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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键盘上的右手腕骨处突然有柔软的触感。
程凉暮微微低眸，慕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从床的中间挪到了他边上，她正侧着脸，一只手轻轻地抓住了他的袖口。
她没看他，但眼睛却肿的厉害。
程凉暮反握住她的手指，另一只手探上她的额头，“冷吗？”
慕眠安静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
她半个下巴都埋在被子里，脸小小的，眼神透出些难过和无助，像一只生病了的猫。
“手怎么这么凉？”程凉暮低眸，将床头热好的水递给她，“喝点水。”
慕眠眼皮落下。依然还是怏怏的模样。程凉暮又将水杯放下，揽住她的肩膀和腰将她抱起来。
“要乖一点。”程凉暮将水杯递到她的唇边，摸着她的脑袋，语调低柔，“医生、护工都是最好的。你爸爸会醒的。”
看着女孩慢慢地，像小鹿一样低着头安静地喝着杯子里的水。程凉暮微微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继续说道，“你爸爸醒来之前，你要打起精神守好慕家啊。”
慕眠双手捧着杯子，半张脸都埋进杯口。
杯口冒出的热气温热她的眼睛，她低声说，“谢谢。”
要分手的是她，现在什么都不计较就帮她的人却是他。
慕眠自己知道，这几天如果不是程凉暮在帮她处理这些事情，她根本撑不过来。
程凉暮轻抚她纤弱的脊背，低眸安静了一阵。
修长的腿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发出微弱的光线，打在他俊美的容颜上，男人眼底漆黑。
过了一阵，他偏头，目光落在慕眠的脸上，轻轻摸了摸她柔软的脸蛋，“眠眠，不只有你父亲会永远保护你。我也会。不管你犯了什么错。”
慕眠下意识地垂眼，藏在被窝里的右手指尖不安地捏着被单。
她眼眶微红，像只兔子一样。
“你要相信我啊眠眠。”程凉暮手指温柔地落在她的眉眼，“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牵挂就是你。你要我走我就走，你要我来我就来。你看，我是不是很爱你。”
男人眼底的颜色很深，有幽暗的情绪在流淌。
慕眠咬了咬唇。
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她只想逃避。眼皮落下，慕眠转移了话题，低低地开口，“我不想让徐逸成再待在慕氏。”
程凉暮的瞳眸暗了几分，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
“你们家很多事现在都是他的负责。”程凉暮看着她略微苍白的脸蛋，帮她掖了掖被子，“要让他走可以，必须要有人接他的位置。”
慕眠的视线落在洁白的被单上。
她轻声开口，“阿暮，你可以过来帮我吗。”
*
中断了演艺圈的所有工作，慕眠几乎没再用手机。
她在董事会上发言，罢免徐逸成，重新任命慕氏医疗的CEO，大股东大多是她爸爸多年的朋友，知道了慕石坤的事，对慕眠心存怜惜，所以没太阻拦。
程凉暮还没完全脱离程家，不方便亲自出面任CEO。所以将亲信放上了这个位置，只是个表面人。以后慕氏的重大决策，都由程凉暮来做。