吧。”塞拉弗神色非常的冷淡,“之前我国并没有下旨在朝鲜选妃,也没有联姻之意,不知道此次玉姬小姐来我大营,到底有什么目的?”
李玉姬微微一怔,赶紧俯身叩首,“贱妾是奉父王之命,前来伺候王爷的,此外任何目的都没有,令王爷见疑,贱妾死罪!”
塞拉弗发现眼前这个女人还颇有点嘴舌上的功夫,于是便拍了拍手,“废话不用多说了,帮我装饭装菜吧。”
李玉姬微微咬住下唇,“是!”
塞拉弗一直在盯着李玉姬的动作,这个女孩看起来受到过非常良好的教育,至少从仪态上看不出问题。塞拉弗始终疑惑那位朝鲜王李怿的用意,从前两国也有过联姻的历史,朱元璋和朱棣都曾娶过朝鲜妃子,但不是像现在这样。取得对马岛后,朝鲜方面做任何事前,都会尽力地讨好自己,他们像是知道,投资在公爵阁下的身上,将会取得更多更大的回报。
把公主都送来伺候了,将来在分赃的过程中,恐怕不可避免地会有一些倾向性吧?
在装完饭菜之后,塞拉弗示意李玉姬坐下来一块吃饭,当然陪同的还有埃莲娜小姐和几名公爵卫队的成员。李玉姬沉默地小口小口吃着饭菜,虽然菜式不错,味道也香,但她却有些食不甘味。
当她吃到一半的时候,看见大明亲王殿下已经放下了筷子,并且用侍女递上的毛巾擦拭了下嘴唇,她连忙临危正坐起来。
“李玉姬,吃完饭我派船把你送回去吧。”
“啊?”李玉姬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通告吓得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这是为什么?”
塞拉弗慢条斯理地用浸着腊梅花瓣的漱口水打理了一下口腔,“李怿送来了本王并不需要的东西,这个理由可以吗?”
李玉姬容颜凄楚地推开椅子,跪倒在他的面前,“请不要赶贱妾走,尊贵而无上的亲王殿下!父王和母后行前曾赠给妾一份出籍文书,此后贱妾就是殿下的使女,即使没有名份也无所谓。只是请求尊贵的殿下,千万不要把贱妾送回去,贱妾已经不再是朝鲜王的女儿了!”
她似乎想证明什么似的,从怀里颤抖地取出一张绢帛,呜咽着递向塞拉弗。
后者则根本不接过来,他自然知道,到这种份上,朝鲜的这位国君阁下可算是掐准了自己的七寸,这位老兄看来野心也绝不止是对马岛而已。
塞拉弗已经决定要好好地赏给他一个大耳括子!“平常只有我欺负别人,哪轮得到别人来欺负我?”这位脸孔上挂起一丝邪笑的家伙不无恶意地想道。
“埃莲娜,收下她的出籍文书,现在李玉姬就是你手下的女仆了!给她多找点活干,另外让她也去厨房帮帮手,看看能玩出点什么花样来。”塞拉弗向舱室外面快步走去,“那些从朝鲜送来的其他女人,统统退回去,给我严辞斥责朝鲜王,叫他安份点,不要没事找事,否则老子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